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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GL百合)——枫眷

时间:2025-04-01 08:18:59  作者:枫眷
  “殿下,您这是近乡情怯了不成?”颜皖知思量许久,终于出言逗她。
  江映华单手撑着额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良久,才开口问道:“你可知,当年你我初见时,我为何避了母亲和陛下三月不见?”
  颜皖知实诚的摇了摇脑袋。当年陛下怒极,才命她去暗中调查江映华的动向,她本没把这小毛丫头放在眼中,一查才知,此人私底下的心思手段处处了得。
  “其实,我与母亲并不亲近。自幼活泼多话,皇考倒是喜欢我。母亲雷厉风行,父亲温润谦和,他二人如水火,性情大不相同。长姐随了母亲,而我却黏着父亲。是母亲不愿我学了父亲的脾性,将我养在长姐身边。她长我二十岁,我敬她也惧她。后来皇考病重又离世,母亲又将我带走,日日不见好脸色。我的家于我,太复杂,这二位尊长于我,更说不清是何种情愫。”
  江映华缓缓的吐露着心事,令颜皖知深感意外,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皇家亲情纠葛,江映华竟然舍得与她娓娓道来。
  “听说你是孤儿,或许我不该与你说这些。但我回应不了你的问询,便扯远了。其实孑然一身也不错,不必挂碍,无所顾忌,也无需歉疚成为何人的负累与羁绊。”江映华垂了眸子,摩挲着手边袖口的金色绣线。
  “殿下,宽心些。忧喜常至,才是鲜活的日子。波澜不惊,了无牵挂,没了寻常心,活着有何乐趣?”颜皖知心底并不认同这番话,她虽然孑然一身,却巨石盈心,难得释然。
  “好了,不提这些,佳节将至,想些趣事。对了,我新得了好些簪子,你替我选选?”江映华一面回眸瞧着颜皖知发问,另一面招招手,示意丫头将首饰盒子取来。
  小丫鬟规矩得递上,将划扣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数枚镶嵌着彩宝的金簪,还有几枚温润的玉簪子。不同于寻常女儿家的发簪,这些皆是束发于顶,别头上小冠所用,式样大方简单。
  江映华随手拨弄着,“你说我入宫戴哪一只好些?”随口问着,江映华一手托腮,眨巴着大眼睛等待着颜皖知的回应。
  颜皖知最是遭不住她这般撒娇的模样,仔仔细细的扫了一眼,徐徐回道:“殿下若是穿朝服,紫色自是配金簪;您若是着常服,玉簪也很相宜的。”说罢拎出了两枚簪子来。
  江映华瞄了一眼,挑了挑眉,轻笑着吩咐:“把你帽子摘了。”
  颜皖知不明所以:“嗯?”
  “快些,磨磨蹭蹭。”江映华情急催促。
  颜皖知只得依言去了官帽。
  倏的,江映华抬手上去,便拔了她头上的银簪,转手拎了她方才选出来的白玉簪子插在了头上。
  颜皖知被这突然的折腾震惊的说不出话,这小殿下当真行事无所顾忌,对朝臣动手动脚,似乎于礼不合。只是她心里嘛,却有种受宠若惊的欣喜。
  她下意识抬手去摸头上的发簪,江映华却忽而急了,扯下她的衣袖:“不许摘,戴着,好看。”
  行吧,您说好看就好看,反正我也看不见,那就戴着呗。颜皖知面上微微颔首,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马蹄踏入青石砖上的声音渐渐清晰,江映华无需打探四周,便知这是要入了京城的主街了。她收起方才玩闹的神色,眼神落在颜皖知清秀的容颜上,“是时候了,你下车吧。”
 
 
第35章 再入太章
  马车入城之时, 正是一轮金乌高挂苍穹的晌午时分。摇摇晃晃的车马陡然停驻,外头的禁卫拱手道:“殿下,已至宫门外。”
  江映华闻言, 在婢子的搀扶下出了马车, 立在宽敞的御道上, 她回身, 便能望见京城街市里的熙熙攘攘, 隐约还有百姓们的笑语欢声。而正对着她的巍峨红墙上,琉璃瓦波光闪烁,光彩夺目。
  午后秋高气爽, 风声飒飒, 直吹得江映华一身殷红的锦缎与散落在脑后的马尾飘摇不定。
  江映华抬眸望了许久, 九重宫阙的碧瓦青砖白玉阶, 让她的眸光添了几分迷离,良久,她才收回视线,转眸瞧着安静候在身侧的颜皖知,声音格外轻柔:“随我一道进宫, 可好?”江映华的眸光不似往日坚定,眼神中隐隐透着期待。
  若是此时有人去触摸她的手心,便能感受到彻骨的冰冷中含着细微的汗渍。
  颜皖知听着她没有底气的央求, 思及三年前这人离京时的颓唐, 便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臣愿与殿下同往。”
  江映华浅浅垂眸,忽闪了一下浓密的羽睫, 从颜皖知的身上收回视线,宛如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再一次踏入了太章宫内红墙下幽深的宫道。
  宫中人杂,耳目亦多。是以长长的宫道上,二人一路无话。
  一前一后地,只要听见那规律的脚步相随,江映华便不觉紧张。
  直到她立于承明殿的石阶下,她紧了紧牙关,似是又见到了三年前跪在那儿受着冷风眷顾的,那个倔强又执拗的丫头。
  她顿住了脚步,深吸了几口气,与自己作着最后的抗争。
  殿外得了音讯的内侍早便眼巴巴的等待,见着江映华的人影,虽未等来她说话请旨,老公公也一脸欢喜的屁颠屁颠进去通传了:“陛下,九殿下回来了,在殿外候着呢!”
  陛下本坐在御座上手握朱笔的奋笔疾书,听闻此语,眸光立刻从奏本上移开,眼底的期待毫不遮掩,“快请进来。”
  老公公领命出去,直接给江映华行了大礼:“殿下,陛下请您,咱快进去吧,外头风凉。”
  江映华虚扶一把,淡淡回应:“有劳。”随即便跟着他沿着台阶拾级而上。
  走了几步,没有听见身后的响动,她赶忙顿住脚步,回身道:“长史,与我一同入内吧。”
  老公公面露难色,终究也没有出言阻止,毕竟颜皖知是陛下跟前多年的红人,他不敢开罪。
  按理说,此刻陛下最想见的,只有江映华这个离别三载的幼妹,颜皖知不该搅合。可她自打入了京城,便察觉了江映华的担忧,是以也不再犹豫,抬脚跟了上去。最不济,被那人赶出来呗。
  江映华就这般等着,直到颜皖知与她仅仅一步之遥,方才肯前行。老公公在宫内多年,阅人无数,这般小心思,他粗磨一眼,便也猜了个七八成来。
  二人一前一后入了大殿,陛下见到江映华之时,本欲起身相迎,待见到紧随其后的颜皖知,便又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江映华自打入门起,便垂眸颔首,目不斜视,走到大殿中央,便依着朝仪对着上首大礼参拜,语气不起波澜,一副公事公办的规矩模样。身后的颜皖知自是不必说,数年如一日,一直如此。
  陛下方才的期待神色淡了些许,隐隐有了几分失落,她端坐上首,只淡淡吩咐道:“颜卿一路辛苦,朕与昭王叙旧,你且回府休息,明日再来奏报,顺带留宫赴宴。”
  一句话,便将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颜皖知端着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逆圣意,只得起身,称喏告退。
  江映华埋在臂弯中低垂的头上眼睑微闭,用力抿了抿唇。
  自己拉来的依仗,就这般轻易的被支开了。
  颜皖知走后,陛下将一应随侍屏退,大殿内顷刻只留下了姐妹二人。
  陛下自上首大步流星的下来,十分亲切的伸手去扶久久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江映华,“怎这般生分?快起来,让朕瞧瞧你。”
  感受到陛下温热的手攀上自己的臂弯,江映华身子微微抖了抖,她顺势起身,不自觉地退后了半步,垂眸默然不语。
  陛下自是觉察了她的小动作,蓦地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你这是怪朕了?”
  江映华压下心中的不安,此刻胸腔内的心跳搏动的飞快,她嘴唇微微动了动,低声道:“陛下误会了,臣不敢。”
  “不敢?如此说来便是真的记恨了。三年不见,你不肯抬眼看朕,让朕看看你如何?”
  陛下缓缓踱步到她近前,二人离得很近很近,近到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感受到鼻间温热的气息。江映华不敢再躲,亦不知该当如何回应。
  留颜皖知在此,便不会有这般尴尬的局面。可惜,偏不能如愿。
  思量间,陛下的指腹已然落在江映华的脸颊上,她身子猛地一振,反把陛下吓了一跳。奈何那人动作不停,顺势端起江映华的脸颊,江映华直接摒住了呼吸。
  三年时光,江映华长高了,如今已然与陛下身量相仿,二人站在一处,便能平视彼此的眼神。这种感觉,江映华很不适应。她有些反感陛下那幽深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眸子。
  “长大了,不似小姑娘了。”凝视良久,陛下终于舍得将人放开来,柔声开口说着。
  江映华无可回应,便乖觉的站在一旁。陛下有些无奈,甚至有些后悔方才将颜皖知赶出去的决定。因为她现下十分怀疑,当年宗正寺内,颜皖知究竟有没有好言相劝。
  殿内寂静无声,久别重逢竟然是这般压抑,陛下知晓江映华倔强的性情,便只好出言:“去见母亲吧,她甚是念你。”
  江映华闻言,如蒙大赦,规矩的俯身一礼,口称告退,恭谨地离了承明殿。
  回忆起最后一次见她,便是召回那日将人拖去了宗正狱。陛下有些懊悔,也许是当初心烦意乱,自己疏忽了,当年合该亲去一趟宗正寺,与她把话挑明的。如今幼妹这般拘束疏离,日后再要弥合,怕是难了。来往书信的言语,终究做不得数。
  江映华拖着身子从大殿内出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游走在去往太后寝宫的路上。才踏过一重宫门,便瞧见那绯色官袍候于一旁,满面忧心。
  江映华扯出一抹浅笑:“无事,方才是我唐突。皖知,你回去歇着吧,明日宴席再见。”
  颜皖知有些疑惑,二人多年未见,怎得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但瞧着江映华神色无异,便依言回了府上。
  江映华瞅了瞅天色,此刻太后怕是在午睡,她不忍搅扰,悠哉游哉的挪着步子,缓缓前行。宫道上许多年幼的小宫人都不认得她,只是看着她一身锦衣,便也知晓身份贵重,草草行礼避开。
  被召回京那次,她没能听闻太后的半点关切,也不曾见到她本人。江映华不知,自己的母亲是否在怨怪她行事不守规矩,生了她的气。一脚踏进宫门,江映华有些心虚。她安安静静的站在主殿的回廊下,瞧着四周的风景陈设与三年前的中秋并无不同。
  偶尔有一两个洒扫的小宫人路过,江映华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出言见礼。此刻院中寂静,母亲该是睡得香甜。
  站了许久,殿门忽而吱呀一声,门口闪出一抹身影,那人一眼瞥见廊下的红衣姑娘,目光定了定,有些震惊又颇为欣喜的唤她:“九…九殿下!”
  此人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江映华微微莞尔,朝那人颔首致意。老嬷嬷朝着殿内回身道:“太后,九丫头回来了。”复又将殿门大开,对着江映华道:“您愣着作甚,快进去。”
  江映华不再耽搁,知晓惊扰了母亲,便匆匆入内。秋日的日光直射进窗棂,江映华侧身瞧去,竟见到了太后头上被日光照得晶亮刺目的银丝。她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方才的忐忑瞬间消散。
  也是,太后已入花甲之年,再不是从前气宇轩昂,说一不二,霸气侧漏的女皇了,人都是会老的。
  江映华趋步近前,太后还在床榻上由着宫人梳洗。
  她直直跪倒在地,轻声呢喃:“母亲,儿回来了。”
  太后挥手屏退了宫人,一贯肃穆的容颜上多了几许动容,站起身来,怔愣了须臾,便将人揽在了怀中。虽不发一言,江映华却已然泪流满面,呜咽道:“母亲恕罪,华儿不孝,让您忧心了。”
  太后松开了手,将人拉回床榻上坐下来,一双饱含深情的眸光打量着她:“变样子了,可去见过你姐姐?”
  江映华闻言,垂下了眸子,微微点了点头:“参拜过才来的。”
  太后宽厚有力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头,“这三年,你二人都不容易,但都做得很好。不准怪她,偶尔她的确行事偏激,但人非圣贤。她的苦楚难处无人可诉,你可明白?”
  江映华心底有一丝失落,三年不见,母亲开口不问自己的境况,只提长姐与她的关系。这位太后,怕是此生都改不了国事为重的脾气。只要陛下一日是君,她江映华一日是臣,在母亲心里,这杆称就永远倾斜在长姐那一边。
  江映华本期待着,母亲能关心她一二,哪怕出言便是训斥,她也会乖乖认错,哄人消气的。
  眼下的情景,倒是她想多了。听了这话,江映华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抽离了握在太后手里的胳膊,俯身一礼:“母亲,儿一路风尘,还未换身衣裳,便不在此处扰您。明日中秋,儿回府沐浴焚香,一早便来宫中陪您。”
  太后闻言,瞧见她眼底的疲惫,便也不忍再留她,松口让人回府去了。
  京中昭王府,还是那一众老人儿,虽早早得了主子要归来小住的音讯,却也在私下里议论着,昭王三年未归,定要留在宫里住下,不会回来的。
  哪成想,午后才得了人入京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那人便孤身策马,现身在府门外。府中上上下下俱是一惊,忙不迭地的将人引入了正殿,嘘寒问暖,好不热情。
  江映华扫视着四周的陈设,与当年走时一般无二,一应摆设不染纤尘。这些旧人算是京中,对她最上心的了吧。入京以后的寒暄问候,不出自亲人之口,倒是源于府中的近侍。
  江映华点头谢过,也与这些故旧寒暄了两句。待下人出去后,都在低声议论:“殿下这性情好似更亲和了。”
  不知这话要是让江映华本人听了,该作何感想。
 
 
第36章 中秋灯会
  八月十五, 惠风和畅,丹桂飘香。晨起的秋风拂面,尚不觉寒凉。天幕澄澈空明, 湛蓝无云。
  许是连日的奔波太过劳神, 又或是王府的旧物惹人沉醉, 江映华昨晚睡得格外踏实, 是三年镇守边关, 从未有过的安然。
  大清早的,她早早起身,换上一身女儿家柔美的兰紫色宫装, 径自入了宫去。
  自打先前做了糕饼被花烟投毒, 江映华便打消了为母亲亲手制作吃食的念头。宫中什么都不缺, 不差她讨好的一星半点儿。
  太后却有几分期待的, 江映华用心做得点心,和御厨总归不同。只是这人前来,却是两手空空。
  虽然眼前的姑娘依着昨日的应承,早早的来了宫中陪着太后,可太后活了大半辈子, 一眼就察觉了她心不在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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