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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古(玄幻灵异)——封灵三清

时间:2025-01-22 08:42:09  作者:封灵三清
  是孟凛随身携带的符咒。
  谢无相目光自纸面上一扫而过,看清朱砂笔迹的瞬间,折身闪过,一手捡起方才嵌入墙中的灵牌,正正挡下了那张符。
  被贴上符纸的同时,木牌猝然爆裂,化作木屑向四处炸开。
  或许是他一昧的闪躲刺激了对方,“孟凛”从嗓眼里渗出几声咯咯的笑,忽然一把捞起地上已经失去行动力的纸人,手指沾着蜡油,在纸人脸上恶狠狠地画了起来,越画越快,连带着纸人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到最后,纸人轻飘飘地站起来,往谢无相所在的方向扑去。
  腹背受敌,谢无相依旧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只是躲避的行动被纸人所拖,比原先慢了些。饶是如此,身形仍然很稳,看不出破绽和慌乱。
  原本还算游刃有余,然而下一刻,他毫无预兆地蹙起眉,压抑地咳了一声。听见咳嗽声,他肩头忽地冒出什么东西,不过紧接着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摁了回去。
  这一声仿佛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衡局面。纸人骤然扑了上来,谢无相抬头看了一眼,指腹飞快地在满地锋利木屑上一划,然后单手攥住飞扑过来的纸人脖颈,抬手,沾血的手指在它颈项上横着轻描淡写地一抹。
  如同断头的刀从高处落下,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线,纸人僵在原地,那颗摇摇欲坠的脑袋终于与身体彻底分离,于半空中灰飞烟灭。
  谢无相松手,又咳了一声,手背在唇边抹了下。
  察觉到他的气息弱了不少,“孟凛”神情闪过一丝阴郁的喜色。它打量着眼前的人,好像在打量一具新的躯体,随后警惕又试探地伸出手来。
  黑气从“孟凛”的身体里缓慢地逸出,交缠着向谢无相涌去。后者却没有动作,停在原地,任那涌动着不详气息的黑色缠上来。
  “孟凛”的笑容越来越大,在某一个时刻,突兀地凝固在了脸上。
  它的黑气并没有如愿占据这具新的身体,反而被拦在外面,一点一点地消散不见。
  似乎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它的表情倏地沉下来,嘴角彻底耷拉下去,不甘心地想要再试,却忽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未等它反应过来这气息属于谁,谢无相忽然问:“准备好了吗?”
  声音通过这具身体的耳朵传递给病劫。它歪了歪头,有点疑惑。
  谢无相站在黑气中央,被涌动的黑色包围,吹鼓得发丝飞舞。他微微笑了,笑意却不是对着眼前的行尸走肉。
  “——受死。”
  “孟凛”的眼睛缓缓睁大。
  脑后遽然掠过一道冷冽的风,它极力扭头望去,却只捕捉到半空中一抹黑色的残影,下一秒凭空出现在它身后。
  身体传来撕裂的声音,像一块被撕扯的布帛。郁危眼也没眨一下,一手从后背没入孟凛的胸腔,抓住那个猖獗太久的肉瘤,面无表情,连根拔出!
  鲜红的血四处飞溅,他抽出手,黏稠的血液沿着手套不断滴落,啪嗒啪嗒在脚边汇成一小片。孟凛的身体晃了晃,颓然倒了下去。
  肉瘤在他手中恐惧地挣扎起来,郁危未有一丝迟疑地将它甩到地上,头也不回地抓起一根蜡烛,握在手心,随后高高扬起,快得只见一弧赤影,仿佛他手中的是一柄匕首,凶狠地、用力地贯穿本体,将之死死钉在了地上。
  ——尘埃落定。
  提心吊胆了一晚的邵挽忍不住激动大喊:“师哥!”
  血顺着下颌滴落,郁危从地上站起来,回过头。
  他这副样子的确有些吓人,被孟凛的血飞溅了一身,在冷白的肤色上交错分明,对比强烈。强烈的攻击性和一瞬间爆发的凛然杀意还没完全褪去,让他看上去有些阴沉,又怵目惊心。
  邵挽被一个眼神吓得一抖,担心是他还没杀尽兴,想迈出去的脚又缩回去了。没办法,他师哥看起来真的一副很想杀人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幕印证了他的想法。他看见郁危大步流星走到谢无相那边,冷冰冰地问:“你的符纸用完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样实在太过冒险,稍有不慎就会被病劫找到可乘之机,成为它的下一个宿主。
  更何况谢无相的状态一直都算不上好。无论是先前解决邪炁,还是用灵力破开禁制,都是极端耗费心神心力的事情。郁危看着他胸口微弱燃烧的炁,眉头不自觉蹙得更紧。
  “还有护身符,没什么关系。”谢无相解释。仿佛没听出他质问的语气,他变戏法似的从手里又变出一张洁白的方巾,驾轻就熟地伸向对方,“擦一擦脸。”
  郁危拍开他的手,定定盯了他一会儿,忽而扭头就走。
  他撤掉了结界,摘下被血浸透的手套扔到一边,用还算干净的手背胡乱抹了一把脸。邵挽越过一地狼藉,目瞪口呆地看见他一手拎起不省人事的孟凛,如同拖拽着一件废品重物,往木朔的方向走。
  “师哥,”邵挽追上来,欲言又止,“……你手法好熟练,上辈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郁危心情不好,敷衍胡说道:“师门三代,杀猪的。”
  “啊?”
  有些难以接受,想象中威风凛凛的“黑虎山老祖”瞬间变成了手持屠刀的壮汉,幻想中宗门历代相传的修炼功法也变成了杀猪秘籍。邵挽实在想不出郁危冷着脸宰猪的场景,但还是稍稍安心,傻笑道:“不是杀人就好……”好怕自己也被一刀宰了。
  对此不做任何评价,郁危放下孟凛,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后者竟然还有一口气,吃力地睁开眼,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扯出一个冷笑:“你们竟然还没死……”
  郁危打断他:“符纸。”
  “能治病或是定神魂的符咒,”他伸出手,居高临下道,“给我,可以留你一命。”
  孟凛闭上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严重的伤势已经容不得他想许多。只是略一迟疑,他便摸出一张符来,攥在手心,咬牙道:“先救我。”
  郁危动了动手指,一道纯澈的灵力钻进孟凛的伤口处,慢慢止住了血。接着,他一把拿过了那张符纸,拿到孟白眼前,后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是想让自己鉴定这张符的真假。
  他心情依旧有些复杂,仔细辨认了符文后,表情却变了变:“这是娄家独有的镇灵符,娄家以医治之术闻名,这张符很珍贵。孟家与娄家交好,送给过家主几张,家主为什么给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忽地沉默下来。
  郁危忽略那一段话,只问:“有用么?”
  孟白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郁危站起身,把手中的符纸拍到谢无相胸前,没等对方开口,又一言不发地扭过头。
  孟凛挣扎着坐起身来,一抬头又看见他漠然的神情,立刻戒备起来道:“你要反悔吗?”
  “我有事问你。”郁危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木家当年是怎么没落的?”
  孟凛本能地要摇头,却被强制望向木朔,触及对方满是恨意的眼神时,他猛地打了个寒战。
  “他说不了,你来替他说。”郁危冷淡开口,“有一个字是假的,你的伤就永远不会好。”
  意识到自己别无选择,孟凛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跟我没关系!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家主布局了几十年,知道的人早没剩几个了。”
  “那就好好想想。”郁危平静道。
  【作者有话说】
  歪歪:生闷气()
 
 
第23章 蚍蜉撼树
  察觉到伤口又开始流出血来,孟凛神色阴沉下来。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他脸色变幻了几次,很快便放弃了坚持,道:“……这些事我没有参与过,但我有一次偷听到了。”
  “很久以前,家主便看中了这个村子。听说当年的木家还是一村之长,从数百年前起,积攒了几世几代的供奉,在山底建了一座庙。庙里只设了一座神像,香火供奉不断,木家人年年都会派人修葺看守。”
  “这个村子的灵炁,是家主见过最纯净、最强大的。那时正是仙府几家吞并拓张的时候,方圆数里的几地都自愿投靠孟家,唯有单鸦村没有动静。家主想要这村子的供奉,炼化为灵炁为己所用,便试图说服木家,许诺可以庇护村子,只要他们肯归顺孟家。”
  “只可惜,木家是块不开窍的木头。百年前受过昆仑山主的恩泽,便对他格外信奉,始终不肯向孟家低头。家主就派人制造了一场意外,解决了老村长和那几个不识抬举的木家人,留下了一个小孩,带回孟家关了起来。”
  他咳了几下,突然笑了起来:“要彻底抹消木家和昆仑山主在村子里的痕迹,可是花了足足几十年。好不容易,木家倒了,没人再记得庙里的是谁,这里就成了一片无主之地,一块早就被孟家盯上的肥肉……”
  郁危忽然开口道:“你们一直知道这里供奉的是谁。”
  先前他以为孟家只是自不量力,贪得无厌地想要神骨,无异于蚍蜉撼树。却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精心缜密布下的长达数年的一个局,为的只是悄无声息地抹消明如晦的痕迹,并且已经几乎要成功了。
  他的神色透着一股彻骨的冷意和难以察觉的怒火,声音如同沉在水里,拽着人心一点一点沉下去:“难怪没有人知道那个庙……因为你们用这样的手段,一点点抢走了他的东西。”
  “就是知道这里是谁的,所以才要用些手段抢过来啊。”仿佛被他的话刺激到,孟凛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那可是昆仑山主,世间独一无二的古神,三生三世都受不尽的供奉和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神骨,难道你不想分一杯羹?!”
  话音刚落,他耳边刮过一阵风,是郁危五指攥紧,毫无预兆地给了他一拳。这一拳丝毫没有收力,孟凛被打得偏头吐出一口血,半天没爬起来:“怎么?你也是他的好信徒啊?”
  他还有心情大笑:“没用的!没用!他那个徒弟,还不是一样贪图他的东西,甚至做得出弑师这种事来!我们做的这些又算得上什么?”
  郁危将要落下去的第二拳停滞在半空,如同被贴上定身符,蓦地定格在原地。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啊……”孟凛撑起身体,带着恶意道,“他的伤好不了了,剩不了几天的……古神再厉害还能怎样,还不是一样会死。”
  “十二仙府……都在等着那一天呢。”
  一阵空白的耳鸣,冷静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痕,有一瞬间,郁危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愣了一下,忽然扭头去看邵挽。后者也满脸惊愕,带着哭腔道:“我、我不知道……明明大家都说没事了,说、说伤势早就好了……”
  孟凛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模糊讽刺的笑声:“那都是假的,他现在恐怕连自救都难,又怎么会管你们这些无关的人——”
  不等他说完,他的衣领再次被人拎起来,如同毫无反抗之力的破布人偶,再次挨了实打实的一拳,连牙齿都被打落了几颗,立刻说不出话来了。新旧混杂的血渍洇在颈侧领口,郁危手上卸力,任他软绵绵倒了下去,站起身,声音平静到冷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他回过头,神情似乎还是与平时无异,只是脚步比平时要快了些。先前的血凝在眼睫上,干涸了,有些黏,他下意识想要擦,又想起来手也是脏的。
  只是停顿了一秒,眼前一晃,紧接着脸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他没说话,给他擦脸的人也没有开口,依旧是温和却不亲昵的动作,这次却带了点不容拒绝的力道。
  过了一会儿,郁危冷静了些,攥住挪到下颌的方巾,撩起眼皮看了眼前的人一眼,说:“我自己来。”
  仍然是有些生硬的语气,还带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疏离和冷淡。谢无相松开手,他趁机扯过方巾,用力擦了擦颈侧的皮肤,然后走到木朔身边。
  “当年被带回孟家关起来的孩子,是你?”他放弃了迂回,单刀直入地问。
  木朔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复杂,但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敌意。良久,他缓慢地点了点头。
  太久了,久到他几乎忘记了究竟是从哪一年起,他就被锁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一开始他不知道孟家为什么留下他的命,以为这是一种变相的侮辱和折磨,却不敢轻易去死,因为不敢忘了木家的仇,不敢忘记木家要守护的东西,也不敢抛下全村人的命运。
  他浑浑噩噩地活了数十载,寻找着逃出去的办法。直到那一天,他在守卫最松懈的时候成功地逃出了那个房间,透过窄窄的屋檐缝隙,第一次见到了久违多年的阳光。
  他激动得双手都在发抖,沿着打听过的路线往外逃去,却没想到下一秒就撞见了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一遍的噩梦——
  那个他只见过一面的孟家主正在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人交谈。
  他听见那个年轻男人似笑非笑地说:“……孟家主应该还不知道被木家藏起来的神骨吧。”
  孟家主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而他如遭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震惊于这个不明来由的人如何知道了木家守护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孟家主拿到这样东西,还能将这个村子收入囊中。”那个人继续说。
  心里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他僵在原地,而对方的话隔着一堵墙,轻飘飘地、一字不落地传入他耳中:“——放了木家那个人,利用他把病劫引进村里。”
  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难以置信的事情,后知后觉的愤怒和恨意几乎要从胸口烧起来,他想要立刻逃回村中,带着村民离开,然而老天都要和他作对,守卫在最后关头发现了他,不顾他的挣扎,把他带到了孟家主面前。
  在那里,他又一次看见了那个陌生的男人。对方正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眼神盯着他,唇边噙着令人心底发寒的笑意,在那张臻于完美的皮相上,却显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
  他抬起头,死死记下了这张脸。
  孟家主在低声询问要如何处置他,那个人支着头,随意地打量了两眼,如同看外面的狗一样,习以为常又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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