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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也不推辞，顺水推舟的跟着人去看珠宝。
看着看着也就随口聊上了。
这个新店员也是刚来这里工作不久，一开始就是齐花带的她。她起先也对这位冷冰冰的前辈有些犯怵，接触久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对方脾气非常好，后来难免对她有些好奇。
毕竟这家门店的店员中，只有这位前辈是实实在在的“老资历”，就连她们店长都要比她年轻些，而据说她们店长刚来这里时，也是这位前辈带的。
和同事混熟了之后，她便稍微打听了些事情，这才知道原来齐花是孤儿出身，本身只有高中学历，而这份工作则是刚好在她成年那会儿，福利院的的赞助人过来商谈，最后谈妥了给那届成年后没能考上大学的孤儿提供的一些就业岗位。而齐花则是非常好运的被推荐到了这里，然后一干二十多年。
而据说她的丈夫，原本正好是那位赞助商旗下公司的员工，因为一场事故导致一条腿受伤，其后终身都是跛足，最后是被原来的公司给了个闲职打发掉的。
陆羽一边拉着人一通乱聊，不消片刻便将消息套的七七八，直侃的对面大脑过载。她眼神向着陆冉的方向轻飘飘的一扫，瞥见他哥给她打了个手势，唇角一挑，不知道从哪摸出个大墨镜往鼻梁上一架。
“哎呀总算是挑好了，我这嘴皮子都快秃噜了。辛苦陪我侃大山哈~”随后她挽上陆冉的胳膊欣欣然走出店铺，徒留一个分外潇洒的背影。
她黏着陆冉小声问：“哥，搞定了？”
陆冉点头：“她今晚十之八九会联系我。”
这边进展顺利，陆羽拉着他哥快乐的扮演着豪门大小姐和大少爷，全然不知他们的亲亲二哥/二弟正身处在什么水深火热之中。
顾明玉带着陆恒刚下飞机，就接到单英竹的一通电话，摸出计算机一查，整个人直接原地爆炸。
陆恒作为可怜的无辜受灾群众，被他的大嫂塞了台电脑，打开一看是燕子桥孤儿院曾经接收过得孤儿和职工信息。
“看看。”
顾明玉蹦出两个字就到一旁继续去敲他的计算机。陆恒就在他恐怖的低气压下战战兢兢的翻看了燕子桥直到倒闭前的几十年人员流动。
两个人两块屏窝在酒店中查了一宿。陆恒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年昏天黑地赶论文的日子里······身体疲惫欲死，精神亢奋至极。
等顾明玉终于松了一口气，暗自冷笑一声，转头看陆恒时，发现他仿佛是进了自己一开始那种随时准备爆炸的样子。只不过对方和他并不是同一款的，属于在沉默中变得更加沉默。
他拍了拍陆恒的肩膀：“什么发现？”
陆恒猛地回神，随后保持着冷冰冰的脸色请顾明玉坐下，转过计算机屏幕。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个孤儿院的话，我会以为这是个什么人才培养中心，不仅输出国内各大企业，还稳定输送到国外。这里面出来的，各个都是人才。”
顾明玉扫了一眼名单，确实可以说是群英荟萃，一茬茬的技术人才，除了少数还在国内大型企业的，大多都移居海外去了。
顾明玉想了想，没有说话。他看着陆恒拧着眉头生气的样子，颇感趣味的代到了陆冉身上。
陆恒气了一会儿，随着“叮”的一声响，聊天框弹了出来。顾明玉一看，陆恒竟然联系上了几个当初给孤儿院写过文章的几个老记者。
燕子桥孤儿院出过不少能人，这些人自然会引来外界的关注。有不少记者往往会对着感兴趣的目标追根溯源，致力于发掘对方不为人知的阴暗面，其背后心思不言而喻。
陆恒联系的这几位都是对几位出自燕子桥的有为人士进行过专访的老牌记者，十分有职业道德，哪怕是临近半夜都能够做到快速回话。
他扫了一眼对面的回话，大多是针对那几个人的。陆恒将目的伪装成是针对那几个孤儿院里出来的人问了一些问题，对面一开始都颇有素质的反问：“陆少爷怎么突然对那家伙感兴趣了？是不是那家伙不长眼，干了些什么好事？”
顾明玉点头，陆恒问的那几个人都是和他本人有过接触的，这样不需要扯上陆氏，又可以随意编几个看你不爽之类的理由······他的目光有些一言难尽。
商单加v：我哥被大嫂踢出门心情不爽，给他找几个倒霉蛋
UC震惊部：············
商单加v：还有能搞的人吗？你给我推荐几个也行。
UC震惊部：害怕.jpg
虽然陆大总裁千里之外风评被害，但陆恒广撒网之下还是捞住了一些有用信息。
有几个记者抱怨了一些类似的内容，说他们当初本来当算以对方的出身作报道，搞一些感人肺腑的励志故事来跟对方套近乎，结果那些写好的文章都因为计算机或手机故障意外删除了，随后他们或多或少都卷入了其他的一下儿事件中，最后报道没能做成。
“有人盯着他们？”陆恒问。
顾明玉摇头：“盯着的不是他们，是那些人。”
陆恒感觉有些发寒：“他们都已经离开孤儿院很多年了，各自也是事业有成。如果说这些去往了天南海北的孤儿们一直处在孤儿院的监视之下，那他们的势力······难以想象。”
“你知道的，有一些很方便的手段。”
“？”陆恒有些迷惑。
顾明玉也不答话，点了点屏幕。“燕子桥孤儿院，在网络上消息零碎，词条量少的不正常。从燕子桥出来的这些人，鲜少有人追溯他们的过往和童年时代，所有提及他们出身的人，只会提及这座城市中的一家孤儿院。”
“这信息管控的相当可以了。”
陆恒眉头拧的可以夹死苍蝇了。
顾明玉瞅到他这副模样，莫名的觉得有些乐呵。
“不管怎么样，一个孤儿院能做到这种地步甚至可能搞起连锁，都脱不开资金。据我所见，他们这里送出去的孩子，无论是怎么功成名就的，可没有一个来反哺这家孤儿院的。正相反，无论是他们还是孤儿院都表现的对彼此避之不及。”
“大嫂你应该早就想到了，他们的资金来源大多是海外的渠道，我们这边很难查清楚。”陆恒不解。
顾明玉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把陆恒看得寒毛直竖。
“想不想去参观你妈妈曾经呆过的孤儿院？”
阿这，我们要直奔敌方大本营吗？陆恒怔愣。
却见顾明玉不紧不慢的起身晃悠了两圈，“上次去哪里还是二十几年前了，正是恍如隔世哈······”
陆恒不明所以。
“这家孤儿院的选址是个好地方，地处偏僻，地广人稀，地势较高，气候常年干燥，附近一片荒芜，没有任何大型建筑······就很适合干坏事呢。”
陆恒脑子不由得闪过一些以前看过的恐怖电影。
“我以为我们是现代推理片。”他有些麻。
“我们是恋爱喜剧片。”顾明玉微笑：“但是如果你想看恐怖片，也不是不行。”
说着他摸出遥控器打开酒店配制的豪华投影仪和大屏幕，一片黑黝黝绿油油的画面投放出来。陆恒只觉得自己头顶上的问号多的能砸死自己了。
他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好像是个······监控画面？
顾明玉饶有兴趣的坐上沙发，拍拍一旁的坐垫，示意陆恒也来，还给他塞了一杯肥宅快乐水。
陆恒十动然拒。
随后两个人便一起坐在沙发上，真像看电影一样，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陆恒有些讶异，又觉得意料之中。
那个女人小心的走到门口，她打开手机的电筒，照亮了一旁的门牌。
真有意思。顾明玉心想，如果这是一章小说情节的话，标题应该叫······嗯，就叫白莲花夜探孤儿院。
妥妥的鬼故事。
第32章 素日哀痛，长恨不绝
燕子桥孤儿院的旧址在一个颇为偏僻的地方，自废弃后虽说再没有人员往来，实际上却还是留有一些安保人员，白天时这里都是不会对外开放的。
顾明玉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对这个地方进行了全面调查，对这块大的离谱的地皮上的建筑有所了解。而从他所得的数据来看，这所孤儿院投入的资金和表面上的设备实在是不太相符。而更让他在意的，则是这些早年的信息来的实在是太过容易了。
他在飞机上时就对着燕子桥的平面图看了又看，觉得拉着陆恒来个夜探孤儿院属实是有些不太靠谱。
也就在这时，身旁坐下了一个熟悉的女人。
“顾先生？真是巧啊！”殷娇娇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顾明玉看着她，并没有错过那微缩的瞳孔和有些紧绷的下颌。
“确实巧。怎么，去旅游？”顾明玉说。
“是这样······”殷娇娇很快反应过来，又换上了一副有些疲惫委屈的神色：“这些日子里确实是有些累······阿升他，对我始终是有些冷淡······我，我就想放松一下心情，于是就请假出来散心了。难不成顾先生也是这样？”
顾明玉笑了笑：“那倒不是。前几天和陆总一起拜访了陆家，就想着结婚这件事也该向我父母知会一下。”
“原来是这样，”殷娇娇也娇憨的笑了笑：“那怎么不见陆总？”
“他临时有点事，说是要给我准备惊喜什么的，会晚几天。”
“这样啊，您和陆总真是恩爱，真好啊······”她似是想起自己不顺的感情，黯然神伤起来，也不再说话。
顾明玉自然体贴的不再开口，两人间便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而另一边早在顾明玉发现殷娇娇的剎那就被毯子眼罩捂了一脸的陆恒，悄悄的露出一双眼睛，冲着顾明玉眨了眨。
顾明玉敲了两下手指。
殷娇娇当然是不可能跑来放假的，恐怕卢升现在也已经不在公司了。他们两个就如他和陆冉一样兵分二路，上了这趟飞机的殷娇娇，有可能是出于卢升的指示，但更多的应该是她自己的目的。她从卢升那里知道了什么，又或是殷氏背后有了什么动作。
顾明玉一边假寐一边思考。在飞机落地后被电话轰炸时，他也并没有忘记殷娇娇的事情，因此做了一些准备。
果不其然，第二天夜晚，她出现在了燕子桥孤儿院。
顾明玉猜测，殷娇娇之所以会和卢升交往，恐怕就和卢升找上他一样别有所图。卢家和燕子桥孤儿院的联系是间接的，从他们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卢家资助了位处H市的乐居福利院，而乐居实际上是燕子桥手中的势力之一，相当于分院。
燕子桥孤儿院的建立早于卢家崛起多年，陆恒研究了燕子桥的资料后对它的评价是“人才培养中心”，说明它所出的孤儿大多是精英分子，而那些并没有什么太大成就或是突出能力的孩子，全部都被送去海外“留学”了。
这些外出“留学”的孩子，少有音讯，更遑论反哺孤儿院。这看起来完全就像是在单方面的“输送”······
也难怪陆恒会露出如此冰冷的表情。在他看来，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处在一种高压的强制性精英教育环境之下，十八岁之前便能够崭露头角的大多是一些天生的人才，更多的孩子都是平凡普通的，而偏偏这些普通的孩子被选上“留洋镀金”，最后声音全无，毫不客气的说，这简直像是在“贩卖”。
而在他们这些早就知晓孤儿院有猫腻的人眼中，无论事实如何，都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顾明玉更能够在心中定论，因为他的母亲不仅出自这所孤儿院，更是在海外建立了她不清不楚的势力。
那么卢家在这所孤儿院背后的势力中又处于什么地位呢？是单纯的投资人？大佬的小卒子？还是像卢骓在陆氏工作时那样，从一开始的打工人，逐渐向上发展，最终成为了孤儿院背后势力的一员？
顾明玉不能定论，但可以肯定的是卢升确实知道有关这所孤儿院的事情，而在确认卢升回到G市后，他大抵能够确认是殷娇娇从卢升那里得到了什么情报，最后出于自己的目的找到了这里来。
她又想找到什么呢？
顾明玉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盯着殷娇娇。更多的就等陆冉上卢家转一圈，看看卢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卢升又是为何突然开始着急。
而另外一边，陆冉和陆羽也在酒店中等来了深夜致电的齐花。
齐花约他们在酒店外不远处的一座公园里会面。
两人紧赶慢赶到了公园，见到了她。
她穿着常服，长袖上衣和碎花裙子看上去洗的有些掉色，穿着拖鞋，露出的小腿和脚腕处有着几块明显的淤青。她的神色看着要比白天更加阴郁麻木，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苍老。
陆冉和陆羽都皱了皱眉头。
他们倒也没多说什么，只在一旁坐了下来。
齐花稍微打起些精神，说：“您白天来买表的时候，说这是要送给卢先生的礼物。您说的卢先生，是指卢升先生吗？”
“不错。”陆冉冷笑了下：“难得到这里来，自然要拜访一下。怎么，你认识卢升？”
说着他十分明显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女人，眼神中透露着明晃晃的不信。
“我和卢公子的父母有过几面之缘，他的母亲救过我。”齐花面无表情的答道。
“哦······那可真是稀奇，所以呢？”陆冉漫不经心的答道
“我恨他们，所以听到您想要找卢家麻烦时，我来了。”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说卢升的母亲救过你，却又说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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