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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古代架空)——萧寒城

时间:2025-03-17 07:29:50  作者:萧寒城
  “你!”
  秦焦也不顾避讳:“臣毕竟领着皇家俸禄过活,也劝谏皇上一句,就算查明谢夫人是他杀,又能如何?难道就能洗刷干净他们心中对谢瑾的猜忌吗?事到如今,皇上不妨听朝臣所言,依从民意,快刀斩乱麻舍了您心尖上的人!”
  裴珩压着怒火,忽而拔出侍卫身上的剑,架在了秦焦脖子上:“朕要杀你,又何须给你扣个罪名?”
  “阿珩——”
  谢瑾拦下了剑,说:“我还想问他几句话。”
  裴珩不甘放下剑。
  谢瑾又说:“你先去外面等我。”
  裴珩拧眉不大乐意。
  谢瑾笑了下:“你们又争执起来,我还如何审问?放心,有侍卫在。”
  “那尽快。”裴珩握了下谢瑾的手,才舍得放开。
  “嗯。”谢瑾的拇指也轻轻摩挲了下他的手背,以作安抚回应。
  这小动作旁人看不见,可尽数落在秦焦的眼里,他呼吸不由一紧,又低下了头。
  谢瑾蹲下身来,白袍随意地落在草垛中。他平视着秦焦,平心静气地问:“我母亲的死,可与你有关?”
  秦焦抿唇不语,咫尺之遥,只盯着他那只被裴珩摸过的手。
  “你那日在苟县与她遇见,只是巧合?”
  秦焦还是没反应。
  谢瑾不恼,轻笑了下:“那不说我母亲了,说说令堂吧?”
  秦焦一愣,便听得谢瑾又问:“如今你母亲身在何处?在建康,还是在惠州老家?还是说,已被人接到了大都?这件事若要去查实,应也不难吧。”
  秦焦骤然心慌,可他面对谢瑾的威胁,却连一个狠字也说不出。
  谢瑾继续说:“你母亲是个忠义之士,肯掏出钱财资助民兵抗朔。要是她真有一日搬迁到了大都,与一群北朔人生活在一处,也不知能否过得习惯。”
  秦焦终于冷淡地开了口:“殿下操心了,我母亲与我都是贱命,到哪都一样,没什么习不习惯的。”
  谢瑾目色微深,“当日读你的科考文章时,就知你有才,不必妄自菲薄。撇开这桩案子不谈,若是你没有与北朔勾结,自然最好;若有,我亦可向皇上给你求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秦焦鼻尖轻嗤,压低眉框,面上生出几分鄙夷:“殿下现今自身难保,又如何给我选择的机会?是拿皇上对您的恩宠换吗,若是如此,我宁可不要。”
  谢瑾的试探到此,也知道多说无益了。
  反正该知道的,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裴珩的直觉没错。
  秦焦见他披氅要走,心中又无端有些不甘,忙道:“殿下的右腰上侧,可有一枚红痣?”
  谢瑾顿住脚步:“……你怎会知道?”
  “两代北朔王,都有一模一样的红痣。”
  秦焦目光闪烁,仰面孤注一掷地看向谢瑾:“所以,以殿下的身份和立场,委实不该与我说这样的话。”
 
 
第94章 间奏
  “哥, 那人与你说了什么?”
  马车内,裴珩伸手覆住了谢瑾冰凉的掌心。
  谢瑾稍收回思绪,低头一看, 轻柔反转过掌心与之相握, 宽慰笑道:“无妄之谈而已, 别担心。”
  裴珩轻易就被他抚平了焦灼,趁势又嵌入他的指缝,十指相缠。
  谢瑾暗叹:“你先前的猜测没有错,秦焦变节投敌已毋庸置疑。不过他的命留着还有用, 须尽快移交至枢密院, 看能否从撬出北朔谍网的其他线索。”
  裴珩会意:“如此说来, 他先前为司徒钊办事,又在贡院生乱, 都是想浑水摸鱼, 给大雍找麻烦?”
  “也许吧,可这次,只怕不是找麻烦那么简单了。”
  谢瑾眼底晦暗,心中升腾起一团疑云, 说:“秦焦有心机手段, 先前几次皆在暗处布局,或假借他人之手,事后便能轻易全身而退。这一次他本也不必令自身浮出水面, 可那日在书院他还是冒险,亲自前来与我通风报信, 就像是……刻意暴露。”
  裴珩挑眉,嗤说:“这便怪了,一个细作刻意暴露身份, 要么是他自己活腻了想找死,要么就是怕自己成为弃子。”
  谢瑾身在局中,也看不清全局究竟如何,心底涌上一股不安:“所以我在想,他们精心布下这个局,环环相套,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让我在大雍身败名裂么。”
  裴珩嘴角略沉,自责道:“是朕没护好你。”
  谢瑾淡淡一笑:“与你有什么关系。这场仗我们注定无法进攻,只能被动防御。大雍臣民痛恨北朔,是不争事实,而我身上留着一半北朔人的血,也是事实,这不是你我查清什么真相,或是用什么计策一朝就能轻易调和化解的。”
  “那要如何?”
  “或许待中原一统,两国互惠互利,仇恨与矛盾都有所淡化时,才能渐渐消解世人心中的芥蒂。”
  说到此处,谢瑾心中惴惴,朱唇轻抿:“阿珩,若是到万不得已之时——”
  “不会有万不得已!”裴珩态度坚决打断了他的话。
  谢瑾皱眉望着他,眼底渐蒙上一层薄雾,还是于心不忍,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马车猝然一阵剧烈颠簸,震得谢瑾身子猛地前倾。亏得裴珩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回怀中。
  裴珩厉声朝外:“发生何事?!”
  车外的奴才都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奴才该死,方才有两个孩子突然从马前跑过,一时惊到了马匹,让皇上和殿下受惊了!”
  他们今日是微服出行,乘的也是普通马车,这条街上行人又多,是容易发生意外。
  谢瑾忙道:“我和皇上无碍,孩子可有受伤?”
  “看起来没有,不过他们胆敢冲撞御驾,应判死罪!”
  裴珩知以谢瑾的性子,必然不愿同孩童计较,于是发话道:“没听见吗?皇兄都说无碍了,就不必多事了。”
  “是。”
  谢瑾不放心,还是挑帘看了眼,便见马蹄前有两个六七岁大的孩子,倒地不起,因是冲撞御驾,也无人好心敢去搀扶。
  他便下了车,亲手将那两孩子抱了起来,又蹲下身,百般温柔哄道:“没事吧?可有哪里疼?”
  那两个孩子怯怯地看着他,不敢说话。
  可谁知其中一个男孩认出了谢瑾,忽然变了脸,抄起地上的小石子,不由分说地用力砸向了谢瑾的额头。
  “嘶。”谢瑾对孩子毫无防备,额前当即就被砸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血窟窿。
  “我认得你,你是蛮子的头目!你是坏蛋!我爹爹就是被蛮子杀死的——!”
  谢瑾霎时呼吸一滞,浑身冰冷,怎么也动弹不了。
  刹那间,街上百姓异样的目光纷纷投来,都像无数尖锐的石子砸在谢瑾身上,要将他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扬为齑粉。
  “坏蛋!大坏蛋!”
  他曾殚精竭虑为之付出的,终是化作了无数推波助澜的双手,要将他推下深渊,要看他万劫不复。
  直到下一刻,谢瑾被一双臂弯牢牢护入怀中,那种窒息失控的感觉才有所缓和——
  “找死!”裴珩抬腿便对着那孩子用力一脚。
  那孩子疼得“哇”的一声,摔在地上痛哭起来,惹得更多人围观。
  谢瑾面色苍白,反应过来,凭着理智忙拦住裴珩:“外头非议已够多了,不可再多生事端,我们先回宫吧……”
  ……
  袁太后在陵阳殿候了许久,直到午时三刻,才听说回宫的轿子到了。
  她起身往外,就见裴珩与谢瑾二人并肩而来,并未注重什么君臣礼仪,且彼此之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亲密羁绊。
  自然流露,更甚过亲兄弟。
  谢瑾先看到了她,忙退了半步,与裴珩拉开些距离,敛目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袁太后先看到了谢瑾的额头:“阿瑾,你这伤……”
  谢瑾尴尬掩饰:“是儿臣自己走路不稳当,绊了一跤磕着了,并不碍事。”
  一旁的裴珩想到这伤是如何来的,面沉不快,慢了半拍,才举止懒散地向太后行礼:“朕半道上就听人说,母后可是连夜从万清山回来的,您这般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
  袁太后没搭理他,脸色凝重了几分:“阿瑾,过来,母后有话要与你说。”
  谢瑾恭谨:“是。”
  裴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不客气地在谢瑾身旁坐了下来。
  袁太后轻瞥了他一眼:“皇帝今日是无事可忙么?”
  裴珩翘着腿,大言不惭哂笑道:“都是一家人,朕有什么听不得的?再说陵阳殿是御居之所,哪有赶朕走的道理?”
  袁太后连夜从灵福寺回宫,甚至不及回永安殿安顿片刻,就直接来陵阳殿寻谢瑾,分明是为了那些风言风语而来的。
  人心易变。建康城中如今人人都视谢瑾为洪水猛兽,往日那些爱戴敬仰谢瑾的臣民,也一夕之间都翻了脸。
  所以哪怕是一向偏宠谢瑾的袁太后,裴珩也得提防着,好盯着护着谢瑾。
  “也罢,反正这件事皇帝迟早也要知道。”
  袁太后看了眼身旁的嬷嬷。
  嬷嬷福身会意,很快便从外领来了一名僧人。
  裴珩睨了那僧人一眼,警觉皱眉,嘴上尖酸刻薄起来:“哟,母后这趟是把面首领回宫了!不过既然找了男人解闷,怎么也不找个年轻俊美些的?”
  “皇帝,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等玩笑!”
  袁太后面含愠色,又暂且按耐下怒气,望向谢瑾,道:“阿瑾,这位是怀安大师,是灵福寺的高僧。”
  谢瑾心中也预感不好,可看在袁太后的面子上,还是起身朝那僧人一拜。
  袁太后唉声叹气:“哀家这趟回宫急,可一路上也听到了不少议论,今早到陵阳殿外,又见那帮朝臣跪在殿外言辞激切,吵闹着要向皇帝进言。你可知道,他们皆是冲着你来的?”
  谢瑾垂眸:“是儿臣让皇上和母后为难了。”
  裴珩在旁使劲攥着拳,才隐忍着没插话。
  她眼底盈了泪,上前轻轻握住了谢瑾的手:“阿瑾,父皇从小就称赞你心思纯善,识得大体,凡事都晓得以大局为重,南雍能稳住今日的局面,也倾注了你不少的心血。你又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大雍上上下下为了你一人而闹得朝野相对、民心怨怼呢?这岂不是与你少年之志,背道而驰了?”
  谢瑾喉间哽咽,听到她亲口说出这些话,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如海,辨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鼻尖轻抽了口冷气,抬眸望向袁太后:“所以,母后想让我如何做……?”
  袁太后捻着帕子,啜泣起来:“阿瑾,事到如今,你可愿为了大局,也算是成全母后的一片爱子之心,了断尘缘,落发为僧——”
  话音刚落,便听得凌厉的瓷裂之声。
  “母后收一收无用的好心罢,皇兄当不了和尚,也断不了尘缘。”
 
 
第95章 告急
  袁太后的泪珠还垂着, 双瞳一滞:“皇帝,这是何意?”
  谢瑾心慌一凛,抢先裴珩一步跪下, 转圜言道:“母后息怒, 皇上许是觉得, 儿臣没有佛心慧根,若迫于时局为保全自身性命,便仓促剃发修行,如此乃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袁太后伤感劝说:“可这世上哪有万全之策?阿瑾, 如今他们揪着你的身世不放, 唯有求得佛祖庇护, 抛头换面,与从前彻底划清界限, 你方有一线生机可以安然度日啊!”
  “那这世上还有谢瑾吗?”裴珩质问的声线极冷。
  袁太后又是一怔。
  裴珩已走到了谢瑾身前:“母后让皇兄换个身份避于佛门, 要他与从前那个为社稷苍生而计的谢瑾再无瓜葛,与那帮扬言要杀死他的人,又有何异?那样他好歹不用背负个苟且偷生的名声。”
  谢瑾也意想不到裴珩会说出这些。
  他与裴珩本是完全不同的人,本以为他会喜欢自己, 是贪图皮囊, 欣赏才干,日久而生情,但从未奢求过他会真正懂自己。
  可至少这一刻, 裴珩比他更懂自己。
  裴珩回身看了眼谢瑾,面上的冷峭之色陡然一消, 反而泰然自若,平静稳声道出一句:“何况朕与皇兄,早已情深相许。”
  说罢, 裴珩突然掀起膝前皇袍,也在谢瑾的身边并排跪下,朝袁太后磕头伏地求情,但看起来更像是顶撞:“还望母后能成全儿子——”
  “阿珩……”谢瑾心神刹那失守,耳畔只剩下了裴珩的声音,不断回荡撞击。
  袁太后一下没站稳,脚下失力往后退了几步,若不是被嬷嬷及时扶住,险些就要摔到在地上晕厥过去。
  她发颤艰难地抬起手,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你们……你们果真是!”
  两边的嬷嬷忙帮着顺她胸口的气,连声劝了几句“太后莫要动怒”“身子要紧”。
  裴珩等她稍稍缓和过来,一副好整以暇,跪在地上冷声直言道:“所以母后今日要皇兄落发出家,保他为假,试探为真。”
  袁太后两眼昏花,坐在椅上捂着胸口,手中还紧捏着佛串:“纸岂能包得住火?……你们能堵得住宫里人的嘴,可谢茹一死,举国上下非议,哪怕是无都能生出有来!皇帝却视若无睹,一味庇护,哀家心中如何不疑?事关皇家体面,哀家又岂能坐视不理?”
  她为此的确是找了个稳妥体面的好办法。
  退可暂保谢瑾性命无虞,稳定朝局;进可澄清兄弟二人的关系,也好断了他们对彼此不该有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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