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清鱼,”他咧开嘴,洁白的八颗牙齿露出:“是商健的箱子吧,我拿走了!”
这个男生的声音有些耳熟。
商牧很快回忆起,刚刚在南山别墅,是他和商健一起回学校的。
那时候没注意,商健的同学竟长得如此标志。
弯腰时能闻到沐浴露淡淡的香,笔直的脊柱窝毫无征兆闯进他眼中。
商牧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员工发来的视频。因为模特身材过于夸张,被他否定。
现在突然发现,面前的男生很合适。
如果他穿着自己品牌的内裤站在镜头前……
完美至极。
“商健的哥哥?你在盯着我看什么?”他黑黢黢的眸子沾染了雾气。
这句话将商牧从思绪里生生拖出来,他猛地顿住,又迅速回过神来,波澜不惊道:
“麻烦你拿给他吧,我先走了。”
观众席在台上,出口在台下。
等商牧走到出口,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喊他:“牧哥!”
他回头。
刚刚搭在沈清鱼脖子上的毛巾现在被他攥在手里,露出线条流畅的两条锁骨。
他趴在围栏上,自上而下笑着对他喊话:“体育馆太热,下次再来别穿这么多,你热的耳朵都红了!”
作者有话说:
再次强调,商牧是受,沈清鱼是攻,不要站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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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接檔文:《和阴狠大佬先婚后爱》
文案
何幸第一次遇见盛斯遇,他西装革履站在远处,手拿一杯香槟,笑容如沐春风。
第二次,冰天雪地,他衣着单薄浑身伤痕拦住他的车。
“先生,请你帮帮我……”
盛斯遇从口袋里拿出人工耳蜗,慢条斯理戴上。
“我是商人,不是善人。所以你想好跟了我之后,自己将要履行的婚内义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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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幸一直以为他与盛斯遇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恋情,说不准哪天就会被他一脚踢开。
直到某次迷失在古堡中,误闯进他的会议室。
仓皇道歉后跑出去,晚上就被他按在书桌上。
“我是能吃了你吗?叫你打个招呼跑得那样快,我在后面追都追不上。这下好了,大家都在传我怕老婆。”
第二天,何幸顶着酸痛的腰委婉地跟他提及:“你晚上欺负我的时候可以不可以也戴上耳蜗,不然我比手语你不看,求你又听不见……”
第2章
顷刻间,商牧觉得头皮发麻。
仿佛烟花冲上天际炸裂开后,最后只剩一片黑暗。
沈清鱼还趴在栏杆上,歪着脑袋对他笑,跟他挥了挥手,单手拖着两个箱子走了。
而商牧则保持宕机状态麻木地回到车上,摸了摸耳朵。
发烫的耳根让刚抑制住的心跳再次起伏。
好在他以为自己是热的,而不是……
差点被一个小孩给戳破心事,太难堪了!
本想等心情平复之后再开车,听了会儿音乐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三次元】、【一次元】
注释一路看下来,虽然有些地方懵懵懂懂,但大概还是明白了,对方说他没有温度,不像真实存在的人。
没有温度可以用冷冰冰概括,于是他在备忘录上记下:【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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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晚,他就在宜市找了个酒店住下。
刚看几封邮件,电话突然响起,那端自称是宜市警局,问他有没有一个叫商健的弟弟。
商牧说有。
警察告诉他:“你弟弟打架被我们抓起来了,你现在过来领人。”
商牧说:“他不是已经成年了吗,怎么还需要我去领?”
警察:“喝酒了。你要是不来就先把他们关起来,等酒醒了再走。”
商牧无奈穿好衣服,开车到指定派出所,在那里见到了商健以及——沈清鱼。
他俩嘴角都有淤青,商健更严重,一只眼眶已经肿了,正坐在那里抹眼泪。
警察问:“哪个是你弟弟?”
还没等他开口,身后率先响起沈清鱼的声音:“我俩都是!”
警察瞪了他一眼:“我问你了吗!赶紧给你负责人打电话来接!”
沈清鱼说:“我家又不是宜市的,我父母年级大了,折腾不起。”
“现在害怕让父母知道了?打仗的时候想什么来着?”警察呵斥道,“那就叫你老师过来!”
商牧平静开口:“都是很熟的朋友,既然我来了,就把两个都带走吧。需要走的程序我都可以配合,小孩子年轻气盛,回去我会好好教育他们。”
沈清鱼几乎摊在椅子上:“我全身都疼……”
商牧附和道:“待会儿我带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麻烦您通融。”
深更半夜,警察局也不想添个人,就让商牧签了个字,带人走了。
上了车商健愤愤不平道:“凭什么只抓咱俩不抓那些孙子!”
沈清鱼嗤笑一声:“因为他们跑得快,下回先踹他腿。”
“你们两个还不知错?”
商牧声音低沉,但此刻听上去严肃极了,仿佛平地一声雷,很快就将氛围降到最低点。
商健抿了抿唇,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嘴,恹恹地看向窗外。
沈清鱼则抱着肩膀通过后视镜看他的眼睛:“牧哥,幸好今天你来给商健送行李,要是让辅导员知道我进局子了,还不一定怎么批评我呢!”
“需要去医院吗?”
“不需要。”后座两个人异口同声。
商牧说:“我送你们回学校。”
“现在宿舍早就关门了,”沈清鱼就坐在他背后,倾身过去,下巴搭在驾驶座上,轻声说:“牧哥,你也不希望我们被发现偷溜出去吧?”
商牧感觉耳廓一热,从后视镜能看见他黑黢黢的一双眼,此时颇为可怜地看他。
沈清鱼注意到商牧今天戴了眼镜,金丝边框,薄薄的镜腿。
他问:“你近视?”
“几十度,”商牧答,“只有在开车的时候会戴。”
“我有个朋友跟你一样,但没有你这么自觉,他只有开夜路的时候才戴上眼镜。”
“嗯,夜路更需要戴。”
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也微微倾身,隔绝他的体温。
“那你们想去哪?”
“哥,你住哪?我们俩去你那吧。”这话是商健说的,他无奈道,“我妈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敢接,发现我不在宿舍又要说我不务正业,但如果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就不会骂我了。”
“但她会批评我,”商牧说,“她会说我不务正业,给你送个行李,却带你出来住酒店。”
沈清鱼提议:“你就说是辅导员带咱俩出来的,干嘛非说你哥!”
商健说:“也行。”
又跟商牧说:“要是我妈问你我乖不乖,你千万别说这件事哈!”
商牧冷眼看他:“你知道错了,以后不犯我自然不会多言。”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打架了!”商健说,“要不是那孙子说我们家是包办婚姻,我也不会破防,他妈的还真给他说中了!”
“哥,我妈又给你安排哪个联姻的了?”
“孙家的二小姐。”
“二小姐……”商健想了想,突然说,“那二小姐好像是她爸跟小三生的,前几年才认回来。”
商牧一怔。
邹莉和商置雄夸了孙家那么多,却没提过这位二小姐是私生女。
商场上也有歧视链,有权的歧视有钱的,有钱的歧视暴发户,正牌的少爷小姐尤其看不上私生子女。
他知道私生子本身没有错,那只是上一辈为了自己的贪欲,在孩子未出生前就给印下的耻辱烙印。
真正令他心痛的是,商置雄为了让自己尽快结婚,竟然隐瞒这件事。
商健又问他:“哪天啊?”
商牧答:“后天。”
他又订了个房间给他们,才回来继续处理工作,之前重新寻找模特的员工再次发来模特照片。
商牧一张一张扫过,第一个肌肉还是太大,宣传出来用户的视线会被转移,第二个肌肉又太小,毫无美感。
第三个长相不出彩,第四个太油腻……
十几个模特都被商牧否决,他脑海里突然闪过刚在体育馆看见的那副身体。
无论是亮度还是颜色,或者肌肉的大小都刚刚合适。
商牧甚至已经为他决定好,拍摄运动内裤是最合适的,他笑容肆意张扬,20岁的年纪眼中桀骜的光可遇而不可求。
就这样想着,门铃突然响起。
他敛了表情开门一看,沈清鱼颓废着站在门外。
商牧问:“怎么了?”
“我后背被人踢了一脚,特别疼,”沈清鱼努了努唇,“商健正和他妈在电话里周旋呢,帮不了我,我又疼得难受……”
商牧垂眸,看见他手里拿着一管药膏,于是将门敞开:“进来吧。”
商牧指着沙发:“你坐,我去洗个手。”
温水洗涮,水珠顺着手指弧度下滑,将他一双冷白皮的双手洗得更加明亮。
商牧手指修长。
公司创业初期他们的全部资金都用在商品上,后来展示一款黑曜石袖扣缺少模特,就是商牧亲自上阵。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套着相同材质的戒指,袖口能帮助商人增加更多高贵感、神秘感。后来那款袖口卖到断货。
沈清鱼应该伤得很严重,不然不会这么晚过来找他上药。
他没用毛巾擦手,而是轻甩了甩,等待自然干透。
走出门就被眼前景象惊呆,沈清鱼已经自觉地趴在沙发上,刚刚他指的位置。
T恤扔在脚下,上半身赤.裸着,凸起的蝴蝶骨上有一道通红的血痕。
下巴垫在靠垫上,双手捧着手机偏头看他:“牧哥,你终于来了,等好久了。”
手机里突然传来他在玩的游戏音效:“官人,你看……这样够美吗?”
沈清鱼恍若未闻,眼神落在药膏上:“麻烦你了,牧哥。”说完,向沙发里挪了挪。
商牧在他腿边坐下,沈清鱼背上的确有一处青紫,和几道血痕,但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重。
“直接上药吗?不用碘伏?”
沈清鱼半张脸埋在抱枕里,声音发闷:“我也不知道。”
商牧拨打了前台电话。
“等一会儿,服务生上来送碘伏。”
“好。”
他们谁都没再讲话,沈清鱼玩得认真,游戏音效在房间内回荡。
“官人……妾身很想你……”
“哥哥回来了!要哥哥抱抱!”
商牧觉得奇怪,瞥了眼他的屏幕,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游戏。
收回视线时又不自觉落在他受伤的脊背上。
沙发后面有个昏黄的落地灯,光线刚好从侧面打在他的蝴蝶骨上,加上那道血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飞走。
他竟然还有腰窝。
圆圆小小的两个窝,此刻像有了魔力一般变成旋涡。
他的身材太适合为他的服装拍摄广告了,分明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好身段。
“牧哥,你看什么呢?”
这声终于将商牧唤回现实,沈清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头,刚好捕捉到他的视线。
商牧僵硬地弯了弯唇角:“在想公司的事。”
沈清鱼说:“门响了。”
商牧这才听见敲门声,拿了碘伏后没有直接返回,而是原地舒了几口气,用手背贴了贴耳朵,直到温度淡下去才平静地返回。
先为他的伤口消毒后,才轻轻撕开药膏开口的一层保护膜。
商牧皱眉:“忘记要手套了。”
“没关系,”沈清鱼还在玩游戏,“大老爷们活得没那么精致,你直接帮我涂上,止疼就行。”
他说完,商牧才放心用指腹沾了些药膏,涂在青紫微肿的背上。
或许是受伤的原因,又或许是年轻气盛,他背上温度很高,指腹与他肌肤相贴就能感觉到,越来越烫。
没一会儿脊柱窝沁出细密的汗。
商牧问他:“疼吗?”
刚刚还称呼自己是大老爷们的人点头,闷声“嗯”了一句。
他疼得脊背绷紧,像在与他的手指较量,配合着微弱的喘息,商牧觉得他的热度已经蔓延到自己指尖,烫得他抬起手。
“已经很轻了,你忍着点。”他的动作再次放缓,声音也轻,“或许是药膏刺激到了伤口。”
“就是刺激的,”沈清鱼说,“我感觉特别热,可以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吗?”
商牧说:“正常,这时候不能调,会感冒的。”
“好吧。”他委屈地嘟囔一声,又开了局游戏。
消失已久的音效重新袭来。
“官人可回来了,妾等待已久……”
“花好月圆夜,郎君可要辜负?”
“咳咳,”商牧咳了两声,“你玩的什么游戏?”
“恋爱游戏啊,”沈清鱼说,“四条故事线,每条线的人设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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