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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岸(近代现代)——烂俗桥段

时间:2025-04-18 07:07:26  作者:烂俗桥段
  “这样不难受吗?”
  “当然难受,要不然为什么一直要你回应我。一开始你说你已经不爱你的前男友了,我还以为我有机会,可是上次在更衣室你说你不想放手……白舟,其实你根本还爱着他,是吗?”
  深藏在白舟心底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真相,就这样轻易被裴远向揭开。
  白舟蹲在地上,将脸埋进膝盖,自己把自己包裹了起来。
  “那之后我就明白了,你会救很多人,但只会爱一个人,”裴远向苦笑了一声,“他真幸运。”
  “但你说我被你推进了火坑,我不同意,你不懂……”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向白舟解释,最后他只是说,“总之我不后悔喜欢你。我知道我的癌症很容易复发,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白舟现在不再是裴远向的医生,出于个人意愿,他不讲理地安慰他:“不要乱讲,你会活很久很久的。”
  “活得久就一定是件好事吗?那你为什么要自杀呢?”
  白舟木然:“为什么你……”
  “这件事闹太大了,谁都知道,不难打听。”
  “我会放手的,”裴远向道,“正如我所说,我的这段人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中止,我会尽量让自己过得开心。”
  “那么白舟,如果我放手了,你也放手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劝分大会)
 
 
第49章 一座山
  “——所以呢,你怎么回答他的?”
  程桑柳咬着筷子,歪着脑袋看向白舟。她的表情没什么波澜,仿佛早已料到答案,并且不期待白舟会给出别的回答。
  而白舟也果然如她所想:“我不知道。”
  他惆怅道:“远向说得对,我对贺望泊的确还有感情,我没有办法抛下他不管。”
  “嗯哼,毕竟你超爱,我还能说什么,你都肯为他去死了。”
  白舟低头扒饭。
  “那远向说什么?”程桑柳问。
  “说要等到我放弃。”
  少年倔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我一有机会就来缠着你,直到你放弃,我才会放弃。”
  程桑柳弯了眼睛,玩笑道:“我之前叫你必须拒绝远向,我后悔了。小白,你现在不是医生了,不如考虑一下裴远向吧?虽然是弟弟,但肯定比贺望泊更懂得怎么爱一个人。”
  白舟似乎当真了,垂下眼睛,认真而缓慢地组织着语言:“我和他不行的,其实我感觉好像和谁都不行了……我用了很多力气去爱贺望泊,太累了。像是爬了好高的一座山,一直到不了山顶,可是我连下山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困死在这里。”
  程桑柳静了一会儿,道:“白舟,是你对自己的选择太忠诚了。我说过,你是个很倔的人。你看你一个电子宠物能从小玩到大,还特地找个中光的工程师来修。贺望泊可真是幸运,成为了你唯一的选择。恐怕这世上除了白桨,谁来劝你你都不会听的。”
  忠于自己的选择……
  白桨也说过类似的话。
  “你不是没力气去爱第二个人,”程桑柳语重心长道,“你只是不想对自己承认‘是的,我的确爱错了人’。”
  “就算是我们年年考前三的学霸,也会有做错题的时候。接受吧小白,这道选择题你的确错了。我不是要你否定自己,事实上,犯错也是一种人生体验,你只需要接纳它,然后继续生活。我知道你的求生欲不强,但你还有任务在身,试试吧,为了白桨的遗愿活下去。”
  这段交谈太过深入,程桑柳自己也有些触动。她长久地凝望着白舟,作为他最亲近的朋友、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依靠之一,她的愿望与白桨一模一样,非常纯粹地希望能看到饱受苦难的白舟幸福。
  “我告诉你贺望泊在哪。”程桑柳说。
  白舟惊讶地抬起头。
  此前程桑柳一直不肯透露贺望泊的处境,白舟没料到今晚她会突然松口。
  “所有人都劝过你,我们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小白。”
  “你自杀那天我报了警。考虑到贺望泊的精神病史,警方先将他送进了长云接受评估。我听林老师说,在长云的时候他的表现出奇地正常,甚至能处理工作上的事。后来他的犯罪嫌疑解除,他的监护人就将他领走了。我了解过,那个监护人姓文,曾是贺家的保姆。”
  -
  再一次来到这间孤儿院,白舟已经记得路了。在会客室等文姨的时候,他想起了上次发生在同一地点的那段对话,那段贺择正和伊遥的过往。白舟错乱地想,或许他和贺望泊正在重复这个轮回。
  文姨看见白舟的第一反应是忍不住叹气,她为白舟倒了杯热茶,杯盏在近来渐冷的空气里飘漾着热雾。
  白舟捧着茶杯,暖着略微发僵的手指,听见文姨说:“您瘦了很多,白先生。”
  白舟笑了一下,但那笑里苦味居多。
  “望泊呢?”他问。
  “在仓库搬东西,我们今早接收了一批捐赠的棉被,冬天要到了。”
  “他知道我要来的,是吗?”
  “嗯,按照您的交代,我和少爷说了今天您会来见他。”
  “可他好像……”
  “是的,没有反应。少爷这段日子非常正常,甚至回公司上班了。当年夫人死后,老爷也住过一段时间的精神病院,然后在某一个晚上,他突然就变得正常了。少爷这种表现和老爷当年一模一样。”
  “这是好事吗?”白舟盯着茶水里飘浮着的叶片,像是在问文姨,又像是在问自己。
  文姨回答:“我不知道,白先生,我不知道。少爷从前恨我,因为当年那把帮助你逃跑的钥匙是我复制的。这三年我每次去长云看望少爷,他都拒绝和我说话。”
  “现在他突然重新和我说话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仅如此,我把他从长云接回来以后,他一句关于你的事都没提起过。”
  “他有再回过水木上居吗?”
  “没有,他一直住在我这,有空的时候会来孤儿院帮忙,就像今天这样。”
  “完全没有说要找我吗?”
  文姨定定地看着白舟,“没有。”
  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在白舟的胸腔里酝酿,无法简单用欣喜或是难过来形容。他隐约预感贺望泊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抉择,非常强烈的预感,可白舟不敢相信。
  “能带我去见他吗?”白舟问。
  -
  在领着白舟去仓库的路上,文姨记起了什么,转过身对白舟说:“或许是我想多了,我觉得少爷最近洗手的频率比较高。”
  “洗手?”白舟不理解。
  “……应该是我想多了。”文姨又摇了摇头,这话就此揭过。
  -
  贺望泊将最后一床棉被搬上推车,一抬头先是看见了文姨,然后是她身后的白舟。
  天气变冷了,白舟穿得有些厚,就更显得他清瘦。
  怎么能不瘦呢?他可是在重症监护室躺了足足一星期。
  文姨一言不发地接过了推车,推着往外走了。仓库里只剩下贺望泊和白舟。
  “这身衣服没有见你穿过,”贺望泊问,“是新买的吗?”
  白舟点点头,“桑柳买的。”
  又想起贺望泊可能不知道桑柳是谁,补充道:“是我的大学同学。”
  “暖和吗?”
  “嗯。”
  白舟不太习惯,他跟贺望泊的对话一直都围绕着生死爱欲,天天都像在打仗,忽然间这样闲话家常起来,白舟觉得好陌生。
  可这样无端端地说那些死啊爱啊的,又太奇怪了,白舟硬着头皮找些和当下气氛相符的话题:“听说你回公司上班了。”
  “嗯,我爸癌症扩散了。虽然很多年不来往,但他到底只有我一个接班的。”
  “啊?”白舟诧异道,“什么癌症?”
  “胃癌,几年前就诊断出来了,切了一部分的胃,最近检查发现复发,已经转移到肝了。”
  白舟回忆起他唯一一次见过的贺择正,当时白舟的确觉得他过于憔悴,像是一直大病未愈,原来那时他已经患上癌症了。
  贺望泊告诉白舟如果他想去探望的话,贺择正在南医大附属的肿瘤科。白舟默默记下了。
  “今天不用上班吗?”贺望泊又问。
  白舟迟疑道:“我……我辞职了……”
  贺望泊一怔,过了一时,他问:“你不上班哪来的钱?为什么不要我的卡?”
  “之前念硕士的时候存了一点钱。”白舟只回答第一条问题。
  对话又中断了,两人安静地站着,都不看对方。
  初冬的空气清冷,四围静谧。他们之间好像从未有过这种平静的时刻。
  最后是贺望泊先开口:“我的驾照拿回来了,你的东西还在水木上居,要去拿一下吗?”
  白舟想了想,说好。
  -
  再次坐进贺望泊的副驾,白舟感到局促。他大半时间都望着车窗外,偶尔会偷瞄一眼贺望泊专注开车时的侧颜。
  两人没再说话。贺望泊开车很稳,起步停步都是缓缓的,绕山路的时候也不晕人。他把车停在了水木上居外,但人依旧坐在驾驶座里。
  “我不进去了,”他说,“你收拾完叫我。”
  白舟点了点头,转身就朝门口走去。他猜得到为什么贺望泊不进去,而推开门之后所见的景象证实了他的猜测。沙发里全是白舟那天流的血,一滩滩红到发黑的血迹,鲜明得刺目。
  白舟拧了毛巾,把自己的血擦干以后才去收拾行李。翻找白米饭的时候,白舟发现了当年他送给贺望泊的生日礼物,当时最新款的电子宠物。贺望泊一直收在床头柜里。
  这机器竟然还没坏,按下开机键以后彩色屏幕亮起,露出一颗卡通骷髅头,是宠物已经死亡的象征。
  白舟操作了一会儿,调出饲养日记,发觉贺望泊当年的确认认真真地养过它一段日子,在白舟离开以后。
  白舟心里泛酸,他关掉了电子宠物,重新放进床头柜。
  他将行李箱搬到门口,贺望泊过来帮他装上车,问他接下来要去哪。白舟不想暴露程桑柳的地址,所以只报了个附近的街名,贺望泊可能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没有细问,送了白舟到达目的地,帮他把行李搬下车。整件事就像普通朋友来帮忙搬个家,丝毫没有分开时的那种哭天喊地和歇斯底里。
  白舟拉起行李箱的手柄,站在贺望泊跟前。那种预感愈发强烈,他心里有些难以名状的情绪,忽然白舟张开手,抱住了贺望泊。
  这街上还有人。白舟向来不习惯在公众地方做出亲密举动,他也觉得自己奇怪,刚一抱上就松开了。
  但贺望泊已经红了眼眶。
  他伸出手,隔着一段距离,虚虚地抚摸着白舟的脸庞。
  始终不敢再触碰。
  “我后天来接你,”贺望泊说,“在这里,早上九点。”
  后天是白桨的忌日。
  【作者有话说】
  还是决定入V了,因为V文有多一点曝光的机会,感谢大家理解(虽然万人迷在本站好像不太受欢迎,但我还是喜欢哦耶
 
 
第50章 “白舟,我放你自由。”
  私人病房相较起普通病房要安静许多,没有各种仪器此起彼伏的响闹,更没有人来人往的推攘声。白舟在病房外面的走廊站着,因为四围太过静,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护士推门出来,朝他点头示意,说病人同意他进去了。
  白舟道谢,转身走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采光极佳的病房,日光轻盈地充溢其中,让人联想不到死亡,但病床上的男人枯黄消瘦,奄奄一息。
  贺择正的癌症已到末期,回天无力,现在是在做一些缓解性的治疗,比如吗啡镇痛,好让这最后一段路不至于太难挨。
  白舟曾经是名医生,见惯了生命到最后一刻是什么模样,可他依旧无法习惯这种烛火将灭前的暗淡。
  “贺先生,”他自我介绍,“好久不见,我是白舟。”
  -
  车子驶上了高速,贺望泊带着白舟离开了南淳。
  贺望泊从未明说,但白舟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他倚着车枕看窗外无边的海,波光粼粼的大海。如果我是一条水母就好了,他错乱地想,水母没有大脑,更没有什么情感中枢。
  他这样想着,不知为什么就说出来了:“我们下辈子一起做水母吧。”
  贺望泊没有深究他这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反而笑着问他:“你难道下辈子还想遇见我吗?”
  “如果是水母的话,”白舟道,“可以。”
  贺望泊没说话,白舟也不再吭声。
  他们停在白桨的墓园。不是扫墓的季节,墓园里没有人。天气很好。白舟刚往上登了两步,就被贺望泊叫住。
  “我背你吧。”他拍了拍自己的背,让白舟上来。
  白舟摆摆手,“我能走……”
  “上来吧,”贺望泊的目光落在白舟的左侧腰腹,只一秒就迅速移开,“你的伤刚好。”
  对于愧疚感白舟深有体会,于是他不再坚持,顺从地趴上了贺望泊的背。
  贺望泊的背宽而厚,体温很高,贴着白舟的胸腹,源源不绝地传送着热度。
  白舟趴在上面,就像趴在了一艘沉稳行进的船上。
  他情不自禁地搂着贺望泊的脖子,忽然之间,有很多话想跟贺望泊说。在脑海里挑来捡去,哪一句都不合适,每一句都太突兀。最终他只是说:“我去看过你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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