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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岸(近代现代)——烂俗桥段

时间:2025-04-18 07:07:26  作者:烂俗桥段
  重新用上敬语,重新拉开距离,所以这一切都是报恩。白舟是个逆来顺受的人,贺望泊方才亲眼所见。
  “你妹妹的病要根治,是不是得做骨髓移植。”
  白舟一愣,抬起头看向贺望泊。他在笑,但那笑不达眼底,“也就提起白桨的时候,你才有点表情。”
  白舟难堪道:“她是我的妹妹……”
  “当然,血浓于水。”贺望泊别开眼,望向前方,深夜里的树影长得狰狞,像是恶魔的爪牙。
  既然白舟要报恩,那他就挟恩图报。
  “白舟,我知道你妹妹化疗以后好很多了,但谁清楚她的病情会怎么发展,只有骨髓移植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
  “我猜你早就做过配型了,她至今还病着是因为你不适合吧?我可以帮你找到合适的配型对象。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我能帮你,你又会怎样报答我呢?”
  白舟想他还能怎样报答,面对贺望泊,他早已把自己放得比尘埃还卑微,贺望泊想从他这里取得什么都可以。哪怕是玩弄他的感情,他也没有生气。
  “您想要什么?”
  “你最值钱的是什么?”
  于是白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到贺望泊紧握的拳头,颤抖地顺开他的五指。
  然后将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左边胸膛。
  一瞬间贺望泊的世界失却了声色,都变得虚幻,只有手掌里白舟心脏跳动的触觉,那一记一记能够抵达永恒的擂动,成为他唯一的真实。
  “我会爱你,”贺望泊听见白舟说,“永远对你忠诚。”
  “但我不会困住你,望泊,你依然自由。”
  自出生以来一些长痛不息的创伤,此刻竟然都不再发作。爱情真乃灵丹妙药吗?可为何贺望泊的内心却出现了一种新的痛苦,像火一样一路烧灼到他的手掌,使他猛地抽回了手。
  白舟看着他,眼里盛满了悲哀,那悲哀接着便化作了水一样的清澈,顺着他那美丽的面容淌了下来。
  不,他不能给这个,贺望泊想,我不要这个。
  那他想要什么?
  他想白舟给他什么?
  贺望泊回忆起那个炎热的星期六,他透过车窗看见白舟摘下玩偶头套的那一刻,他心底萌生的想要享用他那动人美艳的渴求。
  它推动着此后的所有情节,一直到如今这一秒,两人在车前座里互相折磨。
  是不是只要满足了它,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那么——贺望泊开口了:
  “我只要你让我上一次。”
  【作者有话说】
  这章虽然短,但因为是重要转折,所以也写了好久,最后感觉写得还是不太好,有意见欢迎指出!
  (除了小贺的性格问题,两人一开始就不对等的恋爱也是阻碍啊,唉)
 
 
第16章 咒语
  起初,白舟不能理解。
  他隔着眼里的水雾看贺望泊,渐渐发觉贺望泊的面容在变形、扭曲,成为一种陌生。白舟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想要揉掉自己的眼泪,徒劳无功。
  他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转过头,看见贺望泊半边腿迈出车外,背部一起一伏,在很用力地呼吸,仿佛车里氧气不够。
  后来半开车门也不够了,贺望泊直接下了车,摔上车门时整座车都在颤抖。
  白舟隔着前车窗,看见贺望泊走到了路灯下。是在这时白舟突然就明白了贺望泊什么意思:他要和他上床。
  贺望泊不需要他的爱,这无法与价值上万的医疗费用等值,但他这具身体可以。
  白舟从未真正认识过贺望泊,不知道在他心中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
  白舟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向贺望泊,但他没有看他,由始至终低着眼。
  “贺先生,”白舟问,“您从一开始,就想要这个吗?”
  贺望泊没有回答他。
  白舟低头看贺望泊锃亮的皮鞋,和自己穿到发黄发旧的运动鞋。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的,白舟想,如果贺望泊想要的是性,可以在认识的第一天就跟他开个价,他或许会受惊,会害怕,但他最后必定会答应。
  因为这世界向来不公平,白舟早已接受,他与白桨的命运并不由他们自己掌握,要懂得顺应、伏低,他们才能活下去。
  贺先生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对他白舟这么好。
  温声细语,送礼物,接下课,吻着他的眉心唤他舟舟。
  “您是恩人,”白舟淡淡地说,“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不是这样的,贺望泊听见心里有声音在叫嚣,不该是这样的。
  白舟不该这样逆来顺受,他该生气,该大哭大闹。他被爱的人折辱了,他得报复回去,不带点恨的怎么能叫做爱呢?
  贺望泊刚想质问白舟到底在不在乎他,就听一把清甜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哥?贺先生?”
  白舟与贺望泊同时朝声音的来源转过去。白桨正背着包,站在贺望泊的车旁。
  她是个敏感的女生,两人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就觉出了不对劲。这气氛颇为凝重,她不禁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不好意思,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贺望泊并不作声,白舟也不好回答白桨的问题,只说:“你先上去吧。”
  白桨一秒没有多呆,立刻就进门搭电梯去了。
  情节发展因着白桨的出现而中断,虽然只一短暂的间隙,可贺望泊已经无法再开口质问白舟到底在不在乎自己。这是自轻自贱,很难堪。贺望泊为此感到愤怒,但他没心思生气了,此刻他只有深深的疲惫。
  说到底,今晚白舟的出现以及其后发生的所有都是意外,贺望泊根本就没做好准备见白舟。
  他很想抽身,像以往无数段情爱关系一样,把自己从其中摘得干干净净。
  “你也回去吧,”贺望泊别开脸,“等我帮白桨找到合适的配型对象,会再来找你的。”
  但白舟道:“贺先生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您想要的话,现在就可以。”
  “现在?”贺望泊觉得可笑,“在哪?上去吗?就不怕你那宝贝妹妹知道?”
  白舟哑然。
  贺望泊没有再理会白舟,也没有和他道别,直接擦过他的肩膀坐进了车里。
  将方向盘打满转换方向时,贺望泊从后视镜里看见白舟还站在那路灯下,背影孱弱而消瘦。等贺望泊反应过来,他已停下了车。
  白舟没有察觉,依旧一动不动,仿佛入定成为一尊雕像。贺望泊有些焦虑,想要给白桨打个电话让她下来接她哥,等真按开了她的通讯录,看见“白桨”两个字,他又觉得无比碍眼。
  站一会儿知道冷就会回去了,贺望泊说服自己,然后他把手机丢到后座,拉起手刹,将车驶了出去。
  他不知道那一晚白舟在冷风里,站了有足足三个小时。
  第二天白舟发起了烧,但隐瞒得很好,白桨到傍晚才察觉,于是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她来照顾哥哥。
  白桨心知贺先生一定跟哥哥说了什么,她旁敲侧击,可白舟绝口不提。
  不仅不会谈论那晚的事,他整个人都变得更加沉默。以前也只是闷葫芦而已,如今直接不开口说话了。
  南淳的这个冬天格外寒冷,寒潮南下,气温跌至负数,下起了阵雪。
  白舟向来会确保白桨的御寒衣物足够,毕竟她是绝对不能发烧生病的,可他对自己就随便得多。一件深蓝色羽绒服几乎从小穿到大,里头的鹅毛都不再蓬松。
  白舟自那晚大病一场后身体比往日更弱,加之今年冬天实在太冷,白舟终于在妹妹的央求下打算买件厚实的冬衣。
  他长得好。白桨一不在他身边,就会有男男女女来要他微信,而他只是微笑着摇头。
  白舟最近精神面貌很差,眼底下两道青黑的印子,整个人一股颓靡气,像是活不久了,所以通常一旦拒绝,就不会有人再坚持。
  他一开始没认出赵明仰,听到他打招呼,还是下意识地微笑摇头。
  直到赵明仰惊讶地问“你生病了吗?”,白舟依然没反应过来。赵明仰看他一脸云里雾里,立刻重新自我介绍:“我是赵明仰,贺望泊的朋友。上回我们一起打过牌,还记得吗?”
  白舟的记忆渐渐回来了,那些最近他非常努力想要忘记的、关于贺望泊的记忆。
  “嗯。”白舟回了一个单音。
  “你看起来很没精神,是生病了吗?”
  白舟摇头。
  赵明仰抬头看了看周遭,问道:“你一个人来商场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你的状态真的不太好。”
  白舟握紧了羽绒服的购物袋。白桨去洗手间了,没有能替他答话的人。白舟只得自己开口:“谢谢,我没事,我和我妹妹。”
  赵明仰神情复杂地看了白舟一眼,不再问下去了,只说了句那好,然后从卡袋里取出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他说,“你有问题可以联系我。”
  白舟不明白赵明仰为何要对他释出善意,只知道他上一次收完名片就发生了许多不好的事情,所以面对眼前的白色卡片,他很犹豫。
  然而赵明仰说:“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特别是关于贺望泊的。”
  自那晚以后,贺望泊就再也没有找过白舟。他的秘书倒是找过他一次,安排关于白桨配型的事宜。
  贺望泊,这三个字像是咒语,令白舟痛苦,而他又毫无解咒之法。
  -
  赵明仰在三天后接到了白舟的电话,与他约好了见面的地点。挂断电话以后赵明仰心想这三天对白舟来说,应该非常漫长。
  两人约在了南医大附属医院,赵明仰本来不打算开车,这种密闭的场合或许会令白舟不自在。可天气太冷,最终赵明仰还是开了。白舟坐进车的时候暖气很足。
  路上两人聊了一些不相干的事——说聊不准确,多时是赵明仰在问,白舟用最简短的语句回答。
  车停在一间比较偏的小餐馆,由两夫妻经营,店里没有客人。老板娘似乎与赵明仰熟识,见了他便问还是那几样吗,赵明仰侧过头笑着问白舟:“如果我问你有什么想吃的,你的压力会更大吧?”
  白舟低下头。上回新买的冬衣他已经穿上,蓬松肥厚,显得他更为瘦削。
  白舟听见赵明仰跟老板娘说:“对,还是那几样。”
  菜上来了,正题也来了。赵明仰再次提起贺望泊三个字的时候,白舟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先前知道他只会跟同一个人睡一次吗?”赵明仰问。
  白舟满脸迷茫。
  赵明仰叹了口气,“看来是不知道了。”
  “当年贺望泊的母亲是被他父亲强迫的,她生下贺望泊以后抑郁了很久,最终吃安眠药自杀了。贺望泊从小过目不忘,个性比较古怪,他母亲过世以后他就更乖僻了,从来不会跟谁发展关系。”
  白舟乍闻贺望泊的过往,于是往日与贺望泊相处时的蛛丝马迹都有了解释,一时震惊得无法反应。
  “其实这在圈里都是公开的秘密,”赵明仰继续道,“所以接近他的人目的都很单纯,做一次,拿了钱就走。”
  “小白医生,说来这里面也有我的错,你不清楚贺望泊的为人,我却没有提醒你,害你被人玩弄,上次在商场看到你那副模样……”
  赵明仰顿了顿,低声道:“我很内疚。虽然这在你而言可能是鳄鱼的眼泪,可我的的确确想要弥补,所以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白舟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开始处理这庞杂的信息。
  他觉得赵明仰好像误会什么了,想解释实则他还未跟贺望泊上床,可转念一想,已经上过床和已经被抛弃,跟将要上床将要被抛弃,好像没有区别,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于是他将讲话的力气用在另一条问题上:“为什么?”
  “什么?”
  “要……弥补,”白舟有些结巴,“只是因为,在商场看到我吗?”
  再来一次白舟长教训了,这世上绝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人好的。
  “我说我感到抱歉,小白医生不相信吗?”
  白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赵明仰轻轻地笑了一下,眼神却很无奈,“一定要我解释到你相信,你才会接受我的好意吗?”
 
 
第17章 “留下来。”
  “我上过一次当了。”白舟语速缓慢。
  赵明仰沉默了一时,道:“我曾经有个弟弟,如果还在世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他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几年前和女朋友一起烧炭自杀了。”
  “我这个人算是有良心,但不多。那天在商场看到你,我其实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当你转过身的时候,有一霎跟我弟弟非常像,不是说模样,是那种——”
  赵明仰顿了顿,道:“希望你不要介意,但你们那种快要死的状态非常像。”
  突然被告知别人家里的私事,令白舟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低下头用筷子拨了拨盘中的青菜,问:“你对你弟弟,有亏欠吗?”
  “没有,我自问该为他做的,我都做了。”
  “那为什么,要对我好,像是……嗯……”
  白舟的语言能力退化得很厉害,赵明仰笑起来,替他把语意补全:“我不是想在你身上弥补我对我弟弟的遗憾,毕竟你跟我弟弟的重叠,也就只是那一瞬的事。我想帮助你,是因为那一瞬间过后,我依然对你感到怜惜。”
  白舟抬起头,这回很直接地看进了赵明仰的眼睛,那里头是一种赵明仰无法解读的情绪。
  “可能是出于一种不想再看到悲剧发生的心态吧,”赵明仰说,“如果小白医生觉得我的这种怜惜很冒犯你,请你原谅。因为你想听实话,所以我没有掩饰。”
  白舟摇了摇头,“没有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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