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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年(近代现代)——宇宙真美啊我操

时间:2025-02-25 07:42:30  作者:宇宙真美啊我操
  眨眨眼,透明泪落下,落出现实世界外,无人看到。
  麦葑麟却好像以为她未来过此地,开口解释:“我们去爱心院。”
  还小时,何铃舒有一段时间在此寄居。听他这么讲,缓缓看向麦葑麟。
  麦葑麟替她拉开车门,背好他的双肩包,大学生一样信步进去,但与这老旧斑驳,好似叠加胶片滤镜的建筑、街道、区域都格格不入。
  爱心院的人却很眼熟麦葑麟似的,频频点头笑着问他:“麦生,又嚟啦。”
  麦葑麟热络回他一句,有看到何铃舒的人,好惊讶问他:“今日唔系一个人呀。”
  何铃舒模糊认出几个脸,不过认出他们年轻些时。人的面皮老很快,但眼睛不变。
  她怕被人认出来,怕麦葑麟知道,也怕麦葑麟知晓她就是小扒手后的流露失望的眼睛,偷低头,挡住脸来。
  麦葑麟却回复自如:“系呀,今日我阿妹都嚟啦。”
  何铃舒走他身侧,愣愣看他。日光下,麦葑麟被拢进去,全身都有毛绒绒光圈的。直视太阳光,何铃舒眼睛发黑圈,都恍惚啦,麦葑麟身上散发的、温暖的明亮光芒好像要撑破他肌肤、衣裳,比太阳都热了。
  手扣住麦葑麟垂着的苍白指骨,麦葑麟侧过脸,看着何铃舒,或许是一开始打算挣开,但看清她眼里哀伤,便放任了。
  “阿哥……”何铃舒靠他身上去,好小声叫。像终于吃到小时好想吃,但一直吃不到,长大又寻不到的那颗柑橘味糖果。
  麦葑麟轻轻笑一声。
  何铃舒又叫他:“阿哥。”
  坚定许多。
  叫完,内心颇阴暗,想:麦宣歧知道后大概要气死了。
  不过又想,气死他最好。
  随麦葑麟穿过几道小时走廊。
  小时看它们好宽大、幽深不见底。长大后,却又觉得逼仄,几步到底。
  回过眼才发现,这个麻雀大小的地方,竟供养她与麦宣歧两年,又让他们分开快二十年再度重逢。
  命运多神奇,造物主不拯救任何人,戏耍人生罢了。
  门推开前,何铃舒想起它是间音乐教室,不知现在变化没有。推开后,还是间音乐教室,不过摆了架黑又亮的三角钢琴,原先是十分便利的旧钢琴,地方还宽大些,摆了三角钢琴后就小了。
  好多小孩坐在地上,屈膝抱着腿。
  音乐教室有面偌大玻璃窗户,窗户已经被风削得很薄,光照着,视若无物。
  他们好像就等着门被推开,喜不胜收,回过脸来都笑成花朵,稚声稚气齐声叫他:“麦老师来喇!”
  “麦老师好丫~”
  “麦老师今日也好靓丫!”
  ……
  麦葑麟表情好温柔,大手小脑袋揉过去,看何铃舒一眼,说:“今日嚟咗好靓大姐姐教我哋唱歌呀!”
  他简直一呼百应,许多双童稚眼睛又看向何铃舒,张开圆鼓鼓嘴巴:“哇啊!”
  何铃舒脸皮被阳光烫红,难得哑然,求助似的看麦葑麟,手指抓了衣角。
  她五音不全啊!
  麦葑麟眼睛都含笑,弹钢琴替她解围。音符七彩,水泡泡一样飘满屋。
  小孩把麦葑麟围绕,小孩是天使。
  麦葑麟做天使长,教大家哆来咪。
  太阳光芒耀眼,透过玻璃窗射下来。
  麦葑麟坐在阳光里。
  弹琴的麦葑麟与往日的麦葑麟大不相同,但说不上哪里不同。
  何铃舒席地而坐,随他节奏摇摆,想起来,才从手包里拿出手机,迅速拍下一张照片。
  麦宣歧正上石阶,口袋震动起来。
  他上了最后一个阶梯,才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便看到何铃舒发来光秃秃一张照片。
  讯息显示了已读,但没有回复。
  何铃舒又发来一个笑脸——:P
  麦宣歧面容寡淡,将手机息屏收回去。
  圣玛丽公墓在僻静山丘上,天色不如何铃舒发来照片中那般明亮,也不如照片中麦葑麟散发出那般温暖。
  海风吹来,吹来冬意,也吹来呜呜哀泣。
  麦宣歧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莲花灯。
  现在已经不常见了,要找很久才在下城区小点心铺子找到。
  塑料莲花质量很差,粉红的花瓣紧紧合拢,一点明亮在阴沉天色中擦亮。
  映出麦宣歧冰冷深邃瞳孔,火光摇曳中,莲花灯骤然明亮,唱起歌来。
  又到他生日,但麦宣歧从不过的。
  五岁生日,爸爸被人乱刀砍死,六岁生日,妈妈在他面前被麦峦雄再度奸污后,拿刀切开脖颈,血喷出来,积满地。
  麦峦雄走后,被母亲塞进衣柜的麦宣歧爬出来,手臂都麻木,那天才知道,血是热的。
  他与麦峦雄是亲生父子,也有血仇,四条人命横他们之间。
  麦宣歧恨他一人不够的,父债子偿,麦葑麟也逃不过。
  天空下起雨了。
  冷飕飕的。
  隔很久,衣衫都淋湿透了,手机响起。
  麦宣歧估计还是何铃舒,拿出来,屏幕亮起——
  麦葑麟:阿麒生辰快乐,哥哥总想你要幸福,希望你现在是开心的。
  雨早就停了,歌仍旧不停歇地唱着。
  花芯的蜡烛还未点燃便被水浸湿,发音扣在震颤与水波中兀自唱起来:“祝你生辰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麦宣歧把短信删除,又收了手机。
  脸颊冰凉一片。
  他摸把脸,真他妈的,怪天气。
 
 
第10章 
  麦峦雄的生辰宴做很大,麦宣歧被委以重任,主持整场晚宴。
  但麦葑麟却不参加,挪用资金的事情把麦峦雄气得不轻,借口早就替他想好,在家照顾生病女女。
  麦宣歧挑礼服许多件,件件都不入眼,家里搬来又移走几匹衣架,成衣店的裁缝们都苦不堪言。
  隔天,麦葑麟闲在家中,看到麦宣歧试衣。
  这件颜色不对的。
  那件袖口不合适。
  腰线不够好、裤子又太长……
  好端端的衣服,总被他挑出骨头来。
  其实已经入冬,但家中暖似盛夏,麦葑麟还穿着鹅黄色短衫,两条雪白手臂腻贴在体缝旁,间或晃动显出细瘦的腰肢,像起酥的芝麻糖,轻轻巧巧就能折断,还带着股芝麻诱人的香。
  麦宣歧亢奋得紧,对爹哋生辰十分重视,选了一百件礼服都不满意。
  麦葑麟扶着门,麦宣歧在镜中与他对视,笑起来,开心了。
  回过头来,朝哥哥勾勾手指。
  麦葑麟便乖乖走进去,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下件沉色西服给他:“这件啦。”
  他兄弟二人已有几日未讲话,麦宣歧在家中闹这么大,麦葑麟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了。
  麦葑麟垂着眼走过去,麦宣歧笑笑,手指一摆,其余人便走出去。
  他把哥哥握进手里,又用手指挑着麦葑麟下巴让他抬起头来,两人对上视线。
  麦宣歧咧嘴笑笑,眼睛垂下去,盯着他几秒:“终于肯同我讲嘢喇。”
  “没有啊。”
  麦葑麟讲话声音很轻,视线也放得很低,不与他对视很久,勉强笑笑:“你好忙,冇撞到啫。”
  他总不会撒谎,薄薄的眼皮又垂下去,尽可能捡了委婉的借口,还是不愿同弟弟撕破脸皮。
  麦宣歧不拆穿他,放开麦葑麟的脸,当他面,慢条斯理脱了衣衫。
  绸缎衬衣滑下结实胸膛肌肉隆起,六块腹肌整齐叠下去,黑色子弹平角裤包裹着粗旷线条。
  顿了顿,麦葑麟嘴唇微微动了下,缓慢移开目光:“我出去了。”
  麦宣歧不拦他,看麦葑麟对他赤身面孔通红的模样,得意笑笑,总以为麦葑麟被他拿捏很紧,逃不走的。
  何铃舒也挑剔得紧,来回叫了许多麻豆,换华贵礼服同她选。
  有的金发碧眼,有的水腰婀娜。
  麦葑麟坐一旁沙发上都没逃过,被她拉过去问:“麦生,你看我穿哪件最好看?”
  她穿着火红裙子,在麦葑麟面前转成好大朵花,又差点跌倒,被麦葑麟眼疾手快拉住。
  两人对视,笑起来。
  麦葑麟扶她到沙发上坐下,讲:“何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啊。”
  “麦生,你总夸我,”何铃舒嗔怪睨他,“巧言令色。”
  门口传来说笑声,女声颇尖锐的,两人话音停下,看到麦宣歧从楼上下来,走过去接了人进来。
  那日在婚礼上见过的林三小姐罢。
  麦葑麟面孔白一些,与何铃舒讲话的精神分出去,跟着林三小姐跑了。归根结底,还是粘到麦宣歧身上去。
  何铃舒觉察他有些僵硬,看麦葑麟侧颜,他嘴唇、眼皮、喉结都不明显地微微颤动,眼珠看着麦宣歧方向,琥珀色眼珠又映出麦宣歧与林三小姐交握的手。
  何铃舒神色稍黯,扯了扯麦葑麟手臂,小声叫:“麦生啊……”
  “没什么,”麦葑麟眼睫猛地眨一下,回过神来,蹩脚地笑,又蹩脚地讲:“阿麒还从未带人回来过,我好开心的嘛。”
  何铃舒不戳穿他,何必替麦宣歧做嫁衣。
  她便也装着不知道的模样,又拉着麦葑麟挑起衣衫来。
  晚上送走林三小姐,麦峦雄仍很开心。
  他看看次子,面颊红润:“你若与林三小姐在一起,我们又可做大一层。”
  麦宣歧笑而不答,举着酒杯敬阿爸,又敬阿哥,讲:“明日就是爸爸六十大寿,儿子先预祝您福如东海,心想事成。”
  饭间,麦峦雄又看看麦葑麟,好大一声冷哼。
  麦葑麟便举起酒杯,敬他阿爸,雪白手臂举着,引去麦宣歧深深眼光,肉红色嘴唇弯了弯,声音绵绵的:“爹哋啊,你不要生气了。”
  麦宣歧坐在他对面,陪在麦峦雄身边最近的位置,轻而易举就看到麦葑麟全部的面孔。
  麦葑麟鼻尖挺翘,殷红的嘴唇沾了酒珠,跟洇出血一样,一仰起纤细脖颈,酒杯里晃动半透明液体顺着细小的喉管滑下去,只他麦宣歧知晓哥哥的喉管多小、多细,吞吐他阴茎时面孔因缺氧而皱起,变绯红,吃不下了,被捕住的鹿一样看他,多无辜的眼睛。
  麦宣歧便捉住他手臂,指腹轻轻剐蹭他细腻皮肤,仿佛无言的鼓励,都不用求他,在弟弟面前,麦葑麟总心软。他面皮又边深红,能酿出酒来,透过摄影机突起金鱼似的镜头看他,只那一次让麦宣歧录下罪证。
  麦峦雄不算彻底原谅长子,没接他敬来的酒,但神情还是软化一些,不过道:“你细佬要赶你之前结婚啦,你几时可以带人返屋企?”
  坐下其余人都不同程度愣了,何铃舒不知晓麦葑麟身体,有些伤神,她又抬头看麦宣歧,只见麦宣歧若无所觉似的,手搭在椅背上,还抿着洋酒,脸上挂着倨傲无二的微笑神情,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也不关心。
  又去看麦葑麟,麦生水润眼睛却先放上麦宣歧英俊恣意面孔,眼里都装不下第二个人了。
  何铃舒心中刺痛,看到麦葑麟好脾气的儒雅面孔,他含糊搪塞过去。
  这些年里麦峦雄也催他结婚的,但麦葑麟身患隐疾他也知晓,哪家好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天阉?
  联姻的重任自是不可能委给麦葑麟,现下麦宣歧带回家林三小姐,让上年纪后本就开始偏心的麦峦雄更加朝他倾斜。
  麦峦雄老了,迫不及待寻求依托,在次子身上看见自己还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模样。麦葑麟生母临终前让他做出的许诺也渐渐模糊,这些年本就对长子的软弱积怨已久,藉由一次公款挪用事件彻底爆发。
  让麦峦雄想,麦葑麟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纵横商场多年,看股东们对麦葑麟与麦宣歧两兄弟截然不同态度便知晓必定是幺子在背后捣鬼,但麦峦雄决心睁眼看不见,他要认老,何铃舒肚里的小孩日后必定要仰仗麦宣歧,现在卖次子一个好,往后小孩受益良多。
  麦葑麟下台几乎是板上钉钉。六十大寿办如此大,麦峦雄有自己私心,准备好宣布集团继承人的事情。
  想着,麦峦雄自知心有愧欠,年岁大了,就总爱回忆,脑海中又冒出发妻生前种种叮咛。
  终归是他小孩,麦葑麟德行顶好是真的,只是不适合商场。
  深深叹口气,麦峦雄还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麦葑麟担忧地看着父亲,劝他少喝些,讲:“阿爸已经不是先前,要注意身体,少些应酬,多在家陪陪何小姐。”
  麦峦雄归根结底是他亲生父亲,小时带母亲与自己的好都历历在目,麦葑麟万般无奈,时常痛苦纠结着把他的男人面与父亲面分开看。
  血缘这东西没办法的,都流着一样的血,像他与麦宣歧,同样无解的。
  他又去看麦宣歧。
  麦宣歧接到麦葑麟视线,扬了下眉,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目光中有种近乎嚣张的侵占——任何人都拿他没办法的,麦葑麟一天是他哥哥,一天就舍不得离开他。
  麦宣歧总很自信,他有张扬的资本。
  麦葑麟无奈呼口气,胸口闷,一阵细密的钝痛。
  次日一早便是寿宴,麦峦雄睡得早,让何铃舒搀扶他上楼。
  麦葑麟送他们到电梯边去,要把父亲扶回房间被麦峦雄拒了。
  麦宣歧坐着没动,麦葑麟回去时他还坐在桌边,手中握着玻璃酒杯,欣赏着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跳着光,一颗一颗跃动在水面上,亮得坦荡荡,有璀璨的糜烂美。
  麦葑麟绕过麦宣歧要走上楼梯,麦宣歧没看他。
  一把攥住麦葑麟手腕。
  麦葑麟脚步猛然顿住,没回头,直直站在原地。
  仿佛一匹被愕住的白色马驹,鬃毛柔顺,毛皮滑腻,皮肤也闪光。
  “阿哥。”
  麦宣歧低声叫他,手中的玻璃杯里还液体摇晃,他眼睛被酒吸进去,也不回头,懒懒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麦葑麟,同他讲:“听日一切就结束喇。”
  麦葑麟以为他讲继承人的事情,也猜到爸爸寿宴办这么大是要宣布人选,弯唇笑笑,他讲话总很温柔,有南方人独特的细致婉转:“祝贺你啊阿麒,哥哥总希望你要开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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