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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阳春(古代架空)——川上之舟

时间:2025-02-25 07:40:56  作者:川上之舟
  陆泉鹤曾经在天庭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更是三界最厉害的咒术师,连楚长君都甘拜下风。陆泉鹤是罕见的以凡人之躯飞升,而且进天庭没几年就直接掌管了南方的辖区。那时的他还年纪轻轻,可谓风光无限。只可惜后来一次捉妖途中被咒术反噬,废了内核。
  仙界本以为陆泉鹤会从此销声匿迹,可几年后他又以鬼之身份与天界神官因为地盘划分的事情打了一架,十多个神官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割了好大一块地给鬼界。陆泉鹤也因此在鬼界一战成神,顺手杀了几个自封的小鬼王,成了鬼界公认的鬼王。
  很多人感叹,陆泉鹤做人时是太子,是人中翘楚,做神官是天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就连做鬼也是鬼王。行行出状元,而陆泉鹤在行行都是状元。
  江行听严关明的话,发现严关明似乎对陆泉鹤的能力似乎不以为意,心中便了然了七七八八。从神到鬼并不是非常容易接受的,更别提曾经风光无限,而今只能从头做起,从之前不屑斩杀的低等的“鬼”做起,期间有多少苦楚,恐怕只有陆泉鹤知道。
  “你这小朋友有点意思,你天天带着他?”严关明饶有趣味地看着楚仁,吹出一团黑气,围绕在楚仁周围,去逼迫楚仁和自己对视。
  楚仁只觉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初看觉得惊艳漂亮,越看越觉得寒冷。像凛冬结冰的湖水,可水里又有无数魑魅魍魉在伺机而动,挣扎着叫嚣,把不甘,怜悯,讥讽等一众情绪全部拖进眼窝里,一起过着不知名的冬。
  楚仁情不自禁地想后退,可那眼瞳像是有魔力一般拉着他深入。随即黑色的瞳仁旋转起来,一瞬间如走马灯一样闪过,连带着如潮水般的回忆一股脑们地涌进楚仁的记忆。
  记忆中的他像个陌生人粗鲁蛮横地闯入,千军万马似的攻城掠池,占领每一个角落。
  江行,山神,江月清。
  陆泉鹤……严关明……
  楚仁头痛极了,抱着脑袋闷哼出声,他踉跄地往后倒去,却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好了,没必要强行唤醒他。”
  江行扶着楚仁的身子,一指搭在楚仁的太阳穴轻轻替他揉着。同时对严关明轻叹一口气。
  “叫他想起来估计也没什么用处。还是无忧无虑点好。”
  严关明笑道,“这才哪到哪?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输进去,我猜……他肯定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剩下的记忆。这徒弟被你养的太娇了,一点儿记忆都承受不了,这就头疼了。”
  江行下意识想反驳,却发现这是事实。他用手掌轻轻遮住楚仁的眼睛,打算让他睡一会儿,良久才开口。
  “我就觉得记忆有没有无所谓。”江行指了指眼尾的红痣,“我就没想过要解开它。”
  严关明则是摇摇头,“你们不一样。”
  江行笑道:“有何不同?不都是失忆么,说不定失去的还是交迭的记忆。”
  江行沉默片刻,才忍不住开口道:“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严关明大笑,替江行斟满一杯酒。
  “你没听说过我和天界打的那一仗吗?”说完他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看向窗外,“鬼界好,鬼界热闹。他们花样很多,每天都可以听到新的小曲儿。”
  “那你为什么来宣国当国师?”
  严关明愣了一下,才转过头道。
  “想来就来呗,本来在皇宫后山修炼,那里风水好。今天算到你会来,特意来迎接你。”
  楚仁已经被黑气包裹送到旁边的客房,屋内只有严关明和江行两个人。百年前他们无数次这样相对饮酒,喝的是上好的桃花酿,陆泉鹤还会带几个戏子给他们唱一出。如果运气好,江行还能荣幸听严关明——也就是陆泉鹤唱上一段戏。
  江行看着严关明摘在一旁的面具,缓缓开口道:“说来也巧,最近桃花村来了个受重伤的孩子,也姓严。”
  “那真是巧。”严关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自顾自地抬起酒杯跟江行碰了一下。
  “我发现你挺喜欢给自己姓严。”江行抿了一口酒,笑道“那为什么让他上‘千岁’的毒?”
  江行没有说“他”是谁,可严关明心知肚明。“他”还在沉睡,在千里之外的北漠,寸草不生的极寒之地,以几缕残魂阵着北漠三关。
  “你这人。”严关明手里捏着酒杯却不往口中送,好笑道“我姓什么怎么了,我就觉得姓严隐蔽,不行吗?”
  “算我说错了话。”江行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自罚了。”
  严关明歪头看着江行,“我都没提你。”
  “好好好,喝酒,来。”
  许是因为到了桃花村就没喝上好酒,几杯下肚江行就有些头晕,潮红也顺着脖颈蔓延开来,他把酒杯搁了,想缓一缓。
  严关明却是拉着他一杯又一杯。毕竟是故友重复,江行又盛情难却,只好一一饮下,不停地往身子里灌,最后成功地一醉不起了。
  等他醒来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他不知道睡在哪里,一个少年耷拉着长腿坐在床边,一边翻着书一边时不时看他一眼。
  江行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少年竟然是楚仁。他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楚仁像是注意到他醒了,凑过来喊了一声“师尊”。
  江行顿觉晴天霹雳,楚仁这恢复一段记忆竟然直接抽条似的长高了不少,个子马上要赶上甚至超过他这个师尊了,他顿时要下床去找严关明。
  “师尊,你要干吗?”
  “……去找严关明,问问他我恢复记忆能不能长高一截。”
  “严国师走了,说是去处理事情了,让我和师尊说一声。”
  江行这才坐回床上,随即警惕地看着楚仁,问道:“你都想起些什么了?”
  楚仁一脸无辜。
  “我没想起来什么,刚要想起来就晕过去了,好像……好像知道了一点关于仙京的事。”
  江行又问道,“那你还想知道别的事情吗?”
  楚仁看出了师尊的警惕,马上乖巧又果断地摇摇头。
  “不想。师尊不是说,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容易被烦扰,不利于修道吗?我觉得不知道也挺好的。”
  江行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教导楚仁:“你年纪还小,不知为上,时候到了,为师自然会告诉你……”
  楚仁点点头,但江行深切地察觉到了不安。刚才“为师”两个字都差点没说利索。他知道按照眼下,楚仁指不定哪天就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而他只能被蒙在鼓里,处于“劣势”的局面。
  江行之前说着不想找回记忆,一方面却是觉得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另一方面则纯粹是他嘴硬。
  他的记忆是被法术封印,解铃还须系铃人,可他根本找不到这个系铃人是谁,谁好端端地把他的记忆封印了。
  想到这里,他摸了摸脖子,他估摸着那个吊坠项链的主人就是系铃人。可不摸不得了,这一摸才发现他的项链离奇失踪了。
  江行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昨晚为什么严关明要一杯一杯地劝他喝酒,又想起在陆泉鹤成鬼以后一众神官对自己的安慰和劝告。江行那时只觉是耳旁风,觉得再怎么样陆泉鹤也不会对自己不利,结果现实啪啪打脸,最有可能解开他记忆封印的东西转头就被人偷走了!
  江行无语片刻,觉得自己可能是还没睡醒,决定自欺欺人地睡上一觉,并自我安慰道说不定一觉睡醒一切都回归正常轨道了呢?他崩溃地想,可看见连音色都变得成熟的楚仁他真的一点也睡不着了。
  忽而他用余光看见,楚仁一直用那种令人发毛的眼神静静看着他,江行不知道楚仁是什么时候醒的,什么时候开始盯着自己看的,他也不敢想,越想越可怕。严关明,严赤云……都是笑话,他昨晚睡着了还在想陆泉鹤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呢,那小子就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他短暂地疯狂过后又很快冷静下来。他觉得严关明拿走吊坠有两个可能,一是怕他找到自己的记忆,可他不知道自己记忆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二是那个项链可能有什么魔力,对他有用。
  可楚仁早上传的话意思已经够清楚了——严关明已经溜之大吉了,作为最好的咒术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严关明不想被找到,江行找破脑袋也找不到他在哪。
  冷静,冷静。江行深呼吸对自己说。自己记忆的事是小,鲛人禁咒的事是大,毕竟如果他没猜错——用禁咒的人是魏平陵。
 
 
第7章 ·此非我志
  “将军。”高鹏递上一份文书。“沙兰部昨晚偷袭了北三营的队伍,北二营已经按您的指示追出去了,接下来……”
  “让他们分一小支队伍出来,整体继续追,交锋两场就往后退,不要恋战。分出来的小队伍往西去,劫持他们的粮草。”
  高鹏点头道,“是。”
  魏平陵揉着额角,见高鹏还不走,抬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高鹏突然单膝跪地,“属下僭越,不过这两人将军似乎面色不好,不如请军医来看一看。”
  魏平陵书写的手停了下来,他顿了一下,淡淡说道:“知道了,没别的事就先下去吧,带着东营的弟兄们休息休息,马上他们就要出动了。”
  “是。”高鹏又微微抬头,“那我现在去传军医?”
  “不用。”魏平陵拢了拢衣袖。“我自有分寸。”
  高鹏没有再多嘴,转身消失在了夜色。
  魏平陵的额角已然被逼出冷汗,衣袖下的胳膊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似血的红印。红印呈现复杂的图案,深深陷在皮肉里,仿佛是靠吮血才能长得的小怪物,静静蛰伏在衣袖下。
  “锥心之痛”每每到晚上就会发作,疼痛异常。像是胳膊处被一只毒虫叮咬,而后毒虫顺着胳膊的印记钻进血肉里用锋利的牙齿一路撕咬,一直连绵到心脏,而后遍及全身。
  刚才魏平陵本就没想让高鹏进来,可又怕有要紧的事,便生生忍着这痛听高鹏讲话。
  高鹏是很早之前就跟着他身边的,先前跟着魏道方出生入死,也算是一名老将。他对魏家忠心耿耿,这些年也帮了魏平陵不少,魏平陵有意想给他升官,高鹏也很少接受。
  疼痛往往持续到后半夜才渐渐消退,魏平陵总会在这之前办公,也算是分散注意力,在这之后才囫囵地睡上一会儿,准备明天的战斗。
  可今天这疼痛像是无疆无休,远处天都要蒙蒙了还没有一点好转的痕迹。魏平陵深吸几口气,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却是无济于事,他很快又栽倒在床榻上。
  后背因为抽搐起了一身薄汗,就在魏平陵忍无可忍时天空中虚虚出现一个影子。
  “这‘锥心之痛’滋味如何?”一团黑雾落在魏平陵的身侧,发出讥讽的笑声。
  魏平陵也笑,“不过如此。”
  “哼,嘴硬。”那团黑雾突然钻进魏平陵的胸膛,剎那间魏平陵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火焰搅了一般,火辣辣地疼,竟是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
  随着黑雾的抽离,疼痛也如潮水般褪去,魏平陵的神智才稍稍清明,一股强大的困意混着疲惫感又涌了上来。
  “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我还指望你登基呢。这仗,好好打。”
  那黑雾漫不经心地这么说了一句就退出魏平陵的身体,胳膊上那抹鲜红的印记也消失不见,除了真实的疲惫感,一切都像一个孩童的恶作剧。
  等黑雾走后,魏平陵才慢慢掏出埋在胸口的那封信。视若珍宝地把那封信收好,像是这封信是他的一切力量来源。信的内容他不知读了几遍,几乎能背下来。看着那一笔一划的楷书,他几乎能想到那人如何端坐在窗台前写这封信。
  信里放了几只迎春花,已经在路途中变得干瘪,被压在信纸下面,透着淡淡的香气。那味道仿佛一种莫大的慰藉,抚平他心口的焦躁不安,仿佛在告诉他有人时时刻刻与他为伴。
  尽管那人没有来。
  也不会来。
  ·
  “公子的病好的如此的快,真是应了那句话,吉人自有天相。”侍女春梨扶着姚延宜上马车,自己也跟着道。
  “又来了。”姚延宜无奈地露出一个淡淡道微笑,抬手拉下车上的帘子时露出苍白纤细的腕骨,掩面咳嗽了两声,看向春梨。
  “祖父的身子,可好些了?”
  “回公子的话,江大夫去瞧过了,说是已无大碍,老爷昨个还上朝了呢。”
  “你打听的倒是清楚。从祖父那跟我来,不情不愿吧。”姚延宜用帕子掩面,压着那股咳嗽的劲。
  “公子这是哪里的话,能跟着公子时奴婢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公子待人温和,从不苛责下人……”春梨停了片刻,才有些不自然地说:“生得还如此好看,奴高兴还来不及呢。”
  姚延宜笑道,“我回去就把这话和祖父说,你这丫头,怕是早就不想在季府呆了。”
  “诶诶诶公子!”春梨撅嘴不满道,“我本来也不算是季府的丫鬟嘛,我娘在那做活,我的卖身契又不在季家,自然是乐意跟谁就跟谁。您还这么打趣我……”
  “是我该罚。”姚延宜没有再接话,借着帘子颠簸时留出的一点缝隙看着外面。
  正春色十分,街上却没有太多的行人。路边的垂柳打了芽孢,远远瞧着竟也有了些水墨般的嫩绿色。许是因为时候还早,路上的铺子都没有开完。只有几家买早点的人家不停地吆喝,却更显得静谧起来。
  姚延宜闭上眼睛,就想起了昨晚的梦。
  季如故穿着石青色的长袍,背对着他,被风吹起的身影像是遥不可及,又好像随时都会散掉。他苍老熟悉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传过来,显得旷远又诡秘。
  “祖父问你,有人说你和魏家那小子……是不是真的?”
  姚延宜穿着白衣跪在冰冷的石块上,他有些恍惚,讲话的声音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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