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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女帝拯救中(GL百合)——杨尘微

时间:2025-02-23 08:07:48  作者:杨尘微
  榻上的人静默了片刻,才道:
  “朕哪是什么仁君。只是她同朕说了,眼里湿漉漉的……”
 
 
第43章 
  走出逼仄潮湿的大狱, 唐笙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息。
  “十九?”方三娘替她顺气,“是想吐么?”
  唐笙摇头, 她只是又想起了那两晚的经历了,心口像是压了大石块, 身上的痛楚和心理上的屈辱全都密不透风地涌了过来。
  “我歇一会便好。”唐笙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又倚墙立了会才重新走上宫道。
  方三娘放不下心,坚持将她送到宣室殿附近才离开。
  海曙知道她今日要去御林司,下了差一早便候在了宣室门前。见唐笙抱着东西回来,心凉了半截。
  海曙望见裘衣上带血的指印,眼泪簌簌。唐笙想说些宽慰她的话, 却见她背过身去,擦拭干了泪水,强忍着哭腔和自己道谢。
  回到耳房,躺在榻上的唐笙阖上眼,脑海里全是云霞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耳畔响着云霞最后同她说的,宫人卷入朝局, 最后皆是沧海浮萍。
  窗外脚步声阵阵, 但没人来吵她。心烦意乱的唐笙抱起棉被,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
  秦玅观只歇息了一日。
  翌日清晨,她便召见了沈长卿和一众阁臣。
  陈奏完几件要紧的政务,刑部侍郎问起了万寿节后的安排。
  “陛下, 照例,新春伊始和万寿吉日是不处决人犯的, 年前谋反的扬澍等人是否等到秋后处决?”
  秦玅观未脱病气,神色恹恹的:“他们招供了么。”
  “回陛下话, 未吐出新话来。”
  “裴敬山呢。”
  “这——”
  刑部的两位主官面面相觑,许久答不上话。
  刑部侍郎战战兢兢道:“启禀陛下,裴敬山已于昨夜死于狱中。”
  秦玅观倏得抬眸,沈长卿抚着茶沫的手亦是一顿。
  裴敬山是皇帝钦点的要犯,秦玅观不发话,他就是已经到了鬼门关了,三司也要将他拽回来。
  “怎么会死了呢?”沈长卿见秦玅观不想说话,便接起了话。
  刑部主官不敢再坐,一齐跪到了秦玅观书案前。
  侍郎朝沈长卿的方向微偏身,正身却还是朝着秦玅观的。
  他拭着汗道:“太傅,您有所不知。这裴敬山本就是刑部司务出身,熟悉刑部规章,不动刑便不开口,一连审了半月才吐出些话来。差役们下手时皆是留了力气的,谁能料到——”
  “他吐出了什么。”秦玅观打断了他的话。
  两个老头知道秦玅观动怒了,忙叩首。
  “这正是臣等要陈奏的。”刑部尚书摸出了袖中的供词,递呈给秦玅观,“依臣所见,这案子,也该结了。”
  秦玅观挥手,方汀快步上前,接来转交给她。
  依照供词所述,谋反一事皆因裴敬山而起,是他勾结瓦格人和杨澍,企图内外呼应,颠覆朝纲。
  “黄珉。”秦玅观将供词拍在书案上,半身前倾,睥睨着跪着的人,“你当朕是儿皇帝么。”
  黄珉沉声:“臣不敢。可此案确实该结了。”
  殿中静了下去。
  坐着的,立着的,跪着的,各怀心思。
  黄珉话说得含糊,但所有人都知道,裴敬山是太后的娘家人,这事如果再查下去,极有可能查到太后头上。
  “你大可将话说得明白些。”秦玅观拂袖,几张供词飘到了地上,“太后是皇室中人,勾结外族煽乱朝纲未免太可笑了些。”
  此话一出,殿中跪倒了一片,只剩秦玅观一人坐于御座。
  “黄珉渎职,贬去潮州任知州。刑部尚书一职暂由沈长卿兼理。”
  “陛下。”黄抿直起身,摘去乌纱帽,“刑部的差事着实难当,证据确凿的案子要一遍遍重审,涉及皇亲的案子又不得妄下定论……”
  “老臣,谢您恩典!”
  黄抿说的一遍遍重审的案子自然是唐简一案。他风宪官出身,一向以直脾气著称,顶撞过德宗和理宗二帝,熬了三朝才坐到这个位置,如今又冲撞了秦玅观,在场的皆为他捏了把汗。
  他拂袖而去,官袍却被同僚拉住:“黄大人!”
  “莫要叫我黄大人,这个官儿,老夫还不愿做了!”
  黄珉扯了扯官袍,正欲迈步,却听书案前传来暗幽幽的声音。
  “进士出身,身蒙皇恩,却目无尊上。”秦玅观的语调分外平静,“圣人的礼法全不在乎,书都读到哪去了。”
  黄珉脑中的热气散去。
  他自恃圣人之道,依圣人言做事,秦玅观反倒照这套拿住了他,几句话便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黄珉自知理亏,顺势跪在同僚身侧,叩首道:“微臣……”
  沈长卿道:“陛下钦点的人犯交给你审理,未有朱批,却突然死在了大狱里。治你渎职已是轻的,你倒是不识好歹!”
  回过味的黄珉叩头:“微臣行事冲动,现已知罪,求陛下宽恕。”
  秦玅观叩响书案,像是听到了笑话:“宽恕。”
  “宽恕?”
  “李介。”秦玅观点了刑部侍郎的名,“顶撞皇帝该当何罪。”
  刑部侍郎颤颤巍巍地抬起身,低低道:“顶撞皇帝乃是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斩。”
  “那便照律办理吧。”秦玅观道。
  *
  唐笙来送药的路上忽然被方姑姑叫住。
  方姑姑远远便朝她招手,示意她靠近些。
  满腹狐疑的唐笙端着漆盘靠近,心中隐隐生出不安。
  “姑姑。”唐笙同她见了礼。
  “万寿节就在这几日了。”方姑姑叹息,压低了声音道,“你值夜时机灵些,多劝劝陛下,莫要杀生了。这不利于陛下积攒福缘呐。”
  唐笙顿感好笑,她一介刚升上来芝麻大小的医官,如何能担上劝谏陛下的重任。
  她忙拒绝,方姑姑却拉近了她,附在她耳边教起了话术来。
  “你这样说……”
  唐笙仍是不敢,她记着云霞的话,不愿卷入这些事中。
  “我一介医女,人微言轻,如何得知前朝事。这个时候劝起来,恐怕不好。”唐笙摇头,“这说不过去。姑姑,您还是另寻他人吧。”
  “不是叫你说朝政那套。”方姑姑见她油盐不进,有些着急,“是叫你去说积攒福缘,旁敲侧击着说。”
  方姑姑解释起来今日殿中的事情来,总结道:
  “你替陛下想想,先帝爷都未杀的言官,陛下却……那他日史书工笔,陛下她……”
  唐笙听完更不敢参合了,忙借口药要凉了入殿。
  方姑姑望着她的背影叹气。
  唐笙觉察到她的视线,步子迈得更快了。
  殿内如今只剩秦玅观和沈长卿了,她们在议事,唐笙隐约能听到茶馆、谣传几个词。
  她不便入内,只得端着药躲远了些。
  因为这几次送药,秦玅观总要磨蹭许久才开始用,煎药的宫人便将药留的更热了些。
  唐笙和另两位静如木头人的宫女对立在帘幕后,脸颊被弥散开的药味和氤氲的热气蒸得发烫。
  半刻钟后,里边的议事声停了,紧接着便响起了秦玅观的声音:
  “换茶。”
  宫人们运作起来,里间的人逐渐多了。唐笙随着她们入内,给秦玅观呈上了药。
  她这几日还兼着请平安脉的职,换茶的宫人退出后,她还得硬着头皮留在里头,听秦玅观和沈长卿说话。
  唐笙征求过秦玅观的御命,期盼她能改个时辰诊脉。可秦玅观却从善如流般探出腕子,交由唐笙全权发挥。
  “既已身死,那便是有人灭口。”秦玅观继续道,“那杨澍近况如何。”
  沈长卿答:“回陛下话。他因胡言乱语被拔了舌,人倒是活着,只不过跟精神错乱无甚差别了。”
  “哪有那么简单。”秦玅观同她相视一笑,“太傅同朕猜测的差不离吧。”
  沈长卿啜了口茶,淡淡道:“装疯卖傻,反而能活下来。”
  秦玅观正欲说话,余光里却映入唐笙小心翼翼整理她衣袖的身影。
  她下意识矮下些身,举起些手臂。
  身量高挑的唐笙终于不用在像虾米那样弯腰驼背了。
  她不敢打断秦玅观和沈长卿的谈话,只得大着些胆子将她的腕子托到了书案上。
  秦玅观好似没知觉似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赏她。
  唐笙松了口气。
  “微臣已令人严加看管了,确保杨澍活着。”
  秦玅观那边动静不小,沈长卿垂眸,端起来茶盏又啜了几口,等了片刻才抬眸。
  “杨澍,朕要再审一遍。”秦玅观有些倦了,将身后的圆枕滚到了手边用小臂抵着,斜靠上五屏椅,“杨澍的许多言辞和茶馆流言相似,朕觉得……”
  秦玅观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微臣明白。”沈长卿道,“不知陛下有何打算?”
  “除了审,也无其他法子了。”秦玅观觉察到压在腕间的指节力量渐轻,便想要收手,手腕刚抽一点唐笙的指节又追了过去。
  她不动了,耳畔传来一声极其清浅的叹气声,秦玅观语调微滞,唇线抿紧了些。
  “这些事瓜葛着,一桩连着一桩,实在令朕头痛。”
  秦玅观说话时,沈长卿抱着茶盏望她,半天不动。听得这句,搁下茶盏,躬身道:“愿为陛下分忧。”
  ……
  不知过了多久,唐笙这终于诊完脉了。她收拾完东西,小声提醒了下秦玅观要用药,便准备退下。
  刚行几步便被沈长卿叫住。
  “陛下这几日圣体可曾大好?”
  唐笙意识到她在和自己说话,行礼道:“回沈太傅话,已见好转。”
  “今日诊脉如何。”秦玅观接过话茬,语调比同沈长卿说话时冷了许多。
  唐笙又转过身朝秦玅观行了一揖:“回陛下话,您这几日还是将养着为好。您今日脉搏还是虚浮了些,不可太过操劳。”
  “那这几日,微臣会将内阁拟批的折子送来宣室殿,呈给您过目。”沈长卿低低道。
  秦玅观颔首。
  她又同沈长卿聊了几件机要的政事,谈笑间便下了两道诏书。
  沈长卿从宣室殿出来时,天色已显出些暗淡。
  她立在檐下活动了下筋骨,瞥见了唐笙的背影掠过长廊,微阖眼眸。
 
 
第44章 
  “陛下, 轿已备好。”
  “斗篷。”
  方汀取来斗篷替她披上,仔细整理平坦,指尖将触到系带, 便被秦玅观避开了。
  秦玅观不喜近身衣物被人触碰,尤其是脖颈间, 在她幼时方汀还常替她整理交领, 现今触碰一下都难得。
  “更深露重。”方汀道,“奴婢在轿上放了薄毯,陛下记得盖于膝上。”
  秦玅观将帽檐拉到最低,遮住了小半张脸:“知道了。”
  方汀送她上轿,望着队列行远, 眼皮跳得厉害——秦玅观还未病愈,这个时辰出去,她总觉得不大安稳。
  她招呼来宫娥:“告诉唐大人,今日无需值夜了。”
  语毕,方汀又探出身, 望了眼宫道上的轿辇。
  离得远,连片的灯笼聚成了模糊的光团, 在暗夜中摇曳。
  道旁的长明灯还未换烛, 燃到了这个时辰,已见阑珊,随从仔细照亮轿夫足下的路,生怕一个不小心磕碰了轿中人。
  这个时辰, 整个禁宫只有负责巡查的侍卫还在外头,小轿行至分隔禁宫腹地和外臣办差处的端午门, 门楼上的禁军见了令牌,匆忙下钥开门。
  出了端午门, 小轿一路向西,停在了刑部办差处。
  沈长卿等候已久,秦玅观刚迈步进门,便见了礼。
  “带路。”秦玅观对一身便服的沈长卿道。
  随从跟在她们身后,又在秦玅观的示意下守在刑部大牢前。
  留守的差役正在吃酒划拳,听闻脚步声匆匆拿起佩刀上前。
  见来者一个便服,一个斗篷遮面,想要呵斥又不太敢。
  这个时辰还能随意进出刑部的显然不是寻常人,但他们又未见着什么彰显身份的物件,于是畏畏缩缩地叫醒了呼呼大睡的领班。
  领班一脸不悦地扶着折沿帽上前,见了来者立马变脸,谄笑着行礼:
  “诶哟,原是沈大人!来啊,快搬椅,倒茶来!”
  沈长卿拂过不知哪里落下的丝网,引着身后人向前。
  “不必了,钦犯杨澍现在何处。”
  “回大人话,卑职接了命便将他移到了若卢狱,六人一班看管着。”领班躬着身小跑着走在侧面,“您这边请。”
  若卢和都船都是关押高官的狱所,关押环境要比寻常人犯的好太多了,看管也更加严密。
  秦玅观料定杨澍未吐实话,在他受刑后,便令人将他丢进了都船狱,医好了他的伤,让他享受安生日子,许久才刑讯一次。
  到了地方,沈长卿接了钥匙开了锁。
  杨澍听见声响,胆怯地望了眼狱门,口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边摆手边退往墙角。
  秦玅观摘了帽,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杨澍浑浊的眼睛微转动,一直维持着摆手的姿势。
  “他疯了?”沈长卿回看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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