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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叫我去出嫁(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5-04-08 16:16:00  作者:一天八杯水
  这已不是倾倒,分明是倒悬!
  胧明面色沉沉,只能微施术法,如同那墙上钉,稳扎不动。
  如此倒转,那拔地参天的书架再支撑不住,轰然如山倒,层层垮塌,层层相压。
  濯雪叼着命簿悬在半空,更是天旋地转,身上寒毛直竖,不安道:“这是翻转过去了么,莫非要将我们当作罐中骰?”
  凡间坊市里摇骰的,会的花样层出不穷,光靠一双手就能媲美神仙,手劲大些的,还能直接将骰子摇碎在罐中。
  阎王有那样的法力,手劲只会比凡人大。
  “这是你找到的那册命簿?”胧明垂头。
  濯雪但笑不言。
  可惜笏板已归回原位,鬼火也已熄灭,此时她们再无暇坐下细看。
  胧明将命簿从狐狸嘴里取走,收入拳头大小的锦囊中,皱眉道:“她已知晓你我所在,才将塔楼拔起,这是瓮中捉鳖,将你我视作鳖瓜了。”
  当真是连根拔起?
  那赫赫巍巍一座楼,得施出何等蛮力,才能拎得起来。
  濯雪心惊肉跳,耳边惊雷一声。
  不是惊雷,是那坚若铜铁的塔壁,被撞出了裂缝。
  好在楼内即便漆黑,她也能看清大概,那裂纹如蛛网般蜿蜒,断砖朝楼里隆起,
  外面那雷霆般的力道不减反增,观那破裂的纹路,一时猜测不出,是兵器还是术法所致。
  哪里的兵器能大若山门,可换作术法,又何须这般捣锉。
  眼看着墙面就要破出窟窿,濯雪稳挂不动,笃定胧明一定有逃脱的法子。
  又一阵巨响,碎石齑粉迸溅开来,阴风咆哮着往里钻。
  冥府阴冷昏暗,没有半缕光泻进破洞,只依稀看见,有个东西挟风闯入。
  它状若晶石,剔透澄莹,却不似晶石脆弱易碎,甚至带着些柔软细腻的肌理质感,像忘川上游荡的亡魂。
  濯雪不敢动弹,四爪发僵发寒,只能咬拢牙关,不想惊跳的心跃出喉头。
  一个声音近在咫尺,是胧明传声入耳。
  “阎王真身。”
  阎王真身竟和魂灵无异,观其人形时那魁伟的身躯,想来真身只会更加庞大。
  濯雪定睛细看,才知那钻进塔楼窟窿的,分明是一根正搅动不休的手指。
  就跟凡人捣弄蚁巢一般,阎王将此间视作卵壳薄纸。
  只是没想到,只那单单一根手指头,就跟千年的古槐一般,不敢想整个阎王真身,得高大到何种地步。
  那怕是柱天踏地,微一屈膝便能将她们踏作粉尘。
  濯雪已无法平复心绪,低声:“你那百般能耐呢,不是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吗。”
  胧明仍是有条不紊,不疾不徐道:“不便与她正面交锋,暂还不能被阗极和魇族知晓,潜进阎王殿取走命簿的是我。”
  “命簿少了一册,迟早会被发现。”濯雪顺着那手臂往上攀,蜷到胧明的肩颈上,终于不必再悬吊于半空。
  “无人能够发现。”
  说着,胧明面容骤变,此番她未再佯装神仙,而是化作青面獠牙的修罗。
  恰好水灵还在体内,她眉目间鬼气沉沉,似还真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
  她翻掌变出一簇火,不留情地将之拍向远处。
  火舌舔上书架,将命簿烧作飞灰,灰烬堆在一块,已分不清哪册是哪册。
  如此,阎王又如何分得清,闯入者究竟是为什么而来。
  大火肆虐,藤蔓般上爬下蹿,将此地变作炼狱,放眼望去一片赤红。
  黑烟上腾,火苗吞向阎王那晶石般的手,只是她身非材木,此火烫不着她。
  火海中,独独阎王公案与座椅毫发无伤,连案上笔录也被护得严实,未沾上半点火星子。
  胧明震出一掌,击碎另一侧塔壁,蓦地撞出火山火海。
  只见阎王身似百丈峰,被她拎在手里的塔路不足她一握,而那从塔中飞出的修罗,更是比蚊蝇还不如。
  火光从塔内往外蔓延,成了烧红的铜铁,阎王将之拎在手中,恰如提灯夜行。
  阎王怒不可遏,吐气熄灭大火,整座高塔轰然倒塌,阎王司毁于一旦。
  骇人威压席卷开来,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百里外的鬼魂受到威压震慑,撕心裂肺地齐声哭号,声若洪钟。
  行恶的修罗无动于衷,侧目时露出来的半张鬼面镇定如常,她周身披火,火光恰好遮住了肩上的白狐。
  濯雪眼前蒙着黑烟,远处万物模糊不清,好在这熏鼻子熏脸的烟火不是真的,便也呛不着她。
  阎王的庞然身躯像大厦垮塌,又像蚁群崩离,瞬息分成了密密麻麻的她,每个身影一般无二。
  随即,数不清的阎王分躯织作铜笼,将修罗困在其中,弥天鬼气凝作数不胜数的瓢泼尖刀。
  修罗几乎无处藏身,她扭头遁入地底,朝忘川靠近。
  尖刀倒悬而下,激得碎石炸溅,却没能将那潜入者钉住。
  于是阎王的分躯齐齐翻掌,姿态神色整齐划一,似是镜子里映出来的影。
  整座黄泉府摇晃不定,此番才真的是天旋地转,那高墙鬼舍全到了天上,而漫天黑雾倒转至足下。
  泥尘到了天上,成了崩弛的积雨,滚滚下落,那些被掩在土中的各色器物,也跟着倾泻而下。
  什么东西都未能藏住,就连那些几近消融的古物,也在这刻被迫现身。
  忘川悬于上空,成了天上悬河,紧随着泥尘,正一点无遗地灌入“人间”。
  泥里的修罗无处藏身,不得已显露身形,她镇定转腕,催得下坠的尖刀纷纷腾起。
  歘啦,尖刀破空而出,汇作一声尖啸。
  胧明一眼就看穿了阎王的主躯,将其余数不胜数的分影全都击碎了。
  可谓草船借箭,她不动用一丝妖力,无需担忧伪装被识破。
  泥尘是一点一点往下坠的,忘川却是滴水相连,成了湿淋淋的一袭幕帘,下落时层层堆叠交融,转眼又汇作潺潺河流。
  修罗跃入忘川,在没进水里的一刻,青面獠牙褪去,又变回姝丽面容。
  濯雪心有余悸,踩着胧明的肩颈直起身,望着后方道:“阎王司就这么没了?黄泉府还变成了这般。”
  “不必替阎王心疼。”胧明循着来时的路,游鱼般泅向前,不敢耽搁一息,“阎王司与黄泉府眨眼便能复原,不然她毁了城池又擒不住你我,得不偿失。”
  “命簿全被烧毁,凡人的命数可会受到干扰?”濯雪又问。
  胧明神色古怪地垂下眼眸,看了肩头狐狸一眼,淡声:“凡人命数,不会随命簿毁损而更易,命簿不过是将他们的生平记录在册。若是这么轻易就能给凡人添寿减命,阎王哪还需要去看昆仑瑶京的眼色。”
  濯雪心道也是。
  胧明接着又道:“阎王司的一砖一瓦,俱由阎王的神力所化,顷刻便能复原,不过要想将命簿通通变回原样,已是回天乏术,我用的火非同一般。”
  “那是什么火?”濯雪问。
  “麒麟心火。”胧明淡哂,“亦是从黄粱梦市讨来的,此火出于昆仑瑶京,终还是还予了昆仑瑶京。”
  忘川冷不防掀起滔天大浪,似有飓风袭来,作势要将此川掀个底朝天。
  寂寂忘川转瞬澎湃似海,波峰浪谷此起彼伏,水底泥尘纷纷上扬,澄净河流浊比山洪。
  濯雪还在紧盯胧明身后,眼前风急浪高,忘川竟硬生生被劈成一道裂痕。
  是了,忘川水轻易舀不起,却并非分不开。
  濯雪惊道:“速跑,大浪都能被她劈开。”
  胧明急如星火,掣电般晃至十里外,终于又望见了进来的那扇铜门。
  阎王许是有所察觉,凭空捞出一口大钟,此时忘川被一刀切开,那翻滚的两道浪潮间,隐约露出铜钟一角。
  一声钟鸣响彻天际,可见声音之大。
  随即,铜门上的水灵犹如成千上万的蜉蝣,纷纷扑向濯雪的脸面。
  她忙不迭扭头避开,将尾巴当成帚子用,将水灵通通扫开。
  体内那半只化开的水灵也有所感应,它原还安分乖顺,就这顷刻间,不光凝回原形,还好似沸腾暴怒,撞得她肚子绞痛。
  濯雪弓身欲吐,还未吐出来,就被胧明握住了嘴筒子,她只好将那蹿至嗓子眼的水灵又咽回腹中。
  水灵一个劲上涌,她一个劲往下咽,翻来覆去,眼泪横流。
  濯雪如何还敢张口说话,全倚赖这水灵,她才能在忘川中来去自如,丢弃水灵可就是枉顾性命。
  胧明倒是无甚影响,她光靠威压及体内灵力,就能镇住那半只水灵。
  濯雪难受了,一会被迫鼓起左边的腮帮子,一会被迫鼓起右边的腮帮子,都怪水灵四处谋求出路,顶得她脸颊发麻。
  她只好卷起舌头乱搅,同水灵拼起命,就看水灵与她,谁先累得败下阵来。
  偏偏水灵不知疲倦,狐狸的舌根舌尖俱动弹不得了,它还在磕磕撞撞。
  不过好在,这水灵认得清路,且又顽钝固执,打哪来的便打哪出去,只顾着往上腾,没在底下打孔。
  狐狸“嗯嗯”几声,眼珠子灵动地转着——
  你怎么不难受?
  胧明不明所以,索性隔着狐嘴施术,指尖徐徐挪动,将那游动的水灵引回到狐狸下腹。
  水灵又欲上窜,冷不防被寒冽妖力擒住,只得瑟瑟发抖地留在原地。
  舒服了,濯雪轻吁一声,如今舌根发麻,话都说不利索,讷讷:“还以为它化开便凝不回去了,原来是苦肉计,想叫我大意轻敌。”
  胧明从门隙间穿过,冷冷道:“若非阎王授意,它也不会重新聚作一团,这水灵留不得了,一会出了忘川,便将它吐出。”
  “也不带回凌空山了?”濯雪有些可惜。
  “你我并非那千年的古槐,不能掩盖水灵气息,有它在身上,阎王轻易就能找上前来。”胧明往身后猛一震掌,推得浊浪滚滚嚎啕。
  被胧明掀起的大浪,恰好堵住了阎王斩出的罅隙,淙淙浊水掩住了她们的身形。
  此时濯雪再望向身后,已是什么也看不到。
  过迂回地,胧明还将那些挣扎哭嚎的鬼魂擒下水来,那一个个厉鬼饱受忘川剜魂裂魄,如今整个身浸入忘川,愈发痛不能忍,惨叫声穿云裂石。
  鬼魂太多,此刻连片的诸鬼如若石化,怕是能直接将忘川水截断。
  而阎王不得动用私刑残害诸鬼,此时胧明借诸鬼挡道,她不得已一滞,予了二妖逃匿之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胧明才终于拖着濯雪爬上岸沿,沾在她衣裳上的水汇回川中,身上无处不干爽。
  狐狸身上亦是干燥如初,连水珠都不必去抖。
  胧明薄唇一启,将半只水灵吐在掌心,那水灵已是蔫蔫巴巴,面容糊作一团。
  显然是化得太过彻底,如今再凝出形态,已凝不回先前的脸。
  狐狸也低头一吐,另外半只水灵落在地上,许是方才撞狠了,此时晕头转向,自个儿跌跌撞撞地摔回到水里。
  胧明顺势也将掌中水灵掷入忘川,而后托起狐狸的下腹,将之揽到肩上。
  濯雪差些又哕一声,心道大老虎你玩完了,这般怠慢她。
  “走,这冥界四处都是她的耳目。”胧明身形骤变。
  狐狸身下哪还是那高挑秀颀的妖主,分明是黑白二色的吊睛大虎。
  虎身一如那身水墨衣裙,光泽熠熠,不比绸缎逊色。
  它身躯魁梧有力,步伐亦是稳健无比,似能踏得地动山崩。
  白虎腾身跃起,背上略微隆起的两处猛然展出一对羽翼,它扶风而上,快比掣电。
  狐狸伏身扒紧虎背,心跳不已,这还是她头一次坐上虎背,想想还有些刺激。
  公主坐虎背,已算得上屈尊,狐狸才不同它客气。
 
 
第37章 
  37
  白虎穿砂贯石,冒风驰行,一对羽翼固若铜铁,刮得泥石飞旋,成天星崩坠。
  形是白虎,势若蛰龙,它破雾腾飞,不怒而威,将砂石踏作沧浪,直上九万里。
  此刻,飞沙走石无疑是最稳妥的帘帐,白虎悠游自在,不惧阎王在后。
  片刻后急风破壁,一线天光遽然而现,冥蒙飞沙霎时寂定,便知人间已至。
  狐狸惊魂未定,两只爪还紧紧扒在白虎背上,身形拉成长长一条,似是被狂风捋直了。
  天光眩目,她睁不开眼,半眯着问:“到了?”
  白虎轰然落地,动静大如峻岭倾塌,但她摇身化作高挑女子时,步履竟比鹅羽还轻。
  “到人间了。”胧明道。
  黄泉水灵已然离体,那腌入五脏六腑的鬼气也跟着消散了,胧明冶丽的面容早与修罗沾不上半点边。
  只是她那双赤红的眼仍是厉色满盈,分明还未放松警惕。
  “阎王追上前了?”狐狸又问。
  胧明蓦然抬手,掐住了一缕不易察觉的飞烟。
  此物无色无味,蒙在她手上时,像是隔了层薄薄的灰。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物哪能是送钱财来的,倒像是想害她们送命。
  濯雪屏息不语,尾巴不安分地左摇右晃。
  只见飞烟被胧明徒手掐灭,它灰飞烟灭的一瞬,竟惨惨地咿呀出嘶哑一声。
  这般诡谲刺耳,定是从黄泉府里跟出来的。
  濯雪总算能放松心神,毛绒绒的脑袋往胧明肩上撘,困惑道:“这是何物?”
  “是阎王的一息。”胧明冷声。
  这一息当真隐蔽,换作旁人,还未必能及时发现。
  濯雪看向泥地,生怕数不清的怨鬼亡魂已在路上,忙甩尾巴敲打胧明后背,催促道:“那我们速速离去。”
  胧明不慌不忙,扯开锦囊束口,将那册命簿取了出来。
  厚厚一册,一只手堪堪能将书脊抓牢。
  可惜如今没有阎王笏板在旁,又没法再坐上阎王椅,不论如何翻动,命簿上都空无一字。
  “你如何找到的?”胧明看向肩头。
  濯雪实话实说:“凑巧,许是有所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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