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的某天,小白又梦到严gay说的俩人给他守寡,吓得从床上坐起。一天又多跑了三圈,防止自己早死
第五十三章
昏迷后,白远山做个怪梦,梦到严信祯和申陌在自己墓前吵架。严信祯被申陌赶下皇位,从边关潜回,想带走他衣冠,在墓前遇到申陌。两人吵起来,最后动手。
白远山想拉开动手的两人,结果身体穿过申陌,犹如鬼魂。严信祯一拳打歪申陌,嘲讽申陌只是个阴沟里小人,苦心积虑扮演三四年傻白甜,演到最后死了自己喜欢的人。白远山见申陌被打伤,惊出一身冷汗,一下子从梦里醒过来。
屋内天光大亮,晕倒前的山崖树木变成居家可见的屋梁,身上也脱下掩盖的尘土味,被子里全是干净的皂角香。
严信祯躺在他身边,穿着层中衣,外袍搭在不远的屏风上。头冠解下来,但绑束的头发没有散开,估计刚歇下。白远山看眼气色,知道二人脱离追捕,到严信祯军营了。白远山被严信祯搂在怀里,他转个身,背对向人,朝向墙壁。
“转什么?”
白远山刚翻过去,就被背后手臂拽回来,重新滚回来。严信祯睁开眼,与白远山面对面。白远山没眨眼几下,突然面前的人俯凑过来,快速啄了两口。
白远山忙擦擦嘴,推搡身上的人起来,怨言道:“都醒了,不起来?”
“本王和夫人共享夫妻之乐,也是正事一件。”严信祯不避不掩,扒下白远山藏起来的嘴,又快速凑过去,亲了两口。白远山心想,申陌才不会一大早亲他,只有严信祯没有羞臊,闲的没事捉弄人。白远山心里叹口气,悄悄应付下严信祯,免了一大早“兴致”。
上午洗漱后,白远山出屋看外边情况。
昨天他晕过去后,严信祯将他带上岸,又背着走了五六里路,终于看到回来的枣红马。严信祯骑了十几里,终于找到人烟。安定城派人寻找宁王,与严信祯对接上,最后几人在半夜回到安定城。
严信祯与接应的部将商讨到寅时,方有心力入睡。到白远山醒来时,严信祯只睡了两个时辰。
只睡这点觉,严信祯没有被打蔫的样子,和白远山洗漱完,独自去前厅会见部将。他们与太子布下的将领不合,迟早会分道扬镳,现在要及早做打算,才能防患于未然。白远山能保护严信祯,能帮严信祯,但在率兵打仗上,远远不如严信祯。他也让开空儿,叫严信祯放心去,自己呆十天半月不要紧。
家门前多留恋,春闺里多梦眠。严信祯停在门槛后,捞过人,压在门框里,挤着索要道别,靠近门边的花架摇摇晃晃,承受着一个人坐上来重量。喘息声扑热彼此间空气。眼神拉出更长的情意,像要拴住对方的心,严信祯动作麻利地掏出白远山名器,彼此间轻揉下,以另一种方式,把留恋不舍发泄出来。
“多注意身体。”严信祯哄道。
白远山不说话,扒住花架边附架,腿间并了并。方才搞坏他身体的人,劝他注意健康。
严信祯哄笑,垂下首,亲了亲别过头的嘴角。浅声细语,胜似万般情话,“好娘子,以后你一定是大富大贵的,事事如意。”
第五十四章
严信祯走后,白远山留在府内。他们在安定城暂住一段时间,去万家驻军的襄城。万家是申老将军提携起来的,后来留在边境,与严信祯深交。把白远山放在万家里,严信祯与申陌都放心。
申陌从京城寄过来书信,写得两张纸满满当当,白远山在白天读好一阵,才能读完。他在府里自学了造纸,将书案边梅花融进纸浆,造出印花纸。写上回信后,托传信的龙泉卫带回京城。
一个月只能来回寄一封。
白远山有很多时间告诉不了申陌,便养成写日记习惯,等到以后相见,他再拆开日记里事情,讲给申陌听。
接下来发展与小说剧情差不多,严信祯阻击侵下的北蛮,同时受到太子追捕。在老皇帝去世前,打算让严信祯接管边疆,然后太子专心治理南江匪患。可太子不放心严信祯掌握兵权,在父亲死后,硬生生要夺走兵权,稳住自己皇位。太子也不愿与北蛮冲突,宁愿赔款送人,也要早早解决,再去解决放在第三位的匪患。
太子想赔就赔,但加重的是百姓赋税。送人送的是百姓。北蛮也不是好骗的,嫁过来个公主屁用没有,送来成千上万的奴隶,却能给他们开荒耕地,还不用当人看。太子取其夺舍,最终选择了与父皇违背的决定。
白远山在军营的后方,能见到严信祯时刻,大多是打仗回来。见到一两天,便又分开。有时候兵马撤退,他会跟在陪同的将领边,那时候帮助运送粮草、撤退士兵亲眷。十几万兵马真记不住存在感不强的夫人,但有印象见过白远山面孔。远远见过,再不多知道此人。
春去秋来,从严信祯潜回边关,又じ过了四年多。
暮冬除夕,皇宫依旧挂上灯笼,却没前几年热闹。逢天不适,下了场洋洋散散的大雪,白茫茫的雪色覆盖住微亮的烛光,整个皇宫又暗了一层。太子登基三年有余,过了今年,是第五年。他纳了新的妃子,多添几个子嗣,但自己气色越见不好,旁边宦官恭维他说,是日夜操劳国事,辛劳太多。
但这是真的吗,太子做储君多年,心里明白。
今日宫宴百官,一是除夕,二是替他那七弟做媒,想把自己近臣的嫡女塞给他。
父皇生前没封号,他托礼部选个好名字,封了个“静王”打发。也真希望这突然回来的七弟能安安分分,当个富贵王爷算了。可天不随愿,申陌十八年不在皇宫,又十年在南江,他的老师是名门大儒,带来的号召力非同小可。
太子处心积虑追杀严信祯几年,南江的士人主动投向申陌。
他也想过杀申陌,但申陌低头跪拜,完全不把自己当王爷,他天天谋划个罪名,不出一月,又被翰林院掀过去。是打死不行,重用不敢。靠结亲拉近,结果听人打听,申陌已经在家乡娶了个,是妻是妾不知道,只知道姓“白”,一直努力没生出孩子。
作者的话:小剧场:
小白和申陌真结婚了,在白妈那。宫里头催婚,白哥从边疆偷偷过来,和哥哥圆房了。
第五十五章
各个大臣依次入座,申陌坐到天子近旁。几次酒席后,太子开始旁敲侧击赐亲事宜。准备嫁出嫡女的大臣上前几次敬酒,谈及自己女儿及笄,貌美温柔,知书达礼,仍在寻求值得托付的人。
太子侧问申陌早娶的人,三四年来,总是体弱闭门,能有多少时间陪申陌。古代文人大豪,难以和家室团聚,也没因此荒废闺房之乐,便会与其他有才情的女子成亲。远在天边的家室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
然而,申陌始终未提休妻一事,也没答应太子的诱饵。
南江的匪患和矛盾愈发严重,太子无心力兼管边境和南江。他需要拉拢南江倾向的申陌,结为姻亲是最好不过选择。而申陌一而再地推拒,太子宁愿强嫁强卖,也要把申陌的头按在地上,接受他赐亲。
“七弟何虑。”太子冷冷地笑着,放下手里酒盏。喧闹的宫宴霎时安静下来,端坐近侧的近臣不约而同低首,看着桌面,知道皇上这语气是生气了。他必须要申陌娶太子的人。
申陌已放下酒盏,玉冠墨发,遥望高阶上龙袍,没有畏言生惧。他向上拱手,平静道:“谢皇上好意,臣弟已心有所属。”
“砰!”
“皇上息怒!!”众臣看到台阶上摔下来的酒樽,纷纷扑出来跪下。
太子倏然站起,暴喝道:“严信辞,你不娶也得娶!朕不只是你兄长,也是皇上!明日朕令官兵回去,亲自休了你夫人,下个月立马迎娶十七公主。”
申陌放下垂拱的手,越过目光,遥看向天子。冷淡的面容没有一丝嘲讽,但没叩拜求饶、跪旨谢恩叫在场的大臣感觉到不妙。他们屏气半息,果真听到衣料起伏的声音,然后静王冷冷道:“臣心匪石,愿请陛下收回静王封号。自不配娶公主,无德无能。”
“静王不可!”翰林院李典薄扑出,跪倒在申陌旁边。朝申陌努了努眼神,又看向上面天子,求情道:“法有典明,妇无失德,不可休也。静王夫人虽体弱多病,却与静王琴瑟和鸣。公主是千金之躯,怎可下嫁他户。还望陛下三思!”
太子也是好奇过申陌娶的人是谁,但找过去的探子一个两个带回来一样答案。申陌,也是父皇认回的七皇子严信辞,娶的夫人明媚开朗,但总在娘家生活,或辗转寻医。偶尔有人窥到,但不多知。
太子心里咽不下这口气,重新坐到龙椅上,挥手叫人带下申陌。革去三个月月俸,软禁在王府。
一如多次前惩罚,申陌如常谢个恩。回头经过时,遇到为他站出的李典薄,微微颔首,向出来的老人示意。宫殿外侍卫自然围上,包围着申陌回王府。太子遥看着申陌一步不犹豫踏出殿门,方压下的火气好像又上来,比之前更旺。
接下来再怎么宴席,太子都没有心思,早早叫皇后照顾,自己先回宫。
在寝殿内,太子叫来身边的近卫,吩咐找出申陌娶的人,直接杀掉。杀了那人,申陌再没理由推脱,“正妻”已无他人。
第五十六章
离开皇宫,申陌回到自己府邸。他没去新的静王府,依旧住在四年前的院子。曾经和弟弟同床的屋子,成为他一直回去的住所。
京城耳目众多,申陌想要见到白远山,常常要去郊外。两人今晚同床共枕,明日就分道扬镳。
白远山自责愧疚,没有陪好哥哥,每次由着申陌想法,但申陌饱受煎熬的滋味,越来越想要更高的地位。他以前想过隐居埋名,陪弟弟回乡教书,但来了个严信祯,严信祯与他争抢弟弟。他们的妻子是一个人。
他怕被严信祯比下去。
严信祯的军营在边关越来越多,迟早能杀回京城。而他要坐上皇帝,才比得下严信祯,留弟弟在身旁。
申陌回到自己寝屋,挥退下侍从,独自坐在窗边的小榻。白沉香静静燃烧一会,白色烟线垂直飘上小几。申陌静思片刻,又慢慢阖上眼,半憩在榻背的软枕上。一双手安静地交叠在身前,白芙蓉似的脸颊见不到多少活力,长睫一垂,眼底的阴影又要经久不散。
王义收到地牢的消息,小声走到寝屋外,不敢扣门,低喊一声“薛盛命不久矣”。
王义听说七殿下睡了,便不想打扰了。但地牢收押的人奄奄一息,要是不如申大人意轻快死了,估计成他们一辈子污点。不如赶紧报上去,申大人不想管了,就赶紧给个了快。
稽首在门外半刻,王义以为不可能出来了,准备离去。忽然,门前的缝隙打开,申陌披上件墨黑氅衣,冷冷地望着王义。王义忙低下头,听见申陌吩咐“把他们带到书房外。”
“是。”王义作揖应下,转身迅速离去。
申陌不理氅衣的外形,径直去书房那。两扇关起的屋门全都打开,外间站岗的侍卫自动到门后,不再进入书房。没一会,地牢的侍卫拖进来两个不成人形的囚犯,一老一少,按进申陌面前。
南洋进贡的木材擦得光亮,踩在申陌的书房里当地板。薛盛和他父亲跪在地上,头顶和身上的血渍一点点砸污艳丽的鲜木。
“你夫人和你女儿我放走了。”申陌淡淡道,垂敛下眉目,像平静的神佛。他不自称本王,自称“我”,却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对视他说的“我”,“在去流放的路上,饿死一个,蛮夷抢走一个。”
说到薛夫人和薛女的死因,申陌的神情也没有变化。薛父听见“饿死”两字,眉目紧紧一皱,闭成一条缝,像在怜悯自己到来的结局。
薛盛听到自己的母亲被活活饿死,自己的姐姐被蛮夷抢走,悲哀憎恶比父亲明显,怒抬起来,瞪向申陌。他比自己父亲清楚,嘶哑地笑着,挣狞道:“申陌!你言而无信,除了我们家,其他人你都放走了!为什么只针对我们家!白景过来见你了!”
申陌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薛盛一家,冰冷的眼神像淬着寒毒。无声的冷漠,把所有的经历深深压下去,通过其他折磨发泄出。
薛盛惨笑,他明白,他用力挣向申陌,却被背后捆绑的木枷限制住,扑通趴在地上。
耳边剑鞘出声,书房为数不多的剑拔出来,划过的空气轻刮在薛盛鬓边。
命不久矣,命不久矣。薛盛想到老先生喃喃读过的戏文,两度的手下败将死在对手刀剑下,他蓦地抬起头,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喊出来,痛骂道:“申陌、严信辞,你不放过我家人,白景都原谅了,你却还执念不忘。你饿死我母亲,逼我姐沦落北蛮,今日还杀我父子俩,要是日后白景知道,会不会懊悔相信你!你该死你该死!死几辈子,都不值得!”
申陌扶起了长剑,抵在薛盛下颚,轻轻道:“以前你说过我家没有书房……”
剑尖划开皮肤,血沫肉线暴露出来,申陌在人晕过去前,补充上最后一句话。
“现在,你是死在我家的书房。”
剑光斩下,一颗人头落地。
第二声斩下,两块膝盖骨剥落,覆盖满头白发的人头落地。
*
边关的雪下大了。
军营帐篷扎上三层布,帘子垂下来挡着羊皮。白远山睡在羊毛毡里,棉被上铺着层毛毯,做了层很深的噩梦,从梦里挣醒过来。严信祯坐在罗榻外,感受到身后动静,转过身,磨茧的手心伸进暖和的被窝,摸了摸白远山的脖子,迎上白远山抬起的目光。
太子派来刺杀的刺客,叫严信祯一早发现,埋进地里,没让白远山知道。
“这几天做的噩梦有点多?”严信祯问。
“不知道。”白远山摇摇头,从被窝里扶起来。
严信祯挑挑眉,靠近床里,拽起被上的毛毯裹在白远山身上。白远山顺手拉紧身上的毯子,掩在严信祯肩膀上,埋起头,捂着咳嗽了声。
“还是赶紧回京城吧。”白远山喘进来新鲜的气,低声喃喃道,“边关越来越冷了。”
严信祯关切的神情一下子凝住,久久地盯着面色苍白的白远山,好像有什么要失去了,一下子抱紧人儿,轻声到不能再轻,柔声哄道:“也许吧,今天刚下雪。今天就是比昨天冷。你还想回去帮申陌夺位,京城应该要暖和了。如果京城不暖和,我们再在南江建个陪都,去那里居住。”
“我记得昨天梅花开了,没那么冷了。”白远山清楚现在天气,回怼严信祯,“迎春也准备花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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