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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GL百合)——枫眷

时间:2025-04-01 08:18:59  作者:枫眷
  戏台上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众禁卫将园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颜皖知一直在旁四处观瞧,见人起身扑去,便已然带人近前。奈何出事只在一息之间,所有的护卫都没来得及反应。
  一击未重,若只为行刺,管家该趁着护卫没有扑上来,赶紧再朝着江映华砸上几下,好歹带走一条命算一条,黄泉路上也不亏。
  可他昏花的老眼见到江映华护下陛下后,震惊的倒退了出去,无奈的扔了烛台,疯癫的哭哭笑笑:“天意,都是天意,不公平啊!”
  说话间,侍卫上前,将这个本就虚弱无甚体力的老人按翻在地。
  猛地被人扑倒,陛下身体本能的反应,乃是将身上的人顶开,她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江映华晕的厉害,被顶开后险些摔了个趔趄。陛下见到她捂着头一脸痛楚,亦是一脸震惊:“华儿?传御医,快!”
  内侍闻声匆匆跑了出去。江映华一片混沌间,转头怒视着地上颓唐的管家,喃喃问道:“为什么?啊?你为什么?”
  管家一言不发,只是苦笑,眼角老泪纵横。
  “长史!颜长史!”江映华急了眼,捂着脑袋唤着颜皖知,颜皖知匆匆上前:“臣在,在的殿下。”
  一抹绯红官袍入眼,江映华朦胧的眸光瞥了过去,“审,去审!”她已然失了稳重,这几个字几乎是声嘶力竭般吼出来的。
  老管家是府上的人,她颜皖知也是昭王的长史。颜皖知心下了然,江映华是被亲近人的背叛给气糊涂了,陛下在此,无需她发号施令的。是以颜皖知纹丝未动,将犹疑的目光转向了陛下。
  江映华的头隐隐在流血,红色的血迹自指缝渗了出来,陛下瞧了一眼,厉声喝道:“御医怎还不来?”话音方落,又走了三五内侍小跑着去请人。
  陛下显然是强压着怒火,转眼看向颜皖知,冷声道:“就由你去审,查清楚,供状直接给朕,朕等着。”
  得了准话,颜皖知方领命前去,看着被侍卫制服的老管家,一时间五味杂陈。
  江映华头痛欲裂,不光是挨了重击的外伤之痛,她满脑子不解,已然浑浑噩噩。好端端的,跟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老管家,眼见头发都要花白了,何故疯了一般的飞蛾扑火,要行刺陛下?她想不明白,缘何自己身边的贴心人,一个个的背叛了她。
  花烟如此,管家如此,当初的南越表哥如此,她离世的姑丈楼缮也是如此……
  “扶昭王回殿。”陛下看着她神伤的模样,终究是心疼了。此间事不过意外,那管家并无本事傍身,殊死一搏也不知是为了哪般,只是苦了江映华,日日费心劳神的,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宫人伸手去搀江映华,被人蛮力甩开,跌跌撞撞的自己朝着寝殿的方向走去,都忘了与眼前的陛下相处的礼数。
  “愣着作甚?仔细跟着。”陛下怒意未消,斥责一旁傻站着的婢女。见人走远,陛下方召了自己的亲卫过来,附耳道:“去寻颜皖知,一并详查。”
  方才的阵仗,陛下冷静下来,稍一复盘,也就猜了个大差不差。那老内侍该是临时起意,断然不可能逃出生天,他根本没想活,就是来搏命的。
  至于江映华傻乎乎的扑上来,陛下是没想到的,毕竟府中弓、弩手埋伏了许多,即便那人抬手砸了,也未必能在伤到陛下之时还有命在。而江映华猛然间出现,弓、弩手怕也不敢贸然出箭,伤了当朝亲王。
  王府看押临时人犯的地牢内,颜皖知想起方才江映华一脸凄楚的模样便痛心不已,看着眼前人,恨得牙痒痒。秘司的刑讯手段毫不留情的招呼上去,多少是有些感情用事了。
  “指挥使悠着点儿。老骨头了,打死了谁来还殿下一府清白?”正是怒发冲冠之时,陛下身边的亲卫匆匆赶来,出言提点。
  “郎君说的是,你来审吧。”颜皖知瞬间清醒,拉扯着自己颈间的衣襟,让自己透了口气,退到了后头。
  江映华那头,晕头转向的走着,连路都不分辨,被随后赶来的陛下拦住,硬生生拽回了正殿。御医闻讯慌慌张张的赶了来,给伏在床榻上的江映华包扎着伤口,折腾了半个时辰。
  江映华一声不吭,脑袋破开个口子该是很痛的,但是心都麻木了,哪里还在乎皮肉之痛。御医问她症状,她只会木讷的点头摇头,惊得老大夫冷汗连连,不断地抬着衣袖摸着额头上的汗珠。
  过了半晌,江映华瞥了一眼伏在地上,一头灰发的老御医,眸色复杂的盯了两眼,冷笑道:“怕甚?本王死不了,走吧。”
  陛下见人终于说话了,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出言问御医:“昭王的伤可要紧?”
  “陛下宽心,该是皮外伤。许是殿下受了惊吓,臣开个安神的汤药。”老御医拱手,颤声答道。
  “下去吧。”陛下轻声吩咐,见人走远,抬脚近前,坐在了江映华的床榻上,“傻丫头,你冲上来作甚?糊涂。明日朕不走了,等你好些再启程。”
  “您还是走吧,臣无能,连身边人都看不清。陛下若是有闪失,臣万死莫赎。”江映华兀自趴着,语气里有些许苦涩。
  陛下闻言,敛眸轻叹,“这是魂儿都砸丢了?莫要耍性子,且等等看,待人送了供状来,便尽皆明了了。”
 
 
第50章 鸡犬不宁
  子夜三更, 昭王府中灯火通明。巡防的侍卫一队又一队的走过,里里外外如铁桶一般严严实实。
  宫人服侍着江映华饮了安神的汤药,头后的伤痛有些几分缓解。许是累得紧了, 她安静的阖眸小憩。
  不多时, 颜皖知和禁卫总领入了殿, 陛下去了外间见人。几人的声音很轻, 或许是陛下寻思江映华睡熟了。江映华的耳朵支楞着, 却也听不清楚。她不敢出去,毕竟管家是自己府上的人,她没有上赶着去问的底气。
  外间的烛火昏黄, 刹那间一道鲜明的火光跃动, 映的人眸光迷离, 只一瞬便化作了袅袅飞灰。
  陛下掸了掸沾染了落灰的衣袖, 轻声嘱咐:“今夜的事,尔等不曾见过,处理干净,管好口舌。至于那人,交与昭王醒来处置。”
  颜皖知眼底的不安在听得此语后渐渐褪去, 二人躬身允诺,转身欲走。陛下却开了口:“颜卿,你留下。”
  听得此语, 颜皖知顿住了脚, 站在原地等候。陛下上前, 语气很轻:“该说几成的话与她,你心里要有数。”
  “臣明白, 谢陛下提点。”颜皖知躬身,毕恭毕敬的应承, 陛下见状,方挥手放人离去。
  颜皖知送来的供状中,管家招认,其所作所为无人指使。乃是壮年失了家人,流散京中,险些饿死街头之时,被路过的襄陵侯府老侯爷所救,带回府中赏了一顿饱饭,为他指了个入宫办差的营生。
  他今夜此举,一为报侯府之恩,乃是听闻陛下剪除了襄陵侯府的势力,府中子孙荡然无存,为恩公不值;二为江映华鸣不平,他守了小主子二十年,眼见着人长大,却不再是无忧无虑。被逼得来了苦寒边地,吃过牢狱苦,上过喋血场,他恨陛下的毒辣心肠,毁了先帝的掌珠,那个本该明媚活泼的姑娘。
  老管家名叫王铭恩。身为内侍省拨来的仆役,无人问过他缘何叫这个名字。江映华自幼养在深宫规矩大,见了下人,如他这般体面的,便口称管家,不呼名姓。若非看了此人的供状,无人知晓其中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陛下去而复返。江映华睁开眼,从床榻起身,眼巴巴望着陛下,“长姐,可有结果了,为何?”
  陛下见她起身,略有诧异,缓缓踱步近前,稍作思量,沉声道:“老襄陵侯舍他一餐,他才有命入宫,为这,同朕讨命来了。”
  江映华闻言,瞳孔猛地一缩,羽睫闪烁,险些没能站稳。她缓了许久,苦笑一声,方出言道:“二十载,整整二十载的相处,竟敌不过一饭之恩,人心难测,我当真糊涂了……”
  “不干你的事,那人是你的,你处置了就是,无需自责。”陛下好像对此事毫不介怀,话音柔和,面色也分外和善。
  若论感情,管家在身边照顾江映华将近二十年,自懵懂稚子到今日,与半个亲人无异。
  只是弑君大罪,大逆之首,罪在不赦。江映华摸不清陛下的心思,若是朝堂公论,这人要被诛九族的。如今陛下说得云淡风轻,她怎知这不是试探?
  可若让她狠下心去,将一个早过天命之年的,照顾她护着她的老人的九族赶尽杀绝,江映华心下不忍。
  “陛下,臣御下不严,当领失职之罪。下属谋逆弑君,臣无权处置,烦请陛下圣裁。”江映华垂眸思量,终双膝点地,俯身叩首告罪,不肯接这番试探。
  “朕的话都不顶用了?爱跪便出去跪,朕乏了,就寝。”陛下忽而有些不悦,语气也凌厉了好些,朝着宫人吩咐就寝,抬脚便入了里间。
  一众随侍战战兢兢的望着江映华,企盼着她能识趣儿的将人哄好,再自行离去。
  从前的磋磨,让江映华彻底怕了陛下动怒。她忙膝行上前,扯过陛下的衣摆,“陛下息怒,臣错了。臣这便命人处置了逆贼,您莫生气,圣体为要,臣告退就是。”
  陛下顿住脚步,转头睨了她一眼,瞧着自己被扯得皱巴巴的衣摆,面露不悦,“还不松开?”
  江映华闻言,赶紧收了手,给人把料子舒展平整,才灰溜溜的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站在廊下,望着庭院中的海棠花树,忽而想起,这还是她归来时,管家给她寻来,亲手移栽在此处的。满树海棠,一如当年王府园子里满院的桂花,她喜爱的东西,最终都有了污点。
  她抬脚直接朝着颜皖知的院子走去,入内时,颜皖知正一人坐在院中的小亭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江映华前来,委实有些惊讶。
  碍于院子里把守的侍卫,颜皖知起身恭敬行礼:“殿下,您的伤如何?”
  “无碍,不劳长史挂心。有一小事,可方便进屋说?”江映华扫了一眼周遭的人,不想被众多耳目盯着。
  “自然方便,殿下请。”颜皖知躬身,将人引到了自己的书房。
  入了房中,颜皖知点燃了蜡烛,压着嗓音问道:“殿下是为那人的事而来的,对吧?”
  江映华微微颔首,默然不语,脸色有些凄然。
  颜皖知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她于心不忍,便出言相劝:“您何苦神伤,他这般行事将您置于何地?陛下派了禁卫同审,今日若非您伤了,好些事有口难辩。”
  禁卫?江映华心下一惊,果然,这才是陛下的行事风格。她抬眼望着颜皖知,不无苦涩的开口:“逆犯长史去处置了罢,就在地牢,隐秘行事。大逆之罪……凌迟。”
  江映华留下话,不待颜皖知回应,转身抬脚便走,大步流星的步伐飞快。深沉的夜色下,无人瞧得见,她藏于广袖中的一双手,早已抖得不成样子。
  方才,江映华的声音有些发颤,颜皖知跟了出去,却也不敢追。若是府中不曾有这些人,她定要将人抱住,抱的紧紧的,缓解那人心底的寂寞与苦楚。
  翌日清晨,禁卫回报,江映华命人解决了管家,尸首在夤夜就已经悄然焚毁了。一条性命从鲜活走向烟尘,不过一念之间。
  陛下听着奏报,面无表情,稳坐妆台前,随口一问:“去看看,昭王可起了?”
  片刻后,小宫人跑来回报:“陛下,九殿下还睡着。”
  念及昨夜折腾的晚,陛下也未多说什么。其实江映华早便醒了,将自己包裹在锦被里假寐,一是头痛,二是昨夜忍不住的泪水,让她双眼红肿,她怕,怕被人瞧见,只得在床上躲着不见人。
  直到日上三竿,她眨巴眨巴眼睛,红肿似是消退了,她才唤了人进来伺候。正在梳洗时,便有内侍来报:“殿下,陛下请您收拾妥当了便过去。”
  江映华拎着一方浸了冰牛乳的丝帕轻轻洁面,淡淡道:“就来。”
  待收拾齐整,已然时近晌午,江映华方一入殿,陛下便开口吩咐:“此人日后便跟着你,王府不能少了管事的。”
  江映华躬身一礼,抬眼去瞧陛下身侧站着的内侍,这人她倒是面熟的很,日日跟在陛下身边的老公公后头,管老公公叫干爹。那人朝着她叩头道:“奴曹松但凭殿下差遣。”
  “陛下,曹给使是您身边伺候的,臣怎好收呢?府中都是些琐事,如此恐怕委屈了曹给使。”江映华并不急于应下,即便希望渺茫,也试图周旋一二,将场面话说足了。
  “曹松,你可觉得委屈?”陛下不接话头,转身去问伏在地上的这个中年宦官,他身上的官服,已然是内侍的从四品服色了。
  “能得陛下垂怜,将奴指给九殿下,是奴的福气。若能得殿下抬爱,奴三生有幸,岂会委屈。”曹松甚是恭顺的答话,两不伤人。
  江映华心底冷嗤一声,能混到这个位置,他是有些本事的。只这套说话办事的做派,江映华并不喜欢。但话说到此处,她已然没有理由拂了陛下的面子,只得应允:“多谢陛下。”说罢回身朝曹松摆了摆手:“起身罢,曹管事,日后有劳了。”
  陛下见事情成了,便将随侍屏退,指了指身侧的矮榻,柔声道:“坐,给你看样东西。”说罢便递给了江映华一本奏表。
  江映华伸手接过,打开后扫了一眼,眉眼舒展,“三哥又得一嫡女?当真是喜事。诶?王妃几时回了西疆,华儿并不知晓。”
  “去岁年关世子坠马,说是摔残了,王妃同朕请旨回去,将一双儿女送到了母亲那儿,一人往西疆去了。”陛下慢条斯理的解释着。
  “世子该有七岁了,臣还见过的,虎头虎脑,蛮可爱的。这番意外,倒是可惜。”江映华闻言,将奏表整理好,复又放回了原位,语气中略有感伤。
  陛下兀自添了杯茶,端起茶盏瞧了瞧又放下,打量着江映华,问道:“和你三哥常联系吗?”
  江映华心头一紧,面上勾唇浅笑,柔声回应:“臣守北境,三哥守西疆,离得这般远,多年不见,甚少联系。也就逢年过节的,三哥派人送些节礼,臣也命长史备上一份回过去。”
  “你这茶不错。”陛下敛眸,浅抿了两口清茶。
  “长姐,这本就是您送来的。”江映华眉眼弯弯,笑得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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