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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能吧，他们到底是怎么窃听的？”
听到陆冉声音中明显的不安和紧绷，顾明玉终于放缓了语气，安慰道：“你们不用太害怕，这个说到底是我的疏忽。你们还记得我之前播放过的燕红玲从医院带走婴儿的视频吗，那个其实就是窃听源头。视频本身携带有一个十分隐蔽的炸弹病毒，短时间内连接了我的平板。这个病毒的触发是有条件的，刚好我的设备内置达到了条件。”
“我给你们的手机都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而且这两个病毒我都已经发给专业人员解析了。”
顾明玉的保证属实是有信服力的，包括陆冉在内的几个人终于都松了口气。
陆冉这才缓过神来，安抚了单英竹并麻烦对方继续盯着公司后，他思索了片刻，颇有些头疼。
半晌，他缓缓道：“之前单主任说，卢升和殷娇娇的请假申请是提前5天和2天打的，这也就是说，他们本来就有计划要到G市和你那边。”
“唔，”顾明玉那边又弹了个文件过来：“爸发给你的资料。你看了大概就明白卢升的去向了。”
陆冉点开从上到下飞快的看过，直把一旁的陆羽晃得眼花，不由得心中赞叹她哥这一手“量子速读”。
而陆冉大致浏览一遍后也明白了顾明玉的意思。
“卢升的老家就在乐居的附近。”
陆羽一呆：“他们这么嚣张的吗？”
电话那头的顾明玉又是一波冷气伴随着一声冷哼。
陆冉赶紧接话：“这宅子是当初卢骓建的，说是建在乐居附近，其实刚好在被划分到G市的土地里。”
“而‘乐居’，实际上在隔壁的H市，两地相距不远，但又确实不是一个城市。”
“这也太······”陆羽摸摸鼻子，表示这掩人耳目的手段也太低级了。
“他们未必是想要掩饰。”顾明玉的声音冷淡至极。
陆冉蹙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
“我倒觉得这是个巧合。”他冷静道：“左白馨出事是在H市，当时卢家早就在G市定居了。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暂且不论，我们要想顺着左白馨查卢升，定然优先H市，其后就是卢家所在的G市。”
“你们还记我们为什么把目标选定在G市吗？”
“因为卢次永。”陆羽答。
“对。卢次永和卢升一样，是一条线。卢次永将左白馨与卢家联系起来，而卢升将燕红玲与卢家联系了起来。左白馨和燕红玲，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所以我们一要溯源，二要打蛇七寸。”
顾明玉表示赞同。而陆恒陆羽这两兄妹经过这么一缕，逻辑也顺了。
“同时这次事件，我们还能知道三件事。其一，便是当初截下我们信息和数据的是两拨人，泄露我们行踪和安排人给龙柏投放病毒的大抵是一拨人，我们目前可以假定有三方势力。”
“其二，卢升不知道我们的行程。所以他和第三波势力大概率不是同一队人马，但可能目标一致，否则对方不至于急匆匆的让卢升回到G市。”
“其三，卢家事情有变，卢升急了。”
陆羽已经有些晕乎了。
而电话那头的顾明玉像陆冉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秒懂，陆恒则盘了一边逻辑，基本认可他哥的判断。
“所以，结论是？”
“结论是，目前你们的计划不变，我们这边稍作调整。”
陆冉扯出一个冷笑。
“卢升好像很不希望看到我呢，那我们怎么能不给他上门添个堵呢？”
第30章 新剧预备，昨日黄花
陆羽只觉得大脑不太跟得上事情的发展，但是没关系，他们陆家人向来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每当她的亲亲大哥开始倒满肚子黑水时，总会有各种突发事件出现，有意无意的都有，但总之，只要相信陆冉，就绝对不会吃亏。
更何况听到要上卢家直接叫板，陆羽就觉得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倘若顾明玉在此，大概会说这是现任和前任的史诗对决，能够十分乐呵的给两边各添一把火。
然而她的大嫂已经在千千里外气到原地自燃，恐怕无心拎着油桶隔空浇油。陆羽想了又想，觉得这是身为小姨子应当做的，遂调整心态，准备配合她哥来一波恶霸抢亲，哦不对他哥才是明媒正娶的，他们这应该叫做养父携小姑子前来拜访慰问，主打一个相亲相爱。
陆羽十分快乐，然而她并没有忘记他们的本来目的。
他们此次出行本来是想要调查清楚卢升的母亲左白馨的事件的。选择从卢家卢次永这个着眼点入手，除了陆冉之前所说的理由，还有一部分是左白馨当初的住处和日常陆父陆母都已经调查的非常清楚，而时隔这么多年，他们甚至不一定能查到当初那些线索，索性从直接从卢家开始，选择当初无法调查的切入点。
陆羽将父母发来的资料整理了一遍，大概捋顺了当初的事情。
左白馨遇到突然追求她的卢次永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答应了他。其后时常有人目击到两人一同外出，地点主要是公园、左白馨打工的商业城，以及卢次永当志愿者的福利院。
两人最常呆的就是公园，卢次永会在公园里搭画架画画，一直画到黄昏。左白馨的同事经常看到她下班后往公园的方向走，公园中也有不少晚上散步的人目击到他们两人，只以为是小情侣趁着夜黑风高在这儿约会。
其次是左白馨打工的商业城，一般是卢次永跑到这里来等左白馨下班。每每这时，都会有不少碎嘴的在背后悄悄议论左白馨以后可能要飞黄腾达当上阔太太了，而她本人对这些传言似乎是持不屑一顾的态度，也并不解释什么。
根据当时左白馨的同事所说，两人看上去不像在谈，反倒是有点像他们一样的同事关系，但问她是否是男朋友时她也不曾否认。
而最后一个地点，乐居福利院，是卢次永当志愿者的地方。
根据调查，这个福利院的院长和卢骓是老相识，卢家给福利院投了不少钱，因此在当地是攒了不少名声的。除了这个福利院，包括那块地周边的养老院、康复中心乃至学校等不少地方，卢家都多多少少的捐了些。
陆羽把这一串名单翻了一遍，大致估算了一下金额，只觉得卢骓实在不像是这么好心的人，只能是其中有猫腻。
她左瞅右瞅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能颇为忧愁的转头看他哥，之间他哥正一脸愉悦的噼里啪啦摁手机。
她凑过身子去看，好家伙，正和卢升在线对线呢。他哥非常巧妙的问候了卢升的“爷爷”卢骓，又十分不经意的提起他的大伯，随后话题又十分发散的转到他的生父上去了。
此时的话题就有那么些微妙了，毕竟他以卢升“养父”的身份提卢次永，按理是平辈，但实际上两个基本可以说是差上那么一代，因此他对着卢次永都是喊得叔叔。
这种微妙的辈分错乱感其实也是在提醒着卢升，他实际上正在对着自己的父亲叫爷爷，对着自己哥哥叫父亲，总之就是十分混乱且糟心。
常说文字可以看出感情，反正陆羽是不能从哪些礼貌尊敬的字眼里看出卢升到底是个什么心情的。但是他哥倒是看着挺乐呵，手指噼里啪啦的翻动。
她看着那句尾脱出的销魂波浪号，只觉的他哥的演技实在是妙，不仅是从动作神情上扮演角色，甚至武装到了说出的话打出的字中。
但凡她手底下带的那些小鲜肉能掌握到她哥万分之一的水平，也不至于让她每天恨的抱着墙角啃。
陆冉聊完了天，敲定了“慰问”时间后神清气爽的抬起头，就见着他妹妹一脸狰狞的瞪着他，不禁愣了一下，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是在神游天外不知道想到什么事情上去了，只能无语的给她发了一个文件。
随着叮咚一声响，陆羽回过神来，就见她哥盯着她：“看一下这个。”
陆羽低头：“福利院幼儿走失？”
“对。发生在左白馨失踪之前。”他摸出顾明玉给他的手机，将左白馨失踪的时间，和收集到的前后一个月内的相关信息输入进去，再加上“公园”、“商业城”和“福利院”三个关联词，随后启动程序。
琳琅满目的信息不断组合筛选，最后留下了只留下了一条，真是当年福利院幼儿走失的案件。
“我记得走失的孩子最后都找回来了？”陆羽问。
“对。”陆冉答道：“根据当时的报道和警方的调查，走失的三个女孩子是想要给同伴过生日所以偷跑出来，最后走失。警方根据过路人的目击证词最终找回了她们。”
“最后一个提供了证词的路人就是左白馨，她当时正坐在公园里等卢升。”
“······”陆羽还是有些迷惑：“但是这和左白馨后来的事件有什么关联呢？”
“现在还不好说，”陆冉摇摇头：“但是假如乐居和当初的燕子桥孤儿院一样有问题呢？”
“可能不是走失？”陆羽惊了一下：“而是她们想逃跑？”
陆冉蹙眉。“目前还不能确定孤儿院有什么问题。我们对这种福利机构的怀疑猜想主要就是来自于妈她记忆中左白馨说过的话和她的态度。”
"还有大嫂的妈妈。"陆羽补充。
陆冉点头，“在我们上门拜访一下卢家之前，先去制备一些礼物好了。”
说着他转过手机屏幕。
上面是一个面色沉郁，脸色蜡黄的中年女人。她的名字叫齐花，正是当年那三个走失的孩子中，唯一一个还在世的。
而另外两个女孩子，一个在十五岁那年踏青时从山崖摔落，一个在考上大学去外地读书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只有她高中毕业后在这个城市谋了一处门面销售的工作，勉强糊口。
陆羽也盯着这份数据，就觉得离谱。
“高端腕表门店的销售员？”
认真的？她黑黝黝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疑惑。
“卢氏的‘接济’之一，除了她，她的丈夫也是卢氏的员工，高中毕业，厂里上班，夫妇两活到现在没离开过G市。”
“哇哦。”陆羽没什么表情。
她不知道她哥是什么想法，反正她现在很不痛快。
这些福利院里的孩子本来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失去父母，亲缘断绝，想要平安健康的长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偏偏还要遇上这么一些事情。
但是转过头来想，也正是这些无父无母、无人在意的孩子，能在出事后不引起关注，没有任何连带反应。他们的消失不会带来任何悲伤、不舍，除了那些有着相同出生的人，或许都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陆羽是在一个父母俱全，兄长俱在，阖家幸福的环境下长大的。她理解不了这些人心中的感受，但只要一想到她的母亲也差点成为这样子的人，就忍不住感到难过与庆幸。
因此，尽管对福利院背后的黑暗有所准备，她仍然在看到这些人的下场时感到难以遏制的惊心。
除了这三个当年走失的孩子外，还有悲惨离世的左白馨，以及顾明玉的母亲······
陆羽这才想起来似的问：“哥，大嫂他母亲，就是燕红玲，她是不是也······”
陆冉摇摇头。
陆羽正要放下心来，就听他哥蹦出一句：“不知道。”
她喉头一梗。
陆冉无奈的看着她：“明玉十五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母亲，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要是能联系上的话，我们早就去问了。”
“更何况，”陆冉缓缓道：“燕红玲，也并不是我们这边的。”
陆羽愣住了神。
她虽然一开始也知道顾明玉的母亲也是涉事人，但她本身也是燕子桥孤儿院出生的，她便下意识的把她划进了他们和左白馨这一队中，现在想来完全经不起推敲。
燕红玲带走了左白馨的儿子，把他送进了又一所孤儿院中。她虽没有把孩子交给卢家，却没也有给他找一个好去处，甚至没有把孩子留给陆家。
她虽和孤儿院的势力有所牵连，却又像是哪边都不沾一样。
带走卢升真的是受可能的那方势力指使的吗？还是说只是出于她自己的意志？
她一时间想起燕红玲最后哼的那首歌，报仇······
陆冉欣赏了半天她的表情，语带笑意：“你现在像是被被坏女人勾了魂。”
“罪过罪过。”顾明玉的声音突如其来，将陆羽惊了一跳。
原来是外放的语音通话。
“只不过倒也没错，她确实是个坏女人，十分疯的那种。”
第31章 双线并进，深夜鬼祟
齐花看上去的年纪要比她的实际年纪大上不少。她身材过于瘦削，形容冷漠，鲜少会露出笑容。而她所在的门店内稍老一点的员工大多都知道她的出身，倒也没有太过纠结这点，但新员工或多或少心中都会有些意见。
陆羽便是与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女店员聊了以来。
“唉，你们店里那个员工，怎么一直冷着脸啊······”她侧着身子小声说道。
那个女员工愣了一下，很快的看了一眼对面在给陆冉介绍的齐花，见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边，便也压低声音回复道：“齐姐她是天生的不怎么爱笑啦，不是故意的，她对待工作很认真的。”
陆羽笑了笑点点头：“你别紧张，我也没挑刺的意思，就是你们这样的店铺我也逛过不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员工。她礼仪态度都不错，你看我哥也挺满意的。就是好奇一下，反正今天主要是给我哥挑礼物吗，我这可闲。”
那个女员工点点头，好似是觉得议论人不好，就说：“那您看看这边的珠宝吧，这边都是我们十分推荐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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