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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镜(GL百合)——楚枍唯

时间:2025-01-24 09:34:43  作者:楚枍唯
  “来了。”她背对着的房门,听到开门声也未转身,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一边轻声道,“今日来得这般早,没有公务要忙吗?”
  房门关闭之后,脚步声却停在门口。
  怜娘这才缓缓转身,看到了望向她的一双冷目。
  木良江生了一双窄长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配在瘦削的脸上,笑起来时清俊飞扬。然而只需稍稍敛容,认真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就会显得严肃锐利,被他盯着的人会下意识紧张起来。
  怜娘却没有紧张,她放下香具,扶了扶裙摆,从容起身,主动迈向木良江。
  她在他面前站定,两人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既不疏远,也不会显得过分亲昵。她开口唤道:“乐时。”
  木良江的目光像是两把锋利的刀,想要把面前的人剖开来看,这具美艳惑人的皮囊下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怜娘看向临窗的软榻,榻几上摆着银丝炭、红泥炉与一应温酒器具,像是知道有客要来提前备下的,“坐下说吧。”
  木良江默了默,抬步走向软榻。
  二人在榻几两侧对坐,怜娘脱了鞋,跪坐在榻上开始温酒。她早年在教坊中习过温酒点茶之术,不过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她做出来却独带一份美感。
  木良江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但是看着对方仿若无事的姿态,他的定力终于在酒水潺潺入温酒壶时彻底崩塌。
  她一把抓住怜娘的手腕,温酒壶倾倒,酒水迅速从榻几流向软塌。
  “你是木良漪的人?”
  “你们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逆王谋反案,你参与了多少?”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呢?”怜娘低垂着眼眸,避开了木良江的直视,她试图收回自己的手,“放开我。”
  木良江紧攥住不松手,因为怜娘的平静而凭空生出另一股恼怒:“为什么要骗我?”
  怜娘眼圈发红,低着头,继续用力想要把手臂挣脱出来。
  木良江终于松手,露出的皓腕上指印鲜明。
  怜娘用衣袖盖住手腕,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木良江时眼中已无多余情绪。
  然而她却看见木良江的眼睛红了。这个想来冷静自持的人,这次未能控制住他的情绪。
  好像有根针刺到了怜娘心上,她呼吸一滞,刚刚做好的伪装险些破碎。
  “乐时,你我重逢时我便对你说过,我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李云令。罪臣之女李云令七年前就死了,我叫怜娘,越州乐姬,怜娘。”她平静地述说道,“我做过的事,我不会替自己辩驳。”
  “你在越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替木良漪做事?她起初来到永安就并非偶然是不是?”
  “姑娘的事,我没有资格多说。”怜娘道,“而我替姑娘做事,是因为她救了我的命,没有她我现在也不会活在这个世上。”
  “她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登上皇后宝座吗?逆王跟她是什么关系?当今呢?”
  “我说了,姑娘的事,我没有资格多说。”
  “好。”木良江双目猩红,“那你告诉我,你出现在刑部,是不是也是她设计中的一环?”
  怜娘张了张口,顿了顿,才缓缓点头,道:“是。”
  “呵呵……”木良江自喉咙溢出讽刺的笑声,“所以我的利用价值是什么呢?你来到永安这么久,都没有来找我,她让你来,你就来了。她让你靠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怜娘如实道,“姑娘并没有想对你做什么,而且我起初便劝过你……”
  “是啊,你开始就对我说过,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是我一厢情愿,是我痴心妄想,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木良江愤然起身,夺门而去。
  他不曾看到,在他迈过门槛的同时,两行清泪从怜娘眼中流下。
  ……
  深夜,左相府的大门被扣响。门房探头询问,一枚做工讲究的符牌送到了他面前。
  他挑着灯笼凑近一看,吓得灯笼都掉在了地上:“不知是宫中天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贵人要见海相,快进去通传。”
  “不知公公是?”
  “鄙姓李,在御前伺候。”寒风呼啸,喜云重新将手塞进袖筒里,“你跟海相一说,他就知道是谁了。”
  “公公请先进门避风,小的这就去通传。”门房忍不住够头望了眼对面的小轿,心中不禁呐喊,是哪位贵人就劳烦御前伺候的人亲自护送。
  早有腿脚利索的小厮跑到前头通传,门房则引着喜云一行进了大门,四名内侍抬着轿,青儿跟在侧旁,有条不紊地向里行去。
  “李?”如今在谢昱身边伺候的基本上还是从前伺候过泰和帝那一批人,海山青还算熟悉。听闻下人禀报说来人姓李,他想了一圈,才忽然记起来,内侍省都知喜云就姓李。
  “快快快!”海山青以为是谢昱来了,连忙蹬上靴子往外跑。
  然而进到会客的厅堂,谢昱没有见到,却看见喜云跟一个小丫头一起毕恭毕敬地守在一名年轻女子左右。
  海山青顿住脚步。
  坐在里间的年轻女子抬头望过来,带着淡笑,正是传闻要成为新帝皇后的安宁郡主木良漪。
  “深夜前来打搅,还望木相勿怪。”木良漪站起身,微微颔首致意。
  “郡主夜访寒舍,是有何事?”与木嵩的圆滑不同,海山青十分不屑于说一些虚假的场面话,“郡主身为未出阁的女子,这个时候独自跑到一个外臣家里,恕老夫直言,实在是有失体统。”
  “海相公言重了,陛下这不是特意派小的在身旁陪着呢吗。”喜云开口缓和气氛,还特意搬出了谢昱镇场子。他面上带着笑,心里却在祈祷这二位大人物今晚都收着些脾气,不要让他这种小虾米遭受池鱼之殃。
  “天寒地冻,确实不适合出行。”木良漪并未因海山青上来就下她的面子而表现出不满或愠怒,姿态松弛地重新落座,便进入正题,道:“之所以冒着严寒跑过来,是有一笔交易同海相谈谈。”
  在海山青眼里,木良漪俨然已经变成了可比褒姒妲己的祸国妖姬,他实在想不通一向不近女色洁身自爱的新皇怎么会突然被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迷了魂。
  “老夫并不觉得有什么交易能跟郡主谈。”直到现在,他连坐都没坐,摆好了送客的架势。
  原以为如此木良漪就会知难而退主动离开,然而并没有。只见她望了身边的青衣小丫头一眼,然后这小丫头就拉上喜云向外走去。路过海山青身旁的时候,还顺道把他的小厮一同拉走了。
  “郡主这是何意?”反客为主的行为,让海山青的不悦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海相勿怪,事关重大,不太适合让旁人听见。”木良漪道,“这件事,只能我与海相单独谈。”
  海山青还未见过在他面前如此能维持如此厚颜的小女娘。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终究是走到主位坐了下来,他倒要看看木良漪要跟他谈什么交易。
  “若我以促成大周北伐为条件,想跟海相换一个态度,这个交易可能成?”
  海山青刚刚端起茶碗的手颤了颤,刚上来的还滚烫着的茶水洒了半盏出来,烫的他连忙将茶碗搁下,猛甩手背上的茶水。
  “海相当心。”
  “你说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声音重合在一起。
  “北伐”二字就像是扎在海山青心上并且已经与心脏长在了一起的一根刺,若不能完成心愿,他死不瞑目。
  “我若成为大周皇后,必定全力促成北伐。”木良漪掷地有声道,“收复失地,重返旧都,不止是海相的心愿,也是我,是大周无数百姓的共同心愿。”
 
 
第78章 封后
  第三次早朝结束之后,谢昱再次来到蓬莱阁。
  彼时木良漪病情大愈,正跟木良清一起逗年幼的和安公主玩耍。
  “陛下来了。”木良漪与木良清一同起身行礼,然后对木良清道,“三姐姐,我先走了,晚些时候再来找你跟和安一起用膳。”
  “和安,姨母走了。”
  看着雪玉团子似的和安冲着木良漪笑的牙不见嘴,谢昱只在心中道:上到七老八十下到学步小儿都要受她蛊惑。
  “陛下找我有事?”
  木良漪接过青儿递来的斗篷披上,才抬步向外走。
  “这么两步路还要穿斗篷,你可真娇气。”
  “不比陛下身强体壮。”
  谢昱冷哼一声,道:“今日朝堂上忽然没人提反对朕立后的事情了,他们都被你摆平了?”
  “不然呢?”
  “你是怎么做到的?”谢昱想不通,“木相跟郭怀礼是以利相诱,但你是怎么说服海相的?”
  海山青对着谁都是一张铁面,而且跟木嵩是死对头,她怎么会买木良漪的账?
  “我答应他,只需他在立后一事上不表示反对,作为交换,我会极力促成北伐。”
  “你!”谢昱瞪大双眼,“你……好大的胆子。”
  木良漪不解地看向他。
  “你既已经拉拢过木相,如今却又对海相说支持北伐。”谢昱压低声音道,“你就不怕以后东窗事发,两头你都讨不到好处?”
  “以后?”木良漪道,“那个时候我已经达到目的了,还需要他们的支持吗?”
  谢昱闻言,忽然停下,站在原地不错眼地盯着木良漪。
  宫人们都跟的远,见此情况也立即停下不敢再靠近。只有青儿,一直紧随木良漪身侧。
  “陛下瞧什么?”木良漪问道。
  谢昱缓缓开口道:“原来之前是我想错了。”
  木良漪继续用眼神表示不解。
  谢昱接着道:“你根本没想跟主战派或者主和派任何一方结盟是不是?你说你要北伐,我以为你自然是跟主战派站在一起的。但是后来你却又告诉我你要拉拢木嵩,因为血缘不可变所以你们是天然的盟友,朝中其他人也会这么看。”
  但是拉拢过木嵩之后,她紧接着又海山青做了交易。
  主战派,主和派,两个在大周朝堂上平分江山的重臣都这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她。
  “你是对其中一个人说了谎,还是……”谢昱盯着木良漪的眼睛,问,“两个人都被你骗了。”
  木良漪虽然表面上看不出端倪,但心中也因为谢昱的敏锐而微微惊讶。她自然地扬起嘴角,微笑着道:“陛下觉得呢?”
  “你又来。”谢昱闻言气道,“是朕在问你,你好好回答。”
  “朕命令你,好好回答。”见木良漪欲张口,他又道,“再耍朕,朕就把你的秘密全抖出去。”
  闻言,不止是嘴角,木良漪连眼睛里眼睛里也含上了笑意。
  在谢昱气急败坏之前,她终于敛容,道:“我不会和他们任何一方结盟,因为他们跟我都不是同路人。”
  谢昱微怔,道:“海相也不是?”
  木良漪摇头。
  “为什么?”谢昱道,“你们的目的不都是北伐吗?”
  “终点一样,但路不一样。”木良漪道,“陛下日后就会明白了。”
  “你别走。”谢昱拦住她,“说清楚。”
  木良漪轻叹一口气,道:“ 现在下论断,为时过早。世事变幻莫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我现在说了,若是日后生变,岂非欺君?”
  谢昱闻言冷笑道:“你还怕欺君?”
  不过他也歇了继续追问木良漪的心思,她不想说的事,谁也问不出来。
  二人走到偏殿门口时,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青儿将门推开时,木良漪便询问道:“陛下还要进去坐坐吗?”
  “茶都没有,叫朕进去干坐着吗?”谢昱道,“不打搅郡主休息。”
  他说完就要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别忘了,你跟齐家的婚约还在。”
  木良漪闻言,露出一个谢昱看不懂的表情。
  “青儿,把东西拿给陛下瞧瞧。”
  “是。”
  谢昱疑惑地看着青儿进去,很快捧着两个明黄色的卷轴出来了。
  “这是?”
  在她手上的,赫然是两幅圣旨。
  谢昱打开来看,正是泰和帝不久前才颁下的给木良漪与齐辙的赐婚圣旨。
  他震惊地看向木良漪:“齐家的圣旨怎么在你手里?”
  “回陛下,是奴婢取来的。”青儿道。
  “取,来,的?”谢昱虽然没见青儿出过手,但从没小瞧过这个小丫头。能整日跟在木良漪身边的,能是什么善类?
  他很快咂摸出这话真正的意思:“敢偷圣旨,你们俩不愧是主仆。”
  “青儿是我师妹。”木良漪纠正完谢昱的话,然后道,“若再有人拿赐婚说事,陛下便叫他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那就是信口开河,欺君罔上。”
  谢昱被她这副无赖样子惊到了:“就算你把圣旨偷了过来,但当时赐婚在永安城闹出的动静并不小,你要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这么说都算轻了,安宁郡主跟女少帅可是永安城的名人,她们俩的婚事同时有了着落,当时可是传遍了永安城的大街小巷,说是人尽皆知都不为过。
  为此,齐老太傅还气得卧床多日,直到现在仍旧是坊间百姓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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