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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上(GL百合)——玄笺

时间:2025-03-04 08:14:33  作者:玄笺
  穆若水环视她这间小屋子。
  水电家具齐全,沙发茶几电视机,还有浴室和马桶,比起她那没水没电的原始道观,基础设施当然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阳台种着盆栽,延伸到靠里的那面墙壁有一个书架,沙发边置了一盏用来阅读的落地灯,正晕出橘色的暖光。
  从开着的窗帘看出去,月亮似乎离人很远,楼底的公共区域传来街坊零星的耳语,地铁口附近的夜市人流络绎不绝,这里是烟火气息浓厚的人间,不像山上除了风声,只有虫鸣,夜晚安静得看不到尽头。
  穆若水躺在棺材里有时也会觉得寂寞,阴阳圆缺看了好几轮都是一样,何况傅清微?
  穆若水低声说:“你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傅清微面露愧疚,说:“对不起,如果真的很麻烦的话,您……”
  “跟我念。”穆若水打断她。
  傅清微微微睁大眼睛。
  女人沉静的咒语声已经响起来:“*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傅清微来不及思考,立刻跟上: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穆若水:“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傅清微:“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穆若水:“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傅清微:“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穆若水说一句,傅清微跟一句,渐渐的她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只能听到自己念的咒,也不像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一个又一个金色的文字跃出来,浮在她的眼前,包裹她的全身。
  “金光速现,覆护吾身!”傅清微睁开眼睛,那些金色的字都不见了,她感觉不到明显的变化,灵台好像清明了一点,也可能是错觉。
  她再一看穆若水,好家伙,差点被满屋子金光闪瞎眼,跟画像上的仙人下凡一样。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灵眼还有这种用处,居然能看到护体金光。
  只是……也太亮了吧。
  穆若水一时也没办法完全散去金光,她平常都不爱念这个,她抬手随意将袖子拎到眼前,假装在看鹤氅的日月纹,故作镇定道:“刚才念的是《金光咒》,你每天早中晚各念五十遍,时长日久,一般的邪祟伤不了你。”
  就算再碰到今晚那种道行的妖鬼,也能争取到求救的时间。
  金光咒是道教八大神咒之一,也是传播较广的咒语,傅清微做功课的时候了解过,网上都能搜到,当时也背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是道长你不是说没有修行过的人,念这些没有作用吗?”
  “我可没说金光咒没用。”
  “……”
  傅清微梗住。
  怪她上次给她看的符咒里没有金光咒。
  穆若水如愿以偿看见她被自己噎住,颇为受用,大发慈悲地多说了几句:“八大神咒是玄门弟子每日早晚功课必念的咒语,它有没有作用,取决于念它的人道心够不够坚定,心灵强大的人邪祟也会躲避。”
  “修道即修心,凡我玄门,不求人不拜佛,日诵百遍,金光自现。”
  “道心坚定,我不可催。我心坚定,道亦不可催。”
  “明白了吗?”
  “明白。”傅清微点点头。就是唯心主义。
  只要她相信自己有金光护体,她就真的会有金光护体。
  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当她的脑电波足够稳定强大,鬼的磁场就影响不了她,甚至反过来,她可以影响鬼。
  身为红旗下长大的青年,在这一刻,唯心和唯物在傅清微的心中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穆若水不知道在傅清微的小脑瓜里有多少离谱的想法和奇妙的等式,金光咒也教了,已是破了她的例。但有一就有二,既然开了头,穆若水决定稍微解答一下自己内心的疑问——顺手的事,做就做了。
  傅清微刚洗过澡,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衬衣,完全掩饰不了姣好的身段,双腿笔直修长,透过衬衫的光线勾勒出腰身纤细的一握,像她的年纪一样,梅雨时节挂在枝头的桃李,将熟未落。
  乌发的尾端还挂着水珠,几绺搭在胸前。
  耳边又响起那只妖鬼所说的话。
  ——这就是你最大的欲望。
  穆若水的目光从年轻女人白净的下巴,到她延伸进领口里雪白脆生的一节项颈,莲藕似的,白嫩清甜,被严丝合缝地包裹。
  “把衣服脱了。”
  女人轻描淡写,落在傅清微耳朵里却震耳欲聋。
  傅清微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刚刚说什么?
 
 
第17章 
  于是傅清微又问了一遍。
  “什么?”
  穆若水目光紧紧盯着她领口的皮肤,命令说:“把衣服脱了。”
  傅清微:“……”
  仅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犹豫,傅清微抬起双手,伸向了遮住象牙白脖颈的第一颗扣子。
  一颗一颗往下解。
  她相信穆观主不会对她做什么,一来她们俩都是女人,二来穆若水看起来不像是会对人类感兴趣的人。
  观主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锁骨、肩膀,露出的皮肤越来越多,傅清微的指尖碰到自己在室温下有些冰凉的肌肤,耳朵却在不受控制地升温。
  虽然彼此都没什么邪念,但是当面宽衣解带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傅清微解衣扣的手一顿,肩膀朝里收,下巴微低,就要背过身去。
  “不准转过去。”
  “……”
  傅清微这下是真的从耳脖子红到脚后跟。
  她忍着赧意,继续解自己的扣子,她的睡衣是宽松长款的白衬衣,包裹长腿,只剩了最下面两粒扣子,春光赛雪,漫生新芽的清香。
  “停。”
  傅清微的衣服解了一大半,因为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在家,她在衬衣里还穿了内衣,着实算不上特别暴露。
  但对穆若水已经够了。
  衣衫半解,春色含情,忽略她十分年轻的脸,这具身体发育已然不赖。
  傅清微照过镜子,知道自己的条件足以吸引很多人,不分男女,但是这些人绝不包括穆若水——在上一秒,她还是这样想的。
  这一秒,穆若水盯着她的胸口。
  傅清微:“……”
  穆若水:“你胸口有一颗红痣。”
  傅清微:“我不喜欢女——什么?”
  穆若水:“女什么?”
  傅清微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对不起。”
  她太想揭过刚才那一幕,不等穆若水再次开口,便开口飞快地说:“是啊,一颗红痣,长在胸口,很神奇吧?”
  说完她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尖,这有什么好神奇的?!
  穆若水附和了她一句,又明显的懒得用心。
  “可能吧。”
  “……”
  “没事了,你走过来吧。”穆若水在她动作的同时提醒道,“衣服不要穿。”
  占英要是在这里,一定会发出灵魂感叹:你们俩,有点暧昧了哈。
  傅清微也这么觉得,但是穆观主不是一个会融入进暧昧氛围的人,她不够光风霁月,但足够目下无尘。任何人在她面前,都好似天生低她一等。
  傅清微小声地辩驳了一句:“我还没脱呢,只是解了一半扣子。”
  穆若水听若未闻,就着她解开的衣衫,在她的心口画了一道诛邪符,最后一笔落在那颗红痣上,目光深邃,久久未动。
  “道长?”
  再不放开自己的心跳该跳得全世界都听到了。
  假公济私的穆若水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傅清微问道:“可以穿上了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迅速地扣上自己所有的扣子,转过身缓了一会儿自己隆重的心跳声,才重新面对穆若水。
  好在穆观主似乎在想自己的事,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观主。”
  穆若水扫了一眼她衣冠整齐的穿戴,说:“我要回去了。这道符只能保你三天,三天之后,记得回山,不要再迟到。”
  “我知道了,谢谢道长。”
  穆若水想了想,把自己手腕的佛珠摘下来递给她,“先放在你这。”
  即使她不说,傅清微也猜得到这木色佛珠是一件辟邪的法器。
  不是她故作清高,而是穆若水帮了她太多,她回报不了其万一。佛珠既然是她随身佩戴,一定对她非常重要。傅清微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虽然怕死,但更怕有负于人。
  “道长,我承受不起,您还是收回去吧。”占英说鹤市治安挺好的,只要不去作死,很难有生命危险,实在有事她会打电话。
  “我不想再下山救你。”路太远了,她走路也会累。
  “……”
  傅清微只好接了过来。
  巧的是这根红线穿着的佛珠戴在她的手腕正好,仿佛为了她量身打造。她天生比常人苍白的皮肤被红线一衬,多出几分峥嵘艳色。
  怪好看的。
  穆若水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她按下莫名其妙的想法,转身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傅清微站在她的身后,在她准备离开时,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道长,你不想留下来,看看和平年代的新世界吗?”
  傅清微这段时间住在道观,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虽然没有所有地方都去过,但是根据摆设和物件推测,最晚不超过民国二十四年。
  民国二十六年,华夏大地全面战争爆发。
  在傅清微的了解里,当时道士纷纷背起剑,大规模下山抗击侵略者,书中记载“十观九空”,死了太多太多人,导致后来玄门断代凋敝许久,灵管局也跟着休养生息,近些年才缓过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根本不想搭理人的穆观主只主动问了她一个问题。
  ——此间可还有战乱吗?
  傅清微回她:已和平近百年了。
  ——那就好。
  女人似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那么傅清微推测,她也是当时下山的道士之一。
  后来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沉睡,在她沉睡之时,战争还没有结束。
  所以她醒来以后,仍然牵挂着这件事。
  如果她是当年下山的道士,抛弃个人的因素,傅清微真的很想她能留下来,看看这个已经远离战争近百年欣欣向荣的国家,看看日新月异的新世界,她们的血汗没有白流,努力没有被辜负。
  傅清微:“道长,我想带你亲眼去看一看。”
  穆若水的背影停顿,茫然地张了张眼。
  胜利以后的新世界?
  她好像记得,又好像忘记了。
  傅清微向她走了一步。
  穆若水的身影消失在了阳台外面。
  傅清微低声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客厅里,继续翻阅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挖掘有关道士下山的细节研究。
  作者籍贯西南,刚好是鹤市隔壁的县,根据她的实地调查走访和大量旧文献资料,列举了很多本地具体的道观,道号大多不提,最多只写姓氏,可能是不知道,也可能为了尊重隐私。
  傅清微接下来三天都不用早起晚归地赶路,明天上午没课没工作,她干脆冲了杯咖啡,一晚上都在看这本书。
  “蓬莱观”三个字出现在书籍三分之一,傅清微突然打起了精神,坐正了身子,连忙用笔在本子上抄录下来。没想到越往后出现的次数越多,三分之二处,第一次出现了蓬莱观观主的名讳,姓穆,道号若水。
  她是极少数在书中出现全名的道士。
  虽然后面都用穆道长代替,而且穿插在整本书里算不上太频繁,但是干的大事一点都不少。可以说在当年,她是西南乃至全国都非常有名的一位道士,记载了很多救人事迹。
  放在古代的民间传说里,这种人功德深厚,一般是要肉身成圣、得道成仙的。
  现代没有成仙,所以那时穆若水就开始被一些人尊称为慈让真人,甚至为她立像供奉香火。
  傅清微已经确认了她的一部分过去,虽然书里记载的和现在的穆观主可以说大相径庭,但傅清微坚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而且不是观主的错。
  况且,脾气不好和救人没有冲突。她不是高贵冷艳地救了自己好几次吗?
  书翻到最后一页,傅清微也停下了笔。
  纸张上密密麻麻都是穆若水曾经的事迹,傅清微直觉这东西不能被观主看到,于是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这本书成书于八十年代,因为过于冷门,虽然很旧了,但保存完好。傅清微合上书,爱惜地摸了摸它的封皮,书是图书馆的不能不还,旧书网上也没有搜到,所以她决定明天出去找个打印店扫描一下,自己装订一本。
  她把书放回书架,把咖啡杯洗了,关了客厅的灯,借着月光上了床,钻进了属于她的小被窝。
  快一个月没有睡到自己的床,傅清微高兴得忍不住打了好几个滚,才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滴答——滴答——
  床头的闹钟一分一秒地走着,沙漏一样漏干了黑夜。
  晨曦将明。
  傅清微的生物钟让她在身体极度困倦的情况下还是坐了起来,下意识起床梳洗,朦朦胧胧准备赶路下山。
  她眼睛半睁不睁,脚刚踩到拖鞋里,被面前不远处地上的一双靴子吓得瞬间清醒。
  靴子鞋尖朝床,说明已经上了她的床。她不会跟鬼同床睡了一晚吧???
  傅清微回头不见鬼,再转过来看见——
  一个戴着方相面具的女人站在她面前,四只眼睛,头生双角,口长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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