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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孩是仇家卧底/蜕生之日(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5-04-02 08:38:17  作者:识我惊惶
  傅声把脸转向裴野身体那一侧,纤长的睫羽颤了颤,再次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的刹那,裴野心尖拂过羽毛般一阵轻痒。
  傅声虚弱却平静地抬起眼皮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君庭豪苑的……”
  青年浅栗色的长发凌乱地散着,于是裴野伸出手,在傅声侧过脸时露出的脑后轻轻抚摸着,像给猫咪顺毛一样给他做着按摩。
  裴野说:“第一次去君庭豪苑时,我就发现姓顾的这套别墅不大对劲。后来我用了一点……组织里的关系,打听到君庭豪苑过去曾经违规改建过,时间就在极夜研发开始后不久,不过最后都被顾承影拿钱压了下来。”
  “我怕这事情传来传去有纰漏,干脆自己去找了那工程队的负责人一趟,他倒也配合,很快就把地下室的事儿全都招了——我是说全都告诉了我……”
  不用想也知道裴野亲自去找工程队负责人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傅声对裴家两兄弟的秉性太过了解,有些阴狠果决是刻在他们基因里的,那工程队老板定然也吃了些苦头。
  可傅声只是没料到,对他说的做的都够绝了,裴野还是一如既往地奋不顾身。
  车子逐渐驶入市中心,霓虹灯光在傅声脸上打下迷炫的光影。或许是裴野的手法确实舒服,傅声忍不住眯起眼睛:
  “今天晚上这样大动干戈,也是你自己的主意……?”
  裴野不在意地笑笑:
  “这才哪到哪。顾承影也好,政治献金也好,与你的命比起来都不重要,声哥。当时我满脑子都在想,如果我来晚了,顾承影会不会对你做更出格的事——”
  他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面上闪过心有余悸的神色。
  傅声唇角逐渐抿紧。
  “他动不了我,”他低声道,“即便你不来,我也不会……”
  傅声张着嘴卡了一下,不说话了。
  谢谢两个字他不愿意讲,可昧着良心的话他同样说不出口。如果不是裴野执着地认为顾承影一定会对他造成威胁,恐怕今晚他早已彻底沦为了极夜的奴隶。
  谁知裴野并不在乎,反而配合地点点头。
  “声哥说得对,”裴野在傅声僵住的肩膀上安抚地拍了拍,“我知道声哥很厉害,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我来不是为了邀功,为的是我自己的心。”
  “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原谅不原谅是你的事,放不放手是我的事,即使这是你对我降下的惩罚,我也愿意承受。”
  一番话分辨不出是否情真意切,傅声想自己或许是真的被极夜灌坏了脑子,居然觉得裴野看着自己的眸光里似乎当真有几分热忱的真心。
  比这个念头更疯狂的是,地下室里顾承影的那些话,居然在这时不合时宜地重新涌入脑海。
  傅声睫羽微抬,一点点举起缠着绷带的左手,裴野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做,想去握住傅声的手示意自己可以替他效劳,可傅声手背轻轻一拂,就势将裴野的手拨开。
  裴野一时顿住。傅声躺在他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裴野困惑的脸,把手伸到裴野脸旁,轻轻捏住裴野的下巴。
  青年的脊椎霎时从第一节嘎吱嘎吱僵硬到了尾椎骨。
  他目瞪口呆,不受控制地张开嘴,看着傅声就这样用食指和拇指掐住自己的下巴,上下左右来回扳动,他冰封的身体这才化了冻,跟着傅声的力道配合地转头。
  傅声面无波澜地凝望着他,好像在挑选打量一件商品,而裴野的脸就是这个陌生的“物品”似的。他一边以一种科学家的严谨态度仔仔细细地审视裴野的脸,一边若有所思地蹙眉。
  有那么一瞬间,裴野甚至以为傅声是抑郁症或者什么他不知道的病发作了。被新党的“治疗”刺激出基因病后,傅声有时会流露出一些常人不会有的神情,有种与世隔绝似的旁若无人感。
  然而此刻傅声看起来清醒极了。他捏住裴野的两根手指指腹并不算柔软,有一层常年训练磨出的薄茧,指节白皙、修长,微凉的温度顺着下巴滑到青年清晰分明的下颌线,惹得裴野的喉结开始难耐地来回滑动。
  他扳着裴野的脸从各个角度看了两三遍,好像在对这张立体到有点混血感的帅脸做了些什么分析,终于,他在裴野一头雾水到准备发问前有所感悟似的呢喃出声:
  “果真像一条恶犬……”
  裴野:“啊?声哥你说什么?”
  傅声眸光动了动,垂下眼帘。
  “我说你是条坏狗。”他嘴巴几乎没怎么动,道。
  说完他就要放开手,却不想裴野反而笑了,握住傅声手背,偏过头在傅声指尖亲昵地蹭了蹭,倒还真有点大型犬拱来拱去求主人摸摸的意思。
  “嗯,的确是条坏狗。”裴野低笑起来,“坏狗这个词听起来还蛮不错。只要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就还不算太糟糕。”
  傅声怔忪了一瞬。裴野握着他的手腕将傅声的手放下,笑意中却平白多了些苦涩味道。
  “坏狗还能再拥有接纳他的家吗,声哥?”
  他柔声问。
  傅声回答不出来。他鼻翼微微瓮动,过了很久才几乎用气音嘶哑道:
  “那种咬过主人的狗,我不要。”
  裴野的笑意慢慢凝结在脸上。
  车后排只剩下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半晌,青年闭上眼转过头去,故作轻松地接道:“是啊,先背叛过主人的狗,就不配再被接纳。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都叫我忘了……”
  傅声把外套搂紧,呼吸重了几分。每深吸口气,青年细长锁骨间的颈窝都会微微凹陷下一小块,喉结小幅滚动。他抿唇兀自缓了一会儿,忽的又动了动,感觉到一块不属于人类的硬块。
  裴野注意到他皱眉,忙把手伸进制服裤子的兜里:“抱歉,硌着你了吧声哥?”
  他把东西掏出来就要往背后藏,傅声半阖着眼,却不妨碍他还是一眼就看清了那东西。
  傅声登时愣住了。
  “你……”
  有一瞬间他忘记了呼吸,费力地仰起头想和裴野对视,可对方却心虚地不敢看他。傅声咬了咬牙:
  “拿出来。”
  裴野无奈,只好把手拿到前面,松开五指。
  是那天在河边,傅声亲手丢掉的裴野的旧手机。
  傅声眼里闪过惊诧:“你把它找回来了?”
  裴野嗯了一声,按了一下,手机屏幕变亮。傅声发现屏幕和当初那个老旧的不满划痕的屏幕不一样了,大概是掉在河里后摔碎所以换了块新的。
  锁屏画面亮起来,十八岁的青葱少年温和的笑靥映入眼帘。
  傅声彻底愣住了。
  裴野垂眼:“那晚我潜到水底几十次都找不到,我不死心,跑去河对岸找到一个河防的大爷借了条船,整整搜了一晚上……好在水位低,河水也够清,最后发现手机卡在一块石头缝里。”
  “我找人修过,师傅说内存损坏的很严重,文件和情报都保不住了,我让他把其他东西都删掉,只留下这一张照片。现在它什么都做不了,不能接打电话,收发短信,正好专门用来存放声哥十八岁的模样。”
  傅声不解地看着他,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裴野绑着绷带的手挠挠头发,样子颇为滑稽:
  “那张照片是我七年来最满意的作品。不是为了交差和任务,而是因为这张照片里的声哥快乐,鲜活,无忧无虑……我看见这张照片,就能想起来十三岁的自己的那种心境,还有声哥温柔可亲的样子。”
  汽车后排座位想容纳两个一坐一躺的男人其实有点逼仄,前排为了尽快赶往医院开得又急又猛,车子忽的又上下一阵颠簸,傅声被震得忍不住小小地闷哼,裴野却有心灵感应似的一把将人搂紧,傅声下意识侧过身子来,修长双腿微微蜷起。
  无论从哪个角度,此刻的他看起来都好像是依偎地伏在裴野腿上一般。
  裴野左手绷带上已经开始渗出些星点的血迹。似乎是怕血弄脏了傅声的脸和头发,他犹豫了一会,终究没有用那只手触碰傅声,唯有温柔的目光眷恋地扫过傅声清俊的面庞。
  “其实我知道,即使留着这张照片,一切也都不会回来了。”
  裴野磁性的声音响起。
  傅声一时哑然。他听见裴野勉强笑道:
  “即使我想和你从头来、慢慢来,我们之间也回不到最初了。声哥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宠着我,惯着我,心疼我,因为我是害得七组人死无葬身之地的白眼狼,是让傅叔叔至今下落不明的罪人,这么多人命横在你我之间,我们永远也跨不过这道坎了。”
  他笑着,尾音却染上颤抖的哽咽。
  “哪怕我一辈子不放开你,我们也再没有什么未来了。我说得对吗,声哥?”
  傅声浑身的骨架须臾间陷入失重般的松弛里。然而那并非放松,当他卸去浑身紧张的力,等着他的却是一阵轩然的波涛,大浪迎头盖过他的脸,将他吞没,卷进无底的深海,纷涌的情绪吞噬了他,又将所有沉重隐秘的心事拍击在沙滩上,化作齑粉吹散为虚无。
  或许是极夜迟来的药效吧,他昏昏沉沉地想着。
  可一款剥夺人情感官能的毒药,为什么会让人感到悲伤呢?
  傅声歪过头,单薄的眼帘阖拢,有一瞬间那苍白的眼尾似乎泛起一片浅淡的红,可他很快抬起胳膊遮住眼睛,也遮住那抹颜色。
  “未来这种事,下辈子再说吧。”他轻声说。
  *
  天亮后,中央战区医院。
  混乱的一夜过去,傅声只在病房里睡了四五个小时,便被医院走廊外的动静吵醒。
  他睁开眼,右手手背上的针头已经在他睡着时被撤走了,而他自己却没有任何感觉。
  软枕平抚了后颈的酸软,傅声轻出了口气,躺在床上转过头。
  一个顶着浓密黑发的毛茸茸脑袋出现在床边,傅声反应了一下,隐约记起自己后来似乎是在车上又睡着了,迷糊中还有被裴野抱进医院、半夜醒来口渴时被人伺候着坐起来喝了口水又昏睡过去的零星记忆。
  他试着把手抽出来,却发现裴野虽然趴在床边,那只缠着绷带的手却还握着傅声的手。
  这样看来,裴野大概是在守着自己直至拔针后才撑不住在床边睡着了的。
  尘封的光阴于回忆里忽闪,七年前那个在病床边哭肿了眼睛,哀求着自己不要死的少年的模样在傅声眼底闪过,与眼前的场景逐渐重叠。
  傅声垂着眼帘看看裴野受伤的左手,放弃了挣扎,把头转到另一边。
  只可惜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推开的房门打破:
  “猫眼?”
  傅声抬眸,与此同时裴野也被惊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咋啦声哥——我靠!”
  他一个激灵,松开握着傅声的手,刺啦地推开椅子站起身:“裴初?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初站定在门口,眯起眼睛。
  这诡异的堪比教导主任抓高中生早恋的场景让傅声一阵头疼,裴野帮忙把傅声床头摇起来让他靠坐好,这才不放心地往后站了站,皮笑肉不笑道:
  “消息真够灵通。”
  裴初看也不看自己老弟,盯着傅声颇为阴冷地一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少说两句。”
  裴野嘴里无声地骂了一句,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裴初微微仰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傅声——面对他这个手下败将时裴初总会时不时流露出这份高人一等的态度:
  “顾承影签下协议了?”
  傅声淡然道:“对。”
  “他就这么早早放你出来了?没对你做什么?”
  “这种事没必要透露给你吧,信鸽。”
  “别误会,我对你的私事毫无兴趣,”裴初说,“我只是好奇,他大费周章获得你的首肯,又把你随便放了,会不会是因为你们两个背后达成了什么别的协议?”
  傅声侧目,果不其然,裴野听见这话后也情不自禁望向他。
  他收回视线,冷漠道:“你可以自己去问那位顾总。我无可奉告。”
  裴初有些不悦地冷笑:“不急,总有一天我会搞清楚的。”
  一旁裴野瘪嘴:“行了吧裴参谋长,钱也给你搞来了,还问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我们俩都熬了个大夜,麻烦你人道一点,让大家休息两天行不行?”
  “行啊,正好主席在找我,既然你们都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裴初说。其余二人对他这么轻易就“放过”了的态度反而有点不适应,傅声皱眉:
  “信鸽,当初我们说好的事,你要说到做到。”
  “组织的表彰会不日就会召开,你只管等通知就好了。”
  裴初懒懒回道。裴野那头松了口气,一副殷勤地要去帮他开门的样子,实则变相赶人,可走到门口,裴初的通讯员拿着一个杯子进来了,二人在门口碰面,裴野都愣了一下。
  裴初示意他让开,接过杯子走到病床前,伸出手。
  傅声看着那杯透明似水的液体,脸上的肌肉微不可察地一紧。
  “别院说你习惯早上醒来服药,特意托我的通讯员给你带来。”裴初唇角扬起,“趁早喝了吧,猫眼。”
  傅声表情不变,眼神却划过复杂的光。
  他的目光从杯口上移,停留在裴初的脸上。
  有那么一刻傅声几乎想要为裴初的这招阳谋拍手称赞,过去七年他们没少这样明争暗斗过,各自都曾占据上风,他一度认为自己只是输在裴野这个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间谍上,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接与不接都是输,与其说裴初不在乎答案,不如说他一直都笃定自己稳赚不赔。
  无视门口裴野觉出异常的目光,傅声接过杯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两下,而后放下水杯,慢慢吐了口气。
  “没想到新党对内一向都这么好,真让我意外。”傅声边说边把空了的杯底展示给裴初看。
  裴初笑意更深,顺势拿回杯子,最后看了傅声一眼,转身离开。待人走了,裴野回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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