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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房子里的哑巴(古代架空)——季少堂

时间:2025-02-06 16:08:17  作者:季少堂
  他记得何川说的是悦来客栈,城里也就一家悦来客栈,到了地方一问,伙计说何爷去得意楼了。
  思明又赶去得意楼,一跳下马,先给外头的龟奴扔了锭银子,跟着马缰一甩,气宇轩昂地大步走了进去。
  得意楼是京城有名的妓院。人生得意须尽欢,等尽了欢,那就越发的得意。何川在花厅开了一桌,三四个美女珠环翠绕,一个娇滴滴地叫着何大爷,另一个翘着兰花指给他斟酒,当真是好不得意。
  思明进来时东看西看,觉得这地方热闹有趣,看到了何川,大叫一声,“何川你大爷的!”
  何川一转眼看到思明,就是一愣。他这时左拥右抱,腾不出手,只能朝思明那边抬抬下巴,对旁边一群姑娘儿说,“宝贝儿,财神来了,快去见过那位,那位……齐三爷。”他这样一说,立刻就过去两个美人,莺莺燕燕地傍住了思明。
  思明被两个美人夹在当中,好容易在何川旁边挤了个位置,又闻到阵阵香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挣扎着说,“老何你阿嚏,你也太不够,阿,阿嚏……不够朋友,一点消息没有。我还以为你死外头了呢。”
  何川笑嘻嘻地说,“我就算要死,也是在这里快活死的。”,说完拖着左边美人的手,巴巴问她,“宫里的廖爷啥时候过来?”
  美人不高兴,“廖三今天当值。提他干吗?”
  何川说心肝,廖三一交班就来找你。我怎么敢跟宫里的爷们争先呢。
  美人高兴了,“廖三要到寅时交班,今天来不了啦。”
  何川捏着她的手说,“那可再好不过了!”
  思明听那两个打情骂俏,逮了个空子插嘴,“老何你看到我的信没有?你一起过去,我保你做个副将。到时候一战成名,还怕什么宫里的那……谁谁。”
  何川还没说话,一个妓女先吃吃笑起来,娇声说:“这位爷台小小年纪,敢情还是位军爷。”
  何川干咳一声,坐正了,右手摆摆,那些妓女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走了,桌上只剩下他跟思明两个人。
  思明先深吸了口气,说啊哟憋死我了。老何你收到信没?跟不跟我去?
  何川懒洋洋地说,“收到啦。”
  思明很热心地追问,“怎么样?去不去?”
  何川嗤地一笑,“我能做什么副将,我这样子,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他看一眼思明,“对不住,我说错了,这边儿才是正经太子。”
  思明警觉地看看四周,“你不要乱说。”好在周围的客人都在喝酒划拳,没人留意他们说话。
  何川说,“全京城都知道你封了平北将军,要带兵出征。皇帝这样看重你,这太子的位置还不是十拿九稳的?”
  思明说,“那也不一定。”这几天来结交的官员一波接一波,他应付得脑袋都大了,这时喝了几杯,终于忍不住问何川,“你说,思昭会不会不高兴?”
  何川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知道,他不高兴又怎么样。”
  思明有点闷闷不乐,“听说父皇从前待二哥很好。这次我要是晚回来几天,这带兵的事也是派给他的。但因为我回来了,就全给我了。”
  何川还是那句,“那又怎么样。你父皇现在待他也不差,难道你还想把好事儿全让给他?”
  思明呆了半天,叹了口气,“要是思昭当太子,我当兵马大将军,那也挺好的。”
  何川听了就好笑,“你想得倒挺美的。你跟他平起平坐,你又有皇帝看重,又拿了兵权。就算你不想当太子,你以为他能放心?”
  思明说,“他是我二哥,有什么不放心的。”
  何川冷笑说,“他现在是你二哥,等当了太子,皇帝,就不是你二哥了。”
  思明说,“哪有这种事”,心里却觉得何川的话不是没道理,于是更不高兴了,又喝了一杯,皱眉说,“这地方连酒也是香的。”
  何川笑嘻嘻地说,“这里比酒香的东西多了。你既然来了,没白跑一趟的道理。你想要哪个姑娘,玩什么新鲜的,只管开口,哥哥我决不藏私。”
  思明酒量不大,几杯下肚,肚子里有热气烘上来,脑袋晕乎乎的,听何川这样说,立刻想到之前在天璇府遇见的事,酒醉的面红耳赤上又加了一层面红耳赤,大声说,“男子汉大丈夫,还没建功立业,怎么能……嗝,沉迷女色!”
  何川皮笑肉不笑地拍手,“好,壮志凌云,真是你父皇的好儿子。”跟着假惺惺地叹口气,“等你到了我这岁数,就知道什么建功立业都是假的,只有酒色财气,才最叫人快活。”
  思明扁扁嘴,“你比我大多少。酒色财气,又有什么好了?”
  何川见他脸蛋酡红,目光迷离,马上就要醉倒,还要跟自己争,就故意逗他,拿起一只空碗倒满,说,“你喝了这碗,我就告诉你其中的好处。”
  思明禁不起激,接过碗一仰脖子,学那些江湖豪客的样子,站起来把空碗向何川一照,说,“哈哈!”隔了一会儿,又说,“哈哈!”他眼前有个笑眯眯的何川,那个笑脸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模糊,跟着咣当一声,整个人栽在桌上。
  何川见思明一头醉倒,先是好笑,跟着想起件事,不由叫一声苦。原来他想到思明是从宫里出来的,这么大个人醉在这里,自己要咋把他送回去。但这时后悔也晚了,只能伸手去拍思明的脸。
  思明睁开眼,说别吵,又要闭眼。
  何川忙说,“喂喂,你是骑马还是坐车来的?喂!回去了再睡!”
  思明说,“不回去!”他酒醉还有三分醒,记得自己出宫时说去找思昭,现在事没办成,人醉醺醺地回去了,下次再想出来就难了。
  何川听他不想回宫,说那你呆着别动,我去叫人备车,送你去你哥那里,心想只要把他送去天璇府,他睡觉也好,发酒疯也好,就全是顾思昭的事。
  思明迷迷糊糊的,先说了声好,跟着立刻想起什么,一叠声地嚷,“不好!不去!”。
  何川想怎么连天璇府也不肯去了,但看他闹着不去,只好哄他,“好好,不去宫里,也不去你二哥那里。”
  他要是真不想理会这事,只要雇辆车,把人往车上一扔,宫里也好,天璇府也好,先送过去再说,但看到思明面孔涨红,眼睛都睁不开,还一个劲儿嚷嚷“不去”,倒有点可爱,就想,不如等他醒了再说。
  何川打定主意,叫了个龟奴来问,“楼上的暖玉阁还留着吗?”
  龟奴挤眉弄眼地笑,“留着留着!不但暖玉阁留着。那水灵灵的黄牡丹姑娘也给大爷您留着呢。”
  何川揉着眉心说你让水灵灵的姑娘等等,找两个人来,先把这醉醺醺的少爷给搬进去吧。
  求评论意见建议,无论什么都好
  
 
第七章 不如不知道
  思明这一觉睡得热闹,先梦见小时候跟同伴斗草打架,又梦见自己穿着盔甲,提两柄瓮金锤,在沙场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结果遇到对方首领,那人使把宣花斧。两人大战三百个回合,打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没打完呢,梦里又变成不见上下左右的一片混沌,一声声喘息也分不清是男是女,断断续续,急促凌乱,听得他一颗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一片昏天黑地中,就看到远处亮着一线光,他赶紧往那边跑,越跑越近,听到那头杯盏交替,欢声笑语,心里正高兴,忽地眼前冒出张脸,冲他大声嚷嚷,“这里只管喝酒吃肉,你来做什么!”
  思明被这冒出来的大脸一吓,登时醒了,一睁眼,看到眼前飘的是红罗帐,头下垫的是鸳鸯枕,身上盖着条喷香的被子,被面上绣了并蒂莲花。自己躺在一张大床左边,右边沉甸甸地还躺着一个。他记得自己醉前是在喝花酒,那这地方显然就是妓院,身边躺的就是妓女,这惊吓可比惊醒那次大多了。他抖豁豁地转过头,想看身边那人是谁,伸出手,却不敢去碰被子。
  结果被子自己动了,一颗脑袋从里头钻出来,先看到乱草样的头发,头发下附带一张脸,脸上似醒非醒,似笑非笑,可不正是何川。
  思明吊到喉咙口的心扑通放下,长出了一口气,“啊哟是你,我还以为是,是那个……可吓死我了。”
  何川不说话,瞟了他一眼,把头一低,背过身肩膀抖动。
  思明奇了怪,“老何,咋了?你哑啦?”
  何川挤着幽怨的声音说,“这位官爷好生无情,奴家伺候了你半日,你却错认了奴家。奴家,奴家……”
  思明一呆,跟着哈哈大笑,“小娘子,俺对你一片真心!待俺在沙场上一战成名,回来后定娶你做个一品夫人!”
  何川还在装腔作势:“当真如此,也不枉奴家昨晚服侍一场……”
  思明唬地挑起来,“什么昨晚?!”
  何川不装了,笑着说,“外面刚敲了子时,还不马上就是昨晚了?”
  思明叫一声苦,手忙脚乱地找衣服找鞋,又抱怨,“你怎么不叫醒我!”
  何川说,“小祖宗,你醉成那样,别人碰一碰就是一拳,哪个敢来叫你,你瞧我这眼睛,现在还是肿的呢。”
  思明朝他脸上一看,觉得也不是很肿,说,“那你怎么还睡在这里?”
  何川说你大爷的,这地方和床都是我定的,现在你嫌我不该睡在这里?!
  思明没空跟他斗嘴,一叠声嚷着牵马。
  何川说,“你真要回去?这时候还能进宫啊?”
  思明边束腰带边说,“不能进也得进,要是父皇知道我没回去,一生气,把我的差事削了,那可糟糕。”
  何川没办法,只好叫小厮给马上鞍。两人一起出了得意楼,他把思明送到宫门外,看着这大兄弟进去了,自己才回去补觉。
  思明带了腰牌,倒是顺顺当当进了宫,只不过第二天皇帝召见,问起前一晚的事,他不敢说自己在妓院待到半夜,只说在酒楼喝醉了,结果又挨了好一顿训。他知道理亏,听皇帝下旨,规定他以后每次外出必须有人随同,虽然不高兴,也不敢出声反对。
  所以到了当天下午,天璇府门房听到门环砰砰敲击,过去一开门,“哟”了一声,心说三殿下这样又带随从又上拜帖地登门,那可真是新鲜事儿。
  思昭见了他也笑,说今天怎么转性了,礼数这么周到。他听说思明要约自己一起去军营,正合心意,两人说好了日子时刻,一起骑马出城。营里早得到消息,说二殿下三殿下要来,几里外就有将官带人马迎接。
  思昭思明是早上到的,刚升起的太阳照着一排排营房。上千个士兵穿着盔甲,拿着刀枪,在空地上操练,吆喝喊杀声直冲云霄。陪同的将官姓梁,说这些人已经练了一个月。就等着号令出发。
  几个人边走边看,从短刀营,牌盾营,看到长枪营,弓弩营。这次朝廷存心立威,用打老虎的力气抓兔子,准备的全是精兵强将,一匹匹战马也是膘肥体壮。
  思明每到一个地方都有问不完的话,比手画脚,指指点点,恨不得立刻就跟这些人一起飞去战场。思昭听得多说的少,只偶尔插口问几句。
  转眼到了中午,这几个用过饭,又去看战马营辎重营。姓梁的将官听思明问个没完,又不能不回答。思昭看出来了,见思明又要说什么,截住他说,“你这样问下去,到天黑也回不去了。”
  思明闭上嘴,悻悻地“哦”了一声。
  梁将军忙说,“两位殿下体察军情,百忙之中能过来看看,属下正是不胜,不胜……那个欢喜。他嘴上拍马屁,脚下偷偷踢了记马肚子,好让马走得快点。
  三个人走走停停,又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把所有的地方都看了。思昭向梁将军道别,思明在旁边东张西望,看到不远处有几排板房,外边刷了白漆。房子前坐着几个老兵,和其他营房看起来很不一样,就朝那地方一指,“那是什么兵住的?”
  梁将军呃了半天,说,“那个是白……是,是,那个妇营,不是兵住的。”
  思明不明白,正要问,“什么是妇营?”就看到最顶头那间屋子房门打开,一个妇人拿着个木盆要出来,被几个老兵吆喝着,赶鸡赶鸭一样赶了回去。
  梁将军更尴尬了,“就是军队里那些,那些娘们住的地方……”
  他说得吞吞吐吐,思明立刻就明白了。他早知道军营里有营妓,但没想到她们住得那么简陋,离营房又那么近,这时见梁将军尴尬,还要火上浇油,说老梁,那你这儿的人,可就比不上得意楼里那些了。
  思昭听了这话,看了他一眼,思明却没留意。
  梁将军倒高兴了,说原来三殿下也逛过……想起来不对,连忙改口,“三殿下说的对。这些娘们都是犯官的老婆女儿,再不然就是咱们从北燕抓来的女人,还有从前的公主呢。身份都是不低的,至于长相嘛,哈哈,那当然是及不上京城的姑娘儿。”
  两人跟梁将军告辞后,并骑回城。思明嘴是不带停的,说了一路今天的新鲜见闻。思昭就不言不语地听他说,等他终于停下来歇口气,才开口道,“思明,今天梁将军说的,营里那些女人的来历,你不要告诉苏远芳。”
  这话他犹豫了一路要不要提,心想要是不提,思明以后未必想得起来这事,但这便宜兄弟爱说爱闹,嘴上又没把门,也说不定哪天遇到苏远芳,话就溜出来了,权衡利弊,还是不得不关照一句。
  思明呆了呆,先答应了好,跟着问,“怎么,他还不知道啊?”
  思昭听他问了,不能不解释,说道,“那时我求父皇放他出宫,父皇准了,又把其他人也遣送了出去。他一直以为宫里把所有人都放了,但不知道他姊姊被放出去后,就被送到这里。”他停了停,又说,“这是父皇的旨意。他就算知道了,赎不了人,也是徒然伤心,不如不知道的好。”
  思明明白了,满不在乎地“噢”了一声,又想起来思昭跟远芳的事,凑上去嬉皮笑脸地说,“哪思昭,这次我替你瞒着苏远芳,你给我什么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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