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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载少年(古代架空)——今忘忧

时间:2025-02-02 08:56:05  作者:今忘忧
  “对,就是他。”众口一词指向觉枫。
  人群涌动起来,众人有如潮之势,想涌向觉枫。
  一队黑袍人挡在五人之间,隔在了人潮面前。
  盛镜尘站上高台,双手如鹰展般支开,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
  “众位乡里,沛州之溃扰民生已久。朝廷、宗室皆想了许多法子。若这孩子已确定并非妖兽,那便没有妖力。凭一个孩子便能镇鼎,可能儿戏。若是不成,岂非坏了稚童性命,若这孩子是汝等家人,汝等可舍得。”
  众人闻言寂静了下来,人群中,有人愤愤不平:“这害一人之命,还是一州府之人的命,孰轻孰重?”
  盛镜尘也不气不恼,缓缓说道:“镜尘恳请众位再给镜尘十日,十日这坝打不下,镜尘定有交代。”
  奕国百姓视其如神明,闻听此言,山呼万岁。
  黑袍人本已团团围了众人,见盛镜尘手势,让出道来。众人鱼贯而出,四散而去。
  一时间,满满当当的场院,只剩觉枫五人和百余名黑袍人。
 
 
第29章 十日为期
  当地大小官员闻听摄政王莅临连忙赶来侍候,将众人等请入了泺鸿镇最大一处酒肆,唤作“和光楼”,陈设自是比不上昊都的大酒肆,却比长威客栈草房强了百倍。
  “王爷,可要接那孩子过来?”觉枫问道。
  盛镜尘抬手止住了他,“那孩子不便来此,在长威客栈安置间上房与他吧。”
  “您不走了,是吗?”盛镜尘转头看向母亲,深眸凝视,寥寥几个字含了几分哀怨,更多的是祈求。
  那妇人稍有些犹豫,终是点了点头,跟着觉枫出了门。
  从未见过盛镜尘如此情状的盛先云,茫茫瞧了瞧步摇,步摇那边亦是满目疑惑。
  盛先云凑到镜尘身侧,“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镜尘步伐沉重回了座位,拨了拨杯中茶,饮了一口,寡淡至极。
  “备些酒来吧,烈浓些的。”摄政王吩咐道,眼光打量着步摇,想起在先云府中便曾见过,兜兜转转竟还在侧,微微笑了笑。
  步摇向来机灵,眸子转了转,行礼告辞:“小女这就去传,两位叙家常,小女不便叨扰。”
  “唉~”先云有意留下步摇,想想又止了言。
  酒已摆在眼前,镜尘捉了酒杯在手,连饮了三杯。
  缓缓言道:“先云,这七年,皇兄骗了你。”
  先云眸子大睁,有股可怖的念头升了上来。浑身胆气的四王爷前所未有的心生惧意,他怕,怕得想要捂住皇兄的嘴。
  “母妃没有死,只是不能在我们身侧。父皇亦还在这世上。可不到黄泉不复相见。”
  “我不明白,我没听懂,皇兄。你说,我父皇母妃皆在世上,可偏偏不愿意见我,是吗。”盛先云心仿是不再跳了一般,如霹雳灌顶后的寂灭。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呀?”如珠般的泪夺眶而出,先云无法自制。
  “八年前,那孩子刚刚临世,母妃对其倍加疼惜,父皇亦是怜爱的。可三日之内,接连收到沛州水患、乾州雹灾、晋州兵乱几件祸事临头。”
  “父皇起了心思,找来大师算出那孩子命格。官杀过重,财星入墓。呈灾星之象,且无化解之法。”盛镜尘酒杯迟迟未放下。
  “那、那父皇害了他的性命?”先云踟蹰半晌,双目含泪望向兄长。
  “按照大师的法子,不仅是伤他性命,还要雷电击之。父皇本下了狠心,可母妃以死相逼。”
  “母妃刚诞下那孩子,爱重还来不及,怎舍得见其雷击而亡。”盛镜尘喃喃道。
  先云大喘着粗气,一道念头恍如炸雷击中了他。
  “所以,你的意思,那个盲妇……”盛先云裂开了嘴,咸湿泪水直淌进了口中,“方才为何不告诉我,让我抱住她,说与她,先云想她,想极了。”
  镜尘心狠狠地扯动起来,多少年没见过先云这脆弱的样子,安慰道:“先云乖,母妃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我要去找她,把她夺回来,守在身边。”先云眸中盛满了泪水,想从镜尘这里寻一个首肯。
  “父皇曾嘱我,与那孩子‘王不见王’。相见的那日便要兵戎相见。如今母妃与那孩子相依为命,感情甚笃……”盛镜尘诉说着,仰起了脸颊。
  盛先云错愕不已,他头一次极其想要一样东,却毫无办法,顿感四肢无力,头一次知道了何为撕心裂肺。
  *
  觉枫与冉妃来了长威客栈,两人颇为警醒地看四周并无可疑之人,才蹑足进了屋。
  大名叫做冉明焰的孩子,仍安安静静躺在那处,不知外边因他已是沸反盈天。
  冉妃连日寝食难安,终于见了亲子,还是个好端端的少年样,“妖兽”的模样早不见了踪迹,心中喜极,对觉枫千恩万谢。
  “少侠大恩,老身没齿难忘。”冉妃执意跪拜觉枫,觉枫费尽气力才搀扶她未跪下。
  冉妃粲然一笑,恍惚中笑意颇为熟悉。
  “老身心中清楚,若非遇上少侠这般良善之人,今日我们娘俩可能已经万劫不复了”冉妃凄恍抹去眼角泪水,为明焰整了整额前之发,她思忖片刻,从怀中掏出一物。
  觉枫识得那是成双的玉佩,大的玉佩是枚方佩,小些的可以嵌入大玉佩中间,雕琢成温暖怀抱样子,小的如皎皎满月,正是盈月入怀的样式。“止峰”上,盛镜尘为那枚小玉佩差点殒命。
  “这玉佩材质并非上称,只是样式别致些。聂少侠心中切勿有了负累。眼下这些物什对老身已是无用了,少侠若是不嫌弃,可愿留个念想。”冉妃悻悻然说道,将玉佩端端放在觉枫掌心,又为其合上手指,将玉佩拢在他手心。
  “这,今日所为实乃觉枫随心之举,老妈妈……”觉枫再次支吾推脱道。
  冉妃点了点头,欣然一笑,却不愿意脱手,执意将玉佩送他。
  觉枫未再退却,将玉佩贴身挂在了颈项之上。
  冉妃瞧着眼前少年郎一举一动,越看越是欢喜,“品性端方,坦荡挚诚,是非当前,不论私利。相貌也是聪慧睿智之相。”悠悠暗忖:“镜儿,母妃能为你做的事不多了,不知此举可能帮你一帮。亦算全了咱们这段浅薄的母子情分。”
  “嗯~好疼……”榻上沉睡的冉明焰发说出呓语。
  觉枫惊诧万分,这孩子竟会说话。他看那孩子妖兽的样子,以为他定然不能人言。怪不得要喂药给他了,这“妖兽”口吐人言,便不足以取信于民了。
  眼见这孩子快苏醒了,觉枫再出去为他背了些热水和汤食。以木勺小口小口地将汤水喂给他。
  冉明焰惺忪眼眸豁然睁开,看见了自己的娘亲,再看见是搭救自己的大哥哥。又觉出身上毛发褪尽,眼圈立时红了,坐起身来,周身上下,每寸肌肤皆查了个遍,又央求来铜镜,见镜中油光水滑的脸。心中委屈更盛,撇嘴大哭起来。
  “他们日日灌孩儿难喝的汤药。最后几日,孩儿便说不出话来,连手脚也动弹不得。”明焰口齿极为伶俐,见母亲满是心疼的眼神,更委屈撒娇道。
  冉妃连忙止住:“焰儿切勿再言,先来谢谢你的恩公。”
  冉明焰骨碌爬起来,想与觉枫亲近些,可又怕他会烦弃,退回了些。跪在榻上,冲向觉枫,喜滋滋说道:“明焰认得哥哥。”
  觉枫大吃了一惊,遭此磨难,放在一般孩童身上,不知是怎样吓破了胆。这孩子却复原极快,睡了这一场,又狼吞虎咽吃了些饭食,便欢腾起来。
  “哦,你何时认得哥哥的?”觉枫笑着逗他。
  冉妃宠溺看着孩子,边不时喂了些汤食与他。
  “在那场院上,明焰便认的哥哥。哥哥眸子好看极了,与那些腌臜之人截然不同。明焰一眼便认得了。”
  这孩子眼神灵动,性子亦是活泼,与摄政王竟有五六成相像。觉枫暗暗猜想:“盛镜尘年幼之际可也是这般。”
  “大哥哥救焰儿,如同天神下凡。是如何做到的?”
  明焰呼扇着大眼睛,问个没完。
  “等你好好吃完这碗汤食便说与你。”觉枫宠溺地轻刮了下明焰的鼻梁,又想起一事。
  “这里有些蜜糖,等你吃好了,吃些甜甜嘴。”觉枫不知从何时起,对儿时的事情记得不太清了,可见了孩子便十分亲近。他向来体贴,每每能想人所不能想,及人所不能及。
  “我要,我全都要。”明焰一把揽过装着蜜糖的碗碟。
  看这孩子恢复神速,觉枫开怀了片刻,只是诏书如心头大山始终压着他。
  觉枫拿准了主意,赶赴和光楼。路上后背被人拍了下,转身一看,竟是步摇。
  “步摇,那日竟未曾想到能见你。”
  “不错,兄长,步摇也是如此。”
  两人皆等着对方开口,迟迟未等来,异口同声嗟叹道:“说来话长。”
  步摇欢快言道:“咱们兄妹果然心有灵犀。”
  “大哥,来此是为了何事?”步摇试探问道。
  “此地已耽搁了太久,我务必要回雍国。”觉枫忐忑不已。从暄儿回雍,算来已耽搁了月余。
  距晴源殿下登位仅两月,诏书到手,无论如何不能再耽误了。
  想着笑笑说:“临别来找摄政王辞行。”
  觉枫本想一走了之,思忖良久,还是决定来道别。
  “摄政王从刚才便未出过议事厅,大哥可要等......”步摇手上拈了朵妍丽桃花,柔声说道。
  觉枫颔了颔首,三年未决的沛水,十日之内哪里能轻易能解决?
  “可有法子了?”觉枫锁着眉头轻问。
  步摇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听闻嚣营里有不少凫水的高手。摄政王也在内……”
  觉枫眨了眨眼眸,心中没来由地揪了一下。
  “步摇,兄长要在此等摄政王,你若闷了,便去逛逛。晚上,兄长为你做些合口的。”觉枫看步摇百无聊赖,说道。
  “嗯嗯。一言为定。这外边多少酒肆皆比不得兄长手艺。”步摇点头如捣蒜,眸中满满笑意。
 
 
第30章 以身试险
  不知过了多久,议事厅大门终是缓缓开了。文官武将三三两两、垂头丧气地出了门。
  觉枫掩在门后,手中磋磨着一节枯枝,犹疑是不是进去。
  众人走后,仍未见摄政王。
  觉枫扭转了身去。
  如此便是无缘吧,莫不是冥冥中已有了决断。
  向前走了几步,衣衫为人所桎梏。
  “你……”
  觉枫一怔,这声音,他咬了咬唇,掉转身子,“噗通”跪地,恭恭敬敬地行了拜别大礼,言辞恭谨正色道:“雍国质子晴暄向奕国摄政王辞行,恭祝摄政王权倾天下、福泽四海。”
  他缓缓抬眼,正对上深眸,心中一凛,赶忙垂眸。
  盛镜尘仰起头,话到嘴边,似隔了重山,说不出声,哽了哽说:“聂觉枫,你终学不会做本王侍卫,也罢……”
  觉枫跪倒在地,低垂着头,静静听着。他知道盛镜尘已经允了,不但允了侍卫聂觉枫离开奕国,更是允了雍国质子晴暄离开奕国。
  觉枫不敢再等,连忙再行了三次跪拜之礼,正色道:“摄政王雄才大略,天下归心……”
  “先别急着谢恩。”镜尘见他这般急切,心中失意,话中带了愠怒。
  盛镜尘单膝跪下,眼前人似乎一时一刻正要消散,他伸手想要触碰,又停下,整顿好了气息,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想要晴暄做雍国之主,本王帮你。”
  觉枫惊得猛抬起了头,喜悦之色溢出了眸子。他自然知道盛镜尘有此翻山倒海之能,有他一诺,暄儿登上大宝,必将少了许多羁绊。
  盛镜尘脸色骤冷,敛了眸,背过身去,心底寒凉一片。“要滚便快些……”他牙根顶得腮帮子鼓了起来,挤出几个字。
  觉枫亦未敢耽搁片刻,躬身退了出去。
  退出之际,侍卫廉谦擦着他的肩膀迎了上去,急急禀报:“王爷,嚣营的死士已备好……”
  “本王的……”
  廉谦犹疑道:“亦备好了……”
  说罢开口劝道:“王爷何必亲身犯险?”
  觉枫将两人之言听了个清清楚楚。可他不敢再听,腕上使了些力气抽了几鞭子,马儿得了令,沿着沛河向奔去。
  沛河静水流深、平稳如镜,天上飘起丝丝细雨投入其中,惹不起半点涟漪。
  “传摄政王令,今日申时起,众人回避,皆不得在沛河两岸漱洗、打水……”传令之人一声远过一声,洪亮号令久久传荡于沛河两岸。
  “果然要有所动作。”他手中捏着半截枯枝,催促马儿的鞭子缓了些。
  谁知仅仅行出五里路,雨势渐密。成簇拍打在面颊之上,竟有些发痛。
  觉枫想着先找处地方避避雨势。
  谁想运气不错,不远之处便有处茶棚。
  觉枫安置好马匹,进了茶棚。他抹了把脸,眼前清明了几分,见茶棚里皆是避雨的百姓,正焦躁地望着棚外。
  虽发梢、面上皆是湿冷,可心中似燃了一团火,灼得口干舌燥,觉枫要了杯茶,急急饮了一碗。
  棚外已转成了大雨,雨束如箭矢般刺向大地,蜿蜒汇入沛河。沛河如被吵醒的婴孩,闹将起来。洪流逐渐激荡,狂吼着齐齐向前。
  棚中窜动着不安的气息,潮湿热气无处蒸腾,憋闷在肌肤触碰之间,小小茶棚似乎要被这气息冲破了屋顶。
  “噗通”,一位蹒跚老者对天跪倒,口中疾呼:“老天爷,别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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