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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世子妃受宠若惊[穿书]——花近溪

时间:2025-04-12 15:03:26  作者:花近溪
 
第20章 
  梦里有人追着他索要断臂,那声音嘶哑,胳膊断面切口处血淋淋的。
  白照影赶紧跑,甩掉了那个没手的人,正待喘过气歇歇脚的时候,忽然感觉有谁在轻轻敲自己的肩头。
  他忙回身查看,一滴血滴淌落脚面,他没看见人,看到的是只血淋淋的手。
  圆柱般胳膊中心,有块被斩断的灰白色暴露出骨髓的骨头。
  白照影被魇住了。
  梦中让那断臂紧紧勒住脖子。
  他上不来气,觉得自己要死,好容易方才挣扎出来梦魇,上气不接下气唤茸茸:
  “茸……茸茸,你过来,你在哪儿?”
  茸茸不回答。
  小丫头向来睡得沉,白照影心里清楚。
  但是刚做了噩梦,他必须得看见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这是他在前世养成的习惯,要有人陪伴,方才不至于那么害怕。
  茸茸虽小,勉强是个活物。
  白照影抱着枕头,去外间找茸茸,小姑娘的被子鼓鼓囊囊的。
  他害怕吓着茸茸,一边叫着茸茸一边过去,然而茸茸并没有什么反应,白照影的呼唤,始终得不到回应。
  他在黑夜里颤抖嗓音,只能听见自己说的话,因为只有来言没有去语,于是更害怕了,又担心茸茸在被子里闷坏自己,白照影隔着被子,他小心翼翼推推茸茸的脑袋。
  摸到茸茸的花苞头。
  ——可是,那花苞头竟一整个儿掉下床榻,砸在他脚面!
  先是啪地一声,然后再骨碌碌滚动,滚落到白照影脚边,满地碎发一片。
  白照影立时魂飞魄散,拔腿就往外面跑,完全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的展开,他生怕再骨碌碌追上自己的,是茸茸的头。
  其实这是茸茸提前放好的假发包,里面裹着个圆圆的蹴鞠球,球上有几个铃铛哗啦作响。
  因为茸茸也被今天追捕现场吓得做噩梦惊醒,担心搅扰白照影睡眠,小姑娘伪装了个假人睡下,悄悄找成美姐姐去了。
  小姑娘当然不知道,正是她做出来的那假人,差点儿吓死她家少爷。
  白照影慌不择路,跑出屋门。
  北屋向外,出门对面就是南屋。
  南屋萧烬安睡觉很浅。
  萧烬安睡前将那放妻书从成安手里,找了个由头收回。
  他理由充分,说考虑到日后也许还有用得着白照影的地方。
  成安连忙点头,说家里多养个世子妃,无非每月多耗几罐蔗霜,省得外头再有谁给您乌七八糟地添人,打扰殿下的清静。
  主从暂时达成观念上的平衡,放妻书重新回到萧烬安手中。
  放妻书压进萧烬安枕头下,萧烬安同样觉得硌。
  他警惕于这种被谁反复拨弄的感觉。
  但却不得不承认,就在今天,他平生第一回,主动改变了自己的决策。
  闭上眼,看到白照影笑,看到白照影哭,看到他从车内向车外提示那些不知死活的青年,那是在维护自己么?
  ……那他可真是自作多情。
  萧烬安冷冷地驱赶白照影的影像。
  刚消停没多长时间,就听见南屋外头有动静,声音轻轻细细的。
  他原以为仍是刺客,萧烬安摸索枕边的刀。
  听见的居然还是白照影的声音,大晚上的,该不会是幻听了?
  可他确实在轻拍他的门,声音不大,像试探他到底睡没睡、醒没醒,颤抖着冒出很小声:
  “夫君?”
  ……他到底想干什么?
  萧烬安在屋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继头一回改变主意以后,又头一回产生了,被某个人烦到,想要跳下床去喝口解药的冲动。
  南屋帘外投出白照影的影子。逐渐消失,他想走。
  但岂能让他招惹完自己,就这么轻易离开。
  萧烬安故意声音渗人:“何事。”
  白照影在屋外被吓得更狠,此时万分后悔,为何慌乱间要敲萧烬安的房门,自己这岂不是主动唤醒沉睡的魔头?
  实在够勇。
  白照影骑虎难下,硬着头皮道:“夫君,我……能求你件事儿吗?”
  “别卖关子。”萧烬安冷声。
  白照影隔门都能感到对方语气里的不耐,他自然不敢久留,小声说:“你能把成安派出来陪陪我么?”
  南屋里边沉默了瞬。
  白照影好像意识到,自己提了个有点儿过分的请求。
  他对萧烬安解释,尽量又柔和又轻缓跟对方商量,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恳求:“夫君,我做噩梦了。想看见个活人,我可以给成安守夜钱。”
  萧烬安并不理会,把胳膊搭在了额头。
  白照影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像是在转圜,也像是在讨好,珠玉般的嗓音连续道:“我实在害怕,茸茸也不在北屋。你要是不忍心成安守夜,夫君,让他睡在我旁边都行。”
  萧烬安翻了个身,那始终不曾泛起的困意,越发离他远去,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琢磨白照影的诉求,使他瞧见床顶飘绿。
  这时门外白照影不在央告,他又困又怕,其实脑袋已经不太转了。
  他换了个话题,想赶紧脱身:
  “对不起,不该打扰夫君睡觉……那我自己去想想办法,我不麻烦成安,我也可以今晚先到下人房里,挤一挤。”
  世子院伺候的随从的不多,除了成安跟成美,这两个半主半从的单住,其余下人房是两个四人间,各分男女。
  白照影毕竟是男子,肯定不能跟侍女们混住,他木着眼睛,打算蹭住男寝。
  正欲举步离开时。
  南屋被罩顶绿云,压得几乎透不过气的世子殿下,眉头紧皱。
  萧烬安把胳膊从前额拿下来,半坐起身,隔着道门,缓缓地质问门外的白照影道:
  “白照影,你当我死了吗?”
  ***
  呃……
  怎么说呢,这话他接都不敢接。
  白照影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是被萧烬安飘过来这道阴森森的语句,吓得纵使醒着,也如坠噩梦。
  怎么就跟生死联系起来了呢?
  他到底不知道,触到萧烬安哪片逆鳞,抱着枕头往后退了半步,见到海棠树枝投落在门扇上,是许多扭曲错杂的树影,像大团大团从后向前笼罩住他的鬼祟。
  白照影只能哆哆嗦嗦的:“对不起。”先敷衍为好。
  “进屋。”
  “……”
  抱住枕头的胳膊,微微收紧。白照影没太听清。
  树影婆娑,扭曲的树影像怪物的手,他神识因为困意仿佛跟外界又隔了一层,迟钝地站着没动。
  “那还是……不用了吧?”
  萧烬安的屋,不是安全屋,白照影想得是大魔窟老虎洞。并未料到对方竟会让自己进去,而且也完全不受用。
  他就是被缉捕刺客现场,萧烬安那刀吓着才做噩梦的,进屋不是梦见鬼,而是就睡到鬼旁边了!大魔王大厉鬼!
  脑子困得已经完全转不动。
  可求生欲到底还是让白照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因为太害怕了,说出来的那番话,好像对世子妃角色有点出戏,他就不该跟别人同住。
  ——如果要躺一张床,他只能跟萧烬安躺一张床。
  刚才那番话,是在世子殿下男人的尊严上面乱踩,雷区疯狂蹦迪,后果很严重。
  大佬要收拾自己。
  白照影后悔自己贸然跑出北屋,要不……还是让茸茸的头追自己吧?
  他再度浑身冷汗,转了个方向想逃。
  萧烬安却在门那边发出道鼻音。
  吓得白照影脚腕发软,心说万不能麻烦萧烬安出来亲自捉拿自己。
  他自认倒霉,满嘴乱瓢讲错话,他垂头耷脑地推开条门缝,不知萧烬安将用什么办法,惩罚他在屋外面胡说八道。
  南屋的门发出轻轻一声响,微弱的门扇声,在过于静寂的黑夜里,响声漫长而酸涩。
  白照影关上门,就只敢站在屋门口,两脚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他以前从来没有进过南屋,借着月光,看见两个屋大致结构相似,萧烬安就躺在屋里面,看不太真切,但感觉像蛰伏的野兽。
  他虽想要见到大活人,里面这人也虽是活的。
  可这活人却随时都能够把别人变成死人。尤其白照影刚才还犯了错。
  两种矛盾情绪在心里交撞着,变成白照影向前走了半步,又赶紧怕烫似的收回足尖。试探得仿佛是只想动又不敢动弹的小猫,白照影不吭声。
  萧烬安刻薄地取笑:“你是想找成安睡一个,还是到大通铺睡四个?”
  白照影低头,快别提这事儿了。
  抱着枕头的胳膊越收越紧,白照影紧张地收紧脚趾,既不想暴露真实的心思,又还得对萧烬安不遗余力地讨好,企图让对方不要那么记仇。
  “我夜里睡觉会缠人,所以不敢打扰夫君。”这个理由挺好,白照影糊弄地说。
  萧烬安:“那就去缠别的男人?”
  白照影只想给自己个嘴巴子,原来这个理由也并不好。
  少年扁着嘴在透过月色的门边为难,抱着枕头,小小一只,现在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动物,既要显得顺从,又在笼子里来回乱动,吸引起萧烬安的注意,也越发让萧烬安想要逗弄。
  萧烬安恶劣地补充了句:“记得王府家法?”
  吓得白照影打个激灵,想起清香白绫跟军棍,自己哪个也都不受用。
  他连忙摇头:“记得。”但不要。
  萧烬安在黑暗夜幕里审视着白照影,门边的少年牙齿都要打颤了。那双水润润的桃花眼,盛着些单薄的月色,很生动。
  萧烬安于是更加悠然地排遣,报复对方害他睡不着的情绪:“你知道猪笼吗?”
  白照影茫然地咽了咽口水。
  里屋萧烬安淡淡地描述:“猪笼是用细藤条编成的,将人关进去,投进水里,泡两三天,捞出时尸体会变得又大又肿。专用来对付跟别人睡的妻子。你的鼻子就会跟拳头一样大了。”
  白照影摸摸自己的鼻子,动作很迟钝,困得心慌,却又怕得有点想发抖。
  他是真的见证过萧烬安有虐杀倾向,也绝对不想浸猪笼。
  他竭力地又要弥补自己跟萧烬安这场对话,终于捕捉到了对方逻辑方面的谬误,白照影声音不大,小心翼翼地反驳:“我只是说错话,并没有真心做错事,夫君不应该罚我浸猪笼。”
  但这句话看起来逻辑很对,却忽略了另外一个问题,白照影这是讲着讲着,把自己明明很无辜的自己,硬给绕进去了。
  室内这时突然一灯如豆。
  光源在萧烬安架子床左斜前方的圆桌上点亮,是盏油灯,萧烬安不知何时已披起衣服,用打火镰将油灯点燃了。
  油灯的光线,衬得萧烬安轮廓异常高大。穿白色亵衣,衣料很单薄,他胸膛挺阔。似笑非笑的样子,似俊美的血海修罗。
  萧烬安凝着跟白照影之间十几步的距离,展颜道:
  “那么,爱妃,我该罚你点什么?”
 
 
第21章 
  “罚我……?”
  为什么要受罚?
  他只不过不小心做了场噩梦,现在就变成要来南屋受罚,对方好像还很理所当然的样子,白照影越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
  萧烬安的恶劣,体现在方方面面,算计他在每一字每一句都有可能。
  白照影脚步朝光源趋近,这次是真的没法逃走。
  他抱着枕头的指节,在绸面紧紧收拢,靠近了萧烬安跟前,雪松气息犹如雨后秋林,令人闻见泛起阵阵寒意。
  白照影已经不敢再说话了。他为活命哄好大魔王,希望大魔王能赶紧给他个受罚的章程,这样好也见招拆招,早罚早超生。
  但大魔王等他动作,并不急于处决,让白照影想起了猫玩老鼠。
  小老鼠白照影吞了口口水,抬头释放出一个乖巧讨好的笑容,拿枕头边蹭了蹭萧烬安的胸口,他的视平线,也只能到萧烬安的胸口。
  “我服侍夫君就寝。”
  “你觉得这是罚你?”
  太错了。
  “求夫君赐我与您同床共枕。”这说得都是些什么烫嘴的话。白照影想。
  萧烬安淡淡讽刺:“做错事不应该赏。”
  怎么着也都是萧烬安占理,萧烬安周围好像有某种看不见的领域,能把世界上所有道理,吸引过来包围自己。
  白照影前世也不是个擅辩的,这会儿站着都困难,只好把头埋在枕面,艰难地想哭:
  “求夫君罚我。”你给个死法吧。
  等待的过程依然是很漫长的。
  从猫玩老鼠,变成了突然就被抓到审判庭,等待裁决的人犯。白照影的心通通直跳,心慌得不行。
  脸埋在枕头,半晌没回应,白照影从枕头表面抬起眼睛,心绪犹带惊惶。
  可审判长萧烬安殿下,却不知何时,早已经躺回了床上。他刚才披着的外衣搭在床前的衣架,屋内有很轻柔的烛火。萧烬安在幽昧的光线里闭着眼睛。
  立即执行改成了缓刑。
  白照影稍微放松警惕。
  抱着枕头,有点儿好奇地打量他一会儿,歪着脑袋像某种正在熟悉环境的小动物。
  猛兽没有反应,白照影把枕头搭在架子床边上,就着个睡上去不会掉下来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侧躺好,恨不能自己这会儿微小得是粒砂砾。
  对面是个人,大活人……
  白照影眯着眼睛,对自己悄悄地这样劝告。
  驱散噩梦带来的恐惧,就是需要旁边有人的呼吸声,能感觉到,人的形貌和温度。
  他听到萧烬安的呼吸声,很绵长,大魔王呼气也不会像风箱。白照影在夜幕里就着点点微弱的灯光,仔细地感受萧烬安身体的温度,虽然他们还有点距离,但是,这具体魄,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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