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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房子里的哑巴(古代架空)——季少堂

时间:2025-02-06 16:08:17  作者:季少堂
  思明这会儿很佩服何川老江湖,有见识,一下就看出苏远芳的来历,说,“他比我认识思昭还早。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呆了三四年了。那姓也是思昭改的。你知道了,那些人很多是姓萧的,后来我父皇不许再用这个姓,就全给改了。
  他说了一堆,有用的消息没多少。何川抓抓耳朵,“你父皇还最好那些人全死绝呢。你二哥跟人家交了朋友,他也不管?”
  思明说,“胡说八道,他们眼下不还活得好好的。”
  何川笑笑,不说话了。
  思昭送那两人离开,回来见远芳还在原地等着,就自己坐下,叫他也别站着,说,“他们走了,你不用那么小心”,又说,“从前思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要来献宝。现在交了个好朋友,也要带过来给瞧瞧。我刚才陪着他们,可怠慢你了。”
  远芳摇头说没有。
  思昭拿起桌上的茶壶又放下,笑着说,“我本来预备了新茶的,思明一来,就全糟蹋了。”他把自己的茶杯推到远芳跟前,“你喝我的。”
  这动作亲昵得已近狎戏,思昭做起来却再自然不过。远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并不在意茶水好坏,只问,“你先前是什么事找我?”
  思昭笑了笑,“原来是有事的,现在恐怕没事了。”他见对方不明白,就解释,“边境不稳,有地方官送奏章,请朝廷出兵平乱。”
  远芳说,“所以宫里是想……”,他说到这里停下,呵了一声。
  思昭点点头,“父皇原本想让我跟着去。不过因为大哥的事,这次要把什么都布置周全,所以耽搁了。但现在思明回来,他一进宫,这事恐怕是要给他了。”
  大齐国风一向尚武,掌皇权前必定先掌军权。历任太子个个都有军功,到登基当了皇帝,也要扩充疆土,才能留名史册。眼下要肃边,哪个皇子跟去,就是对哪个的试炼。这几年皇帝对思明偏爱器重,谁都看得见。机灵点的呢,就从奉承二殿下改成奉承三殿下,坚持立长不立幼的当然也有,不过更多的还骑在墙头两边观望,随风摇摆。
  远芳说,“宫里既然预备让你去,三殿下刚回来,不一定会再更改。”他想了想,又说,“就算要改,三殿下年轻好动,那些文书印鉴,粮草车马的事,未必有耐性去管。你要是想一起过去,也不是没办法。”
  思昭想着这话,“但要是这事给了思明,父皇一定会派能干的主簿长史去辅佐。就算我想一起过去,也不好当面就提,不然就是有违圣意了。”
  他见远芳不说话,看起来像有心事,就问,“怎么了?”
  远芳迟疑了一下,“你刚才说的,是哪里的边境?”
  思昭立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宽慰他说,“是西北方向。听说有西赢蛮人流窜过来。”
  远芳点点头。两人心里都知道,他真正想问的,也是一直惦记的故土,早就没有了人烟。
  思昭要逗他说话,说,“思明不在时,天璇府常有拜帖,眼下他一回来,这里就该清净了。”
  远芳知道思昭不会为了这些介意,只是要岔开话题,答道,“人性趋利,也是常有的事。”
  思昭继续逗他,“那你呢?你总是会帮我的,是不是?”
  远芳一愣,规规矩矩地回答,“殿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必定尽心报答。”
  思昭没听到想听的话,还被换成敬词称呼,只能叹口气,说你这人……也没说下去,从桌下拿了只铃铛摇了摇,就有仆人过来,冲水换茶。
  两人谈谈说说,又品了一轮茶,思昭站起来活动手脚,对远芳说,“天晚了,我留你住一晚上,好不好?”
  这时寅时已过,昴时没到,太阳虽然偏西,还亮堂堂地挂在天上,但思昭说话时眉眼含笑,显得十分理所当然。
  他原以为远芳一定会答应,却见对方犹豫了一下,跟着说,“这几天有两个学生在。我不回去,恐怕他们记挂。”
  思昭要是一定要留,只要说派人去他住处送个信,远芳就不能推脱。但他不想勉强,只说,“好,那先记着这次。但等他们走了,你是要补偿我的。”
  远芳听他开玩笑似地说话,过了会儿,叫了声思昭。
  思昭应道,“什么?”
  远芳说,“北方没南方那么多毒虫瘴气。但春夏时也有虫蚁疫症。那里的水土草木和这里又不一样,你要是真的去,能不能把军里的草药单子先给我看看。”
  思昭听他念着自己的事,十分喜悦,笑着说,“那我先多谢苏大夫了。”
  远芳这就要起身告辞。思昭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柔声问,“父皇这次发兵边关,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从前的事?”
  远芳手掌一颤,却没挣开。但他不回答,思昭就不放手,过了一会儿,终于低声说,“那时我年纪还小,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思昭知道问不出什么,听他又说了一次“告辞”,才慢慢把手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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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叫什么名字
  远芳回到住处,没见有人,先把晚上的饭菜准备了。过不多久听到外边响动,他也不回头,门自己就开了。外头站着两个少年,高个儿的说了声“苏先生,我们回来了”,人在原地不挪窝。
  那少年虽然站在门口,远芳也看到他鼻青脸肿,衣服上的土可以拍掉,但撕破的地方遮不住,就问,“长生,怎么了?华英也过来。”
  被叫长生的身后又出来一个,怯怯叫了声先生。
  远芳见他眼睛红红的,招手说,“过来。”
  那少年叫华英,比高个的刘长生还小一岁。进门前长生就连哄带吓唬,要他不许跟先生说,就算要说,也要往轻了说。但华英年纪小,对远芳又很敬爱,禁不住后者三言两语一问,就委委屈屈地全说了。
  这两个小的也是北燕遗民,跟着家人迁居到大齐后,生活一直困窘。家里人打听到远芳住在京城,就托人把他们送来,又带了书信,说是给远芳做学生,其实只为讨生活。但远芳既然答应照看他们,却不能只管温饱,还是打点关系,把两人都送进私塾,读书认字。
  这年岁的学生容易抱团欺生,华英和长生又是异族。两人上学时,有些胆小的学生远远看着他们,交头接耳,见长生凶狠地一眼瞪过来,就嘻嘻哈哈地跑开。胆大些的呢,就常拍着手在他们身边唱歌嘲笑。
  这天放学后,几个学生把华英团团围住,推搡着不让他走。华英几次走不出去,急得脸蛋涨红,用力睁大了眼睛,不叫眼泪掉下来。长生功课不好,被夫子留堂,出来后看到他们戏弄华英,就叫起来,“你们做什么!”过去推开两个学生,把华英护在身后。
  那些学生其实也没多大恶意,只不过年少气盛,不肯退让,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长生从小跟母亲住在大齐,学了满口的乡野粗话,这时和人对呛,居然一点没吃亏。
  对面打头的少年骂不过他,急了就开粗口,说死不光的燕狗小杂种,畜生也来学人讲话,也不撒泡尿照……话没说完,胸口就挨了拳重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其他几个大叫打人了打人了,跟着就是一拥而上的群殴。
  远芳听华英抽答着说完,只叫他去打盆水,再把药箱拿来,打发了华英,又把长生叫过来。他看得清楚,华英虽然衣服肮脏,身上却没伤,倒是长生要狼狈很多,想必是打架时护着小的,自己一马当先的缘故。
  长生本来预计要被教训,有点不安。但远芳没骂他,一言不发地给他清理上药。长生只顾龇牙咧嘴地忍痛,就把怕被教训的事给忘了,又看到华英端着水在旁边,红着眼圈,看起来想是要哭,就凶他,“哭有什么用!不许哭!”
  华英用鼻子嗯了一声。
  长生训他,“人家凶,你就要比他们更凶。人家打你一拳,你就要还十拳。”
  华英不能同意这个,说,“他们人多,打不过的。”
  长生大声说,“打不过也要打!”
  远芳听着他们说话,把伤口处理停当了,又招呼两人吃饭。吃完后,两个少年快手快脚收拾好碗筷,把桌子空出来。他们白天上学,晚上远芳就教他们北燕文字。华英学的很快,长生不是读书的材料,又打架打累了,没写几个字脑袋就往下耷拉。
  远芳见了,就说,“长生,你先去睡吧。”
  长生立刻睁大眼睛,说,“我不困。”
  远芳知道他脾气倔,也不管他,就让他这么瞌睡着撑到最后。
  等两个少年终于睡了,外头有更夫路过,竹梆声声,一慢两块打了三下。远芳坐在桌前,拨亮灯火,心想不知道宫里什么时候发兵,天璇府那里还是要早做准备。他提笔蘸了墨,笔尖停在纸上,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是北燕皇室的人,本来姓萧,后来不得已才改了姓。北燕和大齐边关纠纷了几十年,今天你南下几里,明天我就要北上占个村落。你来我往,谁都觉得自己占理。到十三年前一场争斗,双方都有军队列在边关。
  一开始,人人都以为只是场无关紧要的小仗,不然大齐也不能把太子派来。但事出意料,齐军因为有太子督阵,士气大振,人人奋勇——好在未来皇帝跟前争个表现。太子又年轻贪功,五天里催促军队向北推进了百余里。也有几个稳重的副将想拦,没拦住。
  燕军虽然后撤,但军容不散,遇到有百姓要跟着走的,就让百姓走在头里,军队在后护卫。齐军纪律严明,虽然一路北进,并不惊扰寻常百姓。
  几天后,齐军到了一座名叫乐安的小城城下。乐安虽然地方小,位置却很要紧,再往北就是十三燕郡。城中守军见齐兵势大,自己的后援又来不及赶到,几个将官商议后,把军队和全城百姓撤了出来,走之前,在城里城外的各处水源里都下了重药。
  这些人知道齐国士兵自带干粮,可以不动城里的粮食,但不能不喝城里的水,也知道军队里肯定有人验毒,所以在水里下的不是毒药,而是一种当地特有的泻药。北方有种野草,开出的花是嫩黄色,一开就是一片,所以被叫做满地黄。花谢后结出的种子可以用来清肠,虽然不像巴豆大黄那样立竿见影,但好在无色无味,完全不能防备。
  退出乐安的燕军和援兵会合后,算好药性发作的时刻,大势反击,一夜间把小城又夺了回来。当时齐兵一个个上吐下泻,来不及迎战,又在深夜中分不清敌我,单这一仗就折了七成兵力。到天亮时,燕军收拾兵器,清点死伤,谁也想不到地上一具被践踏而死,衣着华贵的尸首,就是当时的大齐太子。
  几个月后,边境上列队的齐兵黑压压地宛如乌云蔽日,马蹄隆隆,像天边传来的惊雷。正是大齐皇帝以倾国之力出战,要报丧子之仇。
  之后几场大仗打得惨烈无比。双方伏尸千里,尸体下的泥土全被染成红色。齐军攻下一座城,就四面放火,城外耕地牧田,城内民舍商铺,全部焚烧殆尽。有人稍作抗拒的,立刻乱刀砍死。
  齐军一直攻到北燕都城下,齐帝派人传信,要他们献出城池,俯首称臣,并交出当时乐安的守军和那里居住的百姓。北燕国君不肯投降,说你齐人杀我燕人已经百倍千倍于此,又斩杀来使,决意死战。
  围城这一仗打了有半年。到城破那天,曾参与乐安一战的北燕将士只剩下七个人。这七人一齐站上城墙,拔刀自刎。但当时都城里聚集了各郡逃亡过来的百姓,要想分辨出哪个是来自乐安的,却是也不能够了。
  于是大齐皇帝下旨,把北燕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发入军中,终身为役。又出了归齐令、宗法制,在关外焚田毁屋,强迫那些遗民迁入大齐,从此归为贱籍,不与士农工商为伍。其中有姓萧的,又责令全部改姓。
  当时苏远芳和兄姊一起,坐着囚车被押解进京。一路上看到处处焦土,遍地是来不及掩埋的尸体。路边有饥饿的野狗找食,就把死尸的皮肉咬开,嚼食里面的内脏。
  到京城后,他们二三十个少年男女被关在宫里。那时皇后重病,皇帝又要整顿军队,没人理会他们。只有几个太监每天过来供给三餐,叫他们不至于饿死。
  又拖了几个月,皇后薨毙,那些侍卫太监知道皇帝把这些人恨入骨髓,他们要是活下来,最好也就是赐给臣下为奴为婢,就算死了,也没人会追究罪责,于是放心大胆地把供给的一天三顿减到两顿,然后是一顿。一来可以从中克扣钱粮,二来这些囚犯既然时时都在挨饿,只要给几块糕点,拿他们取乐也很方便。这样过了三年,这些少年儿女里活着的只剩了六七人。
  那天远芳在房里,听到门口有人跑来跑去,大声吆喝。当时他每天能想的只是这一天要怎么去找吃食,对外面的动静全不理会。过了会儿,有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来,喝令他快去洗脸洗澡,再把头发梳好,又急急忙忙跑去下间屋子说一样的话。等他洗漱好了,就有人把他们带出去,站成一排。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耀眼,远芳还没看清过来的是谁,就听到身后有人呵斥,“小贱种,二殿下来了,还不快跪。”
  远芳在被人轻贱时,原也是跪过的,但这时听那人说话辱及父母,又说来的是齐国的殿下,心里生出一股倔强,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硬是直挺挺站着,不肯跟身边的人一样跪下去。
  说话的那个大怒,重重打了他一记耳光,抓着肩膀要去踢他膝弯,却听到有人朗声说,“放开他。”
  那人动手快,住手也很快,立刻放手退到一边。
  远芳被那记巴掌打得头昏眼花,摇摇晃晃地站稳,用力睁大眼睛,朝出声的地方看,看到朗朗丽日下,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少年站在跟前,看过来的目光又是好奇又是怜惜,温言在问,“我叫顾思昭,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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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征北平北
  早朝时刻,文武百官连带思昭思明,分左右站在紫微殿上。思昭是守规矩的,思明就差点意思,听上奏的说了半天司典,盘粮,灾异,雨泽,老大不耐烦,好容易看到下一个上去的是兵部侍郎常茂,说的是发兵边关的事,顿时精神一振。
  北境已经太平了十来年,这次为阻击西赢蛮人,朝廷又要出兵。按规矩,兵部侍郎说完后,就该其他大臣举荐一位皇子随军,但这时却没人接口。
  身为臣子,揣测上意那是必修的功课,但眼下这上意有点不好揣测。谁都知道这次要派皇子出征,原先已经定了思昭的,但思明忽然回来,就难说天子是怎么个想法。要是按长幼,那还是得思昭,但要看皇帝喜好,大概是偏向思明。所以大家都不吱声,有人就朝兵部侍郎看,心想他既然奏本,应该知道点内情。常茂只当没看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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