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鸾凤(GL百合)——枫眷

时间:2025-04-01 08:18:59  作者:枫眷
  是以她未敢耽搁,依着密报中的所在,与世子请命,带了自己的一行兵马,马不停蹄的赶赴江映华的驻地,本想接应,顺带面对面的亲自劝人回京。
  黎明时分,东方的天色泛着鱼肚白,颜皖知带着援军抵达了江映华本来的驻地,却被守军告知,江映华早在昨日傍晚便拔营北上。
  疾驰而来的路上,颜皖知已然察觉到,中途有节度使军经过的蛛丝马迹。听得此语,她心下慌乱不已,赶忙调转马头,片刻不敢懈怠,径直北上。
  两个时辰后,一处因数次战事而破败不堪的隘口前,两股兵马正在激烈厮杀,从地上铺陈的累累残躯尸首和空中弥漫的浓重的血腥气里,便能窥见这场战事的惨烈。
  遥遥地,颜皖知便瞥见一个红衣银甲的姑娘,满身浴血的骑在高头大马上,提刀厮杀在乱军之中。
  “糟了!”颜皖知暗道不妙,转头吩咐领兵的将军:“快,杀过去,殿下有难。”
  将军忙命令士兵列阵,加速冲向乱军之中,不过须臾功夫,再回首已经没了颜皖知的影子。
  江映华已苦守了近三个时辰,敌军人多势重,来势汹汹,据守的关隘又破败。她不得已亲自冲锋陷阵,提振士气,希求苦撑到援军前来。
  眼下的江映华早已挂彩,于筋疲力尽只有一步之遥。多亏颜皖知的那身软甲,不然此刻她该是没有力气挥刀了。
  杀红了眼的姑娘如今只是固执的循着肌肉的记忆,疯狂的将屠刀砍向身旁围拢的乱军,反应已经不算敏捷了。
  敌方又发起了一波羽箭攻势,江映华眼前一片纷乱,胡乱的格挡着射来的箭矢。
  顷刻间,江映华眼前闪过一个黑影,好似一头恶狼自空中扑来,江映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便被一股向下的惯性扑落马下,重重摔在地上。
  随即入耳的,便是一声吃痛的尖叫。
  江映华大睁着惊讶的双眸,定睛一瞧,这身上如巨石一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人,竟是颜皖知!
  顾不得这人从何处冒出来的,置身沙场,她回过神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人推开,迅速抓起身旁的武器。
  就在她意图伸手的刹那,她猛然发现,颜皖知的背上插了一支箭,这人的脸色因吃痛无比苍白,冷汗涔涔,五官拧作一团,只是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己,却已经说不出话。
  “你,中箭了。”江映华心下大惊,这个连武艺都不会的傻子,是如何鼓足了勇气飞身过来,大着胆子给自己挡箭的?
  颜皖知忍痛,闷声开口:“您,无事…就好。”
  别过头去,江映华的余光瞄见身侧已经杀上来的援军,勉强扯出了一丝笑靥,“谢了。能动么,我带你走。”
  颜皖知闻言,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江映华抬手摸到一把长刀,毫不迟疑地朝着颜皖知身后砍去,颜皖知被寒芒吓得抖了抖身子,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江映华一刀砍断了他身后的箭矢,只留了不长的一截,方便带人逃离。
  江映华翻身起来,伸手将人从地上拉起,一手提着染血的长刀,一手紧紧握着颜皖知纤细的腕子,将人护在身后:“傻子,跟紧我,躲好了。”
  一路厮杀躲避,江映华找到了自己受惊乱窜的战马,战马有灵性,见了主人便主动跑来,江映华拉着颜皖知飞身上马,在亲随的掩护下向北离了疆场,正欲后撤入城,迎面撞上了带援军而来的副将。
  嘱托好副将与地方军合力迎战,江映华便径自离去,她自己的伤和颜皖知的伤都不适合再留在战场耽搁。纵马往最近的城中寻个落脚点,才是当务之急。
 
 
第28章 仓皇回京
  江映华与颜皖知同乘一马,在亲卫的护送下一路疾驰,终于在北面二十余里的一个小县城落脚,差人请了郎中来。
  这郎中是江映华特意为颜皖知请的。
  江映华随行护卫里,有陛下自宫中拨来的通晓医术的女侍卫,自是用不到外面的郎中。军营中的军医粗犷,江映华担忧颜皖知细皮嫩肉的,养尊处优惯了不适应,便想着寻个民间的郎中来给人诊治。
  江映华的刀伤自肩膀横贯肩胛骨,直指左侧后背的后心位置。狰狞的刀口翻开了皮肉,看着触目惊心。
  那医女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拆卸着江映华身上的甲胄,即便如此,趴在床榻上的小人仍忍不住从牙缝里发出阵阵吃痛的闷哼,脸上的汗水更是与泪珠般滑落。
  太痛了!
  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江映华不觉有这般痛楚。许是眼下暂且安全了,她才恢复了常人对疼痛的感知。
  医女手上动作不停,精心的为她清理着伤口,手法熟练的将伤药缓慢的洒落,眼中满是疼惜,忍不住开口道:“殿下这伤,非留疤不可,这该如何是好?”
  江映华试图分散注意力减轻疼痛,便与她聊了起来:“一道疤痕罢了,又不是丢了胳膊断了腿,无需在意。”
  “殿下怎能如此说?您什么身份,竟平白受了这样的罪,若是陛下知晓了,该多心疼。”医女说着,声音都颤抖了几分。
  江映华猛然反应过来,这人原是在长姐跟前伺候的,绝不能让人嘴碎说了出去,“不准多嘴,不能告诉陛下,可记住了?若那日叫吾知晓你们哪个漏了风声,绝不轻饶。”
  医女有些不解的回视着江映华,见那人固执的盯着自己,等待一个回应,医女终于怯怯的点了点头:“属下记住了。”
  如此,江映华才又安心的趴过去,由人包扎伤口。
  这主仆二人折腾完,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待痛楚缓解,江映华更衣过后,便开门往院中走去,想要关照一下那个救了自己的颜皖知。
  谁知一开门便瞧见那郎中在院中一脸无奈的等候着江映华,见人出来,匆匆上前,苦着个脸抱怨:
  “殿下,您这属下他不肯让小民医治啊,要不您劝劝,那金属入肉,怎能不清理伤口呢?”
  江映华以为他们的箭伤早该料理明白了,谁知那人竟如此固执的不肯让人医治?
  江映华立时来了脾气,即便伤得不是要害,也没有在乱局中任性的道理。一旦伤口肿胀化脓,若是治疗不当,随时都要恶化,甚至是丢了性命的风险。
  江映华气冲冲的朝着颜皖知歇息的房间走去,一脚将房门踢开,一腔怒火正要发作,迎面便瞧见颜皖知惊诧的忍痛薅起了旁边的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身子。
  原来,这个胆小鬼竟然大着胆子,自己拿了匕首,硬生生忍着痛楚,试图剜出体内的断箭。
  江映华羞赧的别过脸去,满心怒火烟消云散,所谓非礼勿视。颜皖知毕竟是男子,江映华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
  她背对着人,蚊子一样的道歉:“我,我不是有意的,见谅。”
  颜皖知惊魂未定,闻言试探着开口询问:“殿下可否,可否先出去?”
  江映华身子转了九十度,目光正对着庭院,疑惑着问:“是命重要,还是你的矫情重要?郎中诊伤,天经地义,你为何回绝?我请的不是毛手毛脚的军医,正经郎中你也不用么?这儿可没有太医。”
  沉默须臾,颜皖知讷讷开口:“臣知晓些治疗箭伤的手法,自己可以的。”
  江映华却是不信,看着她方才的模样,估摸着该是犹豫许久,都没敢真的一刀下去。她嗤笑一声,“若是颜承旨不愿粗鄙男子看了去,吾有医女,可借你一用。你莫要逞能了,等着。”
  江映华说罢抬脚便走,朝着院子后面走去,去寻那个为自己浣衣的医女。
  颜皖知本还想回绝,奈何那人走得太快,她挣扎着起身,将门从内侧挡住,生怕再出其不意的闯进人来。
  房间内,她忍着痛楚,将身上的衣袍理顺,只露出了中箭的半个肩膀,左右观瞧了半晌,才肯挪开门闩,小心翼翼地窝在了床上。
  是以医女入内的时候,颜皖知趴窝着,身上只有插着断箭的右肩裸露在外。
  医女处理不便,几次试图拉下她的衣衫,都被颜皖知厉声制止。箭头刚刚取出,止了血迹,颜皖知便急着开口,将人打发了出去,说什么也不让医女帮忙包扎伤处。
  医女十分不解的被撵了出来,回去便和江映华抱怨:“颜承旨好生奇怪,属下给他医治,他百般推脱,连多一点的衣服都不肯往下褪,扭扭捏捏的,非要自己包扎。”
  江映华闻言,虽然不理解,却还是嗤笑出声:“这人真是毛病大,男子不行,女子也不行。不知是谁惯的他这路脾气。”
  医女十分俏皮的眨巴着眼睛:“不过嘛,那颜承旨不光生得好看,那皮肤溜光水滑的,比属下的都好上许多,像个小妮子。”
  江映华咂么着这句话,总觉得何处怪怪的。
  她故作正经的斥道:“人家是朝中命官,你怎可如此无礼?”
  医女吃瘪,不再言语,老实退了出去。
  夜深人静,江映华一个人倚着窗子思索,这出身世家的男子自幼养尊处优,细皮嫩肉也是常理。
  颜皖知是何身世,能养出这般为人称道的才情,如此矫情的脾气,处处讲究远胜女子的精致来
  ?
  脑海中不自觉地又蹦出从前江映华第一次过府,颜皖知书房中那奇奇怪怪的话本子来,江映华不禁打了个激灵,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赶忙揉了揉脑袋,不再去想。
  安卧软榻,江映华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若是这颜皖知根本就是个女子呢?
  连日征战实在困倦,江映华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已经被周公召唤了去。第二日清晨,这等荒唐想法,也就被她抛去九霄云外了。
  回防驻地的节度使叛军被前前后后的两路援军包了饺子,血战了一日一夜后,死的死,降的降。
  江映华闻听奏报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巨石总算是落地了。
  如此,便算是彻底断了节度使的后路,他们想回,也回不来了。
  苦战的将士们疲累非常,趁着军需物资尚算充裕,江映华在营中组织着众人来了一场庆功宴。
  大军就地驻扎,酒足饭饱,江映华入了主帐内,盯着地图,规划着往范阳的行军路线。
  即便叛军在州府折了一战,但他们的实力仍不容小觑,如何用好州府的一应兵马,是干系几时打响反攻收官之战的重中之重。
  正在江映华苦思冥想之时,颜皖知在帐外求见。江映华闻言,出声命人入内。
  “天色已晚,颜承旨有伤在身,何事来此?”江映华瞧着来人,柔声开口。
  “殿下也有伤在身,怎可长留营中?您打算几时动身返京,臣与您同行。”颜皖知拱手一礼,正色开口。
  江映华敛了笑意,垂眸将视线又落回地图上,淡淡回应:“吾不打算回去,眼下战机正逢良时,吾想带兵东征,参与收官之战。”
  听罢此语,颜皖知交握的双手紧了紧,试探道:“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您当真不从?”
  江映华面色不悦,转身冷声问道:“你要拿长姐压我?你该清楚,长姐缘何命吾回去。但眼下吾已经脱离险境,明面上的主将归京,会影响下头的士气的。”
  “以殿下的身份,您一道命令,安置好将士即可。既是奉旨归京,无人敢有异议。”颜皖知固执的反驳。
  江映华见人执着的与自己僵持,心知若是惹恼了这些文臣,一会儿便有涛涛海浪般的大道理向自己席卷而来。即便江映华自己不曾被颜皖知说教过,但眼前人的口才如何,朝野上下无人不知。
  简而言之,除了陛下,此人谁的颜面也不给,当堂就能怼得人哑口无言。
  或许,她对江映华,一向是收敛客气的。
  “罢了,容吾想想,明日给你答复。颜承旨,早些回去歇着吧。”江映华语气缓和了下来,却无奈的下了逐客令。
  颜皖知见状,暗忖这人倔强固执,不可急在一时,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江映华给颜皖知的答复,便是第二日午后,兴致勃勃地整军备战,一番激昂言论,引得将士们再度热血沸腾。
  颜皖知在旁扶额,这个姑奶奶的蛊惑人心的本事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昨晚耍弄自己,今日游说将士,真有你的。
  江映华下令,要打明日起,依照部署东进。
  颜皖知正在苦思如何能阻止小祖宗入范阳之时,救兵来了。
  陛下派了一队近百人的御前卫戍营侍卫,带着手谕前来。
  来人未能找见外出巡视的江映华,便径直找上了颜皖知。
  直到日暮时分,江映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纵马归营。
  一入营内,便诧异的发觉,营中气氛诡谲,还多了好些御前的守卫。
  她心下一惊,暗道不妙。
  胸中已如小鹿乱撞,面色上仍然固执的端着清冷的容颜。下马入帐,只见颜皖知和副将早已等候在此,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御前的侍卫,江映华分外眼熟。她强装镇定,出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侍卫单膝跪地,抱拳一礼,“臣等奉旨,接殿下回京。”
  颜皖知随即上前,给江映华递了一份帛书:“殿下,陛下手谕,您自己看罢。”
  江映华冷眼扫视了这三人,伸手接过手谕,舒展开来:
  “违逆君命,私决命官,尔预反乎?限七日滚回太章宫,违者国法论处,断不容情。”
  眼见此令,江映华心下大惊。她把陛下惹毛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问题在于,陛下知晓了她私自屠戮州府官员的事。
  江映华手里用力的捏着帛书,垂眸扫了一眼颜皖知,那人微微躬着身子,一脸紧张的神色。
  再看那两个侍卫,一本正经,陛下派了几十个御前的人,这就是不走也得走,说好听了是接,说难听了就是抓人来了。
  压着心中的不满与惶恐,江映华询问侍卫:“二位几时动身?”
  “车马早已备好,殿下随时可以动身,陛下该当设了期限,臣等不敢耽搁,恐生闪失。”侍卫恭谨对答。
  “知道了,你二人去外头候着,本王有话交待下属。”江映华负手而立,走到主帐案前,冷声吩咐。
  那二人闻言便退了出去,颜皖知作势也要离开。
  江映华开口拦下:“颜承旨留步,”转头对副将紧急移交了军务后,同那人说:“你去操持吧,吾有话单独知会颜承旨。”
  副将也领命退了出去,帐内只剩江映华和颜皖知两个人,一时间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分外清楚。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