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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阳春(古代架空)——川上之舟

时间:2025-02-25 07:40:56  作者:川上之舟
  魏平陵那时唤姚延宜弟弟,天天不着调地做着江湖梦。最喜欢冒着挨打的风险偷一壶酒来和姚延宜一起喝。
  姚延宜不喜饮酒,魏平陵便给自己倒了一碗,给姚延宜添上茶水,喝之前拜两下,然后大哥二弟地喊。把酒喝完一抹嘴,开始在姚延宜面前展示他的剑术,这人看着不着调,可基础功夫一点也没落下,剑舞得好,姚延宜每次看都觉得酣畅淋漓。
  魏平陵还喜欢弹琴,他有一把上好的古琴,之前过生日大哥送给他的。兴致好时也会弹上两曲,他不爱国乐,尤其喜欢乡间小唱,或者一些绮丽靡靡之音,听者有勾栏气的那种音乐,每次魏道方听到都是一顿好打。
  兴高采烈是他,被抓住挨打也是他。他像是学不老实,就喜欢和他大哥唱反调,可遇着姚延宜又百依百顺起来。那片他视若珍宝的羽毛,最后又被他拿出来给姚延宜看,并且认真地送给了他,还配了个新的白羽凑成一对。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那时的姚延宜拨弄着魏平陵的古琴,抬头好奇地问道。
  “我一见你便觉得合眼缘。”小魏平陵今晚给姚延宜也倒了一小杯酒,“这个酒不烈,喝两口。”
  小姚延宜点头接过酒杯,就听小魏平陵棒槌地说道,“而且我是你大哥,大哥不都罩着小弟的吗?”
  小姚延宜抿了一口酒,笑道,“魏大哥那一顿又打轻了。”
  “你喝着我的酒,还帮着大哥说话。”小魏平陵哼哼唧唧,一口饮尽碗中的酒,神神秘秘道,“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
  “又去哪里?太晚了我可不去。”
  “哎呦你就陪我这一次,我平时都陪你多少次了。”
  小姚延宜把小酒杯又推了回去,然后说,“辣。”
  小魏平陵接过小酒杯把姚延宜没喝完的酒一饮而尽,拉过小姚延宜的手就开始撒娇,“陪陪我嘛,去看一眼,你肯定不会后悔的。”
  小姚延宜语气松动,“去哪里?”
  小魏平陵却是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
  夜晚,淮桂河畔笙歌处处可闻,连空气里似乎都浸着胭脂的香味。最高的红香楼上坠着彩灯,里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你疯了,来这种地方?”小姚延宜拽着魏平陵的袖子就要离开。小魏平陵却是一把把他拉住,“来都来了,开开眼嘛。现在就走……我今晚会想的抓心挠肝,睡不着觉的。”
  “我看你就是欠打。”
  魏平陵嬉皮笑脸,小声在姚延宜耳边说,“我带你通通人事。走这边,我之前来探好路了,要么怎么说带你来呢……诶,别打我呀,下手轻点!”
  “看,那便是今晚的头牌,有钱人一掷千金才看得到呢,啧啧,隔着屏风都这么多人来看。”
  姚延宜瞪了他一眼,还是想走,魏平陵便去抱住他,“别走,别走嘛。再看看,我们这个位置,别人看不见我们的。”
  魏平陵找的位置很好,在红香楼旁边的一间单屋屋顶,旁边就是巨大的松树,能巧妙的遮住两人的身影。魏平陵三两下就翻了上去,又小心地扶着姚延宜给他借力点才带他上来。
  “你不是要游荡江湖,要成仙吗?怎么能沉溺于这种……”
  “适当开开荤,别生气——要出来了要出来了,头牌姑娘要摘帘子了!”
  姚延宜却是没有兴趣,坐的有点高,往下看他便害怕。可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不动声色地往魏平陵身边靠了靠。
  “你感觉没意思?”魏平陵歪着头看了姚延宜半晌,“那我们走吧,我以为你会感兴趣。”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感兴趣?”姚延宜一手扶着横梁,一手攥着魏平陵的衣角,不敢往下看。
  “我以为你喜欢做点出格的事……嘘,你听。”
  魏平陵把食指树在嘴唇前,侧耳听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们屁股底下的青砖移开了一寸,然后探着脑袋往屋里看。
  只见屋里两个人赤身纠缠在一起,口齿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青砖移开后声音更加清晰,依稀是什么“不要”之类的。
  姚延宜的脸唰的红了,那红像是有魔力,沿着脸蔓延到脖颈,甚至到指尖,姚延宜都感觉在发烫。
  夜色浓郁,魏平陵看不清姚延宜红了的脸,还欲趴下身子看得更清楚时,却被姚延宜拽住。
  “非礼勿视!”
  “好好好,不看不看。”魏平陵又把那砖推上盖好,反握住姚延宜来拽他的手。
  “你手怎么这么烫?”魏平陵又自然地伸手要来摸姚延宜的脸颊,饶是姚延宜已经侧身避开,魏平陵还是快他一步先摸到了他的脸。
  “脸也好烫。好哇,延宜,说着非礼勿视,自己都要熟透了。想看就看嘛,我又不会告诉别人,这都是正常现象,嬷嬷没教过你吗?”
  魏平陵握紧姚延宜想要缩回的手,坏笑道,“也对,你年纪比我小,可能还不知道,我今天就以兄长的身份教教你……”
  “我不想听!”姚延宜脸红的更甚,害臊得不成样子。还没等魏平陵好好逗姚延宜一番,似乎有人发现了他们,说房梁上有两个人。
  魏平陵心叫不好,赶紧扶着姚延宜让他先走,自己断后,不一会儿就有人挑着油灯追来,魏平陵狠狠将姚延宜推向一个更为隐蔽的角落,自己坦然出去“假装路过”。
  老鸨认识这是魏家二少爷,知道他平时为人风流,便也没过多刁难,只是调侃了几句,就放他走了。
  不过老鸨也认识魏道方,小魏平陵知道肯定免不了一阵打,不过他皮实,倒也不当回事。
  这一段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魏平陵想醒来,却睁不开眼,他似乎还在熟睡,却是不安起来。
  他提前知道下一段故事了。
  他带姚延宜回去,迎接他的不是大哥的板子,而是一个让他现在都恐惧和难以接受的噩耗。
  魏平陵战死了。
 
 
第10章 覆水难收
  江行将安神香重新点起,他手中的桃花项链急剧地震动,江行叹了口气。
  “连做梦都要揪着过去不放吗……让我把这段梦境掐掉不好吗?”
  魏平陵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无法回答。但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眉宇不自觉地拧紧。
  一剎那,天地都变了。
  温柔的色调忽然变得阴暗寒冷,干燥的空气中隐隐夹杂着血的味道。
  魏平陵看见小魏平陵踉跄地跑过去,和那双眼睛一切看见了大哥的尸骨。那时的他像是几乎崩溃,甚至都哭不出来。很快有比这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没有统帅,边疆连连败退,高鹏正在挂帅旗,可他远没有魏道方服众。
  小魏平陵看着筹办丧事的人群有些呆滞,父亲在他七八岁时去世了,当时母亲怀着身孕,生了老三后也跟着去了。
  父亲军务繁忙,又走得早,小魏平陵几乎是魏道方带大的,长兄如父,可似乎就在那么一瞬间,大哥永远离他而去了。
  硕大的魏王府只剩他和弟弟,他不过十六岁,弟弟才七岁,他们转瞬间就像两片浮萍,无依无靠了。
  他张口却说不出来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小魏平陵听着人群的哭声,觉得一片茫然。
  很快圣旨下来,爹爹传给大哥的爵位又落到了他头上。他觉得荒谬至极,他根本不是什么大才,不过是早些年和大哥在边疆滚了几年,几个小小军功在敌人排山倒海的兵马前显得微不足道。
  而弟弟被接到皇宫里去,代替他成了皇子伴读。魏平陵觉得可怕,他去过皇宫,知道那里的日子一点儿也不快活,更知道弟弟为什么被接过去,皇帝是什么意思。
  临分别那天,弟弟魏金晏抓着自己的衣角,良久才放手。弟弟憋红了眼睛,却始终没有哭。
  皇帝同他讲话的语气分外温和,他说,平陵,你哥哥走了,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吧,他这是为国尽忠。
  平陵,朕听说你之前单枪匹马斩杀敌军一路人马,果然英雄出少年啊,你们魏家尽是忠骨,各个都是好样的。
  平陵,你年纪小,但能力放在这里,跟着高将军磨练磨练,必成大将。朕看你这弟弟年幼,不如带进宫来,和太子他们一起学习,你看如何?虽然金晏年纪小,但朕看他日后必成大器,不找个好老师教一教太可惜了,你说呢?
  皇帝微笑着,享受着百官夸赞他的圣德。
  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这样讲话,已经很仁慈了。
  魏平陵磕头谢恩。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和权利,两个孩子在这硕大的京城算什么?狗屁!在他们背后是根结交错,缠绕不清的权利,他们是这场角逐中的弃子,是可以随时被踩死的蝼蚁。
  魏平陵抬头时看见了皇帝的微笑。他恨死了这微笑,也恨死了这皇城。他的命运似乎在此刻定格,他从皇帝的眼里看见了殷切的期望,和对他死亡的祝福——最好是战死沙场,那样说出来大家都感觉好听。
  魏金晏很小,可他已经学会了沉默。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一点魏平陵深刻地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可他别无选择。
  他承了皇命,去了边疆。他想到了那个被二皇子看不起的羽毛,忽然觉得好笑。
  自己再珍视有什么用?在别人眼里根本什么也不是。
  他又想起了很多,很多。
  比如早期他在陪太子念书时,太子偷拿了太傅的印章,转头就嫁祸给他。
  没有人相信一国储君会偷东西,只有他魏平陵会,魏平陵就是个混子,不三不四的,过的好一点吃的都是老魏家的风光。
  太子在魏平陵被惩罚后露出得意的微笑,问他知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不相信他。
  魏平陵摇头,他的眼瞳里倒映着太子扭曲的脸,他听见太子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因为他是太子,太傅也好,下人也罢,都不敢得罪他。是他偷的又如何?没有人敢悖逆他。
  魏平陵看着前路的风沙,在几年后深刻理解了这句话。
  只要有权利,没有人敢悖逆他。
  魏源道事出到魏平陵到边疆,前后不过一个月的功夫。魏平陵见的外人很少,之前那个混子像是被一棒子打死彻底封印起来,现在的魏家二公子像套上了名为彬彬有礼的套子,为人处事一下子礼貌客气起来。
  他见的人很少,尽己所能地适应,变得圆滑,大哥走后他就是大哥,他还有个被围在豺狼虎豹里的弟弟。
  他只对姚延宜没有变,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可是姚延宜不会像以前一样凑过来打他,只会静静看着他,眼里充满哀伤。
  ——不要怜悯我,魏平陵在心里几乎是哀求。可很快他就要离开京城,连姚延宜的怜悯也感受不到了。
  他记得他走时时值仲春,他没带什么仆人兵甲,他只从魏王府的梨树上,带走了几朵梨花。
  ·
  “醒了?”
  “醒了。”
  “快卯时了。”江行从旁边的屋子走了过来,把桃花项链收回,“桃花符都镇不住你继续梦下去。”
  魏平陵笑了笑,眼神中满是留恋。
  “记忆和过去,不论好坏都是我的。”
  江行微微颔首,“给你做这些梦也算是故人之托。”
  “选取的是衡之的记忆吗?怎么没做到我给姚延宜表白心意那一段。”
  魏平陵看着窗外晨光微曦,天边还挂着几颗遥不可及的星星。
  魏平陵突然就想到了那个繁星密布的夜晚,铺天盖地的夜色无边地蔓延,那时姚延宜陪他去边疆,他们并肩坐在草地里,旁边的马悠闲地吃着草。
  魏平陵没有带上他的古琴,只揣了一只萧管,他信手呜呜地吹了几声,那音符随着迎面而来的清爽夜风散布到草原的每一个角落。
  “你吹吗?”魏平陵把萧管递给姚延宜,“声调还挺悲凉,与这大好夜色不符,不如我唱个歌给你听。”
  姚延宜接过萧管,犹豫了一下,没有那帕子去擦那萧管,而是把那洞箫轻轻放在唇边,嘴唇自然地触碰魏平陵刚才触碰的地方。
  “好啊。”姚延宜听魏平陵说后点点头,“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以前都是听你弹琴。”
  “跟住在这边的人学的。”魏平陵笑了笑,“我也是刚学会。”
  悠扬的歌声回荡在草原上,随着夜色深入,空气越来越潮湿,气温也渐渐低了下来。姚延宜微微往魏平陵身边靠了靠,听着魏平陵的歌声。
  姚延宜不大听得懂歌词,只能感觉歌曲安宁又喜悦,咿咿呀呀带着点边疆的地方特色。魏平陵的声音很好听,听着让人觉得清亮舒服,他天生就该是当贵公子的命。
  歌曲并不长,魏平陵很快唱完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姚延宜。
  夜色黑的深沉,魏平陵的眼睛却是晶亮晶亮的,像是藏了星星。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排山倒海,在此刻化作了有形,炽热的姚延宜不敢回视,被盯了片刻便觉耳根发烫。
  “这是当地的习俗。”魏平陵从身上掏下一个泛着寒光的小玩意,轻轻挂在姚延宜的脖子上。
  “遇到心怡的人就唱这首山歌给他听,送给他自己狩猎的狼牙。”
  魏平陵凑近了一点,声音也放低。姚延宜顿觉耳边酥酥麻麻,那股涩意顺着红了的耳垂蔓延到脖颈。
  “知道你爱干净,洗了好多遍呢,放心吧。”
  “衡之。”魏平陵不知何时握住了姚延宜的左手,“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是男子对男子的喜欢……我不是被冲昏了头脑,我准备了很久……”
  “魏平陵……”姚延宜觉得这个距离太近了,连说话都有些发颤,他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眉眼,所有拒绝的话都哽塞在喉间,说不出,咽不下。
  “你不说话,我就亲你了。”魏平陵的唇就停在姚延宜的面颊旁边,他依稀能感觉到姚延宜面颊也在发烫,更觉得姚延宜可爱,想把姚延宜抱进怀里彻底占有的欲望催动着魏平陵,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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