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信祯能大胆地提出娶白景为妻,他不能,说出来是毁了现有的,得不到将来的。认回来的皇子身份,让他请求皇上——绝不能答应严信祯。白景不会嫁给任何人。
作者的话:小剧场:
申陌(阴暗碎碎念):弟弟是我的、是我的……
OOC小剧场(2)
本文接着上一次OOC小剧场,默认白远山选择了B选项,申请调离凤梧宫。以下为延伸剧情,开头解释白远山为什么在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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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后的一年,天下太平。征战的士兵逐渐解甲归田,与家人团聚。白远山也从边境回来,家人都住在京城,父母分别给账房和酒楼打工,妹妹被送进学塾上学,天天和同龄的女孩疯玩。他回到家里,看着妹妹老实学习几天,就向父母提出,想再回到军营里。
母亲诧异:“谁从边境回来,都不想再掺和行伍里了。你还想回去?”
白远山道:“总待在家里也不好。而且我在外面惯了,给小商户打工,也关不住我。”
现在天下太平,回到军营里也没多大事。白家父母商量一阵,就大手一挥,放白远山走了。
回到军营,长官也无事安排白远山做,便让白远山面试皇宫近卫选拔。白远山凭借着优秀的骑射,应征进皇宫。新上司再面试过白远山一轮,把他分配到皇后所在的凤梧宫。
一开始,白远山不知道男男什么样。等到进去第二兰ˋ生〉整〉理天,他值夜班,听了一晚床角,像把屋子摇塌了,立马被吓得跑回来找上司,求把他调出去。他是个直男,实在接受不了男男。
新上司见多识广,恨铁不成钢:“我是看你心思单纯,才把你调过去。谁料你这么胆小!皇上又不是看上你!”
“皇上皇后都不行!”白远山跪在地上,直接道,“大人,我还想有喜欢的女子,与她成家。”
新上司:“……”
新上司一脸嫌弃:“那你去柒元殿。那哪都远,记着替角楼的兄弟值夜班。”
第三十六章
一个月的期限到,严信祯从禁闭里出来,仍然没有听到父皇松口。他母亲也从宫里出来,到宁王府上,劝慰自己不要执着。等到婚后几个月,能从角落里偷偷娶白景,当做侍妾嫁进来。
但严信祯底子骄傲,娶白景做侍妾,比做他护卫还遮遮掩掩。还不如不娶那外族公主,落个全身干净。他不结婚,也拉着白景过日子。
淑贵妃无奈。
但作为母亲,她真真实实心疼严信祯。回头想想,白景也没什么不好。两个人凑一块,说不定能打打闹闹过日子,不会同床异梦、形如陌路。严信祯与那位外族公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结了婚,估计不出三天,就分屋而住了,然后互不干扰。
皇帝半点不松口婚事,淑贵妃呆后宫里这么多年,也感觉到奇怪。白景又不招谁惹谁,谁不准他嫁给严信祯啊?
淑贵妃自宁王府回来,心想替儿子解决这事。打听打听哪个皇子不让严信祯娶人?后宫无须管,除了皇后,就她最大。那前朝更没关系,谁都不知道白景这号人。至于皇子,她其实是半信半疑。因为也没多少皇子管,皇上子孙福薄,除了严信祯与太子,其他都顶不上用。
*
严信祯结束禁闭当天,白远山去看望人。晚上没留在宁王府,二人春江上找一条画舫,夜晚宿在船上。最近申陌很忙,白远山在快入睡时看到哥哥回家,这次他出来,也不见面打招呼,留下封书信,就溜出去找严信祯。
每天见着申陌,多留出几日住在宁王府,也不算亏待哥哥。
船上和严信祯喝醉,白远山泛起迷糊,严信祯也放下平日规矩,耍开性子,抱住白远山,靠在人的肩头,用攥起的拳头轻轻捶打着白远山后背。嘴里碎碎念什么。白远山听不清。
“白景,我说……”
严信祯嘟嘟囔囔一连串,到后面声音渐小。
白远山听了半耳,听不明白,一把推开严信祯,但严信祯死死抱住他,声音大响,破口骂自己“看中个没脑子的木头”。
“傻逼玩意,你骂的是白景,不是我。”白远山拾起地毯上小酒坛,往嘴里灌。
白远山放下小酒坛,不禁打个小酒嗝,气若渺雾:“我叫白远山,别老叫我白景白景,我家里叫我远山。你叫我十年了,我十年没计较你叫错人。”
严信祯靠在白远山肩头,脑子昏昏的,凭本能回话:“你家里、家里……申陌叫你什么?”
“白景。”
“……还有弟弟。”
“那不就是嘛——”严信祯傻呵呵笑道,靠在白远山耳边。他醉,白远山也醉,彼此凭着胡闹说话。
“我以后叫你白远山,叫申陌叫你白景。”严信祯沾沾自得,称心如意道,“让申陌一辈子不知道。这样他会在阴曹地府里嫉妒死我俩,我可看出他意思,他喜欢你。他还想跟我抢你,我让他当个哥哥当一辈子——”
白远山拍出肩膀靠的脑袋,胡笑道:“你也在说疯话。”
严信祯笑而不语,脑袋被拍出对方肩头,坐起身,将白远山抱在怀里。拿起最近的一壶酒斟上,将酒杯递给白远山。
白远山以为他要递酒,就没管,拿过一口干了。脑浆稠成融化的红豆沙,蒸起全身的汗,脸颊通红。
“我说,我还做过你俩的梦,梦到你和我哥成亲了——”白远山呼吸发热,白酒熏得十六岁身体力气不堪,严信祯扶着他后肩,他才没倒下。白远山只记得昨晚一点,他常常回忆现代的原文情节,回忆得入魔了。
“但我哥起兵造反,想杀了你这个皇帝……我没带刀,替你挡箭,腿也中伤了,死在你面前……”
严信祯气笑:“什么话本子写得烂俗情节?我宰了那作者。”
“……我说你也不信。”
白远山笑出声,波光如水的眸转动船舱的烛光。
严信祯看顿一瞬,俯低头,吻上白远山。
空气里呼吸停滞,白远山深喘进去的气没有吐出来,由另一个人渡气给他,心腔里血流撞击声闷闷作响,传到白远山耳朵里。白远山的胸腔剧烈起伏两下,没有推开严信祯,严信祯搂紧了腰,扶住白远山后脑,又深吻了一口唇舌。
第三十七章
虽然说很多次自己是直男,但严信祯一个吻落下,酒气熏染了理智,白远山没有躲开。迷迷糊糊地盯着严信祯,紧攥着金丝蟒袍,像揪住崖边的藤蔓,然后慢慢松开。严信祯把他压到旁边的桌子,两人一块抵在桌子边。
严信祯捧过半边的脸,垂视下,又吮了口白远山的下唇。
白远山一皱眉,推开严信祯肉麻的动作,抹了把嘴唇。
严信祯是大姑娘头上轿,亲着亲着,发现白远山接受能力挺强,不像第一次生涩模样。刚恋爱上头,就容易起疑心。于是叉起腿坐在旁边,满心质疑道:“你是不是还亲过别人?别人怎么亲的你?你不会被女人强亲过吧?”
中春药的事,白远山巴不得一辈子想不起来。严信祯这个刁钻鬼,还发现了问题。幸亏没怀疑到申陌头上。
“下次别来找我。”白远山起开位置,不予理睬,“你和谁姑娘亲,也跟我无关。”
严信祯连忙拽住白远山手,拉下来坐着。
他看白远山十年,和哪个女人接触,他还不知道?白远山不想说,大不了不问了。
严信祯扣住白远山手腕,重新覆上身体,吻了一遍原来的嘴唇。在上面轻啄两口,这以后都是他的地盘。阿猫阿狗再不会亲他喜欢的人。
*
在宁王府待到第二天,家里的王义跑到宁王府,直言要见白远山。
严信祯今天上朝,不在府里,白远山也是顺道回来趟,等会还要回龙泉营。因此王义在这时候找他,他还十分惊讶,王义来得凑巧,碰上他在府里。宁王的副管事请王义进来,白远山穿着龙泉卫锦袍见面。
王义跪到白远山脚底,慌慌张张道:“小公子,薛家的嫡子过来求你,求你救下他家。”
白远山觉得“薛家”两字熟悉,印象不深了:“哪来的薛家,我没见过吧。”
王义手指比划:“小公子,就是你和申大人……嗯,你们小时候在的那家。今天你和大人都不在家,我打扫着院子,就跑来个破破烂烂的乞丐,跪在我面前。求着见你,他全家被翰林院抄了,他见不着办案的申大人,就求着见你。可惨了,我也不知道上哪找你,他说你在宁王府。我就过来试试,没想到你真在这。”
白远山:“……”
说来说去,今天这事要扯上他过。
经过王义提醒,白远山想起这“薛家”是谁。不就是他小时候和申陌待的薛府嘛。他被严信祯带回皇宫后,六年没回薛家,四年没回京城,把这薛府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没有交集,自然没听到那情况。怎么好端端的,它被抄上了?
“他怎么不来宁王府找我?”白远山问。
随后,白远山转向副管事,问:“张大人知道薛府被抄吗?”
副管事也震惊着呢,朝白远山摇摇头:“白公子,抄家这回事刚办的吧。朝堂不会轻易透露的。”
白远山已经和薛家没关系了,十年前琐事再追究,他也嫌麻烦。只要薛家不烦他那他当放过。可抄家这么快这么突然,估计薛盛的时间不多。于是,白远山让副管事找人,通知声龙泉卫,他回家看看。这两天他不在家,他哥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知道啊。
王义见白远山回家,大喜过望。出来时候,打算亲自迎白远山上马。谁料,白远山刚出来几步,副管事紧跟其后,一副怕白远山跑的样子。
白远山:???
副管事抬着笑脸,看也不看王义,恭迎道:“白公子今天还回来吧。这几天说好住王府的。”
王义别过脸,藏在背后。
白远山没留意到两人表情,上马前担保道:“今天当然回来。严信祯留我这几天,我没走呢。”
副管事频频点头,叮嘱白远山保重。宁王殿下还在宫里,不必担忧朝堂的事。白远山利落上马,让王义先回到家里。他去薛府那看看,真的被抄家了,会回家见见“冒出来”的薛盛。
王义不作多话,先回家里。
白远山骑马去十年没回的薛府,几分钟后,穿到朝堂大官爱住的街巷。到薛府大门,那里已经被京城禁军包围,朱红的门槛挂着踩烂的绸缎,女子家眷的金钗玉簪掉落一地。禁军持兵站在门口,分毫不看地面的财物,冷冷地直视外面。
大门内的路散落一堆珠宝。白远山并不贪财,但看着金子银子洒落在地,也不禁可惜。他下马出示龙泉卫腰牌,禁军放他进去,说家已经抄完。
白远山留个心眼:“什么时候抄的?”
禁军竟不避讳白远山,礼貌回答:“今早寅时,一个时辰抄完了。”
“申大人呢?”
“申大人回去了。不知道在哪。”
白远山闷闷的, 不好说什么心情。他忽然很好奇他哥到底在哪。平日在家,也没觉什么。离开两天,他哥像跟他闹矛盾,彼此不知道去向。白远山道谢过门口禁军。禁军又留住他,补充一句,后院下人住的,没有好抄的,一点没动。
白远山多看眼站在这的禁军,面孔陌生,从没见过。抿了抿嘴,径直踏过挂着碎步的门槛,进到这抄空的薛府。
转过最前面遮挡的石壁,入目是最前面的大院。毫无疑问,屋里能拿出来的家具全被士兵摔出门砸烂了,前厅挂的薛家老爷祖画,叫人用黑狗血泼上,然后摔在地面,烧掉一大块。
白远山穿进中院,薛家老爷爱养的鸟,薛家夫人爱养的猫,薛家拴着看后门的狗,所有动物的尸体丢弃在这。苍蝇蚊虫还没从动物尸体长出,混杂的血腥味融进摔烂的泥土花盆里,变成红色的湿泥。青白混杂的瓷器碎片掉在地缝里,珠白的光反射出刀尖的寒芒。
白远山停在这一院许久,忽然想到一个地方。急急忙忙去那里,左拐右转,找到薛昌言揪申陌当马骑的花园。
找一块十多年前地,却让白远山冒出冷汗,指尖微颤。最好不——
“嚯!”
初春料峭的假山池水,满地狼藉。逃跑的衣服财物散落一地,从掉下来的料子看,不像穷人能用。干枯的草地旁泡进半个人,褐色圆福纹衣、黑边靴。白远山踩过去,蹲到池塘边,看见被淹死的人。从衣领到头发是湿漉漉的,但上身和腿裤是干的。褐色冠帽歪歪斜斜戴在头上,像垂落的歪脖子树。
薛府的管家拽走他见薛御史,他还有些印象。当时那人也戴着褐色冠帽。
白远山的胸腔透冷,盯着薛昌言衣领遮挡的脖子,小心翼翼撕开,看见脖子围绕一圈的青紫手印。叫人死死按进水里淹死的。
第三十八章
白远山比对下手印,发现关节比申陌粗大,是一个常年习武之人手。不由松口气。幸好不是他哥亲手杀的。
但这抄家案始作俑者,跟他哥脱不了关系。
除了花园,白远山还去个地方——薛府的书房。以前薛盛在那羞辱他,说有本事的话,薛家会求着他们看自己家书。白远山走到薛府书房外,周边干干净净的,透过打开的门,看见笔墨纸砚、白瓷青花,分毫未动,毫无抄家的痕迹。
有的地方使劲砸,灭了人家祖宗的画,有的地方则分毫未动,清净雅致。说是故意的,那也只勘破一层表象。究其真心,是想给白远山看。
当然,还有种细思极恐的可能,白远山不细想了。
他最怕原文里,像严信祯那样颠颠的疯子。这种疯子不是敌人,是亲近认识的人,打他都没资格,骂他也无口可开。现在严信祯莫名其妙治好了,但希望身边别冒出“第二个严信祯”。
白远山又快速回顾过两人住的地方,基本没他们痕迹了,看也没用。
从薛府出来,白远山找到禁军看惯的枣红马,利落骑上,马不停蹄往家里赶。
到家门口一瞬,里面的王义听见马蹄声出来,忙活着牵白远山马。白远山不跟王义打招呼了,径直冲进门里,一阵悲怆声自他进来冲面而来,手脚并爬,跪在白远山脚下,咚咚磕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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