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腰眼发痒,血只顾往下半身流,说话也开始不经大脑,“你那玩意儿长得跟M1911似的……”当时能想到的参照物只有这把枪,无论尺寸还是分量。果然他听后愣了一下,笑得撕不开安全套包装:“天呐,宝贝都学会说荤话了。”
“你——”
“听得我都要‘跳枪’了。”
弯曲的指关节顶到某一处,我腹部挛缩,条件反射地收紧手臂,勾住他的后颈将他压低:“等等……”
“看着我。”
当他第二次对我说出这句话,双眼直视着我,眸光深沉,将我吞没其中。“简脉。
“我要抱你了。”
属于他的部分楔入我体内,缓慢而不可阻挡。远甚于疼痛的充实感填满了我,强忍的呻吟被顶出喉咙,他一只手撑在我颈侧,能摸到小臂上微凸的青筋,我尽力调整着呼吸的频率,捏了捏他的耳垂:“我也要给你……穿个洞。”
“想穿几个穿几个。”他说,“这是你的特权。”
他腰部后移,往外退出几寸,随即更深地往里推进,我能感觉到性器的形状,润滑剂混着体液被挤出体外,股间一片湿滑,想克制自己的遐思就克制不住发出的声音;他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拇指刮去眼窝里残留的积水,我避无可避地和他对视,在接连的抽送间低喘,思绪被撞得七零八散,拼凑不出完整的语句:“慢点……”
“嗯?”
他凑近了听我说话,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啄我的耳廓,嗓音蒙着一层动情的喑哑,毫不掩饰的喘息和勾引,“宝贝我没听清。”
“虞百禁……”
“再叫叫我。”他揉捏着我紧绷的大腿,“我会让你舒服。”
他知道怎么让我舒服,让我煎熬,把我早已干瘪如果核般的心握在手里,榨出甘甜的欲望之水。
“唔……!”
“是不是这里?”
我来不及回应,腰就被他托起,直往最要命的地方撞。那是一种只要体验过就再难忘却的快感,持久而递进,我对此毫无还手之力,埋在他怀里就交待了。
高潮过后,我们保持着当下的姿势抱了几分钟,我喘匀了气,才意识到他还在我身体里:“你还没……唔。”
他却什么也没说,低下头亲我,五指滑入我右手的指缝,扣住我的手掌,把我压回到草地上。我们接了个绵长的吻。我不讨厌事后的温存,毋宁说挺喜欢的,无心也无力拒绝他,只是稍微有些困惑,左手也被他扣住,按在耳旁。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尾椎又是一震,他再次顶进来,我被他堵着嘴,想叫都叫不出,与此同时,一股不可名状的热流重新汇聚到下腹,我腿根发颤,近乎求生的本能让我想在迫近的濒死感中叫停,等他射在我里面,脑中的第一个闪念是套子破了,第二个就是——某种比精液更稀薄的液体涌流而出,在我和他相贴的腰腹之间漫延。
“哇……”
他趴在我上方,不可思议地感叹,“潮吹……”
“……”
我眼前发黑,四肢瘫软,咬牙坐起来,颤抖着手推开他。他一把抱住我:“你要去哪?”
“去死……”
“别啊。”
他硬是把我拽回来,将我按在他盘起的双腿间,用手拂去我背后粘上的草屑,“这个不是……清水而已,还没变成那个……”
他越说我越想死,无颜苟活于世,奈何整个下半身都没了知觉,被他勾住膝盖,动弹不得,只能对着他身后流淌的河崩溃。
“没事,没事,不丢人。”
我俩就这么面对面、抱着坐在河边。等到夜云被风吹散,月亮又升起来,我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半湿的烟盒。盒子里还剩一支烟,和防水打火机。
“还有烟吗?”他问我。
打火机掉进草丛里。我将香烟和烟盒一并攥入手心。
“没了。”
“好吧。又是这样。”
他闭起眼睛,等着我靠近。
“那只能亲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位大哥真是我所有产品里玩得最大的一对。
第75章
我光着身子,坐在岸边,看虞百禁一步步走上河堤。夜幕之下,他裸露的上身和双脚是石膏般的白,黑发湿润,像风中的青草一样柔顺。我一定曾见过这个场景,在某一幅画或是我的梦里。
不多时他返回,从车里找来一条干毛巾、几件衣服和两瓶水,走下草坡时驻足了几秒,我朝他喊,怎么了?没什么。他说,你刚刚好漂亮,像一只羊。我总觉得梦到过你。
于是我又发起昏来,不敢看他的脸,只伸出手,说,我自己来。他一口回绝,“怎么能让你自己来?”再一次把我拽过去、骑跨在他身上,双膝撑开我跪着的腿。
“我帮你。”
“我也能……”
“留在里面很容易生病。”他振振有词,“事后不清理的男人不值得托付。”
“你说的最好只是这件事……”
“哦,杀完人也是。”
我被他扶着腰,重心往下沉,又像是另一种交合的体位。我不愿细想,伏在他肩上,尽量不发出难堪的声音。
他用干净的水帮我清洁,把他射进去的东西洗出来。过程很诡异,还好结束得快,除去我早已在他面前丢失过不止一回的自尊心,没有到不堪忍受的地步。
假如尊严和生死都可以舍弃,那它们刚刚就被我扔进了水中,烂在淤泥里。等我再上岸,或许脚步能更轻盈些。
我和他轮流擦拭干身体,穿好衣裤,回到路面上。这里是一段类似县道的辅路,远离城镇与乡村,一点灯火、人烟也无,更远处的铁轨也没有火车经过时,便衬得周遭愈发静谧,只能听到微风吹动草木和潺潺的流水声。我把我们换下的衣物、包括使用过的安全套和润滑剂包装都收起来,清除掉草坪上有人停留的痕迹,尽管我知道没什么用。
“睡觉了。”
我关上车门,和虞百禁同盖一条毛毯,头枕着行李包,躺在后备箱里。
“好窄。”
他比我还高几公分,两条腿伸不直,得蜷起来才能躺平。我不禁想起面馆老板说他的那句,“到底吃什么长这么大个儿”。
“你……”我迟疑了一晌,还是问出了口,“小时候在福利院,过得好吗?”
“怎么问起这个?”
“问问而已。”
他侧身面向我,手在黑暗中碰到我的手。后面那句我没说出来。仔细想想,纯属自作多情:我居然想问他,你挨过饿吗,挨过打吗,有没有人欺负过你?
孤单吗,无助吗,会不会在深夜时想家?
“挺好的啊。”他说,显然没经揣摩,只是依着我的话作答。“我没有什么糟糕的回忆。”
“是没经历过还是你压根儿就意识不到……”
“现在还记得,保育员很偏袒我们,经常背着院长悄悄开电视给我们看。放动画片,怪兽片,还有她爱看的肥皂剧。”
“你们不允许看电视?”
“小孩子嘛,不懂节制,院长就吓唬我们,看太多眼睛会瞎掉。”他轻声地笑,指尖在我掌心胡乱勾画,“那个保育员很善良,养了两只仓鼠,可是某一天,一只突然发狠把另一只咬死了,开膛破肚。”
“仓鼠不能同笼饲养,无论同性还是异性。”我说。“是这样么。”他问我,“你了解这些?”
“我在宠物店打工。”
“你喜欢小动物?”
“一般。不讨厌。”睡意一寸寸漫到头顶,我往他脖颈处埋了埋。他回抱住我,用一种绝非疑问的语气。
“那你喜欢什么。”
“你。”
我佯装淡定,却越埋越深,“满意了?”
“还差一点。”
他身体很暖,残存着人欢爱之后的气味,肌肤相亲过的余温,跟随手臂缠绕上来,将我包围。
“再多喜欢点……”
这就是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你的所求和贪欲?我抱着他想,那就拿去吧,我的每一滴血,每一块为你而软化的骨头。
我早已经死过一次、两次,我不介意重蹈覆辙。最坏的事总会发生,而最好的事,它就在此刻。
黎明之前,一场大雨突如其来,淋湿了我们相通的梦境。我惊醒了一瞬,闻见空气中泛滥的湿意和泥土腥味,没顾得上看时间,又被虞百禁拉回怀里,所以我和他都不知道,此时的容晚晴已经消失在雨中,去向了那座没人能找到的岛屿。
早上醒来,雨还在下,滂沱之势,没有一点预兆。窗外阴云密布,狂乱无章的风在车玻璃上扫出道道水痕,我和虞百禁依旧裹着毛毯,两双冰凉的脚贴在一起,躲藏在这幽暗且温暖的庇护所里。
我们换了好几个广播电台,多数都在讨论天气,明明前几日,气象台的预报都是晴天,别说降雨,连一朵积雨云的影子都没观测到。太反常了。“看来世界要毁灭了。”
和我并肩坐在车厢里啃冷火腿和生吐司的虞百禁得出结论,“下一步应该是海啸和洪水,天降陨石,瘟疫爆发,人类建立了避难所,最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而我和你,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在我们借来的车里找到了梁不韪留下的密信,他的女儿是一位先知,早在出生时就预言了人类即将来临的末日——这个剧情怎么样?”
“梁不韪肯定喜欢。”我麻木地为他鼓掌,“他会马上投资给你建组拍摄,等你拿了奥斯卡就去当大明星,别杀人了。”
“听起来不错。但是那样要谈地下恋爱吧。”他扣住我的手背贴在脸颊上,“算了,我不能委屈你……”
神经病。
待到雨势变小,我载着我的神经病现男友,开往我骗他说我没去过的海边。车也不用洗了,被雨水冲刷得焕然如新。
临近中午,雨过天晴,雨后的阳光有一种别样穿透力,天空洗练而湛蓝,不见一丝骤雨过境的迹象。我开窗通风,风里弥漫着浑浊的水汽,湿度显著升高,足以证明我们已经离海很近。
我猜不到容晚晴会在哪片海滩、以何种姿态迎接我们,但我确信,我一定能和她相见。
等再见到她的时候,我想告诉她,不论结局如何,这一次,我是为我自己而活。
第76章
X市,早年间靠渔业起家、近几年逐渐转型为旅游与经贸并重的半岛之城。三面环海,对外贸易发达,工业农业相对较弱,但总体能自足;气候宜人,环境和风光都无可挑剔,不少外地甚至外国人都慕名移居至此,各国各色人种混杂,什么样的人走在街上都不足为奇——这就是我对X市的第一印象。“有一种旁边的人突然死掉都不会大惊小怪的慵懒。”虞百禁说。
我听着都不像人话。
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我暗自观察街边的路人:人人都像游客,慢悠悠地踱步,不考虑现实与生计压力,只一心享受自己清闲的假期;我身旁的虞百禁亦是满脸的闲适,眉疏目朗,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情场得意,唯独我神色凝重,到处打量,像个不合群的异类。
“海岸线太长了。有港口,码头,大大小小的海滩数不胜数,”我问虞百禁,“我们去哪边?”
“有海景房的吧。”
“我们不是来玩的。”
“靠海的房间一定要有百叶窗。”
“我们不是来玩的!”
十分钟后,我们沿着环海路停了车。车门敞开,温凉的海风携着涛声拂面而来,海鸥鸣叫,卖棉花糖的商贩推着小车,颠动的轮子滚过我脚边。我陷在车座里,迟慢地感到恍惚和不真切。
我们居然真的来了海边。
“走啊。”
如瀑的阳光被人影挡住,虞百禁的手伸到我面前,掌纹疏疏密密,是我走不出的迷津。可当我把我的手交付过去,未来又是如此的清晰可见,确切无疑。
“我骗了你。”
我告诉他,“我不是第一次来海边。我会游泳,也会开船,我只是想和你一起来。”
“我知道。”
天空高旷,与海平面浑然一色,纯净到近乎刺眼的蓝色之中,他的笑容模糊不清,话音被风吹得四散,“我‘特意’向你提出那句我没去过,图的就是被你骗一下。如果你信我,我也会信你,然后等你半路忍不住跟我坦白……无所谓,反正我们一起来了。”
“……所以你也在骗我?”
“怎么能叫骗呢?”
他得逞般的扬了扬眉,“这叫默契。”
我踢了一脚路边的沙子。
“真没劲。”
双脚陷进松软的沙地里,刹那间我失去平衡,站立不稳,我是个很怕自己站不稳的人,总担心自己不够强大,无能守护所爱之人,一旦我先倒下,溃败和失陷,拥有的一切都会再度化为灰烬,从孱弱的指缝间流逝。
可现在有人握住了我。即使他不需要我保护,我还是想这么干。只是如今的我不再惧怕火焰与迷雾,我会向前走。
向前走。
“只要你不是和别人来约会就行……啊宝贝别推我,你不是这种人,但我会嫉妒……”
39/60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