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皇帝的没叫底下为难,接过奏折后就叫了思明。
思明听到自己名字,走出行列。
齐帝神情严厉,说道,“思明,你平时不好好上课,只爱到处胡混,先前又擅自出宫,实在胡闹。现在边疆有乱,人人应该出力,你愿不愿意将功折罪,随军出征?”
这话一说,下面就有些嗡嗡的声响,跟着又安静下来,各人怀着各样心思,都在等思明回答。
思明呆在那里,一时答不上话,但立刻想起来这是上朝呢,刚才也决不是自己听错了,连忙上前一步,大声说,“儿臣愿意”。
皇帝就点头说,“既这样,散朝后你去见龙磐将军。龙将军是北伐主将,你这一去,每件事都得听他号令。”
思明心花怒放,无论听到什么都没口子答应。他进宫后就有少师少傅教导。但他天性好动,圣人之言看不进去,兵法谋略读得津津有味。就是人在宫里,读了兵法也没地方用,最多叫来几个侍卫,假模假式演练一番,实在没趣。前两天他从外面回来,立刻挨了好一顿训斥,以为自己下半辈子就要被锁死在这地方,实在愁苦得不行。谁知忽然得了这喜讯,这一随军出征,又能领略边塞风光,又能纵马沙场杀敌,这乐子可真不用提了。
散朝后他送思昭出宫,心里想的还是这件喜事,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在思昭身边连说带比,要配置兵器,要挑选战马,恨不能立刻就插翅飞去战场。他眉飞色舞说了半天,忽然住口不说了,也停下来不走了。
思昭一直在听他聒噪,见他停下,也跟着停下,转身看着他。
思明有点不知道该不该问,但他藏不住话,还是问了,“思昭,这次父皇让我去,你会不会不高兴?”
思昭微笑说,“你是闲不住的,又喜武不喜文。父皇派你出征,也是希望你建功立业,扬我国威。这次我虽然不能去,但也一样代你欢喜。”
思明听他说得诚恳。心里更加不安。他只是没心机,人是聪明的,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了,当然看出来齐帝偏爱自己,冷落了思昭。但要说放弃这次机会,哪怕只是想想,也觉得万分舍不得。
思昭只当不知道他这番心思,说道,“今晚我在府里设宴,祝你旗开得胜。就是可惜你刚回来又要走,也没时间好好聚聚”,又笑了笑,“我原先还想着,再有出宫机会,能跟你一起去呢。”
思明一拍大腿,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要是我们能一起去就好了。他说到这里,忽然灵机一动,“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去?我们去求父皇,他肯定答应。”他从小机灵,嘴巴又甜,有什么为难的事,到母亲或长辈跟前一求,别人多半就答应了,这时身份变了,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思昭是有意引他说这话,这时见他毫无机心,反倒有点歉疚。
思明看到他神情,还以为他担心皇帝不答应,拍胸脯保证说,“你放心,我这就去跟父皇说。”他倒是半点不耽搁,立刻跟思昭告别,一路蹿回宫里。
思昭打马回府,换下朝服,心里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应答,果然没过一个时辰,就有太监过来宣召。
他这次进宫去的就不是紫微殿了,直接被引到御花园。思明早在那里,见了他,迎上来叫了声二哥。
思昭过去见礼,皇帝伸手扶他起来,对思明说,“思明,你也该向思昭学点礼数,这次随军,再要胡闹生事,朕一定重重罚你。”
思明吐吐舌头,笑嘻嘻地应了一声。
思昭笑着说,“三弟年纪小,性格又诚朴,有时不免疏忽礼仪。但父皇你说他胡闹,那就冤枉他了。听说几个少傅都称赞他读兵书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思明有这样的天分,要是把他一直拘束在宫里,就像宝剑从不出鞘,也难大展光华。”
齐帝虽然钟爱思明,但跟思昭相处了几年,知道这养子聪敏沉稳,对他也很看重,倒也想过,思昭一向恭敬有礼,两兄弟感情又好,要是他以后能安分守己,辅佐太子,那就再好不过,这时听他维护思明,龙心大悦,觉得他大有爱悌之心,就问,“刚才思明过来,说自己不懂规矩,担心这次出去有什么不周到。要是你也一起过去,彼此也能互相提点。思昭,你愿不愿意?”
思昭恭恭敬敬地回答,“儿臣听说,西北郡守冯偃清慎明著,德义有闻。要是父皇派儿臣一起前往西北,儿臣必定以冯郡守为镜,为父皇分忧。”
思昭说的冯偃是大齐老臣。这人没什么才干,最大的好处就是谨慎小心,在边境布置粮草,安顿军民,没立过大功,也没犯过大错,兢兢业业几十年,从一个地方小官做到西北郡守。思昭拿他作榜样,就是明说了自己这一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齐帝本来也没指望他们两个能立什么大功,点头说,“冯偃虽然只是个郡守,也是三朝老臣。你们这次过去,对他不能怠慢。”这样一说,就是同意让两个一起去了。
思昭答应了,目光往旁边一扫,看到思明一脸得意,正对自己挤眉弄眼。
第二天宫里出了旨意,龙磐是正将,思昭封征北将军,思明封平北将军,不日率军出征。要是单看官职,思昭比思明还高了半阶,但两人一个执掌粮草,一个执掌军马,孰轻孰重,各人心里自有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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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有何妨
书房调情,很温柔地做了一次
思昭领旨后,当真叫人把军队里的草药方剂誉了张单子,转手交给远芳。
远芳的医术一半是在北燕学的,一半是在大齐学的。原本他们的人就擅用草药,小孩玩耍时也会在地上摆了各种野草,看谁能认出更多。远芳生在帝王家,普通人听都没听过的珍贵药材,在他看来也全不稀罕。他被放出宫时只有十六七岁,思昭担心他不能谋生,就荐他去太医院当差。管事的给思昭面子,没打发他去烧火劈柴,只叫他每天跑腿打杂,干点轻活。过了几年,见他学会了读写齐国文字,又让他去整理太医开的药方。远芳本来就有根底,记性又好,每天把几十张药单上的病症,诊断,配药全记在心里,回到住处后重新誊写,细心研习。
这时他拿了思昭递来的几张单子,把上头列的名目看了一遍,说,“很齐全了。不过半夏软芡都要新鲜入药,当地恐怕不容易找到”,跟着提笔在纸上补了几个药名,“换成这几种也是一样。”
思昭笑着说,“多谢你了,那些医官常年在京城,原是不懂北边的情形。”
远芳又递了个纸包给他,“这些用来防蛇虫疫症,一半冲水,一半熏香。药方也在里头。”
思昭见包药的纸张挺括,药材气息一阵阵透了出来,就知道是对方赶着准备好的。他接过来收好,微笑说,“我没几天就要出发,除了这些,你不再说几句中听的么?”
远芳就说,“大齐上下,都盼望殿下旗开得胜。”
思昭不给他过关,说,“你也不是大齐百姓,我也不管别人,只问你说什么。”他话一出口,就想到远芳的故国也是被齐军剿灭,对方配药赠药,为的是自己情面,再要他祝齐军得胜,未免强人所难。他正要岔开话题,远芳却看着他,诚心诚意地说,“我盼你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远芳从小经历国破家亡,又一直客居异乡,虽然和思昭两情爱悦,但就算私下相处,也很少流露心事,现在说出这八个字,已经是难得显露的真心关怀。思昭心里明白,不再多说,握住他右手,摸着指尖和掌缘上一层薄茧,又放在自己面颊上轻轻磨蹭。
他闻着那手上淡淡的草药气息,不禁怦然心动,在掌心亲了几下,跟着倾身过去亲吻对方双唇。远芳也很顺从,闭上眼睛,张开了嘴。两人舌尖纠缠,唇齿相依,缠绵温存了一刻,思昭的手摸到对方腰后,就去撩他衣襟下摆。
远芳身子微微一僵,睁开眼睛。思昭手上动作不停,用鼻音“嗯?”了一声。远芳的手抵在他胸口,迟疑说,“这里……”他还没说完,思昭的嘴唇已经附在他耳边,轻言密语,温柔湿润,就像从耳畔直进到心里,“就在这里,又有何妨。”
远芳听他这样软语求欢,再想到他立刻就要随军出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心里一软,不再推拒。
思昭见他愿意依从,很是喜欢,也不去动他衣服,只抽掉他腰带,再褪了裤子鞋袜,又哄他坐到桌案上,分开了双腿。自己就从那细瘦的脚踝一直摸到大腿腿根,在那地方着意揉搓几下,又从腿根往下摩挲,这样来来回回,一直摸到那两条长而直的腿不自禁地轻轻颤抖,才松开手,去抽屉里拿润滑的油膏。
这两个都不爱浓烈花香,那脂膏也没一点味道,送进穴里后像蜜乳一样化开,再细细抹在肉壁上,润得那里头深处浅处,全是软滑柔嫩,指尖一沾就是一颤。
这时光天化日,远芳被思昭推在桌上做这事,上半身还看不出异样,下半身已经一丝不挂,岔开了腿给手指反复奸弄,不消一刻,已经脸上绯红,身子打颤。他又觉得羞耻,又怕被人经过听到,只能咬着嘴唇不作声。
思昭偏不放过他,手指在下边进出不停,又在他唇上一下下啄吻,含含糊糊地问,“你为什么在发抖,是不是觉着冷?可你身子里头,却又好热……”
远芳给他这样调戏,见不得人的地方又酥又痒,穴口翕张,肉壁微颤。他想并拢双腿,却被思昭一手按着膝盖,一手往要紧地方捅进抽出。他张了张嘴,“我,我……啊!”一开口,就忍不住呻吟出声。
思昭存心逗他,说你什么?你也来摸摸看,这地方热得很,又湿软得很……你觉不觉得出,就是这里……
远芳硬生生咽下一声尖叫,哆嗦着摇头,不肯去碰那地方,过了会儿,又伸手去推,一边说,“殿,殿下……”
思昭不愿意,说你叫我什么。
远芳颤声说,“殿下……思,思昭,够了,啊……已经,已经够了……”
思昭在他的颈子上咬了一口,也没用力,留下的痕迹不用半天就能消掉,说,“哪里够了,现在进去了,待会儿你又怨我弄疼了你。”
远芳跟思昭好了这些年,事前事后,从没有过一些抱怨,但这时他忍着不出声也很勉强,哪有余暇再去辩驳,只能拿手撑着桌面,大张着脚,眼睁睁看思昭再三把脂膏送进去,到后来已经错觉那些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融化成水,失禁一样从穴里慢慢流出来。他不想违拗思昭,只能一声声求告,“够了,真的……啊!不要,不要再多了……已经湿得很了……不,不要……”
思昭听这几句语不成声,又见他睫毛带湿,眼中含泪,大约实在熬不住了,再往那地方一摸,里外都已经湿润不堪,穴口也足够柔腻松软,才放下油膏,在他唇上印了一吻,放出肉茎压了进去。
他这次邀远芳过来,就是预备了要做这事,所以早吩咐下人婢女不许靠近书房,这几天也没拜帖,不会有人突然造访。只不过他虽然想的周到,却忘了还有个不用拜帖,也会突然来造访的顾思明。
思明过来倒是为了正事。他领了军职后踌躇满志,想约思昭一起去营里转转,这时兴冲冲跑到天璇府外一打门,没人应。他等了会儿,不耐烦了,看旁边长了棵大树,有根树杈斜斜伸进院子里头,粗细也足够,就跑到树下搓搓手,猴子一样手攀脚蹬,三两下爬到树上,又牢牢勾住树杈,手脚并用地爬到墙头。
那墙有十来尺高,思明身手灵活,扒着墙沿往下溜,溜得差不多了,直接一跳——没站住,摔了个屁股墩。他也不觉得丢人,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灰土树叶,心想,思昭不是在庭园就是在书房,书房近,先去书房找。
他知道书房是东边第二间,但过去时没看到一个人,正在奇怪,忽然听到前头有声音,有点高兴,想,在这里了。等到了书房外边,他刚抬手要推门,却停在了半空。那门是关着的,但窗没关严,里面的人正说话,又夹杂着一声声喘息呻吟。
思明也不是三岁小孩,只一听,就猜到里头在做什么,顿时又尴尬又好奇,还生了促狭心,想知道这个一向温文有礼的二哥是和哪个在白日宣淫,下次就好拿这事笑他。于是他也不敲门了,踮脚走到窗下,存心要听壁角。但房里又没了动静,他耐心等着,没过多久,又有断断续续的叫声传出来。跟着思昭说了几句,声音低得听不真切。
思明刚来得及想,怎么是个男的?又听另一个声音缠绵低软,含糊不清,只听出有两次是求恳地在叫“思昭”。
但就是这两声,思明已经认出来了,惊讶得张着嘴合不拢,只想,这……他,他们……他们……还没想出他们什么来,就听到思昭低声笑,安抚似地说,“放心,下人们规矩得很,不会来的。但你咬得这般紧,要怎么……”
接下来的话或者是没说完,或者是被一次次顶撞声掩盖住了,思明没能听到。他只听到有人压不住地叫出了声,颤抖的声音又像苦痛又像欢喜,又听到有人在求慢些,只求了两次,就没了囫囵话,变成一声声淫乱的呻吟。再过了会儿,连那呻吟也变得又低又模糊,像是口里咬了什么东西。思昭也没再说话,房间里除了凌乱的喘息和肢体交合的淫声外,就只有桌椅在地上一下下顶蹭的声响。
思明在乡下时跟其他小孩一起抓过野合,到了宫里,也撞见过太监宫女亲嘴摸胸地做假夫妻,但从没遇到过这样只听声音就叫人面红耳赤的情形。他刚听出另一个人是苏远芳时,还想从窗缝里偷看一下,好确定真的是他,这时却完全不敢再去看,轻手轻脚地倒退了几步,直到再也听不到屋里的响动,才一个转身,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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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就不是你二哥了
思明跑到门口,撞上门房刚拉了泡爽的,系着裤带从茅厕出来,见了他忙说,“三殿下,小人这就去通报二殿下。”一想不对,思明从里头跑出来,就是已经见过思昭了。
思明跑出去两步,又转回来,喘着大气说,“思昭……那个,你家殿下,他他谁也不见,你看着门,谁也不许放进去!”
门房听他没头没脑说了这句,又风风火火跑远了,自个儿愣了半天没想明白。
思明出了天璇府,上马后就放开缰绳,跑出几条街才收了缰,心里赌咒发誓,从此再不私闯民宅。但他难得出次宫,也不能这样回去,在街上漫无目的溜达了会儿,想起何川给过个客栈名字,自己后来几次叫人带信过去,都没一点回音,出都出来了,干脆亲自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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