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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载少年(古代架空)——今忘忧

时间:2025-02-02 08:56:05  作者:今忘忧
  他都说不出口,大颗大颗的泪珠儿砸落在岩石铺就的地面上,积起一小滩水渍。
  晴暄身上气力如同被抽空,觉枫本想出手揽住他,可怎样行动都极别扭,犹豫的片刻,晴暄身子已轻飘飘地瘫坐在了冰冷地面上。
  泪痕在面颊上被冷风吹干了,可眸子却如涌动的泉眼,周而复始涌个不住,过了半晌,晴暄双臂撑地擎起了头,眸中泛着冰花:“那你回来就是为了救人了喽……”
  “她们与你非亲非故,被杀了剐了与你何干呐?”晴暄声色狠厉起来。
  觉枫犹豫晴暄是否知道冉妃母子确切身份,按捺心口热意,轻描淡写地说道:“她们只是我云游中无意中结交的故人,不涉纷争,闭世已久。君上何苦难为一对农家妇孺……”
  地上寒凉,他半跪低下身,想要将晴暄抱起。
  晴暄仰着脖子,眼角泪滴滚到鬓边,脸上挤出狰狞笑意:“你说你无意之中就碰到那人流落在外的娘亲和弟弟?”
 
 
第90章 破镜暂圆
  觉枫垂头不语,心中明了冉妃、明焰母子身份已然泄露,时刻皆有危险,手心不由得泌出细汗。
  两人静静相对,若木雕石柱一般。
  冷气凝结,羽睫之上挂着的水汽如同凝成了霜。晴暄身上一股寒凉,脏腑翻腾着绞痛,气血力道横冲直撞,从胸膛冲向喉管,腥膻气息从嗓子顶到鼻腔。
  “呕……”涌动的血气难以抑制,冲破紧咬薄唇,喷薄出来。
  “君上、暄儿……”觉枫见他猝然口吐鲜血,赶忙俯身将他托起在怀中,才惊觉他衣衫之下的单薄。
  如玉面庞惨白如纸,双唇没有一点血色,映衬之下喷薄的血迹殷红地惨烈。
  “暄儿,你怎么了……”觉枫见他如此无法无动于衷,抻着袖口为他轻轻揩拭唇边血迹。
  晴暄被拥揽入怀中,周身凝固的血气被源源不断的暖意哄着,融融开始流动,心窍微微发疼又发痒。
  他握住觉枫手掌放在自己面颊之上,不争气的泪珠成串流下,苍白嘴唇嚅动了半晌:“九哥,我是故意气你的。我知道你在意她们……不然也不会……”
  他念及如此,鼻尖酸涩的几乎无法出声……
  觉枫心口猛缩,指尖擦去他眼下泪水,温声说道:“先别说话,不急于一时。”
  晴喧泯然一笑,摇了摇头,“我怕……不说完你就要走了……”一阵急咳打乱了晴喧的言语,冠玉似的面容憋得通红,尖尖的下巴像个白莲瓣儿……
  咳声过后,气息仍是不稳,轻喘着言道:“暄儿现在可以护住你了。你信我,她们在这里……比落在其他人手里安全……”
  “……”觉枫一时语塞,咬着下唇沉默了片刻,将他拦腰抱起,放在屋中软榻上,“莫再多言……”
  “可要……宣御医……”觉枫沉着眸子,心中忐忑。
  “不要……”晴暄斜躺在软榻的腰枕上,赶忙窝着腰起身,握住觉枫手背,看了一眼脊案:“桌上有药。”
  觉枫看桌上有个白瓷瓶子,起身拿了,拉开瓶锥儿,闻了闻,腥辣之气莽撞刺鼻,他微微蹙了眉:“要喝几粒……”
  “一粒……”晴暄羽睫微微颤抖,投在眼睑上一小片阴影。
  觉枫抖动瓷瓶,从瓶中吐出一粒绿豆大小药丸,滚到他掌心,又端来脊案上温水,伺候他服下。
  觉枫做事极其熟稔,晴暄有一瞬的恍惚,像他一直在自己身侧,从未离开过。
  服了药,身上仍是痛楚,心里却是甜丝丝的,笑意不知不觉便在脸上显露了出来。
  觉枫见他神情松弛了些,终是开口:“我、明日可能去看看她们……”
  晴暄喉咙像堵了一团湿棉花,在觉枫看不到的地方,手指如鹰爪般紧抓棉被,待平复了片刻,哑然说道:“好啊,明日是除夕,我随你一起……”
  觉枫轻舒了口气,颔了颔首。
  数九寒天、滴水成冰的时节,更深露重,天气更冷冽了三分。主帅军帐灯火通明,十几名齐装满甲、虎视眈眈的将军围在桌前探勘地形。讨论之声沸反盈天,盛镜尘指尖摩挲着两张小图有些出神。
  “王爷,明日瑞国便要三路出兵,咱们可要提前动手,灭灭他们的锐气……”身量魁伟、声若洪钟左将军单远昊提议道。
  镜尘双臂扶桌,眉峰凌厉,深眸目不转睛盯着沙盘上山势起伏,抬了抬手:“不……”
  “这次瑞国有备而来,让他们先出招吧……”他手中拽了根长杆,转到沙盘另一次默默推演。
  帐外寒风吹得大气猎猎作响,滚进帐中便将人吹得遍体生寒。
  镜尘俯身良久察看沙盘,扔了长杆,猝然起身,腰侧酸涩胀痛。
  “雍国可有异动……”他沉声询问。
  右将军齐坚抱拳回禀:“王爷姜烈将军传回来消息,雍国并无异动。”
  盛镜尘两手叉腰,扬了扬下颌:“这会子无论如何要先将雍国稳住。”想到雍国,他便想到了庆阳君,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镜尘双手在炭火上正反交替烤火取暖,炭火兀然火星四溅,一粒粒火星爆开发出刺鼻炭火焦味,不过亦有股年节的气
  “传令下去,明日一大早便烹羊宰牛,让将士们吃饱了。告诉他们,今年这顿团圆饭,家里人等着他们回去吃。等仗打赢了,本王给他们一个个加官晋爵!”摄政王哈着白气,冷峻的面容被寒风侵袭的微微发红,可他肃穆威严,号令如山,如同天神一般,闻言之人无不宾服,在场众人听得热血沸腾,心悦诚服的众口一词:“是!”
  众将令领了名散去已是后半夜,镜尘卸下甲胄,换了件棉袍。他借着灯拿着起周边奏报……
  眼前灯火逐渐朦胧……
  “腰酸?我帮你揉揉……”来人温和说道,声中带着笑意。
  “你来了……我等了你许久……”
  那人未再复言,只觉柔韧力道顶在腰窝上,纤巧手指利落而流畅,时绵时劲,徐徐揉摩极有耐心……手指之下如涌出一条溪流,从头到脚缓缓滑过,被其拂过的肌肤如含苞玉蕊恰逢甘霖,顺从地舒张开了。如被束的身躯伞包似的松开了,身上心上皆无比的舒坦。
  暖意融融之间望眼欲穿,他想看清楚那人相貌却无论怎样都是朦朦胧胧,心中便有些急切。
  镜尘撑着手肘小寐了片刻,寒风扑面,吹散了朦胧,将帐中吹得清清楚楚,他在梦中怔了出来,心中一片凄然。
  他用力揉了揉眉心,双眼使劲睁了睁,轻敲了敲桌面,口中唤道:“廉谦……”
  从帐外进来个年轻侍卫,他见摄政王神情疲惫,未敢高声惊扰,抱拳禀道:“王爷,廉大人去催战报了,小的赵硕在此,王爷有事吩咐小的便是。”
  镜尘刚待启唇,在此当口,廉谦带着满身寒气进了帐……
  他进帐和赵硕递了个眼色,赵硕心领神会的转身离帐。
  他向前凑了几步,犹豫说道:“四王爷让人带了信,他们藏身地点隐秘,一切皆好……请您放心。”
  镜尘披了件外衣,勾动炭火,耐着心等待廉谦的禀报。
  廉谦喉结上下滑动了几次,才脱口而出:“娘娘、小殿下……”
  他牙尖划了下嘴唇,又说道:“聂大人……”
  “皆不知所踪……”
 
 
第91章 规旋矩折
  镜尘出了帐,眼前鹅毛般的大雪瀌瀌下着,群山覆雪,四野苍茫。朔风劲吹发出尖厉刺耳的尖叫……他攒了一把新雪覆在脸上,寒凉刺骨,却冷得畅快,似是能将他心底的一团混沌厘清些……
  “除夕之日,瑞雪丰年,本该是件美事,只可惜……”廉谦见摄政王淋雪,撑了把伞跟在近前。
  “此言差矣,廉谦。雪是好雪。瑞雪丰年仍是美事……”他手中搓了个雪团将双掌搓得通红……
  “事关春种,关系重大。传话让陆怀仁盯紧些……”
  廉谦微微垂首表示记下。
  镜尘未着甲胄,习惯地将束臂又系紧了些,哈着白气道:“只是这天打仗不太舒服……可打仗什么时候舒服过……”他自言自语提醒自己。这一载,琼壶歌月,红尘辗转,难免软了心志……战场瞬息万变,他必要将自己连人带心勒紧些……
  “那一翼人可留下线索……”镜尘侧头问道。
  廉谦拧眉摇了摇头,他疑惑着说出自己所思:“同时将这一翼嚣营精锐全灭不留并非易事,除非……”
  镜尘冷冷瞥了他一眼,等他将话说完。
  “除非是熟悉之人,没有防备……”他话中确有所指,大着胆子将话说了。
  盛镜尘胸口位置抽了下,稍稍一顿,继续捆绑束腿,吩咐道:“再抽一翼精锐去寻……”
  廉谦颔首称是,将伞交给镜尘,自己退去行事。
  镜尘金纹黑靴踩在松软初雪之上发出“咯吱咯吱”声响,行出数步,大雪便将足迹淹没,眼前大雪如幕,纷纷扬扬,冷冽却坦荡,天地分外宁静。思念化作六棱霜花飘得漫天……
  清寒漠漠,雪舞银天。一抹昂藏身形矗立雪中良久。
  觉枫醒来之时在软榻之上,已然有人背下了漱洗之物和精美华服。觉枫也并未退让,洗漱过后,选了件样式简单的墨色棉袍穿了。
  “九哥……”晴暄大大方方破门而入,朗声唤着。
  觉枫抬头看向晨光中闯进的晴暄,他已然换了皓月银白木槿花纹路的锦服。瓷白面容,眼角眉梢皆是喜色,看不出一丝昨日的病态。
  他本生的俊美绝伦,特意修饰一番,玉石般的眸子明媚出尘,身居高位将他淬炼出股不可一世的英气,两股满是冲突的气息意外妙手天成的糅合在一张脸上,任人看了便要沦陷,何况他又是有心的祈宠。
  觉枫抿嘴朝他笑笑,刚待启唇。
  晴暄手指即刻抵到他的唇边。
  觉枫向一侧偏了偏头,避开了他幼白指尖。
  晴暄脸色微滞,却未停下话语,活泼的说道:“暄儿先带你去见个老友……再到咱们常去闻合居吃茶点……”
  他见觉枫始终沉着脸,也不气馁,提亮了音色:“午间,暄儿便带你去见她们……”
  觉枫眸子一亮,正眼看向晴暄,深深颔了颔首。
  晴暄鼻尖微微发酸,拉起觉枫的手便往门外走去,宫婢内侍见他们如此,皆低头避让。
  晴暄穿明堂、行小径,轻车熟路来到一处棚屋。
  觉枫心下疑惑是何老友,随晴暄进了门去,环佩叮当凌乱作响,马儿前蹄半搭在马槽之上,挺直着高耸马头嘶吼……
  “梨落……”觉枫眼中温热,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骏马身侧,斜揽马颈,抚摸他的鬃毛。
  “梨落”马鼻中喷着热烈气息,脑袋亲昵地往觉枫怀中蹭。
  晴暄手中拿了一篮新鲜野果在“梨落”眼前晃来晃去,梨落脑袋搭在觉枫肩膀上,竟不为所动。
  “坏马儿,见了九哥,连果子都不稀罕了……”晴暄噘着嘴,将野果递与觉枫。
  觉枫被梨落蹭得痒痒,拾了两颗野果塞在“梨落”嘴里,快活地拍拍马脊。
  “梨落”欢欣地打了个响鼻,马尾左摇右晃地热烈甩动。
  晴暄让觉枫骑上马,又选了一匹白马为自己坐骑。
  “梨落”身姿矫健,步履轻盈,坐在其上如同坐了一顶稳稳的小轿。
  晴暄口中的“闻合居”并不在京畿重地,离着有半个时辰脚程。两人往日常去,因此地地方偏远并不会被人识出,来回纵马一个时辰去吃点心。
  “来回纵马一个时辰去吃一份早点,果然是少年人才有的行径。”觉枫骑在马上心中思忖,又不好拂了晴暄的意。
  晴暄并行在他身侧,虽居于左侧,身子向右侧,默默等待觉枫的只言片语。
  “翠玉糕、蝴蝶虾卷、金丝烧麦、惠仁粥……”晴暄拉着觉枫坐在熟悉的座位上,熟门熟路地点了几道。其实他在宫中也常能吃到,可总觉得坐在此处风味总归不同。
  许久未曾如此畅快,他长展着笑颜,便是严寒冬日也觉得风也和,天也明。
  两人用的差不多时,觉枫咽了一口清茶,抬眸不经意问道:“昨日呕血,是病了还是伤到……”
  晴暄微微一笑,似是说一件再微不足道之事:“九哥,你是知道的,我这身子向来不算争气……”
  “国事繁杂,你多多爱惜自己才是……”觉枫关心说道。
  晴暄嚅了嚅唇再说不出什么,眼眸盯在桌上一处,琉璃般的眸子静海生波:“你的手……怎么了……”
  觉枫将手向后缩了缩,轻描淡写道:“意外而已……”
  晴暄眸光渐深,手指攀附觉枫伤了的手掌,周身散发出一股戾气:“他待你不好……对不对……”
  “不,不是……”觉枫并不想与他过多牵扯,含混说道。
  “那为何要缉拿你?”晴暄咬着下唇,他对此事耿耿于怀。目前的雍国本没有半点与奕国叫板之力,可他看到那张海捕文书,血液突突得直往头上冲,一怒之下便答应了说客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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