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又依次换了水泥和水, 不过依旧是无济于事。
褚沂坐在桌子面前,看着这颗顽强的种子陷入的苦恼。
正当这时, 他又翻开了一页书籍, 那书里一样新的东西吸引了他, 褚沂逐渐振作起来,看着面前的花坛子, 有了想法。
一段时间过后......
褚沂看着面前装满冰块的花坛子,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种子放进去了,不过却没有抱多大希望。
这一天他照常睡觉, 但第二天起来梳头时, 却差点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 因为他瞟到花坛里冒出了点儿白色的芽!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错, 他没看错,就是芽,哪怕是奇奇怪怪的白色, 甚至有点儿透明。
“我到底种了个什么东西......”褚沂呆滞地喃喃。
居然真的喂冰块就能发芽?
他把这个事情给令浅说了,令浅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沉思一会儿道:“那个时期出现的东西,理论上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所以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
令浅的话让褚沂更期待了,每天候在桌子前期待着那种子的变化,而这次找对方法后,那植物居然成长得飞快。
才过了短短的十几天,整个植物已经彻底长开了,而褚沂也看清楚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就是一朵莲花,只不过,和别的莲花不同的是,这朵花的花瓣居然像冰晶一样,这就是一朵冰莲花呀。
开花的喜讯让褚沂高兴得不行,喜滋滋地跑去给令浅说。
令浅坐在桌案前,看着抱在自己腰上开心的人,伸手拍了拍,嘴上夸道:“很棒,褚沂种出了别人都种不出来的花。”
令浅说话前,褚沂还在对方腰上傻乎乎地蹭着,令浅夸完他后,他反而不动了,耳朵上的红晕显示着他的心情。
他含含糊糊地念出句话:“令浅......你真是的......”
明明就是对方送给自己种子是别人都没有的,到头来还要夸自己厉害,再怎么夸也应该夸对方自己吧......这心真是偏到姥姥家了。
让他有种自己好像无论做什么,好事坏事还是大事小事,都能被他拿出来摆到面上加工一番,最后变成沾了蜜的夸奖通通发射给自己,好让自己能泡在对方制造的蜜里,再也逃不出去的错觉。
令浅耐心地抚摸着腰间的那颗手感极好的头,一边随意问道:“我真是如何?”
褚沂抖了抖头上那双手,结果刚抖开,那双挠人的手又贴了上来,怎么甩也甩不掉。
褚沂一气,身子用力,和对方分开,随后立起上半身,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猛地扑向对方。
男人稳健的身子就这样轻易地被少年扑到了地上,令浅躺在地上,没有说话,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褚沂扒拉着令浅的肩膀,牙齿咬住他的下巴,声音恶狠狠道:“帝君真是擅长蛊惑人心!要把纯良小仙哄得裤衩子都没了!哼!”
令浅捏了捏对方腰上的肉,无奈道:“又开始了......”
褚沂无视对方的话,一头撞到对方脸上,把鼻子撞得有点疼,但他没有停下来,一口咬在了男人的下唇上,在上面咬出一个印子,声音从嘴里含糊地传来。
“要从帝君这张嘴开始罚......”
褚沂开始勤劳地在对方的嘴上一点一点施下“惩罚”,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印子工工整整地排列在上面。
正当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之时,后脑勺突然传来一股力量,带着他往下。
闹剧的结局当然就是,褚沂罚着罚着......成功把自己给罚了。
两人相安无事地在天宫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褚沂却知道始终有一个东西卡在两人中间,所以即便在对令浅时,他总是努力把自己的表情做得开心一点,让对方不要担心自己,私下里还是会疲惫。
看着自己日益衰弱的身体,他知道自己要快出问题了,到后来,他就是装得再用力也掩饰不住浮现在身上的那种虚弱感。
这副样子当然最终是被令浅给发现了,发现的时候,令浅的脸色简直不能用差来形容,简直比褚沂见他凶那些办事不利的神仙时还要恐怖。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令浅会冷漠地把那些神仙羞辱到这辈子抬不起头,却不会用一个难听的字来羞辱自己。
但独独是那种眼神就足以让褚沂抬不起头了,从对方坐在床边开始,褚沂都是乖乖把头埋在药碗里,连余光都不去扫一下身旁的人。
碗里的汤药见底了,但身上那道直白到快要穿透他的视线还没有移动过。
褚沂咽了口唾沫,手端着碗在空中迟疑一会儿,最终还是颤颤巍巍举过去。
“......喝完了。”
手中的碗被人接了过去,然后手上又被人塞了一个东西。
褚沂好奇地把手收回来,摊开一看,居然是一颗药丸。
褚沂:......
令浅冷淡地吐出一个字:“吃。”
褚沂:敢怒不敢言!
褚沂闭上眼,三两下解决了药丸,苦味在口腔中回味了较长的时间。
他心想这下应该没事了吧,哪想到,就在他吃完没多久后,面前又被人递过来一颗药丸。
褚沂:......
他开始弱弱求饶:“已经吃了一个了,能不吃了吗?”
男人的声音坚定:“不能。”
褚沂一边抓住递过来的药丸,一边又犹豫了起来,开始讨价还价。
“那我不要吃这个口味的,太苦了呜呜!”
碰啷!室内发出一声药碗和桌子接触的脆响。
褚沂被吓得肩膀一抖,连忙闭上嘴巴。
令浅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我也不想要小沂生病,我也很苦,怎么办呢?”
褚沂咂咂嘴,小声嘟囔:“又不是我想生病的……”
“嗯?”
褚沂认怂地把药丸吞了。
自那天开始,褚沂每天都要吃上数不清的丹药,他甚至怀疑自己不用吃饭,光吃药就能填饱肚子了,每天嘴里都弥漫着一股药味儿。
他欲哭无泪,哪里还有比他更可怜的小仙,还没病死,就先被药苦死了!!
这些丹药各自还都不同,全方面地拉高了褚沂的身体素质,甚至有一天他吃饭吃着吃着就开始流鼻血了。
褚沂:……
褚沂抬起头,小眼神幽幽望向对面看着他吃饭的男人。
哪想对面的人脸色变也没变一下,手上变出一块帕子,淡定地帮他擦鼻血,嘴上说道:“一会儿给你煮点儿清热的东西。”
褚沂想了一下,还是提议道:“不用这么麻烦,或许只要不吃药就行了?”
说完,他紧张地等待令浅的回答。
令浅轻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乖......”
饭后,令浅捉住了想要逃跑的小人,牢牢缩在怀里,一颗不漏地把丹药喂进了哀叫连天的褚沂嘴里。
喂完后,才把人扔到床上自生自灭。
褚沂把被子掀开埋进去,从那刻开始,他已经化身为一只阴暗的小蘑菇了!谁都不能打扰的那种!
不过除了令浅,好像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好吧,准确的来说,他是一朵无人在意的蘑菇,呵呵。
他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不!
......
自天界出现魔修这件事开始,令浅就一直在暗暗在天界观察这些魔修,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他也发现了一些的魔修的特点。
这些魔修的智商并不高,有的甚至看上去连八岁小孩的智力都没有,只知道机械地模仿人类,懂得人类的基本常识。
这个发现让他有了一些猜测,于是某天他在几个魔修身上设下了一道法术,可以一直追踪这些魔修的轨迹。
果然,才过了一个月,这些魔修都陆续去过了天界的同一个地方。
令浅坐在椅子上,手中缓慢转动着腕上的绳子,空中浮现的画面是那些魔修的视角。
画面里的地点让他思索了良久,才忆起一些埋藏许久的记忆。
“我想起了,是你......”令浅轻声喃喃道,“你已经活得够久了。”
“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快死了吧......”
还能活到现在,依靠的是什么,令浅看着画面里的魔修,答案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魔修的智力低,是因为这些都是对方制造出来的傀儡。
魔修去吸食普通人,是为了将这些力量献给对方延续寿命。
曾经令浅也察觉过对方野心很高,但到底对方追求的东西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没有刻意去和他争抢。
但如今......
令浅摩挲着手上的绳子,眸底彻底冷了下来。
既然动了他唯一想要的东西,就只能叫你去死了,天道。
第60章
这几个月来, 褚沂被令浅喂了很多丹药,表面上看褚沂的身子是在越来越好,但实际上只有褚沂自己知道, 他身体变差的真正原因是那道声音给自己下了诅咒来控制自己, 所以即便吃再多的药也是无济于事的。
但褚沂不愿意让令浅去接触那道声音, 生怕步了曾经那位小仙的后路, 所以一直没有跟他说这件事。
白天在对方面前看起来气血过盛的样子,实际上半夜常常忽冷忽热, 噩梦连连, 有时候甚至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但这一切, 都是背着令浅的。
下午,他坐在桌子前, 看着自己种的莲花发呆。
“你说......到时候, 他会不会很伤心。”
“我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他被那狗东西找上了怎么办......他能不能打过那个狗东西?”
褚沂把头埋进面前的膝盖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
天牢,昏暗潮湿的室内, 整整齐齐地捆绑着十几个魔修。
一个神仙说:“帝君, 这几个魔头在下界为恶一方, 已经全部抓到这里来了,至于剩下的都不足为惧。”
“嗯。”令浅轻点了一下头, “不错。”
几个站在旁边的神仙听到帝君罕见的肯定,纷纷怔愣了一下,随即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 看来这个月又可以加钱钱了,嘿嘿。
随后,这些魔修自然是通通被令浅判了死刑。
下手之干脆,令这些围观的神仙都纷纷咂舌, 有些直接别过脸不敢去看。
只是令他们稍微有点不太理解的地方是,这种事情往常帝君一般不都是交给别的神仙去做吗?
帝君老爷子平时对这种事最没兴趣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对方对一件事这么上心,怪哉怪哉。
令浅垂眸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没有生气的尸体,扔掉了手上的剑,去一边洗手去了,嘴唇微张,对这些神仙吩咐道:“找人把这些尸体烧了了吧。”
“是。”
令浅一遍一遍仔细地清洗手上的血污,眼中晦暗不明。
这些傀儡处理完之后,他应该就没有什么重要的力量来源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解决最后的人,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去造访过那里了......
但今天还要回去陪小家伙,只能推到明天再去了。
......
今天的黄昏美得病态,夕阳烧得天空发红,像是要烧尽那些云彩最后的生命,给世界留下生命里最后的余晖。
褚沂趴在自己桌子上眯着懒觉,令浅从房间外面走进来,看到对方睡觉时的样子心里一软,轻脚走过去,拉个凳子坐在一旁静静地看他的睡颜。
本来刚开始,令浅是在专注地看他睡觉的,后来不知到了那一刻,余光瞥到另一边桌子上摆得完完整整的饭菜,表情一下就拉了下来。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午膳......但对方明显一口都没有吃。
要么是没胃口吃,要么......就是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醒过。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好消息。
令浅捏紧了掌心。
他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对方的眼尾,嘴唇贴近褚沂耳畔,温声唤道:“该醒了......。”
褚沂的头动了动,但是还是没有醒。
令浅又耐心地在他身上揪揪挠挠半天,这才把褚沂唤醒。
睁开眼看到男人的时候,褚沂表情有点迷糊:“你......怎么还在我这里?现在不是早上吗?”
男人不说话了。
对方黑沉的脸色让褚沂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说错话了,急忙把视线瞟向窗外,才惊觉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一下子弹起身,望向令浅,嘴上结结巴巴找补说:“不是,我刚才在做梦,梦到......我才起床哈哈。”
“你相信我。”褚沂恳求地对他说道。
令浅看了这张可怜兮兮的表情半天,淡淡“嗯”出一个字。
“嗯”的意思,应该就是信了吧?褚沂心虚地想着,但又不敢再去问他。
令浅拉着人先是吃了顿饭,但这一次没有再让对方吃药,这让褚沂惊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对方改变了想法,不过只要结局是好的就行,他喜滋滋地想到。
往常这个时候,令浅一般会让他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但今天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说让对方跟着他出门逛逛。
“出门?”
令浅点头:“想带你去散散心。”
褚沂的表情有些犹豫:“可是我......”
“我在,不会有事。”令浅说,“偶尔一次没关系的。”
褚沂心里再怎么害怕,也不忍心让令浅担忧自己,想着就这一次应当没关系,便遂了他的意。
令浅牵着褚沂的手,慢慢外面走。
直到快要踏出院子门的那一刻,身旁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令浅侧头望向他,眼神询问。
褚沂把本来低着的头抬起来,朝他做出一个笑。
“令浅,明天吧,明天好不好?我今天有点累了。”
令浅皱眉:“可是你今天已经睡了很久了。”
褚沂摇头,突然身体一倾,望男人腰上紧紧一抱,声音带着蛮横:“我不管,今天我就是不想出去!帝君心疼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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