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念奴娇(古代架空)——七十五一

时间:2025-04-06 08:27:12  作者:七十五一
  “昨日,你们和好了吗”
  哑仆的手语总是直白的近乎莽撞。
  宋敛不置可否,目光凝在对方被缰绳勒出红痕的掌心。
  直到侯府朱漆大门撞入眼帘,他才抚着袖口蹙金云纹开口:“我记得母亲上个月给我做了件团鹤纹掺金袍……”
  宋敛似乎难得有了件顺心的事情,尾音上扬:“正合贺愿的身量。”
  宋乘景猛地转头,手语比得又急又重:“那是你生辰袍!”
  “正好物尽其用。”宋敛突然低低的笑起来,“锦衣配美人,多好。”
  马车停稳时,日晷指针堪堪指向巳时。
  长公主缀着东珠的翟衣扫过石阶,目光灼灼掠过宋敛。
  径直望向垂落的车帷:“小愿可安好?”
  宋敛反手将玉箫抵在朱唇边,箫孔漏出的轻笑裹着霜气:“母亲不如把宗牒改成贺姓?这般眼巴巴,倒像是他才是你十月怀胎……”
  身后车帘却已应声掀起,露出半幅素白广袖。
  马车内的贺愿不知听到了多少,垂眸正看向手中的汤婆子,眼角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草民见过长公……”被云晚寒扶下马车的贺愿规规矩矩的想要行礼,却被长公主一个拥抱给堵了回去。
  长公主在看见贺愿那与云映月三分相似的面容之后,恍然落下泪来。
  “好孩子……好孩子……”她抚上贺愿的脸颊,似乎是在透过他看向故人。
  “好了。”倚在马车旁被冷落的宋敛转着手上玉箫,转身挡住了吹响贺愿的穿堂风:“母亲当心冻住了金枝玉叶。”
  “对对对……”长公主拭去眼角泪光:“你们用过早膳了吗?”
  她牵着贺愿的手,冰凉刺骨。
  “在客栈已经用过了,对了……”宋敛漫不经心的抬眼:“我们一会儿还要进宫,让阿愿换上我那件团鹤纹袍。”
  长公主思忖片刻,实在没想起来宋敛日常有哪件衣裳是团鹤纹的,直到看见贺愿身后的宋乘景苍白的手指划过胸口。
  “生辰袍。”宋乘景比划道。
  十二月初六的吉日尚隔着两场大雪,足够尚衣局十二位绣娘挑尽孔翎丝线。
  长公主心下盘算着。
  “好……我让如意给送过去。”长公主轻轻拍了拍贺愿的手背,言笑晏晏:“小愿生的俊美,合该穿这样贵气的衣裳。”
  “不像敛儿,不知糟蹋了多少花绫锦罗。”
  贺愿难得的腼腆。
  一行人脚步不停,不过片刻就到了前厅。
  “父亲呢?”宋敛漫不经心的提起平华侯。
  “棋盘街新到了几幅字画,你父亲一下朝就过去了。”
  “嗯。”宋敛横插到长公主和贺愿中间,抬起玉箫隔开了二人交握的手。
  “那就别聊了,先去我房里更衣进宫。”
  宋敛拉着贺愿后退半步,抬手一指:“这位——”
  “这是云姨母收养的孩子,从小就跟着云姨母,就让他陪您说说体己话。”
  云晚寒正望着院中的枯树发呆,闻言仓皇抬头。
  “毕竟您最挂念云姨母不是。”
  “至于你的小愿……”
  宋敛笑的眉眼弯弯,脚下长靴不停。
  “我就先借走了。”
  直到离开了前厅,宋敛身后的贺愿喉间才滚出一声低笑。
  “小侯爷倒是难见的能言善道。”
  宋敛避而不答,手上玉箫转出残影。
  “小侯爷?”贺愿轻声唤道。
  宋敛侧过头看他,眼中带着淡淡的疑惑。
  贺愿扬起被宋敛攥着的手:“小侯爷是不是得先松开我?”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被卸下,贺愿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眸光。
  宋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你入京之后,似乎咳疾好了不少。”
  贺愿也不拆穿他,自然的回道。
  “京城风水宝地,又有龙气滋养,自然不比边关白骨堆砌。”
  “呵。”宋敛把玉箫别到了后腰的折扇旁:“除了你之外,怕是这京城之中没人觉得这是风水……”
  “小侯爷说错了。”贺愿轻声打断了宋敛未出口的“风水宝地”
  “我从未觉得夺人命脉修出来的风水宝地是什么好话,就如这京城……”
  “分明就是口镶金砌玉的棺材。”
  宋敛不置可否,足尖一拐,进了自己的小院。
  那团鹤纹掺金袍正放在内室。
  “母亲身边侍女的动作倒是一如既往的快。”
  宋敛转身坐在榻上,支着下巴盯着贺愿。
  “换上看看。”
  “小侯爷不妨直说想验看什么?”贺愿淡淡开口,言语间尽是嘲弄,“还是说,小侯爷什么时候有了窥看别人更衣的爱好?”
  宋敛自知没理,转身带上门退回小院里。
  “听贺公子方才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已经原谅你了?”站在院中守门的宋乘景苍白的指尖在空中划过弧度。
  “他哪里会真的原谅我。”宋敛倚在廊柱上,敛眉看着鞋尖。
  “不过是看在母亲与云姨母手帕之交的份上,不想给我难堪罢了。”
  他的嗓音低低的,像是生怕被屋内人听到:“若是他能轻易原谅此事,也就不是贺愿了。”
  “你是不知道,他那日的眼神像是要生啖我血肉。”
  宋敛虽与贺愿相处不过半月,却也摸清了他是什么性子。
  面上笑语晏晏,看似对于什么都漠不关心,实际对于皆事都拎的清。
  “倒是个记仇的。”宋敛嗤笑一声,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在说谁。
  一刻钟后,贺愿推门而出。
  身上穿着宋敛的生辰袍,滚金的云鹤纹在晌午的太阳底下熠熠生辉,折射到贺愿那玉琢般的脸上。
  衬得他本就不凡的面容如琨玉秋霜。
  “当真是……”
  宋敛捏着折扇的手无意识的收紧,他斜倚的脊背不知何时离开了廊柱。
  “光风霁月。”
  “小侯爷衣裳的身量倒是与我一般无二。”贺愿抬起广袖瞧着这一看便不是凡品的布料。
  “只是腰身有些大。”
  冷不丁的,宋敛掌心的温度透过三层锦缎挨上了贺愿后腰。
  后者身体明显一僵。
  宋敛恍若未闻,比划着贺愿的腰身。
  计算出尺寸之后,宋敛低声笑道:“贺公子的腰身怕是会让京城第一舞姬都自愧不如。”
  话毕,他转身走近内室,从柜里掏出了一条绛紫色腰封。
  贺愿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让宋敛摆弄。
  锦罗穿过广袖,束在了贺愿腰上。
  宋敛退开的脚步带着某种餍足的旋律,他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佳作。
  “妙极。”懒散的尾音被折扇甩开的声音淹没。
 
 
第4章 
  宋乘景驾着马车到宫门口的时候,日晷指针已转到午时三刻。
  云晚寒不在,扶贺愿下马车的重担便落在了宋敛身上。
  “多谢小侯爷。”贺愿扶着宋敛的小臂,低声道谢。
  宋敛扫过贺愿身上装束。
  自己的生辰袍、自己的绛紫腰带和自己的云狐大氅。
  还有……
  腰间挂着的月白玉环。
  心情都莫名变得愉悦了起来。
  “照顾忠烈之后,理所应当。”
  连带着对贺愿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贺愿侧头看向他,素来温润如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小侯爷出门时可是偷吃晚寒调配的药丸了?”
  宋敛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咬着后槽牙说道。
  “我没病。”
  贺愿学着他方才的腔调,眼尾勾起戏谑的弧度:“关怀平华侯府嫡子,人之常情。”
  “贺公子倒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话毕,他又正色道。
  “面见天颜,不必怕。”
  贺愿低头轻轻笑了一声:“我怕他做什么?”
  目光跳到路尽头的宫墙上时却敛了笑意。
  “当年我父亲以三千白袍军奇袭敌营的时候,当今圣上还在东宫学写‘止戈为武’呢。”
  “就算我真的揍了他一顿……”贺愿顿了顿:“也有我父亲的赫赫军功顶着。”
  宋敛把手中折扇塞到贺愿怀里:“拿着”
  贺愿疑惑的望向他。
  “小侯爷是要我这个病秧子在十一寒冬把折扇当暖炉使?”
  “你同我辩驳的时候向来七窍玲珑,怎的看不出这是引路符?”他歪头瞧着贺愿的脸色,忽又轻笑,“若真是在这九曲回廊里迷了路……”
  “自然有人能认得平华侯印”贺愿截住他的话头,苍白的指尖按在鎏金扇骨上的平华侯印。
  “小侯爷回京一路上折扇换的比驿马还勤,我还以为它同阿愿一般中看不中用。”手中扇面被他故意摇出裂帛之声。
  “玩笑归玩笑,没真的让你在这寒冬腊月里摇扇子。”
  宋敛按住扇面,远处皂靴整齐踩在宫道上的声音在这宽阔的公道上显得分外清楚。
  林平安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一队侍卫。
  趁他们还没有走到面前,宋敛俯身在贺愿耳畔又道:“再者说,你怎么就中看不中用了?”
  呵出的热气扑在贺愿耳尖,让他苍白冰凉的耳尖泛起了一层薄红。
  宋敛垂眸看着贺愿耳尖上的胭脂纱,笑的像是只餍足的狐。
  “小侯爷怕是把我当你口中的京城第一舞姬戏弄了?”贺愿冷眼看向他,尾音放轻了几分,“轻佻的像纨绔。”
  “奴才见过少卿大人”织金蟒袍扫过金砖地,林平安跪地的动作行云流水。
  “得了,林秉笔,我哪敢受你大礼啊。”宋敛敛眉转着手上玉箫:“毕竟晌午时分,司礼监的耳目可还是能通天呢。”
  他意有所指,平华侯府的马车刚踏入京城的门,司礼监新上任的十二监之一便出来拦路,可不是手眼通天吗。
  “少卿大人说笑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您到底是主子,若是冒犯了您……”
  他头佝的极低,像是要埋进尘埃里。
  “那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谈笑间定了晌午通报太监的生死。
  “起来说话吧。”宋敛尾音上扬,玉箫在手心轻敲。
  林平安垂手侍立,袖中碾着指尖。
  他觑着见对方当真不再追究午时密报之事,这才将堆了半日的笑意尽数捧出:“这位便是贺大将军家的公子?当真是龙章凤姿……”
  话音在贺愿压抑的呛咳声里蓦地一颤,他忙改了口:“说句僭越的话,贺公子这通身气派,倒像是月宫里走下来的玉人儿。”
  宋敛轻笑一声,侧头看向贺愿。
  “他这是在说你娇气呢。”
  林平安后颈猛的沁出冷汗,忙躬身引路。
  “少卿大人,贺公子,请——”
  紫宸殿内,鎏金兽首铜炉溢出龙涎香雾。
  十二重鲛绡帐后,谢止正用玉扳指叩着龙椅螭纹。
  当那个与记忆重迭的身影踏入殿门时,扳指在浮雕龙睛上磕出清脆声响。
  “臣/草民恭请圣安!”
  “像……”帝王的嗓音裹挟着香雾从高处落下“这副眉眼,倒令朕想起许多年前的京郊猎场了。”
  贺愿跪地的姿态像是一柄收鞘的剑,抬起的眼睫间,凝着厚厚的霜色。
  “皇上谬赞了,草民哪里比得上父亲英姿,不过是承了三分骨相罢了。”
  谢止摆了摆手,林平安自觉的搬来两把椅子让二人就坐。
  “你母亲……可还好吗?”
  贺愿垂眸看着鞋尖:“回陛下,母亲前些年因旧疾已随父亲去了。”
  坐在一旁摆弄玉箫的宋敛闻言,手上动作一滞。
  他知道贺愿说的旧疾是什么。
  他既然知道,万万人之上的谢止又岂会不知。
  “啊……”龙座上的叹息惊起铜雀烛台明灭。
  “既是归京,合该承袭你父亲的荣耀”谢止突然起身,滚龙纹扫过蟠龙扶手。
  “当年你父亲位居一品大都督,你即是他的儿子……”
  “那便封为从一品郡王,赐临淮封地,食邑三千户,至于封号嘛……”
  “朕许你一字——‘易’,京城内的府邸就还设在贺将军府,如何?”
  林平安心下倒吸一口凉气,贺愿一对江山社稷无功,二对开疆扩土无用。
  全身上下唯有他那英年早逝父亲的九千军功,怕是服众容易,世家可不愿意了。
  这哪里是恩典,分明是把淬了毒的匕首悬在了世家阀门喉头。
  林平安偷眼看去,少年跪拜时的大氅如同垂死的鹤翼。
  “草民叩谢皇上圣恩,只是……”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