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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女帝拯救中(GL百合)——杨尘微

时间:2025-02-23 08:07:48  作者:杨尘微
  “我,我……”秦妙姝磕巴了两下才改口,“本宫今日去找母后商议了,母后说了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
  陈栖白起身见礼,退让出一条道路,好让秦妙姝行至秦长华跟前。
  “姐姐但说无妨。”秦长华道。
  秦妙姝附在她耳畔,吐出了两个字,回神时她注意到了一旁的陈栖白,又低声同她说了。
  “这是个周全的法子,既不会叫贪官墨吏盘剥百姓弥补缺口,也不给他们翻身的余地。”陈栖白说,“但,抄谁的家,灭谁的族,若是叫他们逮着叫屈的时机,朝堂上又要掀起阴雨了。”
  沉默了片刻,秦妙姝说:“母后说,可以先抄裴家……”
  秦长华张了张嘴巴,怔了片刻,看向师傅。陈栖白挥手,叫宫人都退下。
  “先前陛下手下留情了,只抄了沈家全族与裴家一脉。实际呢,他们中不少是在盐道与河道谋职,这中间太多人情往来了,出手十分阔绰,顺着这条线能拿一串人。”秦妙姝继续道,“还有经商的,不少是同他们串通的。买卖私盐是死罪,但暗处就是有人在买卖。官盐官铁在有些县衙也会被当官的添上几厘银钱售卖,抓着这帮人抄家,也不为冤屈,清官也不会被误拿。”
  “两相权衡,可平盐价,惩处私盐也有益于官府增收,是个好主意。”陈栖白答。
  她从前想过这条,但碍于殿下听政根基未稳,且河盐两道关乎朝中权贵,若引得朝局动荡,反倒麻烦。因而她一直未提,只是派人私下去查,摸清深浅。
  太后既能这般挑明,她的阻碍便小了许多,所需的时间也会少上一截。
  陈栖白当机立断:“弘安殿下,劳烦您向太后娘娘禀明,下臣与方府尹恳求太后召见。”
  “今夜太晚了,母后歇下了。”秦妙姝思忖了片刻,有些迟疑地看向小长华。
  “殿下。”她低低道,“母亲嘱托我,想请您禀明陛下……告知陛下,这主意……”
  她越说声越低,陈栖白接上了她的话,万分笃定道:“殿下定会禀明。”
  “也不是要禀明,就是陛下知晓是我们……但是朝臣……”秦妙姝面颊红扑扑的,打心底地嫌弃自己嘴拙。
  “微臣明白。”陈栖白道。
  “我也明白!”秦长华举手。
 
 
第198章 
  太后称病, 拒不见人,秦妙姝充当起传话人,两头奔走, 几乎是字字照搬母亲的话。陈栖白一听便知是太后原话,边听边理清字里行间藏着的提点。秦长华想得虽比她浅一层, 但也知晓这不是她弘安姐姐寻常说话的语调, 越听越觉不对劲。
  “姐姐?”小长华在她面前挥了挥手,“你中邪了?”
  秦妙姝怔了片刻,面颊泛红。陈栖白面不改色继续说话,倒是方采薇没忍住,轻笑了声, 惹得二公主的耳朵也红了。
  于是,薄面皮的二公主忍着炙烤传完了话,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殿,一袭青蓝交织的裙摆翻成了湍急的浪花。秦长华这几日天天听政,都没和她好好说几句话, 见她走得这样快,急得直探脑袋。
  “师傅……”秦长华欲言又止。
  陈栖白阖眸, 微颔首, 她便弹了起来,径直追上了二殿下。
  方采薇抱臂瞧着一高一矮两抹青涩的身形,直到陈栖白侧身,请她到儤值房去才回眸。
  殿外, 小的那个叽叽喳喳,又要学大人负手走路, 又要倒着走在二殿下面前,步调既滑稽又轻快, 大的那个听着,面颊的红晕终于被风吹散了。
  回神时,两人已停在了颐宁宫前。小长华想起裴音怜那张慈悲下藏着无尽诡谲的脸便像是瞧见了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握着腕子的那只手不由地收紧。
  她正要逃,颐宁宫的大宫女便带着一众宫人迎了上来,一阵整齐的“太女殿下金安”激得小长华强行镇定下来。
  “阿娘不吃人。”秦妙姝能轻而易举地瞧出她的心事,温和道,“她病得厉害,没有心思再争那些了。”
  “颐宁宫的点心好吃,陛下都夸赞过,你入宫来还未尝过。”秦妙姝牵住她,“我给你试过了你再吃,别怕。”
  二殿下说话如此直白,惹得大宫女瞧瞧抬了好几回头。
  秦长华犹豫了会,想起了陛下训斥她的话,挺起了胸脯大摇大摆地从颐宁宫正门入内了。
  秦妙姝先去回话,秦长华由宫人引着落座,不多久,案上果然摆满了各色点心。
  小巧的香炉里,一缕青烟随着暖风袅袅而上,模糊了古画。
  她一早相中了右手边的玫瑰甜酪,但碍于弘安未归不敢瞎用,只是瞥了几眼便看向了远处帘幕遮掩下的身影。
  倚榻的太后正与坐于榻边的秦妙姝说话,秦长华望去,只能瞧见模糊的,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帘幕微动,宫人端着药碗出来了,淡淡苦的味弥散开来,秦长华垂眸。
  帘幕里,秦妙姝抬眸,眼底映着泪光。
  “外边坐着的是太女罢。”瘦得颧骨凸出的裴音怜语调轻缓,“生得比同龄人高上不少,瞧着倒像是快及笄的姑娘了。”
  秦妙姝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垂着脑袋听母亲说话。
  “哀家从前不信,会有为了保全宗室女眷不惜动摇国祚与胡夷作战的君主,陛下偏偏就是。”裴音怜叹息,身形干枯,“前朝的事,哀家偶有耳闻,经此一遭她就是天定的储君了。你呀,凡事多为自个考量,同她交好,母亲很心里欢喜。”
  “阿娘……”秦妙姝唤她。
  裴音怜说:“陪侍储君身侧,藏着三分私心护己,拿出七分真心待她,她日后能保你周全。”
  “去罢。”裴音怜阖眸,“叫人门阖上,哀家倦了。”
  秦妙姝照做,小心翼翼地阖上门,忧心惊扰到疲倦的母亲。
  她转身,圆门里侧的秦长华已站起身,双手垂着,亮晶晶的眼睛乖乖地瞧着她。
  秦妙姝快步走去,瞧瞧观察太女殿下的宫娥将她瞧了两眼的玫瑰酥酪搁好瓷勺放到了太女殿下手边。
  “相中哪个了?”秦妙姝笑盈盈道,“我来尝膳。”
  小长华没回眸,局促地指了指那碗玫瑰酥酪,秦妙姝看到的却是被更换了位置的牛乳香糕。
  “牛乳香糕吗?”秦妙姝推着她坐下,取来一块尝了一小口。
  秦长华挪动指尖,指了指那碗酥酪。
  “你这双眼睛真尖呀,这可是我最爱吃的。”秦妙姝换了瓷碗搅起来花瓣,“阖宫上下只有我爱用,阿娘怕我贪多贪凉,一日只叫人备这一碗——”
  “殿下,奴婢已吩咐人去制新的了……”大宫女提醒道。
  “不必了。”秦妙姝啜了一小口,换了另一柄瓷勺送到秦长华手边,“本宫今日不用。”
  在她的手边,秦长华垂下脑袋,学着她的模样啜了一口,闻言迅速抬眸:“我们平分,姐姐一半我一半!”
  *
  秦玅观翻过凉州守备军数月来记录的塘报,这些塘报本该早早送到她的行营,如今却在战事结束后成了她窥见守城之惨烈的窗口。
  那些已经修饰,刻意压抑惨烈的词句在秦玅观读来,可以轻易还原出切实场景。
  夜深了,她掩唇轻咳,身躯佝偻下来。
  肩头忽然多出一件绯色的棉袍,秦玅观拢紧它,直身时目光与唐笙担忧的双眸汇聚。
  “无碍。”秦玅观折上塘报,张开掌心烤火,“你不是刚歇下么,怎么这会醒了。”
  “我都睡一个时辰了,我睡前你不是说马上就歇么,又骗我。”唐笙搬来圈椅坐在她身侧,双臂交叠着放在方头案上,下巴枕在上边,神色很是委屈。
  “快阅完了。”秦玅观说,“不想积压到明日。”
  “我听十八说,您明日要检阅三军,任命新的主将。”唐笙说话时下巴带着脑袋轻晃,“我直面过丹帐强攻,照理说,孙镇岳是有些才能的,您为何要斩他呢?”
  “没想通?”秦玅观语调微扬。
  唐笙摇头,披在肩头的发乱了,秦玅观抚过,别在她耳畔。
  “因为心中全然装着一己私欲。”提起此人,秦玅观的神色便不自觉地冷淡下来,“平凉大营遇袭,他带兵回援那回便是。”
  秦玅观收到的消息虽然要迟滞一旬且奏报中多少会带着偏向,但她却是知晓战事进展全情的。换做未有带兵征战经验的皇帝或许瞧不出这里边的门道,秦玅观却能关联起来多封奏报还原出最近全情的讯息。
  她向唐笙分析了泷川城郊为何会被丹帐五部屠杀,城中军士为什么迟迟不来救援,非逼的已处危局的凉州参赞带兵驰援。讲起了为何凉州城为何要苦守那样久,最后撤出了也没能得到蕃西百姓的赞颂。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孙镇岳视蕃西守备军为己有。
  因为牵涉自己的利益,所以不愿主动出击,只是消极抵抗,碰上自己的大本营遇袭才会拼死援助。因为牵涉自己的利益,所以一定要摆动战局,设起全套,逼迫凉州守备军担起几次战败之责。
  从表相上瞧,孙镇岳确实打了几场漂亮的反击战,防御战也调度得当,但细究起来,他可以在秦玅观御驾亲征前收复更多失地,但又担心自己一手培养出的将领,借朝廷的钱粮养出的忠心耿耿的军士死光了,动摇他在蕃西的根基。
  若是为国征战的将领藏有私心,那么此人绝不会为帝王为国家尽心效命,更不用说冒着损兵折将的风险收复失地了。
  唐笙听了,视线逐渐暗淡。
  如此看来,方箬便是那种忠心耿耿,能打大仗的将才,日后或许是能统领数十万兵马的帅才。
  “陛下,我这几日醒着,脑海里全是方箬的面容。”唐笙声调发哑,“守城时她几番提点我,沙场上容不得心善。我这人,太容易心软了,到头来反倒牵连了旁人……”
  “她是为我而死的。”唐笙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敛眸,藏住眼底的泪光,“虽说命无贵贱,但将一切都算清了,她若是在的话,比起我,对战局更有利。”
  一双泛凉的双手探了下来,捧起了她的面颊。
  秦玅观望着她,郑重道:“朕点她来,是想化开你的仁善,也借此长一长她所欠缺的宽柔。你想过么,若是全都以刚严治军,那属官与军士只会畏你,战事顺利时心中还会有敬意。真正到了战事吃紧时,一味的刚严反而适得其反,逃兵会愈来愈多,百姓也会起逆反之意。到那时耒耜将从身后挥来,刀枪剑戟也会调转。”
  “你们携手,才能保下被十万大军围困的凉州城。”秦玅观揉起她的面颊,“孤城的瓦解,总是从内里开始的,你尽力做的,朕也知晓。她尽力做的,朕亦知晓。你们无有对错,刚柔相济方能拖延丹帐半数兵力,不然蕃西早就只剩四分疆域了。”
  唐笙眨巴眼睛,语调涩涩的:“真的吗?”
  秦玅观眼角被她的哀伤牵得垂下,她沙哑道:“真的。”
  “我知道,阿笙总觉得她是用自己换了你。”秦玅观语调微哽,“但我也知晓,她这样做,是不想叫朕担心。”
  “她来时,朕嘱托过她护好你。”秦玅观拭去唐笙面颊的泪痕,“她知道,你若是死了,朕——”
  她垂首,单薄的肩头颤动:“朕会伤怀……”
  “她是这般的人,把自己的性命瞧得比君上的笑意轻贱。”
  当初秦玅观因为她伤了唐笙惩戒她,方箬并未瞧清她与唐笙间的羁绊,后来知晓了,便视她为秦玅观意志的延续。
  于方箬而言,这世上没有隆冬中给予她温暖的秦玅观更重要的人了。这种超脱于任何情感,带着愚笨和倔强的忠诚是历代君王所期许的。
  当这样的忠诚再次落到秦玅观身上,秦玅观却愧疚到连呼吸都带着痛楚。
  旁人只觉得,她救了唐笙,但秦玅观知道,方箬是在救自己。
  她这近三十年的人生中,准确来说,是她掌权的这十余年里,从未出现过唐笙这样能牵动她心绪,影响她抉择的人。
  秦玅观也曾想过,唐笙就此落入敌营,她会如何。想到最后,那些权衡,那些御人之道,那些权术,那些于帝王而言无比重要的东西都被搁置一边了。她大概会心神不宁,彻夜难眠,像过去失去母亲那样,思念着唐笙,回忆与她温存的瞬间。
  那场快要带走她的病让她认清了内心,也让忠于她的人知晓了自己的软肋,于是她们不惜拼上性命也要保护唐笙。
  维宁是一个,方箬是一个。
  秦玅观觉得,十八女卫中,无论她派遣谁来担当总兵,最后都会不惜一切护送唐笙出城。
  “陛下……”唐笙的指腹贴了上来,擦拭着她的眼泪。
  “朕已派人去查了。”秦玅观眨眼,收束起情绪,“只要有一线生机,都要带她回来。”
  “她若是战死,朕也要迎回她的尸首。”顿了顿,她道,“管她姑侄之情,管他仁君之道——”
  “大齐与丹帐誓死方休。”
 
 
第199章 
  齐军战线稳至泷川一线时, 丹帐人进攻渐止,腊月里,丹帐大汗便退居了凉州城。
  经过投石与严寒洗礼的城池残破不堪, 齐军突围前损毁了一切不能带走的辎重,城中百姓亦放弃了世代生存的土地随军突围。
  偌大一座城池, 出了先入驻的库莫兵营, 竟无一丝生机。
  夜里,丹帐大汗骑着高马走过凝着参杂血色冰柱的主城门,鞑帽边缘的绒毛被风吹动。
  库莫汗率领文武群臣夹道欢迎兄长。城下一片肃穆之际,秦之娍登上城楼,观阅着旧日文人骚客的题诗。
  随她入丹帐的贴身婢女用齐语道:“可敦, 随军的喇嘛说,大可汗掣中了大吉之签,已在草拟诏书,预备着登基为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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