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炀山绝(近代现代)——手出里予

时间:2025-03-03 09:49:42  作者:手出里予
  “主任!”苏志荣的喊声被方文清打断。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件事我会慎重处理。”
  苏志荣不依不饶,“主任,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不妨趁着这个时间好把事情说开了。我也相信主任会好好处理,只是这个事情拖不得,后面接着就要忙宝堂大会的事了。”
  贺瑾时这下算是明白了,苏志荣不过是找个由头,真是好一出一举多得的法子。
  方文清坐着身子斜叹了一口气,身上多余的肥肉也跟着叹息。
  贺瑾时都懒得去看苏志荣一眼,大摇大摆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颇有居高临下那意味,就等着苏志荣今天翻出花来。
  贺瑾时从来不藏着掖着,不屑的冷哼溢出于口。
  “你!”苏志荣也是气愤之致。
  “主任,今天这事没完,说小了这只是贺同事交友不慎,生活作风不好,往大了说这可是事关我们文物所的脸面。要是我们每个同事以后都跟贺瑾时一样,那还得了!您想想到时候外人怎么看我们文物所,这还有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方主任看似悠然道:“小苏啊,那你说是春生偷的,也没有什么证据啊。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陈达,我也不能光凭你的一面之词是不是?”
  “主任?!您是老糊涂了吧,陈达都亲口承认了那车是春生卖给他的,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也都看见了,那车就是所里的那辆,连车上哪里有摩擦划痕我都一清二楚!”
  “你这么清楚,我还当你要贼喊捉贼呢。”贺瑾时端着无关紧要的笑。
  苏志荣:“贺瑾时你有什么好清高的,现在事情都这样了,你不打算交代一下吗,包庇人什么的,今天在方主任和我这里可行不通。”
  “交代,和你?”贺瑾时挑着眉,“苏志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也跟你说清楚,春生不可能去偷什么车,你那一套说辞留着骗鬼吧。”
  “事到如今你还要偏袒他吗?他是惯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苏志荣义愤填膺。
  贺瑾时到这时候火气才真正窜上来,“苏志荣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说春生不会,他就是不会!”
  苏志荣朝主任桌子前走了一步,大叫道:“主任您看看,看看,贺瑾时明摆着今天就是想包庇人!您还不知道吧,他跟那个春生在一起干苟且之事。两个男人,多不要脸呐,我都替你害臊,嫌你丢人!”
  贺瑾时不屑笑道:“你替我害臊,嫌我丢人?!你有什么资格,我告诉你,你差远了,你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
  “主任……”苏志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方文清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贺瑾时,他说你跟春生是怎么回事?”
  贺瑾时云淡风轻,没觉得这回事怎么了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他本来也打算迟早是要跟舅舅说的。
  “没什么,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方文清一口气没上来似的抽了一下,端起桌子上没剩下多少的水全喝了。
  贺瑾时站起来走到跟前又给方文清倒了一杯,笑得和气,“主任,您消消气,我们今天就不说这个了。”
  “是,先不说贺同志的生活作风问题。”苏志荣嘴脸愈发丑陋,“陈达一会儿就来了,您可以亲自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志荣今天就是翻出花来,他也是不相信的,他自始至终对春生都倾覆了毫无保留的信任。
  “好啊。”贺瑾时又坐回去。
  办公室里三个人各自心里都有揣摩,低到不能再低的气压扑面而来。
  方文清轻微的叹息声不止。
  一声破门声打破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沉闷空气,贺瑾时抬眼往门口看去。入眼的是熟人,陈达,不是别人,就是那天欺负春生的那高个。
  贺瑾时还没来得及呛两句,就看见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是春生——
 
第15章 ……我想回家。
  贺瑾时心头跳了一下,没曾想到此时此刻会在这里见到春生,很意外的。
  下一秒贺瑾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赶忙向春生走去。
  “春生!”
  陈达被挤到一旁,贺瑾时径直来到春生面前。
  “哥哥。”春生小声叫人,眼睛也不敢乱看,扫了一眼就落在了贺瑾时身上。
  “你怎么来了?”贺瑾时问是这样问,心中早已经是大致有数的。双手覆上春生的肩膀,上下摸了摸,像是在检查什么一般。
  刺耳的声音又响起,“主任,您看呐,我没说错吧。都是男人,还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文物局……”
  “苏志荣!”话还没说完,贺瑾时就打断了,春生一贯是个有什么喜欢憋在心里的,他怕春生不高兴,也怕他多想。
  而这,本没什么,不就是情情爱爱这回事吗,能有什么不同。
  “我告诉你苏志荣,管好你自己的嘴,我要是听着恶心了,改天剜了也有可能,我贺瑾时说到做到,你大可以试试。”
  苏志荣急眼了,“你威胁我!”
  “我贺瑾时是什么样的混人,你不是知道吗?还需要跟你说什么威胁不威胁的事。”
  “诶呀,你们两个烦不烦,有什么事快问,我一会儿还有事呢?”倒是一旁的陈达不耐烦了,两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干巴巴吵嘴架。
  一瞬间空气沉默下去,谁也没有开口,每个人都是面面相觑,透着外人看不懂的颜色。
  陈达忍不住了,大声说:“那车估计就是你们所里的,苏志荣都看见了,应该不会有错。不过我当时可不知道,春生卖我了,我看着不错就给转手了。”
  春生起伏的呼吸在刚才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已经不平整了,“哥哥,”春生摇着头极力想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末尾那句小到要听不见了,他低着头不敢看贺瑾时投射过来的目光。
  如果连贺瑾时也不要他了,他大概……会去死的吧。
  贺瑾时拉着春生往自己跟前带了一步,抬手当着这多人的面若无其事擦去小脸上挂着的泪痕,从他心上流淌过似的。冬日里干涸的枯地遇上一点春霖,就湿了一片,软了一片。
  “春生,”贺瑾时温声去喊春生,“你跟我说,跟方主任说实话,你到底碰了这车没有?”
  “我……”春生也有点不明白了,贺瑾时这么问就是……就是不相信他吧。
  春生极力隐忍着喉间的啜泣,太丢人了,从未有过的,这么明晃晃的污蔑与猜疑。微弱的哭声比之前更明显了,所有人都在等春生的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方主任又不是那爱计较……”
  “苏志荣!”贺瑾时是看着春生说的这生硬的话,“闭嘴!”
  春生被吓到了似的,哭声更大了些。贺瑾时呼了口气,向春生靠近一步,缓声又叫了一句:“春生。”
  “我想听你说,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贺瑾时微微俯身,收敛起所有不近人情的犀利。
  苏志荣小声嘀咕着:“切~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哥、哥哥,我……”春生张嘴的声音都是哽咽,“我没有……”说完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春生所有的力气,无所顾忌的哭声萦绕在贺瑾时心上,一圈一圈缠到窒息。
  贺瑾时摸摸春生的脑袋,带着笑轻声说了句“乖”。
  “诶……?!这算……”
  贺瑾时掷地有声地说:“我不管这件事到底是怎样的,今天我只相信春生说的话。还有你,陈达,你说的话我就更不会相信了。”
  陈达是没憋出什么话来的,苏志荣倒还像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主任……”
  “他妈不就是几个破钱吗!”贺瑾时也是真的生气了,春生要哭不敢哭,大气不敢喘的样子真是看得他觉得自己窝囊。
  贺瑾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大红的票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这钱够买两辆车的了,以后别让人觉得咱所里穷!”
  “贺瑾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眼看贺瑾时要走,苏志荣转头又对方文清说:“主任,就这样的人您还派他去宝堂大会啊?”
  方文清也是一愣,这件事不是还没公开吗?
  苏志荣:“就他这副德行,不怕他给我们文物所丢脸吗?”
  贺瑾时听着露出一声笑:“怎么,看不起谁呢,我还就他么去定了,不过你没资格去!”
  方文清也是骑虎难下,两头难做人,既高兴又担惊受怕的,桌子上鲜红的钞票还晃得他眼睛疼。
  “主任,办公室里谁去都行,就是他贺瑾时不能去。”苏志荣一再坚持。
  贺瑾时白了一句:“高山上滚马桶,臭傻缺!”他算是明白了今天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可惜了没有好剑能给苏志荣拿来舞,意思也就到不了位了。
  方文清还没接上一句,就又听见苏志荣开口:“就他那样的也好意思去宝堂会,拿着公职的待遇干得都是不给人长脸的事。主任是收了人家多大的好处?对了,差点忘记了,您一回生二回熟,狼狈为奸的事儿你干的还少吗?”
  反正闹开了,苏志荣铁着脸连桑带槐骂了个遍。
  贺瑾时要是没听见儿,保准是耳朵被烂屁臊住了。要是能掏出个鞋垫子,嘴巴头子都给他塞上,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真是吃跑了没地儿处靠嘴输出。个子矮、智商低,提了个挺大脑瓜子,跟黑鲈鱼似的,张了个大口就要喷粪,到处恶心人。
  贺瑾时张口就要骂,这行又是个文人相轻的地儿,互相看不上眼,有点底子的谁也不会服气谁。
  “苏志荣!有种你再说一遍!”老母鸡上房顶,你算个什么鸟,贺瑾时也是护短,“你就是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再怎么着方主任也是你长辈,你妈没教过你吗?一张臭嘴顶上天是要憋死谁?”
  方文清见着外甥也掺和进来,不想事情闹大,一板一眼,“好了,都嚷嚷什么,不想干的都他娘的趁早给老子滚蛋,炀山这小地方容不下云城来的大佛。”
  办公室内外都没人说话,大家都在琢磨着“云城”二字。
  “宝堂会你俩一起去,就这么定了。没事就出去,碍眼。”方文清慈眉善目惯了,没人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贺瑾时早就想走了,这会儿扯着春生就往办公室门外走,一句好话都没留下。
  他什么时候让春生受过这种欺负,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就这么让人给欺负地一直哭,这还了得。他的人,只有他能欺负,哪里轮得到别人指指点点。
  出了文物所,贺瑾时还没有放开春生的手,他试探问道:“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春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掩饰着,淡漠到什么话也不想往外说了。
  “回家,我……我想回家。”
  “好,回家,我们回家。”贺瑾时也慢慢重复着。
  一条不算多远的路,他们却走了好久。贺瑾时牵着春生的手,握得很紧。春生好几次挣扎着要松开,都没动得了。
  沉默无言下的路途是波涛汹涌的浪潮,喧嚣不停,声声不息,撞在每一道高高的心墙上。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到家后贺瑾时又问了一遍,贺瑾时自己是这样,有时候不高兴了就会大吃一顿,心情总会好受不少。
  春生轻轻掰开贺瑾时握着他的手,什么话也没说就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逃避,好像是最合适的用来消解情绪的办法。
  贺瑾时默默做好了饭喊春生出来吃,春生也没有应声,就待在那间本也属于贺瑾时的房间里不声不响。
  直到太阳都落了下去,不见一点昏黄又撩人的光笼罩在人的心上,温柔又美好。夜色大多是冰冷的,总带着些看不见的寒风,点燃了人心头的料峭。
  贺瑾时没有备用钥匙,只好站在门外成沉沉地拍了两下,声音也带上了夜色,“春生?”
  “春生,开门,我做了你喜欢吃的饭菜。”
  贺瑾时没听见屋里面有什么别的声音,他担心之余也觉得春生不会做傻事,他眼里的春生是带着一股子劲的,虽然有时候性子还挺软的。
  “春生?”贺瑾时的心性在春生这里总端不住一星半点,贺瑾时沉了一口气,果断抬脚将门踢了。突然,他有点后悔了,他分明看见床上窝居一团的春生吓到一抖。
  春生知道他进来的了,却也不看他。贺瑾时脚步也是沉的,几步到了床前将春生侧着的肩膀掰过来,却看见枕头上一大滩湿的印记,不同干湿程度的,那是一整天下来的。
  贺瑾时看到春生就这么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春生的眼泪都流进了他心里湿的,又冰又凉。他做到床边,俯下身子凑近春生,好言好语:“春生。”
  春生动了动,干脆伸出手搂着贺瑾时凑到他跟前的脖子,声音闷闷的,“贺哥。”
  “嗯,怎么了?”贺瑾时应了,发现情况好像还不太糟糕,春生还是粘着他的。
  “没怎么。”春生淡淡回着,主动将自己凑到贺瑾时跟前,去细密地吻贺瑾时的唇。
  贺哥,有一天你会走吗,离开这里吗……
  贺哥,你会带着我一起走吗……
  贺哥,我好讨厌这里,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
  “贺哥,我们做吧。”
  多用些力气去相爱,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就不会那么不幸了……
  “不吃点吗?”贺瑾时怕春生饿着,捏了捏没几两肉的小脸。
  春生笑得灿烂,贺瑾时有一瞬间的恍然,春生都不需要他哄的,特别乖巧又听他的话,很合他的心意。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