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是他哥哥。
要不然当着外人面,他不敢造次。说骂句自己变态,都算轻了。
白远山抱住申陌脖子,闻到男人衣领里幽香,深呼吸一口,夹在哥哥腰上的腿忍不住收紧,渐渐迷恋。快感上头的疯狂褪去道德,幻化成最原始的挑选,申陌、申陌,怪不得原来的文,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模拟冲蹭两下,一片冰凉夹在两人间流下。白远山收紧胳膊,扒住申陌的后背,十指抠紧衣服。
申陌也回抱着他。
冲动之后,留在白远山脸边的,是一个点到即止的吻。
白远山也抬起头,打算回申陌个脸颊吻。但不知道是不是太快,轻轻蹭过申陌唇边,亲到唇肉下面的皮肤。
意识到自己亲错,白远山睁大一点眼,不好意思小声道:“亲错地了……”
说完这句,白远山意识到自己嗓子好了。哑巴药的药效到时刻解开。
“没有……”申陌哑声道。
抵着弟弟,压在书架前,申陌重复刚才的“失误”。扫过弟弟唇肉下面的皮肤,呼吸洒在皮肤的毛孔里,贯穿进流淌的血液。他的气味随白远山的血,流遍全身。
飞远的意识又被拉回来,缠住申陌的腿无意识蹬了一下。踩在光滑的木板上,滑倒进失足的地。
“亲那里也可以。”申陌的手穿过弟弟大腿下,狎昵的动作像托起弟弟的白腿。白远山回过神看申陌,嘴角绷着抿起。方才的镜花水月,伦理颠倒,像都没出现过。
申陌穿过弟弟大腿下面,找到后面的暗格,按了一下,拿起里面衣服,放到白远山手边,轻声道:
“你的衣服。”
OOC番外(3)
白远山马不停蹄赴任。
柒元殿靠近皇宫的西门,很少有人经过。宫殿守卫兼职看门,轮到夜班时,只有两个人守着。寒露时分,白远山值着夜班,同伴接替他去睡觉。
甬路两旁的宫墙暗红,圆月悬挂在夜空,戚戚冷冷洒下冷光。白远山提着灯笼,来回走在马车通行的甬道,无聊地哼曲。
从远及近的车轮声幽幽响起,打断白远山哼曲。白远山从没见过车马晚上从这走,警觉地望向车轮声方向,看到一辆十分精简的辎车。紫色车帘落下,侍卫驭马到白远山面前,出示皇帝的令牌。
白远山退开一步,转到侧面,拱手垂头道:“现在已经下钥,大人若非急事,避免出宫。西门属偏门,与城门相连,大人可以走正门。”
侍卫冷看向穿着普通轻甲的白远山,警告道:“不要多管闲事。皇上令牌在此,不得造次!”
白远山十分尽责自己的位置。若放到边关,就算皇上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出去,也得受到盘问。况且皇上打仗时候,从来不偷偷摸摸出军营,这群人仗着皇帝令牌,真是按皇帝旨意?
“皇上令牌,自由皇上得知。”白远山抬起头,对视上车前的侍卫。他又让后一步,不偏不倚理智道:“属下职责在身,维护皇城安全。几位大人有急事,现在可出宫。日后与皇上告知一声。”
车上侍卫哼气一声,看不惯白远山这烂忠诚。以前在这守门的,见到皇帝令牌,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盘问上了。真是好大的胆子与不要命。
但碍事的人已让开,驱马的侍卫不想停留,拽动缰绳,想要赶马。
而这时,车内人出声。清声如风吹林间。
“停下。”
紫色车帘被里面掀开,车前的侍卫立马接上,替车内大人扶着车帘。白远山站在外面,看见车内模糊的脸。灯光笼在皇后脸上,眉间的肤色像晕上琉璃宝光,漆黑的瞳仁沉淀淀的,比皇上难测。
白远山想起皇后的样子,愣了半会,立马收起神色,克制情绪。恭恭敬敬行个礼,弯腰看不见皇后。
靠!一看到皇后的脸,就想起两人床角。他就是不想听凤梧宫床角声,才跑了。断袖的人跑出去,他才不想管呢!
“属下恭送皇后出宫。”
“你叫什么名字?”申陌冷下眸,问道。
白远山始料未及,还是回答:“属下叫白远山。”
申陌皱皱眉,借着灯光审视低头的小侍卫,片刻后,冷漠道:“以前你是在我宫里,为什么现在在这?”
第四十二章
天色渐暗,星星从褪掉的晚霞后出来。严信祯回到王府,收到白远山留言,即刻赶去翰林院。
翰林院完全隐入夜色,严信祯下马时,受到门前的龙泉卫阻碍。
严信祯不给一点面子,三下五除打过守卫,直往里面进。幽静的三层书楼像黄金做的樊笼,各个隔开的书房有官吏值班,他们见到宁王闯入,有心的出面阻拦,却都被宁王甩开。
宁王长驱直入,上到第二层时,值守的典薄出来。紫袍黑冠帽,白花花的胡子垂到脖子下,怒瞪一眼宁王,似有寺庙里泥塑神佛威严感。严信祯认得翰林院典薄,上朝时还见过他进谏。太子有政务失误,老典薄也不惜得留面子。
“我府上的人在你这,李典薄容我进去。”严信祯切出块耐心,急言急语道。
李典薄原地不动:“翰林院不收你府上的人,谁给殿下误传的消息。”
严信祯冷哼声,口出责言:“你们这新来的申陌,查办薛府的申大人,把我的人掳走了。我找不到我要的人,我就找他。”
李典薄的眼瞳微放大,随后收紧,指骨凸出的手捋了捋胡子尖。沉声道:“宁王在这等片刻,我替你上去问问。”
“等你做何?!”严信祯等不及,抢先一步走过李典薄,“李大人,这是我家事,我得亲自上去找。见不到人,那申陌也脱不了关系,我今日就是来算他账的!一而再再而三,君子清名,全是——”
“胡闹!”李典薄怒喝打断话头,脚底未动半步,冷怒道,“三殿下止步!这翰林院哪准你胡闯!你往上走一楼,我明天参你奏折!”
严信祯没有犹豫,依旧闯上三楼。
李典薄站在原地,剧烈地捶打桌案,附近的官吏纷纷过来,低声劝慰大人息怒。
三楼的空间比下面更加宽阔,书房较少,大部分是堆积的案牍,还有昇朝的史书。严信祯踩进木廊片刻,里面编撰史书的史官未曾抬头,专心自己手上的工作。严信祯找到申陌书房方向,疾步过去。未走近,门内发出嘎吱声,红衣鱼龙服少年匆忙关上门,一边系上衣扣,一边靠脚底的熟悉走回去。
严信祯揪到少年低头的容貌,二话不说,跨步过去,趁人不备,一把拽住系衣服手腕。
“!!”
白远山仓皇抬起头,看见严信祯垂视下的着急。
他拽过白远山,抱进怀里,然后扒拉开衣领一条缝,查看脖子里面皮肤。这意味深长地查探惊起白远山一背鸡皮疙瘩,立马弹开严信祯怀里,低声催道:“你上来了?我们别在这……”
“他扒你衣服了?”严信祯压着声音问。
白远山当即摇头,说他哥屋子里太热了。
严信祯的笑声颤在胸腔里,抖了两抖,久盯着白远山。白远山像看到头狼,较打仗时候更压抑。他几乎以为严信祯带着刀,下一刻可以拔出来。白远山心里有愧疚,屋里太热是在骗严信祯。但他如实坦白,申陌会被刁难。本来两个人就不对付。
“先走吧。”白远山拉住严信祯手腕,回去严信祯来的方向。
严信祯翻过手,改牵住白远山,偏不走来时的路。拽着人,走过申陌的书房。白远山出来时,已经关紧门。窗棂后只能看到银黄色的屏风。严信祯看不到申陌,但能感受到这个龌龊不轨的探花郎藏在后面,窥视他和白远山。
他瞧不上申陌的恶心。
若是个正经兄长,疼爱幼弟,便是算了。却总爱拿兄弟情深套住弟弟,私心里与夫妻无异。
白远山不想在申陌门前停留,加快脚步,但身边的人突然反常,钉在原地,掰过白远山脸,重重吻了口白远山的唇。白远山骂声爆出前,又给亲口脸,凑到耳边,故作回忆道:“经过申大人,我想起件事,八九年前,你跟着我屁股后面叫哥哥呢。”
七八岁时,白远山为亲近严信祯,独处时叫三殿下哥哥。后来嫌这称呼太长,简化为哥哥。他跟严信祯没兄弟的概念,怎么称呼,都是在小时候的事。后来长大了,再没这意识。若换回现代的身体,他们都可以当同学。
白远山不提,掉回头拽动严信祯。
严信祯弯弯嘴角,由白远山拉着他,轻轻松松喊了声“弟弟”。毫无负担。被拽动时,又低声嗔笑:“弟弟慢点,我又不是不跟你走。”
白远山恨恨地咬牙切齿,且拖人出了翰林院,再到府上收拾。
下到楼梯,深处的紧闭房间骤然响起摔裂声,瓷器书本哗然摔落。白远山听到一点响,像一根针戳破耳膜,后面回头听,那阵爆发的恨和怒,像悄然散去,深处的走廊暗而无声。
*
第二日,太子收到参宁王的折子。照例想罚他,但礼部拦了下来,说过一个多月宁王成亲,尽量不要在宁王头上动罚。于是这闯翰林院的事,变成宁王向李典薄道歉,收到人原谅就算了。
龙泉卫抄录一份李典薄折子,送到病榻上的皇帝。
袁公公念完一遍折子,俯身听床上的老人吩咐。
老皇帝闭眼遐思,悠久后,长叹口气,“又是他俩。”
袁公公解出皇帝沉闷,道:“三殿下和七殿下生怨,关键在白景上。两人都想争个心上的位置。”
“你觉得呢。”皇帝垂累无力,低声问最近的太监。转头看向自己的手下。
袁公公沉默,片刻后,跪到皇帝床下,沉声道:“七殿下求陛下,三殿下不服,将人分给谁,都会生怨。更何况,七殿下……不容人。”换言之,就算让给申陌,以后皇帝去世,难保申陌不落井下石。
皇帝转回头,淡声道:“他随朕,和朕十八年未见,却在感情上像朕。婉妃就因为不喜欢朕,请宫出家。后来、咳咳……有了孩子也不说……”
申陌的生母,怀胎到三月有迹象,硬没有通知宫里的太监。住在寺庙里默默待产,等家里父亲接走孩子。后来袁公公替皇帝看望婉妃,偶然发现婉妃怀孕,皇帝才急急忙忙送婉妃去最近的行宫待产,但也在这路上出事。
“朕时日无多,能留给他们的都放下了,但这婚娶……还得留招……”皇帝缓着气道。
“袁熙,传朕旨意,叫吴永之那几人,列出个奏折。打白景去刑房,几十板,能医回来就行。”
第四十三章
和严信祯回府后,白远山把薛府抄家的事告诉他。申陌那得到安抚,应该不会主动找自己。但再跑过去问薛府,无异于自投罗网,重新跳火坑。因此,白远山将这问题甩给严信祯。
严信祯不惜得管朝争,官帽子戴在头上,就像多长个猪脑,将心思用在铲除异己上。他早上听个大概,薛府贪污南江税收,前几天翰林院找好证据,半夜里偷偷办了。后面官员候补,由翰林院拟定,递给太子。
薛家的钱应抄尽抄,至于薛家人命,由朝堂商议。好的革除官籍,贬为平民,坏的上刑场,人头落下。薛家没钱了,薛盛跑出来,找到白远山,然后通过白远山找回申陌。申陌想用人命要挟白远山回来。白远山不记仇,薛府的惩罚到位,他就绝不会多伤。如果能罪不至死,一定会来找申陌。
白远山见到申陌,暂时了却薛盛的请求。后面严信祯帮他听朝堂的动静。
晚上吃完饭,严信祯到白远山屋里睡。至后夜,让外面的下人送来热水和毛巾。
*
安安分分过了几天,到约定日子,白远山回申陌家里住。早上出府时,告诉一声练武的严信祯。
胳膊和后背渗出汗水,阳光照下,严信祯皮肤渗出浅浅的麦色,当着陪练的士兵面前,抱过白远山,不轻不重亲了下唇角。乖张的眉眼带气含嗔,低骂道:“半夜我去查你房,让我发现有老鼠,我带你跑回来。”
“嘶。收开你嘴。”白远山拍开人,擦了擦嘴角。朝对方摆摆手,当做告别。骑上下人牵来的枣红马,出府。
这次他照例当差,宫道穿进一会,在必经之路上遭到侍卫拦截。两个穿着红色官袍的文人护在后面,白远山在御史台见到过,但具体是谁,想不起来。御史台是监察百官的,白远山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
一个胡子文人在后面喝道:“白景,你速速下马。同我们去刑部走趟。”
白远山犹豫一下,想真有事找他,就从马上下来,但手边握住佩刀,没有束手就擒。皱眉道:“卑职何时惹到大人?”
胡子怒道:“谗言媚主的小人,今天进刑房交代。宁王乃圣上三殿下,由你这孪物蛊惑,再三犯错!”
扣下来的大锅三言两语介绍完毕,白远山心道坏事。有人发现他,还盯上他,看起来要扒他层皮。两天前,严信祯还惹过翰林院。现在他不想添别的麻烦,实在解决不了,有他哥和严信祯兜底,怎么也丢不掉命。
“那我同大人去刑部吧。”白远山松开佩刀,完全没有心理上包袱,由这群人带他进刑部。
刑部靠近刑房,审问白远山的地方也不完全正经。跨过两道门,就能直通牢房拷打。侍卫牵走白远山的马,白远山带上木枷,跪在地上,听上面的官员三言两语审完。他的争辩毫无用武之地,几乎是争取最快时间,送他直通牢房。
若真有人害他,白远山必不会束手待毙。但审的这么快,送进来无人看管,白远山怀疑有人想见他,但要以特殊的方式。
下到单人牢房,四周徒壁长草,实木打造的竖条窗户透出唯一的光。狱卒关进后,很快离开。白远山拷着木枷,嫌木枷重,索性躺到草堆垫成的地上,放松躺着。闭眼休息一阵后,新的步声走进,不男不女的特殊声音靠在牢房外,笑道:“别人进到刑部大牢,都是哭爹喊娘的,白公子进来,竟不觉得害怕。”
白远山躺在地上,睁开眼,看见袁公公出现在门外。再一想能调起宫内资源的人,不难猜出是皇上。
白远山坐起来,盘着腿,木枷放在腿间,抬头问:“陛下身体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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