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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和师尊同归于尽后(玄幻灵异)——漠以成风

时间:2025-02-22 14:38:08  作者:漠以成风
  这是他之前未赴的那个约。
  ……
  谢望舒回到栖凤山上收拾完自己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他站在满山凤凰木下仰望着晴空朗月,忽然想起来今日是人间中秋。
  看着银盘似的明月,他忽然想吃月饼了。
  但修真界哪有这东西,修士皆辟谷,他扫了一眼飞鸿局,看到满室漆黑后,带着小小的遗憾,谢望舒决定去藏经阁翻翻关于那孔雀翎纹的东西。
  但刚下了栖凤山还没到招摇峰,就有小弟子气喘吁吁的跑着来告诉他,柳归鸿出事了。
  就在藏经阁。
  等谢望舒赶到时藏经阁外已经围了不少人,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着,有眼尖的看到谢望舒来了连忙推推身边的人示意先别说了,于是谢望舒走到藏经阁门前时,整个藏经阁周围已经陷入一片死寂,没人敢出声。
  除了柳归鸿。
  他提着刻舟,雪亮的剑刃上此刻已经占满了鲜血,和溅在他脸上的一般往下流淌着,面色惨白,唇比血红,他歪着头看向站在门口挡住照进来的月光的红衣仙师,眯着眼尝试了去看清他的神色,但谢望舒整张脸都隐在阴影中,面容都看不分明,于是他也不再去看,站在他白日看到与孟摧雪起了争执的那位同门死不瞑目的尸体旁边,碾干净鞋底的血迹,对着谢望舒咧开一个阴森渗人的笑。
  “谢望舒,你信我吗?”
  他的声音在颤抖。
  谢望舒抿唇不语,目光不动声色扫过身后的睽睽众目,沉声正色道:“柳归鸿,先把剑给我。”
  “谢望舒!”柳归鸿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笑也一下变得凄惨起来,“我只问你。”
  “你信我吗?”
  谢望舒看着那张笑脸,没再说话,也不能说话。
  明明是一张笑脸,可他为什么觉得……
  那个少年在痛苦的哭泣呢?
  见谢望舒不说话,柳归鸿便知道了他的选择,少年脸上的笑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了令人心惊的平静。
  他就知道,没人会站在他身边。
  他果然是可笑至极,还不自量力。
  没等谢望舒再催促,柳归鸿解下腰间的剑鞘,撩起那尸体的衣衫将刻舟仔细擦干净收了回去,连同一只鼓囊囊的荷包一同扔给谢望舒。
  谢望舒抬手接住,那只荷包真的很沉,很沉,落在手中时甚至砸痛了他的掌心。
  藏经阁外的人越来越多,谢望舒没法再拖延,他不知道究竟是柳归鸿恶习难改还是另有隐情,现在他该做的就是公正判决,绝不偏依,赤金灵力将死者送了出来,又凝结成一把沉重的锁,在大门缓缓合上,斩断柳归鸿死死盯着他的目光后,将藏经阁镇压封锁了起来。
  谢望舒朗声平静道:“事件前因后果皆不清楚,不可妄加定论,现将罪徒柳归鸿缴械羁押藏经阁,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判决。”
  ……
  众人散去后,藏经阁外只剩谢望舒和盛招摇,谢望舒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扭头对盛招摇道:“招摇君请先回去吧,我再跟他说几句话。”
  等到只剩谢望舒一人时,柳归鸿略微失真的声音从压了层层结界的藏经阁中传出来:“谢望舒,你信我吗?”
  谢望舒看着那扇严丝合缝的门:“不敢信,也不想不信。”
  藏经阁里沉默了很久,久到谢望舒以为不会再得到回音时,柳归鸿说。
  “谢望舒,我讨厌你的糖。”
 
 
第18章 烂心
  “谢望舒,我讨厌你的糖。”
  柳归鸿失真的声音萦绕在谢望舒耳畔,栖凤山道的风很冷,谢望舒握着两把剑回到枯桐殿,推开门的瞬间,他又想起藏经阁的门合至一线时,缝隙里露出的漆黑的眼睛。
  那双再次变得荒芜的眼睛。
  谢望舒将刻舟和红鸾一同搁在剑架上,打算在太师椅上坐下时,手背被腰间的什么东西磕了一下,低头看去,发现是柳归鸿一同扔过来的那个荷包。
  “我讨厌你的糖。”
  那荷包被慢慢解开,谢望舒呼吸一滞,心脏抽痛了一下。
  那是满满当当一包饴糖,柳归鸿刚刚从山下买回来的。
  荷包重重被搁在案上,谢望舒靠在椅背上,抬手疲惫的捂住了眼睛。
  藏经阁今天进进出出不少人,柳归鸿才刚从山下回来,他杀人的时间动机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他?可就算什么都不知道,他谢望舒可是太华玄凤君,想带走自己的弟子谁又敢说什么?
  是他……没有相信柳归鸿。
  他把那个小孩又推回了血泊里。
  咯拉。
  两块饴糖从倒下的荷包里撒出来,带出来一朵支离破碎的紫叶碧桃花,穿堂夜风一吹,花瓣被风扬起,落在谢望舒的发上,顺着发丝滑落在地,落入尘泥。
  枯坐一夜。
  第一缕晨曦照进枯桐殿时,谢望舒动了。
  红衣仙师垂眸看着地上凌落的残花,其中一片绛红的花瓣粘在他的靴缘上,像一滴洇在一片雪白中的血。
  又像一颗被他踩在脚底的,鲜血淋漓的心。
  天光乍泄,众人未醒之时,一抹红影如飒沓流星般冲出栖凤山,直奔沧海峰。
  有疑点他就去查,能解决他就去做,他谢望舒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
  他尽快,亲自去带他的小徒弟回家。
  ……
  沧海峰。
  六君子齐聚沧澜殿,上一次他们聚在枯桐殿时还是言笑晏晏,如今却神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谢望舒是最后一个到的,吕羲和迎上去拉着他走进殿内,边走边跟他嘱咐道:“你先别急,此事另有蹊跷,估计跟你那徒弟没关系,安心。”
  谢望舒面色平静道:“我知道,我相信他。”
  二人走进沧澜殿,昨夜死去的那个修士就被放在大殿正中的地面上,双目圆睁着怎么也闭不上,满身血迹但身上倒是没什么伤口,唯一的伤口就是柳归鸿那当胸一剑,直接捅穿了他的心脏。
  “但这不是致命伤。”明煦拿着探测法器站在尸体旁边,“他死于浑身经脉寸断。”
  “有个修为跟我们差不多的人直接把他的心脉都震碎了,玄凤的弟子还没那个能力,不是他。”
  明煦随手拨弄了一下法器下的流苏:“而且,这人身上有邪气,还是两种。”
  六人闻言神色骤冷。
  两种邪气,除了他是被邪修所杀的一种,那另一种就只能是他自己身上的。
  什么人身上会有邪气?
  只有邪修自己。
  盛招摇皱着眉用刀尖挑起尸体的脸看了看,抬头对云隐道:“这人我有印象,太阴山的杂役弟子,这半个月经常去藏经阁,每次都挑了没什么人的时间,今天似乎还和孟摧雪起了争执。”
  云隐皱起眉,太阴山弟子鱼龙混杂,杂役弟子多之又多,他哪能每个都记住:“我见都没见过这人,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不是邪修,太阴山但凡我能记住的人肯定没问题,记不住的另说。”
  “没人怀疑你。”吕羲和抄着手跟谢望舒站在一块,“现在重要的是得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那邪修抓出来。”
  “邪修一旦开始害人就不会停手了,在再次有人受害之前,必须抓住他。”
  “那便从太阴山开始查。”应澜姗按住跟她瞪眼的云隐,“毕竟是你山上的人,虽然我们都信你,但总得有个突破口。”
  “太阴君,都是为了太华。”
  云隐噤声片刻,叹息道:“好吧,别翻我卧房就行。”
  众人商定了对策,打算各自行动时,从头开始就一直沉默的谢望舒开口了:“还有个问题。”
  其余五人看向他,目露惊讶,但也都停下来听他要说什么。
  谢望舒看着他们,问道:“我什么时候能把我徒弟接出来?”
  众人愣住了,现在把柳归鸿放出来就等于告诉那邪修他们知道是谁动的手,容易打草惊蛇,谢望舒一向知道轻重也不会徇私,怎么突然问出来这种问题?
  明煦踌躇着道:“玄凤,不是怀疑你的弟子,只是现在放他出来确实是打草惊蛇了,不若先用他来混淆视听……”
  “长生君。”谢望舒打断他,“你们是想拿我的徒弟做幌子。”
  “可我堂堂太华,天下第一宗门,因为区区邪修陷害就将峰主亲徒关起来论罪,不是丢了颜面吗?”
  吕羲和沉思片刻后道:“那不如这样,今日入夜,偷偷把柳归鸿放出来,你将他带回栖凤山暂时藏起来,如何?”
  谢望舒摇头,拒绝了这个提议:“我要他光明正大的回家。”
  盛招摇皱着眉上前打算说话,应澜姗伸手拦住她:“可以,我有办法。”
  “新弟子的开山门试炼,柳归鸿也参加了。”
  “虽然第三试‘判谶文’的期限未至,但若你我开口,提前些日子也没什么问题。”
  应澜姗看向谢望舒:“我记得柳归鸿的‘山河镜’试炼通过了吧。”
  谢望舒点点头,跟上辈子不同,上辈子玄凤未曾入镜,幻境中乾坤山门那片紫叶碧桃林中,柳归鸿打杀了两人。
  这辈子的柳归鸿,在山门老树下挥出了狼狈的剑。
  于是时隔多年,他也终于能得到……他自己的谶文了。
  “再过几天,让他出来吧。”
  ……
  藏经阁。
  柳归鸿蜷缩在藏经阁的门下,紧紧咬着牙忍住眼眶的酸涩,直到口中的血腥气比藏经阁中的弥漫的血气更浓重。
  深秋的夜很冷,像深海,暗涌的渊流用刺骨的阴冷裹挟了他,又吞没了他。
  眼眶酸涩到极点,柳归鸿睁着那双空洞荒芜的眼,任一滴满溢的泪水顺着眼角划过脸颊,碎在映照在地面的月光之中,少年紧紧抱着自己,双手用力攥紧衣裳,将下巴搁在手臂上,仰头看起了月亮。
  他记得,他打算和谢望舒一起,过个中秋的。
  藏经阁的邪气浓重的他看不起东西,下意识挥剑时只知道自己刺穿了什么,顿时邪气溃散,他面前躺着死不瞑目的同门,自己身上也占满了鲜血。
  谢望舒怀疑他也是正常的,连他自己也不相信那种情况下杀人的不是他。
  可柳归鸿想,自己那么相信他。
  谢望舒怎么不来问问他?他有没有什么话?
  脑海中山下的阑珊灯火已经开始模糊了,舌尖曾经尝过的甜也变成了鲜血的腥苦,他记得今夜是个格外澄澈的满月,可他仰头看到的月亮却被窗框和结界流转的光割裂成了一片一片,碎了满天。
  圆月才是团圆。
  柳归鸿想扯着嘴角笑一下,抛弃而已,他又不是没经历过,他根本没当回事,可少年的面容在月光下没有一丝笑意,泪痕一点点爬过脸颊,甚至没有一丝活气,惨白的肤,猩红的唇。
  新死的鬼。
  僵死许久的黑色瞳孔微微轮动,唤醒了睡去多时的魂魄。
  恨。
  他应该去恨。
  恨世界装聋作哑,永远都在无视他,恨谢望舒像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欺骗他,恨他好不容易敞开的心被人当做践踏他的筹码……
  恨自己怎么会搭上心,豁出命去相信他?
  这是他最擅长的事,也是他一直赖以生存的办法。
  恨意像一颗腐烂的种子,在少年的身体生根发芽,藤蔓与根系死死缠住滴血的心,将所有刚刚结痂的伤口勒到崩裂,又溃败成腐坏的脓疮。
  “哈。”
  等恨意再次充盈心脏后,少年终于笑出来了。
  对了,他就应该是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活着。
  而满月只在天上,沉默而又悲悯的俯视着他,说不出话。
  ……
  蓬莱峰。
  孟摧雪御剑回到山巅,在翠微居门口踟蹰了许久,最后换了方向,走到蓬莱居前,背倚着朴素的木门席地而坐。
  修行中的谢蓬莱缓缓睁开眼,目光在门的方向停了片刻,旋即又阖眸,沉声开口:“回去吧,在你想通之前,吾不会见你。”
  孟摧雪没直接回答他,他靠在门上仰头看着月亮,指尖还拨弄着自己那几缕白发。
  等到月隐星稀天光乍泄之时,孟摧雪垂下头,半张脸都隐在熹微暗光中,轻声道:“谢蓬莱,我想不通。”
  “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我修的又不是无情道。”
  谢蓬莱皱起眉,他从来没这么烦躁过,仙人天生无情,孟摧雪对他来说是弟子,是劫难,是一场大雪中的一个意外。
  却绝对不可以是那个身份,也不可能是那个身份。
  他千年之前就自封了情窍,修的是不会破的无情道。
  第一缕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孟摧雪倚着门不知何时睡着了,谢蓬莱迎着光睁开眼,一双异瞳透着光像璀璨的两枚琉璃,他的目光落在紧闭的木门上,久久说不出话。
  等到太华从寂静中醒来,沉默山涧又响起人声,沉默许久的仙人开口道。
  “大逆不道。”
 
 
第19章 情劫
  三天后。
  六君子紧赶慢赶着把判谶文试炼筹备了,当天清晨,谢望舒亲自去了藏经阁撤掉结界,打开了大门。
  柳归鸿还睡着没醒,他随便找了个地方窝着,阳光从大开的门外照进来,柳归鸿动了动,还没睁开眼,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
  谢望舒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先别睁,刺眼。”
  听到是他,柳归鸿猛得打掉脸上遮光的手,起身就走。
  阳光确实很刺眼,但柳归鸿现在不想看见谢望舒,可刚走了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手腕,他用力去甩也甩不开,回眸冷漠的看向红衣来客:“你还来干什么?准备现在就杀了我?”
  谢望舒攥紧他的手腕认真看着他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也不解释,中秋那天确实是我没信你,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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