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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女帝拯救中(GL百合)——杨尘微

时间:2025-02-23 08:07:48  作者:杨尘微
  秦玅观起身,缓步前行:“你以为朕今日动怒只是因为唐笙么。”
  方箬不语。
  “朕告诉你,朕今日放权于你,交由你全权抓捕细作,必要时便宜行事,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担起重任。”秦玅观道,“可你把控无度,以权谋私,搅得禁宫天翻地覆——”
  “你说你想将细作一网打尽,今日朕若纵容了你,你闹到最后岂不是要将整个禁宫的宫人都抓起来,挨个审问?”
  “朕也想当你是忠心耿耿,好心办了坏事,但你明明是非不分,一意孤行,将你觉得有疑点的宫人一律屈打成招,再杀个干净!”
  方箬颤身,仰望着行至跟前的秦玅观,掌心蓦地一轻。
  秦玅观取走了佩刀,握在身侧。
  她一字一顿道:“凭你今夜的作为,朕就可以摘了你的脑袋。”
  佩剑出鞘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方箬随着上挑的剑锋抬首,眼圈通红。
  “你想当活阎罗,朕却不想让这禁宫变成酆都殿。”
  “陛下——”方汀带着哭腔膝行上前,抱住秦玅观的腿,“方箬一时糊涂,求您宽恕她这次,留她一命,就是血洒疆场也行啊——”
  “姑姑。”方箬垂眸,牵动方汀的衣角,“我因陛下生,也为陛下死,无憾。”
  她望着秦玅观寒泉似的眼睛,阖眸。
  漫长而沉闷的对峙里,方箬听到了檐下飞鸟振翅的声音。
  她从不惧死,但这种感觉同过去在战场上不同。真这么干耗着等待死亡,她的脑海里总能浮现从前的许多场景来。
  秦玅观带她上马车,依着她的志向安排她跟着侍卫习武,及笄之年赐她佩剑,排除万难将她拔擢到如今的位置……
  方箬抵近剑锋,眼角已滑下两行清泪。
  静默良久,殿中响起收剑声。
  秦玅观丢下方箬的佩剑,背过身。
  方箬随着闷重的声响抬首,只看到了秦玅观清癯的背影。
  “庆熙七年,萨哈浒之战,你背着朕杀出重围。”秦玅观语调发涩,“朕今日还你一命。”
  闻言,方汀泄了劲,瘫软在地,方箬从身后托住她。
  秦玅观迈过铺着氍毹的阶墀,背身立于御座边。
  她扶椅,指腹摩挲着云龙纹,半身隐在昏暗的灯火中,背影被拉得很长。
  方箬望着她,鼻腔发酸,俯首道:“微臣有罪,还请陛下以军法处置!”
  秦玅观没回头:“照例,杖责三十军棍,遣去守帝陵。”
  “陛下,臣不愿老死帝陵,臣请愿戍守边关,死在沙场。”
  方箬的额角磕到了碎瓷,血流不止,一遍又一遍唤着陛下。
  良久,她听到秦玅观说:
  “朕降你四级,调任黑水营参将。”
  *
  唐笙病歪歪地躺了整整三天。
  期间女卫们来看过她,也给她带来了不少消息。
  唐笙无精打采地听着,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那夜过后,她在方姑姑的安排下住上了梦寐以求的单间,为数不多的家当都由其他宫娥搬来了此处,收拾得整整齐齐。
  方十八说,她现在住的这单间很不错,规制快比肩方姑姑的住处了。唐笙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想,这无非是秦玅观为了隔开她和那些宫女,降低消息泄露风险的举措。
  在这宫中,她能拥有什么,能做些什么,能活多久都由掌权者说了算。
  什么你的我的她的,其实都是当权者的。
  秦玅观是天下的主人,随随便便一句话便会更改一个人的处境,或一飞冲天,或跌入深渊,皆在朝夕之间。
  唐笙本以为自己夹着尾巴做人,少言少语,能忍则忍,坚持到给秦玅观续足了命就可以回去了。
  现在想来,她其实连安稳生存下来都成了问题,回想起过去种种,不禁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实在是可笑。
  “十八,你扶我起身吧。”唐笙低低道,“躺太久了,我快发霉了。”
  方十八拍拍手,转过身去,作势就要背起唐笙。
  唐笙拍了拍她厚实的背脊,笑骂道:“你是想扯着我的伤口吗?”
  她明明在笑,眼底却没有从前那抹少年人的阳光明媚了,十八看了心也闷闷的,但还是故作轻松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瓜,笑道:“噢,差点忘了。”
  唐笙扶腰起身,在十八的搀扶下打帘出去。
  今天是个艳阳天,晨间的阳光质地清亮,瞧着人的心情都明媚了几分。
  唐笙就是在这样的情形里望见了秦玅观的仪驾。
  她被宫人簇拥着,乘着步辇前行,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面前的旒珠在随风轻晃。
  即便离得这样远,周遭望见御驾的宫人也都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礼。
  身着护甲的方十八单膝跪下,唐笙亦是随着人潮矮下身去。
  御驾行远了,众人才纷纷起身,忙起了手中的活计。
  唐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她揪了揪十八的衣襟,轻声道:“回去吧。”
  “不转悠了吗?”
  唐笙颔首。
  方汀准了她半个月的假。
  唐笙这半个月里深居简出,多数时都在对着医书发呆,实际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今后需要做的事。每当夜深,想要回到现实世界的想法就变得愈发强烈。
  正月二十日,唐笙重回御前当值,行为上愈发谦谨了。
  彼时秦玅观正在披折,耳畔忽然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阖上折子,却未曾抬眸。
  唐笙搁下温好的药便退至一边了,秦玅观取来新奏疏,视线却隔过氤氲的白烟落在唐笙身上。
  她脖颈间围着圈白纱,遮住了先前留下的伤痕,嘴角的裂口和青了一块的眉骨已经痊愈,从面上看,似乎没有大碍了。
  不过秦玅观还是从她的站姿里觉察出了异样——唐笙后背的伤口应该未曾愈合,躬身时动作缓慢,没有其他宫人头垂得低,因而多出了几分不服输的味道。
  良久,她终于开口:“伤怎样了。”
  唐笙答:“劳陛下惦念,现下已经大好了。”
  又是一阵沉默,秦玅观再难感知到从前唐笙当值时的那股新奇和鲜活了。
  “你先前的供词,朕阅过,已替你翻了案。”
  “谢陛下恩典,圣恩浩荡。”
  几句话都好似落在了软绵绵的沙包上,秦玅观心口憋闷,终于抬眸。
  “御林司有拔除宫中眼线,不经三司直接讯问的职权。”秦玅观偏首,“他们照着章程,凡是有疑点的人皆是要经审问的,不然不合规矩——”
  “那日殿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朕也曾发话,可落到下边,却变了味。”
  唐笙唱诺。
  秦玅观说了许多,唐笙仍是一副低眉顺眼,不见亲近的模样,便收了声。
  她又批了两份折子,手边的药已有凉意,身侧阴影处的唐笙才出声提醒。
  “陛下,药要凉了——”
  秦玅观捏皱了折子,眉心已有些发烫。
  唐笙话音未落便听到秦玅观道:
  “你有怨?”
  唐笙重复:“陛下,微臣无怨。您的药要凉了。”
  烛台光影下的人静默片刻,端起瓷碗,将药一饮而尽,食指勾着瓷碗内壁,拇指抵外壁翻转过来,好让立着的人看清碗底。
  “饮完了。”秦玅观道。
  唐笙端着漆盘走近,想要取走瓷碗,却听得秦玅观唤了她一声。
  “唐笙——”
  “微臣在。”
  “你怨朕。”
  “微臣岂敢。”
  唐笙矮身,将要跪伏在秦玅观脚边时,却被她捏着下巴抬起了身。
  明明刚用过药,秦玅观的指腹却凉得厉害。
  “你是不是觉得朕薄情寡义,阴晴无定。”
  唐笙喉头滑动,轻声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好一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秦玅观扬起了笑,眼底却没有温度,“雷霆雨露,莫非天恩,仁义一生,死于诏狱,难言不得死所。何憾于天,何怨于人——”
  “你觉得朕是朱由校,你要做杨涟?”
  唐笙并不知后半段,只是轻轻摇头:“微臣绝无此意。”
  秦玅观指节发力,将她的下巴捏得更紧了:“离开刑讯室那日,你眼底分明有恨意。”
  唐笙道:“当时是有不忿,可如今没有了。”
  面上的力道松了,唐笙垂下眼眸。
  颅顶传来秦玅观清浅的声音,似是声轻叹:
  “朕情愿你有做杨涟的野心。无论你信与不信,朕都不是朱由校。”
  唐笙托着瓷碗退下后,方汀才从暗处走出来。
  “陛下,您大可同她直说您的难处,毕竟您从未下令刑讯她。”
  秦玅观翻过折子,淡淡道:“说与不说皆是一样。朕确实允了方箬审问她。”
  “还是有所不同的。”方汀答。
  秦玅观蹙眉,方汀旋即噤声。
 
 
第40章 
  唐笙晚间走的急, 窗未关紧。掩上门,她一眼便看到了被风吹乱的字帖。
  桌案上摆着一本医书和一方缝了一半的香囊,唐笙顺手取来压住整理好的字帖。
  这些东西都是半月前宫娥们替她搬来的, 唐笙养伤期间从未碰过,如今再触碰, 却生出种恍如隔世之感。
  屋内燃着炭盆, 唐笙静坐了许久,起身给窗缝开得更大,随手将字帖丢了进去。
  火舌燎上了宣纸,那些逐显风骨的笔画很快化成了灰烬。
  视线里,摇曳的光点氤氲成模糊的光团。
  唐笙一眨眼, 脸颊便有了凉意。她偏首,用手背拭去了泪痕,空着的那只手摸到了缝了一半的香囊。
  这本是她缝给秦玅观的生辰礼,现下她却不想送出了。
  指尖越过柔软触碰到了圆柱状的东西,唐笙转身, 将用绢布包裹的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腊七夜秦玅观烧了一半的御马图,画上的秦玅观的面容已被烧去了大半, 五官里只有双眼是完整的。
  唐笙的视线穿过了画上的眼睛, 又看到了今夜捏着她下巴问话的秦玅观。
  她那双眼睛又凉薄又幽暗,总是带着对下位者的审视,食指玉扳指的凉意渗过肌肤,冰得唐笙心中发麻。
  唐笙今夜被迫同她对视, 眼底蓄着泪光,秦玅观凝望了片刻才移开视线, 松开了她的下巴。
  一个下位者,敢对君王心生怨恨, 想来秦玅观应是觉得诧异和可笑的。
  唐笙收起画卷,塞到犄角旮旯里,将香囊丢进了炭盆。
  白烟阵阵,安神草药灼烧的味道略有些呛鼻。唐笙关上窗,等到东西烧干净了才重新打开透气。
  秦玅观睡前听得方汀奏报,拧帕子的手一顿。
  “只要不走水。”秦玅观将帕子丢进铜盆,溅出一圈水花,“她爱烧便烧去吧。”
  宫娥跪在她脚榻前脱去了她的翘头履,大气不敢喘一声。
  “陛下,明日早朝要带她吗?”方汀小心翼翼道。
  秦玅观倚上厚实的褥子,挥手打下了帐帷。
  方汀不便再问,老老实实行了个礼退下了。
  同她一道出来的宫娥退出寝殿后小声问道:“姑姑,那陛下的意思是,明日不要叫唐医女了吗?”
  方汀叹息:“你们呀凡事多学着吧。”
  *
  翌日清晨,睡梦中的唐笙被叩门声吵醒。
  她匆匆梳洗了一番,整理好官袍,前去开门,却见太医院的几个医官分列在门前。
  见她开门,男医官缩头缩脑躲到了一边,女医官们则围了过来。
  “诸位大人,这是怎么了?”唐笙问。
  “今日是会诊。”女医官道,“年后陛下身子一直不太爽利,我等研讨一番,已将每月一次的会诊改成两次了,今日便是第二次。”
  既是公事,唐笙作为御前女医必然要参加。
  一众太医在宣室殿前候了半晌终于被传了进去。
  彼时秦玅观正用着早膳,满满一桌东西,她就挑了碗燕窝在用,且半天才用上一口。
  太医们诊脉后战战兢兢地询问,秦玅观极少开口,几乎都是方汀在答。
  “陛下上次高热是在什么时候?”
  “初七和初八夜里。”
  “陛下胸闷是在什么时候?”
  “昨夜子时。”
  ……
  唐笙品出味来,听了微微抬眸,御座上的人却轻咳一声,吓得众人立即收声垂眸。
  “几时了。”秦玅观擦拭着唇角。
  “回陛下话,辰时三刻了。”方汀答。
  “上朝。”秦玅观道。
  今日叫的不是大起,秦玅观未着冕服,只在鞠衣上添了件大衫。方汀见她要起身,匆匆取来燕居冠。
  “陛下——”女医官趁着秦玅观戴冠的功夫进言。
  “臣等忧心胸闷之症会演化成心悸,还请您多多保养圣体,出行时带上医官。”
  秦玅观不喜男人近身,随侍皆是女子,整个宣室殿就留了几个做粗活的太监。她要是点医官出行,那显然就只有挂着御前头衔的唐笙可以随驾了。
  众人的视线汇聚到一处。
  唐笙出列,谦谨回话:“启禀陛下,微臣虽顶着御前的头衔但医术着实驽钝,不堪大用……”
  前些日子给唐笙医病的女医紧跟着出列:“微臣愿同唐大人一道随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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