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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古代架空)——七十五一

时间:2025-04-06 08:27:12  作者:七十五一
  贺愿不闪不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小侯爷舍不得。”
  “就像此刻,您宁愿把床柱给碾碎……”
  他的视线落到了宋敛手背上,那下面是已经被内力给撵出裂纹的床柱。
  “也不会真的捏断我这把病骨头。”
  不等宋敛回答,贺愿已轻轻阖上眼,仿佛疲惫至极。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片近乎透明的脆弱。
  宋敛盯着他看了片刻,转身大步离去,玄色衣袍翻卷,带起一阵冷冽的白芷气息。
  房门重重合上,贺愿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窗棂外渐渐升起的朝阳上。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腕间的瘀痕,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蒙羞……”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啊,有些账,终究是要算的。”
  马车再次启程时,宋敛坐在车前,手上转着玉箫,目光冷峻如霜。
  贺愿靠在车厢内,手中依旧捧着那卷《玉壶野史》,仿佛外界的纷扰与他无关。
  云晚寒坐在他身侧,时不时透过前窗偷瞄一眼宋敛的背影,眼中满是警惕。
  “哥哥。”云晚寒压低声音,“宋小侯爷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贺愿翻过一页书卷,淡淡道:“他知道的,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云晚寒心中一紧:“那……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贺愿轻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他若真想对我不利,早就动手了,不过是念旧情罢了。”
  云晚寒还想再问,却被贺愿摇头制止。
  马车一路颠簸,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声响。
  贺愿合上手中的书卷,目光落在车窗外飞逝的景色上,眸中一片沉寂。
  “贺愿。”
  宋敛的声音透过车壁传进来,冷得像冰:“你可知此去京城,等待你的是什么?”
  贺愿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无非是生与死罢了。”
  宋敛冷笑一声:“你倒是看得开。”
  贺愿闻言抬眸,目光透过车帘的缝隙,落在宋敛的背影上:“小侯爷何必如此关心我的生死?你我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
  这几个字在宋敛嘴中绕了几圈,总觉苦的很。
  “贺愿,你当真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贺愿轻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讥诮:“信与不信,全在小侯爷一念之间。”
  宋敛没有再说话,手中的玉箫越攥越紧,像是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其中。
  马车一路疾驰,直到夕阳西下,才在一处驿站停下。
  宋敛翻身下车,冷声道:“今夜在此歇息,明日继续赶路。”
  贺愿扶着云晚寒的手下了车,目光扫过驿站破旧的招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哥哥。”云晚寒低声问道,“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过夜吗?”
  贺愿轻轻点头:“既来之,则安之”
  宋敛站在驿站门口,目光冷冷地扫过贺愿苍白的脸庞,说出来的话也是意味深长:“贺公子,今夜可要好好休息,明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贺愿抬眸,与宋敛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笑的依旧温润:“多谢小侯爷关心,我自会保重。”
  宋敛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进驿站。
  夜色渐深,一片寂静。
  贺愿靠在床榻上,手中握着玉环,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哥哥?”
  云晚寒坐在床边,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你还不睡吗?”
  贺愿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月亮上:“晚寒先睡吧。”
  云晚寒点了点头,乖乖躺下,却依旧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贺愿。
  后者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抚过弟弟的肩头,像小时候一样规律的轻拍:“睡吧,别担心。”
  云晚寒这才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贺愿望着窗外的月色,眸中一片沉寂。
  他知道,此去京城,等待他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窗外忽起箫声。
  贺愿披上大氅,下楼去看。
  宋敛斜倚古树吹箫的身影浸在月光里,玄色广袖上的银线云纹随气息流动明明灭灭。
  三丈开外,宋乘景正盘腿坐在地上擦拭佩剑,玄铁护腕泛着冷光。
  这位传闻中哑疾缠身的侍卫总是这般,像道无声的影子缀在主人身后。
  箫声蓦地拔高,如裂帛划破暮色。
  执箫的指节泛着青白,曲声如泣,宋敛抬手翻转间,又慷慨激昂,如万军入阵。
  眼尾那粒朱砂痣被霞光浸得宛如一滴将凝未凝的血,衬得宋敛美的惊心动魄。
  当最后一个颤音消弭在暮霭中,贺愿抚掌轻笑:“都说平华侯嫡子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单是这管洞箫便能抵千军万马,只是……”
  宋敛的玉箫在指间转出寒芒,眼尾朱砂痣随着挑眉的动作似未凝的血:“贺公子又要说杀气太重?”
  话音未落,破空声骤起。
  宋乘景的剑鞘已格住袭来的冷箭,火星迸溅在暮色里。
  他反手掷出袖中匕首,林间顿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第四个。”宋敛摩挲着箫身上新添的裂痕,漫不经心地数着这一路的暗杀。
  话毕,又睨着贺愿咳得发颤的指尖冷笑:“照你这个咳法,皇城?先找块风水宝地更实际”
  贺愿注意到宋乘景的左手正缓缓从腰间机关弩上移开,指节处还凝着未干的血渍。
  他顺手接过宋乘景递上的药瓶和水壶,后者垂落的眼帘始终不曾抬起。
  喉间泛起参片的苦涩。
  贺愿拢了拢衣裳,言笑晏晏:“小侯爷这般盼着我死又是如何?”
  宋敛冷笑一声:“明日戌时前赶到青崖驿,你若是再吐血脏了我的马……”
  话还未说完全,贺愿便再次以袖掩唇,剧烈的呛咳起来。
  “这是第几次了?”玄色的衣摆掠过满地碎叶,白芷气味裹着的指尖捏起贺愿的下颌,强迫他抬头。
  “从接你出雁门开始,事事不断,三路人马轮番截杀,连流寇都过来掺一脚,贺公子真当是块烫手山芋。”
  贺愿也不恼,冰凉的手虚虚的圈住宋敛的手腕。
  “小侯爷既不愿意,当初又为何接下了这护送我回京的旨意?”
  “据我所知,圣上当时并没有非平华侯嫡子不可。”
  宋敛松开了手:“不过是想看看……”
  月光衬得他本就艳丽的面容如山间的魅妖:“贺老将军拼死送出的儿子,到底值不值得我大虞七千英魂祭酒。”
  贺愿脸颊两侧已经泛出了红痕,他低头自嘲般的轻笑一声,张开双臂让宋敛看得清楚。
  “那小侯爷觉得可还满意?”
 
 
第3章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为贺愿发带上镀了一层寒霜。
  自前日宋敛讥讽他“不配于贺老将军血脉”之后,两人便陷入冰封般的僵持。
  宋敛实在没见过贺愿生气的样子。
  毕竟他看起来对什么都淡淡的,就算宋敛掐上他的脖颈,贺愿怕是也只会说一句:我自便,不脏了小侯爷的手。
  可唯独在这件事上,贺愿格外的倔强。
  宋敛用折扇抵着檀木桌沿,鎏金扇骨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望着对面垂眸比划手语的宋乘景,那人修长手指在虚空中划出清冷弧度:“主上那日所言,的确过了些。”
  “你也觉得我错了?”
  宋敛捏着折扇,另一手指尖毫无规律的敲着面前的桌子。
  “不如……”宋乘景敲了敲桌面,让宋敛看他:“今日我接着和小公子住一起。”
  “主上和贺公子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宋敛不置可否,手上的动作却是规律了不少。
  廊下忽起穿堂风,卷着药香破窗而入。
  云晚寒正俯在贺愿身侧不知说些什么,感觉到有人进来,他疑惑抬头。
  贺愿垂首用银箸拨弄盘中青梅,瓷白脖颈从衣领中探出,仿佛一折即断的玉簪。
  “今日这个客栈附近常有流寇出没,安全起见,你和我睡。”宋敛站在贺愿身后状似无意的开口道。
  此地距离京城不过数十里,哪里来的流寇,不过是托词罢了。
  这个道理宋敛明白,贺愿自然也明白。
  “药呢?”宋敛这话是对着云晚寒说的。
  他这次可记得贺愿亥时要喝安神汤的事。
  云晚寒从药箱里掏出了最后一份药包。
  贺愿仿若事不关己,继续拨弄着盘中青梅。
  亥时刚到,寒露渐起,宋敛端着药碗穿过回廊时,指尖已被青瓷烫得发红。
  推开门扉的剎那,摆在桌上的红烛晃了晃,将贺愿抚琴的侧影揉碎在斑驳的月光里。
  那人正在调七弦的徽位,霜色广袖随动作滑落半截。
  宋敛盯着他袖中晃动的五色丝绦,依稀想起幼年时在贺老将军手上见过一模一样的。
  “铮——”
  琴弦骤起,迸出裂帛之音,音节悲切,曲调凄楚。
  是《塞上鸿》的缅怀忧国之曲。
  弦音裹挟着朔风黄沙撞碎满室寂静。
  一曲毕,贺愿低垂着眉眼,柔声开口:“之前小侯爷问过我的体弱之症到底是怎么来的。”
  宋敛双眉拧成死结,盯着贺愿说下去。
  “阿娘怀胎七月时中的毒,是混在父亲的庆功酒里送进来的。”
  最后一个泛音尚未消散,贺愿已按住震颤的琴弦。
  他指尖抵着心口轻笑,月白衣襟下隐约可见轻微震颤:“白袍军特制的见山红,遇酒则烈三倍。”
  药碗在宋敛掌中发出细微的裂响。
  他早该想到的,当年贺夫人突然早产,白袍军七千人葬于渡军峡,若非里应外合……
  “小侯爷。”
  贺愿忽然抬眸,烛光在他眼底淬出泠泠寒芒,语气却依旧柔和。
  “您见过活不过弱冠的贺家嫡子么?”
  他漫不经心拨弄着腕间丝绦,褪色的丝线正寸寸崩裂:“这副残躯承不起贺家满门忠烈,更攀不得平华侯府这般兰熏桂馥。”
  “小侯爷。”
  贺愿轻声唤道。
  “明日便到京城了。”
  “阿愿多谢小侯爷四次救命之恩……”
  贺愿重新勾弦,《长门赋》的悲戚之音裹着药香漫过窗棂,将宋敛喉间的“当年真相”截成碎片。
  宋敛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句道歉的话语。
  三更梆子敲碎寂静时,瓦当上传来轻如落羽的脚步声。
  暗卫单膝跪地的瞬间,宋敛攥着青瓦的指节陡然泛白,檐兽狰狞的倒影爬满他绷紧的下颌线。
  随着耳畔逐字逐句的禀报,那些刻意遗忘的画面突然活过来。
  贺愿颤抖的尾音,烛火在他眼睫间跳动的残影,还有他断断续续却又止不住的咳声。
  “属实?”
  宋敛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割破夜色。
  “与贺公子所言分毫不差。”
  瓦片碎裂在掌心。
  宋敛呆呆垂眸望着渗出的血珠,忽然想起了初见贺愿那日。
  “回京后……”
  他顿了顿,鼻尖泛起安神汤清苦的余味。
  “让初一调十二影卫,昼夜轮值。”
  余下的声音快要散到了夜风里。
  “护不住人,就提头来见。”
  宋敛计算着安神汤的药效时间翻身跃下。
  在车轮第八次磕到青石板缝隙时,宋乘景看见了宫缎皂靴出现在视野中。
  “圣人口谕,请小侯爷移步紫宸殿叙话。”
  玄衣太监的影子和他的声音一样细长阴冷,像条贴着车帘游走的竹叶青。
  宋乘景攥紧缰绳的手背暴起青筋,他认出来人靴面上绣着白蟒暗纹。
  这是司礼监新擢的十二监之一。
  “先回侯府。”马车内的宋敛冷声道。
  “诶!”太监挡住了去路,“皇上说的是即刻便去。”
  车内传来玉器轻叩窗棂的脆响,宋乘景立即勒马。
  车壁映出宋敛半边侧脸,他摩挲着箫管上自己昨夜新刻出的细纹,懒声道:“我记得离京前,林总管刚处置了批越矩的奴婢。”
  太监膝头的蟒纹瞬间浸在冷汗里。
  十日前暴毙的数字奴仆,此刻坟头招魂幡怕是还未立稳。
  “回……回小侯爷,林公公正伺候圣人批红……”
  “既是批红时节。”
  宋敛突然挑开织金车帘,惊得对方连退三步。
  “就让司礼监的狗先学会看时辰。”
  泛着冷恹的眼扫过太监腰间新佩的错金令牌,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马车再度行进时,宋敛已坐在了外面,身旁的宋乘景在辚辚声中比了个特殊的手势。
  拇指划过咽喉代表危险,食指点向宫城方向,最后掌心向上摊开。
  “他自然要回府。”
  马车走过商道,阳光断断续续的照亮宋敛衣襟上的血色红莲。
  “但不是现在。”
  马车继续往侯府开。
  宋乘景忽然戳了戳宋敛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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