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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镜(GL百合)——楚枍唯

时间:2025-01-24 09:34:43  作者:楚枍唯
  “人云亦云罢了。”木良漪道,“真正见过赐婚圣旨的有几人?”
  “我嫁给真龙天子还是贩夫走卒,对于百姓而言都没什么不同,既不会耽误他们吃饭,但不会影响他们睡觉。谁要议论便叫他们去议论,因为流言如何我也不在意。”
  若是旁的女子这么说,谢昱一会定觉得她在逞强。但是木良漪这么说,他信。
  她在乎过谁?
  “那就这么说定了。”谢昱将圣旨还给青儿,“这东西你保管好,朕过几日再替你耍一次无赖就是。”
  “辛苦陛下了。”
  “辛苦?朕是命苦。”谢昱给了木良漪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便转身下阶走了,连门都没进。
  ……
  泰和十一年的最后一天过去之后,便是正旦,也是正熙一年的第一天。
  在这一天,木良漪在明堂与谢昱一起接受群臣跪拜,正式成为大周的皇后。
  封后大典之前礼部上书,建议赵皇后搬出中宫。谢昱派人去说,却被赵皇后拒之门外。
  消息传到蓬莱阁,木良清便要替木良漪出头,亲自过去请赵皇后移宫。
  木良漪却阻止了她:“三姐姐不必因为这个置气,她想住就继续住着,我不与她抢。”
  “此事并非抢与让,而是你身为当朝皇后,理应入主中宫。”木良清不肯退让,“她是太后,自该搬去太后寝宫。”
  “是主人给了殿宇尊贵,而不是房子给了主人身份。”木良漪道,“不论住在哪里,我都是大周的皇后。”
  “而且,我已经有了更想住的地方。”
  “你想住哪里?”木良清问道。
  木良漪缓缓说出三个字:“垂拱殿。”
  ……
  “以皇后之身入主先皇寝宫,你的野心都快写在脸上了。”谢昱身着衮服,与同样盛装的木良漪一起走进垂拱殿,“胆子也非一般人可比。”
  今日是正旦,是封后大典,同时也是他们的大婚之日。所以垂拱殿布置一新,触目可及的红绸喜物轻易就能让人忘了不久前先帝就是在此驾崩的。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皇后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谢昱道,“殿内不需留人,都出去。”
  闻言,一众宫娥面面相觑。
  “还愣着干什么,陛下叫你们出去。”喜云催促道,“将东西搁下,都出去吧。”
  这些原本都是要伺候帝后圆房的人,忽然接到这样的命令,心中猜想菲菲。在喜云的催促下,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恭敬地退了出去。
  “陛下,那奴婢……”
  “你也出去。”
  “奴……”
  “等等。”谢昱动了动被冕旒压得酸痛的脖子,“先替朕把这身行头卸了。”
  “是。”
  喜云赶忙上前,先将谢昱头上的冕旒拿掉,又帮他脱去厚重的衮服,仔细挂在了一旁。
  而与此同时,木良漪也坐在妆台前,在青儿的帮助下摘了凤冠,除去外层的吉服,拿了张狐皮袄子随意裹在了身上。
  别说旁人,喜云也在心中犯嘀咕:谁家帝后洞房是这个样子?
  “你到外头等着。”谢昱对喜云道。
  “是。”喜云不敢有停留,迅速退了出去。
  “你又病了?”谢昱看见青儿在帮木良漪把脉。
  “没有。”
  “那号什么脉?”谢昱没骨头似的瘫在躺椅上,看到桌上的糕点不错,探身捏了一块塞进嘴里,躺回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
  木良漪拥着皮袄子走过来,看着谢昱。
  “看……”谢昱把糕点咽下去,“看朕干什么?”
  “陛下要歇在这里?”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你还不走?
  谢昱自然没打算歇在这里,不过是累了一整天,一躺下就不愿意动而已。
  但是木良漪主动过来催,他还真不想痛快地走了。
  “这是皇后寝宫,朕不能住?”他煞有其事地反问道。
  “能自然是能的。”木良漪从容道,“要我服侍陛下宽衣沐浴吗?”
  “你说什么?”谢昱怀疑自己听错了。
  “陛下不是说要留宿吗?”木良漪道,“自然要先宽衣沐浴,才能就寝。”
  “……你是认真的?”谢昱缓缓坐起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防备姿态。
  “自然。”木良漪笑着上前,说话间就要伸手去触谢昱的衣裳。
  谢昱飞一般从撤离躺椅,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你真的是……”谢昱简直找不出能形容木良漪的词,“好好好,朕惹不起你,朕走行了吧。”
  “恭送陛下!”
  “哟!陛下,您怎么没穿外袍就出来了呢?外头冷。”喜云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殿内有替陛下预备好的衣裳,奴婢去取。”
  “不用了。”听着声音,谢昱已经走远了。
  大殿之内,木良漪面上的从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疲态。
  “姑娘,早些就寝吧。”
  “嗯。”木良漪缓步往净房去,对青儿道,“你亲自去三姐姐那里,替我把兔子抱过来。”
 
 
第79章 蓬莱
  时间转眼间来到正熙元年三月,江南连绵的细雨中,草木生新绿,春风染桃红。
  垂拱殿的窗户半开着,木良漪午睡醒来,坐在窗前软塌上一边赏雨,一边拿着菜叶逗着乖巧地蹲在榻几上的白兔。
  “娘娘。”身着朱红衣裙的黛儿轻脚小跑进殿内,“喜云公公求见。”
  木良漪喂完了菜叶,纤细玉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白兔的皮毛,懒懒地说道:“叫他进来。”
  “是。”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喜云笑意满满又不失恭敬地跟木良漪行礼,问道,“皇后娘娘午间歇的可好?”
  “好。”木良漪道,“陛下叫你来的?”
  “娘娘神机妙算。”喜云恭维道,“堪比孔明。”
  “说正事。”
  “是。”喜云微敛笑容,道,“陛下叫奴婢过来看看娘娘午歇是否醒了,若是醒了,便邀娘娘宸元殿一叙,不知娘娘可有空?”
  其实谢昱的原话是:你问问她今天什么时候过来,奏折都快堆成山了。
  木良漪自然知道谢昱喊她过去干什么,也不拆穿他,只道:“我让青儿出门替我办件事,正在等她回来呢。”
  “娘娘若是不嫌弃,奴婢留下替娘娘等青姑娘回来,一见到她立马带她去见娘娘。”喜云做出委屈讨巧的表情,道,“娘娘慈悲,可怜可怜奴婢。请不动娘娘,奴婢回去要挨罚的。”
  木良漪又向窗外望了一眼,从昨夜便开始往下落的雨水不但没停,到了午后反倒有加大的趋势。
  喜云见她下榻,便知她是答应了,连忙唤人进来。一众宫娥入内,替木良漪理好衣饰,护送着她出垂拱殿坐上了去往宸元殿的辇舆。
  “你不必守在这里,青儿回来见我不在自会去宸元殿寻我。”
  喜云闻言连连应是,随在辇舆旁一同往宸元殿去。
  木良漪来到时,谢昱正在提笔作画。听到内侍禀报连忙掀起一张空白的宣纸将画到一半的那张挡住,又开始在新纸上重新画。
  “拜见陛下。”木良漪从不在他面前称臣妾,两人虽然成了名义上的夫妻,相处时跟从前却没什么不同。
  “来了。”谢昱抬头看他,又瞅了瞅另一张案上待批阅的奏折,意思很明显,木良漪可以坐过去开始她的公务了。
  木良漪也不多言,十分熟练地走过去,坐在属于大周皇帝的椅子上,拿起下面呈送给皇帝的奏折便开始批阅。
  她不止写得一手好字,还十分擅于模仿他人的笔迹。所以批复在奏折上的话,连谢昱本人都找不出丝毫破绽。
  青儿不在,喜云便站在一旁为她研墨。
  谢昱在另一边安静地作画,两张书案同处一室,却谁也不影响谁。
  晚间,御膳房将帝后的晚膳送来,二人叫喜云退下,对坐在食案两侧用膳。两人都没有食不言的规矩,所以木良漪一边吃,一边捡着要紧的几件事和自己写下的批复说给谢昱听,并解释为何要如此批复,好叫他在朝堂上应付上奏折的朝臣们。
  谢昱醉心书画,懒于朝政,对于这些枯燥冗杂的政务完全没有耐心,听得时间久了还觉得头脑发胀:“你只跟朕说奏折内容跟你的批复就行了,不用解释为什么要这么批。”
  “省省力气吧。”他站起来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你说的不累,朕听都听累了。”
  木良漪无奈,只能如他所说,尽量精简表述。
  吃到一半,青儿从宫外回来了。
  “姑娘,怜娘说她想见您一面。”
  谢昱闻言,在喝汤的间隙抬起头:“你们又要算计谁?”
  ……
  深夜,一个裹在厚大斗篷里的身影由青儿领着来到垂拱殿。
  进到殿内之后,怜娘摘掉斗篷帽子,恭敬地跪在地上向木良漪行礼:“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以后若非重大场合,不必行如此大的礼。”木良漪道,“起来吧。青儿说你要亲自见我,有什么话要说?”
  “多谢娘娘。”怜娘谢恩,却没有起身,反而是又郑重地伏身拜了一拜,才直起身,道,“奴婢斗胆,有一事相求,还望娘娘垂怜。”
  “何事?”
  话到嘴边,怜娘却犹豫片刻,才敢说出来:“娘娘能否,放木良江一条活路?”
  木良漪没说话,闻言只是将微垂着的眼皮抬起,视线直接落到怜娘身上。
  这微小的动作却叫怜娘身体一僵,但她还是鼓足勇气,接着道:“以奴婢对木良江以及目前掌握到的木嵩的罪证来看,木嵩所做的许多事木良江都不知情,所以……能否求娘娘网开一面……奴婢愿以性命担保,木良江与木嵩虽是父子,却绝未与他狼狈为奸!”
  怜娘说完,再次将头扣在地上。
  “怜娘姐姐。”开口的是青儿,“你逾矩了。”
  “木良江若是该活,不必你多此一举;他要是该死,你求也没用。”
  闻言,怜娘泣声道:“奴婢知道,是奴婢忘了规矩,不该妄图干预娘娘的决策。可是……”
  可是她思虑多日,还是在见到青儿时没忍住提了出来。
  从前觉得自己历尽千帆,早已心如铁石。然而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她以为的坚硬实则不堪一击。
  “别哭了。”木良漪终于开口道,“我只能告诉你,木乐时结局如何,端看他自己的选择。”
  闻言,怜娘惊讶地直起身,她从木良漪的话中听到了生机。
  “人非草木,我不会要求你断情绝爱。”木良漪道,“但是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要始终保持清醒,我不想对你失望。”
  “奴婢明白!”怜娘睫上还挂着泪,闻言立即道,“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我对娘娘的忠心。”
  “起来吧。”
  “木嵩在永安朝堂深耕十余年,党羽遍及朝堂与地方,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清除。所以此次行动,务必一击即中,绝不可给他翻身的机会。否则一旦陷入缠斗,我们也休想全身而退。”木良漪道,“而你跟木云是最关键的证人,案子一旦开审,必然有人要灭口。这个人,不一定会是木嵩。”
  “奴婢晓得,一定时刻警惕,护好自己与木云。”
  “不必害怕。”木良漪道,“虽然我不参与,但也不会叫你们单打独斗。时候到了,自会有人助你们成事。”
  “奴婢自然是相信娘娘的。”
  ……
  蓬莱阁。
  和安公主睡熟之后,木良清交由奶娘带去照顾。她却不卸妆也不宽衣,独自走到书案后写字。然而半个多时辰过去了,纸上却只字未留,只有两片不慎从笔尖坠落的墨滴晕染出的圆痕。
  “娘娘?”
  “嬷嬷来了。”木良清将笔放下,问道,“夜深了,怎么没去休息?”
  “娘娘这样,奴婢怎么睡得着。”王嬷嬷是木良清生母的陪嫁,也是她的奶娘,从她降生之日起便陪伴在她身边,几乎一日未曾离开过。
  “嬷嬷别担心。”木良漪从书案后走出来,由王嬷嬷扶着到软榻上坐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一时不困罢了。”
  她拉着王嬷嬷一同坐下,握着她温暖而柔软的手掌,像幼时那样轻轻捏着她的手指。
  王嬷嬷瞬间红了眼眶,哽咽道:“娘娘……”
  她用另一只手抚上木良清越发瘦弱的肩背,柔声安抚道:“娘娘有什么话,就跟老奴说,别憋在心里。”
  殿内一时静下来。
  许久后,木良清终于开口,道:“嬷嬷,你说,我将来是不是要下九幽地狱受……”
  “呸呸呸!”王嬷嬷未等木良清说完便激动地打断道,“娘娘说什么胡话!若真有地狱,也是那些该杀千刀的作恶的人下,那些奸杀掳掠无恶不作的黄头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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