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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死神来了
“小秦，醒醒……”
“我再睡会儿……”
“要睡别在桌子上睡，去客房睡。”
秦溯猛地惊醒，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陈叔的书房，但是沙漏和装遗物的箱子不见了，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梦？
记得自己在8月3号晚上睡过去，醒来就在这里了，如果沈羡渝安全度过了8月15日，历史被改变，自己就没理由出现在陈叔家，那刚刚梦中经历的一切是什么，梦中梦？
秦溯脑子要炸开了，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陈叔看他抓着头发表情痛苦，担心道：“小秦，你怎么了？头疼吗？”
秦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叔，我怎么会在这儿？”
陈叔表情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耐心解答道：“昨天你给我打电话说想要来看看小沈的遗物，十几分钟前你刚到我家，我带你来书房拿东西，我孙子突然哭了我去哄他，回来就发现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么说他还是没逃过那一劫？秦溯心情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那他的遗物呢？”
陈叔指了指书桌上的一个铁皮盒子，“都在这里面了。”
秦溯清楚都记得是个箱子，怎么成了这么小的盒子，“就这么点东西？”
“嗯，他的遗物不多，除了一个喝水的保温杯，就只有一个沙漏。”
沙漏？！
秦溯激动地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沙漏和保温杯，沙漏和之前那个看起来一模一样，保温杯是维尼熊图案的，是他第二次穿越时送给沈羡渝的，说明他第二次穿越是真实发生的，并且改变了历史。
“他是因为什么去世的？”
“煤气爆炸。”
“不是车祸吗？”
陈叔表情更加困惑，“我没说过是车祸啊。”
“在哪里发生的爆炸，怎么引起的？”
“在他租的房子，煤气泄漏引起的。”
秦溯记得出租屋是用的那种老式的煤气罐，存在一定安全隐患，早该提醒他换掉的，“您还记得是哪一天吗？”
“阳历我记不清，阴历刚好是七夕节。”
又是七夕节，又是十八岁生日，难道真的逃不过命运的诅咒？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在8月15号凌晨就不会接到沈羡渝的电话，也不会陷入害死他的愧疚，那自己出现在这里可能只是单纯地来悼念他，倒也说得通，不过眼下这不是重点。
“几点钟发生的爆炸？”
“凌晨两点钟左右，整套房子都炸毁了，他和他室友当场去世了，邻居也受伤了，早上我刚到单位警察就通知我去派出所认领遗体，这事还上新闻了。”
“沙漏和水杯是怎么来的？”
“沙漏是从现场清理出来的，奇怪别的东西都烧毁了，只有它安然无恙，水杯是他落在工地上的，我就一块收起来了。”
秦溯光听他描述就可以想象事故现场有多惨不忍睹，自责地狠狠抽打自己耳光，“都怪我……”
陈叔急忙拦住他，“你别激动啊，这事跟你又没关系，发生这事谁都不想的，只能说万般都是命。”
“出事的前一天他在哪？”
“不知道，他请假了没来工地。”
秦溯更加内疚，沈羡渝那么听自己话，自己却辜负了他的信任，他一定怪自己说话不算数。
但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抓紧时间回去救人是关键，“陈叔，我有点困，借你客房休息一下。”
“好，我带你过去。”
早上七点，沈溪淙独自从床上醒来，望着身旁的空气发呆。
今天是秦溯消失的第七天，没有他在身边陪伴还是很不习惯，每天都度日如年，想到这样的日子还有一年之久，而且再见面他们又要退回到以前的朋友关系，而且秦溯还不一定再认他这个朋友，不禁沮丧地唉声叹气。
好想现在就见到他。
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拍门声，沈羡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被扑了个满怀，心跳比眼睛先一步认出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秦溯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用力抱紧他，虽然好像才跟他分开没多久，但感觉中间像隔了一辈子，现在他发现时间不是最遥远的距离，生死才是。
沈羡渝第一次被他这么用力地拥抱，骨头被勒得生疼，能感觉到疼应该不是梦，但他还是觉得这一切极为不真实。
算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做梦，只要这一刻他人在自己身边就好，张开双臂同样用力地抱紧他，“秦溯，欢迎回家。”
秦溯抬起头，透过眼泪看着他，“好久不见，你好吗？”
“不好，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沈羡渝迫不及待地低下头索要亲吻，秦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猝不及防被一道声音打断：“小秦，是你吗？”
秦溯一把推开沈羡渝，迅速抹去眼睛的泪水，“涛哥，好久不见。”
秦溯走后沈羡渝骗张涛说他回学校了，所以张涛看到他再次出现很意外，“真是你啊，你怎么又回来了？”
“还有一阵才开学，学校没什么事就又回来了。”
“你走了以后小沈整天闷闷不乐，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闹分手呢。”
沈羡渝举起秦溯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没吵架，好着呢。”
“那就好，我先去上班了啊，晚上回来再聊。”
“回头见涛哥。”
进门后，秦溯拉着沈羡渝直奔厨房，指着煤气罐说：“这个很危险，我现在就把它处理掉，以后用电磁炉做饭，不，别做饭了，点外卖吧。”
“这次是因为煤气爆炸？”
秦溯没想到他推离能力这么强，“是的。”
“爆炸发生的时间呢？”
“和上次一样，8月15号凌晨两点左右。”
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这两次死亡，但是沈羡渝不免感到一股寒意，而且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无法摆脱的命运，仿佛头上悬着一把死神的镰刀，时间一到就会挥下来，怎么都躲不过。
“这不就是死神来了现实版，躲过一劫，还有一劫，结局都是必死无疑。”
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逻辑上，秦溯都不认可这个结论，“我不相信有什么死神，可能只是巧合，但有一点想不通，你出车祸的时候爆炸也同时发生，但是车祸后你的遗物都保存下来了，说明爆炸没有发生，这就矛盾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煤气泄露是我造成的。”
“的确，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
“涛哥和芸姐是不是被我连累了？”
“不要想这些，现在这些都还没有发生，只要事情的发展符合逻辑，我们就可以提前排除隐患避免悲剧。先不说了，当务之急把煤气罐处理了，你现在给涛哥打个电话，说煤气漏气了，咱们帮他处理。”
“好。”
沈羡渝给张涛打完电话，要去抬煤气罐，被秦溯制止了，“你去上班吧，交给我就好。”
“你一个人搬不动，我请一天假，在家陪你。”
“我搬得动，不行我可以找搬家公司。”
“没事的，现在是安全的。”
煤气罐在秦溯眼里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会引爆，“不行，我不能让你冒一点险。”
“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要活一起活，要……”
秦溯打断了他的下半句话，“我们一定能活。”
沈羡渝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嗯。”
两人合力把煤气罐抬到楼下，跟邻居大爷借了辆三轮车，一起把煤气罐送到回收站。
“接下来干哪？”
“找新房子，搬家。”
沈羡渝觉得太夸张了，“不至于吧，危险不是已经排除了吗？”
秦溯摇了摇头，“可能还有未知的危险我们看不到，保险起见还是离开这里吧。”
“如果说还有潜在的风险，那别的地方也可能有，如果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我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
“就当是心理安慰，而且你也不想让涛哥和芸姐承担风险吧。”
沈羡渝被第二个理由说服了，“好，我都听你的。”
秦溯知道他跟涛哥和芸姐有了感情，不想搬家主要是舍不得他们，“可以在附近找房子，想跟他们见面了随时可以再见。”
“嗯。”
时间紧迫，只用了半天就租好了房子，专门找的家具齐全的，秦溯本来想租两室的，但是沈羡渝死活不同意，还要求带单人床，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租的一室一厅带双人床的，为了杜绝爆炸的可能，特意选的没有燃气也没有煤气的公寓，为了防止沈羡渝拿跳楼威胁自己，专门选的一楼。
下午两人就把东西搬过去了，再采购了些日用品，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后，估摸着张涛该下班了，两人又回到原来的房子，把搬家的事跟他说了。
“怎么这么突然？”
来之前秦溯已经跟沈羡渝对好了口供，“我们正式交往了，合租不太方便，也怕打扰你们。”
张涛对这个理由深信不疑，“理解，小情侣都想过二人世界嘛，恭喜啊，我把剩下的房租和押金退给你们。”
“不用了，是我们违约，这钱就当是违约金。”
“那怎么行，你俩都是学生，赚钱不容易，我这就给你们转。”
秦溯不好再推辞，“谢谢，我们的新家离这儿很近，有空去我家串门。”
“好，改天我跟小芸去你们新家做客。”
“对了涛哥，提醒你个事儿，以后别用煤气了，不安全，可以接燃气再装个报警器，或者用电磁炉。”
“你们不在我就不接燃气了，我跟小芸都不爱做饭，点外卖就行了。”
“也好，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改天见。”
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的神
回新家的路上，沈羡渝牵着秦溯的手开心地甩来甩去，危机暂时解除，秦溯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就由着他去了。
“秦溯，你是我的神。”
“什么鬼？”
“早上我刚许完愿想要马上见到你，你就真的立刻出现在我面前了，你一定是听到了我的祈祷对不对？”
“我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我来是因为我有必须要来的理由。”
“什么理由？”
“你说呢。”
“难道就没有其他目的吗，比如想见我？”
“没有，我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确保你能活着。”
“你千方百计想让我活着不就是为了能再见到我吗？”
“不，我要的只是你活着这个事实，我们见不见面都无所谓。”
“如果真这么无所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也许这是我的一种执念，跟其他人都无关，就像打游戏一定要打通关一样。”
沈羡渝前一秒神采奕奕的脸瞬间面如土色，“游戏？”
秦溯意识到这个比喻很不恰当，“抱歉，只是打个比方，你的生命无比珍贵，不能用任何事物衡量。”
后半段路沈羡渝全程沉默，到了家灯还没开，秦溯就被他抵在门上，粗暴的吻随之落了下来，秦溯感觉到吻里带着怒意，有些惧怕地躲开了。
“别这样。”
“我们不是情侣嘛，接吻很正常吧。”
沈羡渝的唇又贴了过来，秦溯再次躲开，“是假的。”
“好，那就算算你走的这七天，你欠我多少个吻？”
“不能这么算……”
“那你说怎么算？”
秦溯告诫自己不能功亏一篑，主动把唇贴了上去，沈羡渝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激动地反客为主。
七天的思念化作狂风暴雨，来势汹汹，秦溯毫无招架之力，很快手软脚软浑身无力，沈羡渝趁虚而入，吻逐渐偏移到耳畔、脖颈，手也不老实地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
指腹上粗糙的茧刺激到敏感的皮肤，秦溯猛地一个机灵，沙哑的嗓音发出毫无威慑力的警告：“够了……”
好的猎人懂得步步为营见好就收，沈羡渝一个急刹车，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明晃晃的灯光下，秦溯双眼迷离两颊潮红的样子极度挑动人的犯罪欲。
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按捺住暴动的欲望，意犹未尽地在他唇角亲了几下，舔掉他唇周和下巴上的唾液，鼻尖来回磨蹭他的鼻尖，“狗狗很想你，主人想不想狗狗？”
“恶心。”
秦溯一把推开他，直奔卫生间去洗澡，洗完发现没拿衣服，朝外面喊了一嗓子：“帮我拿下衣服。”
“叫声好听的。”
“狗东西。”
除了生命，别的事情上秦溯没理由受他威胁，直接裸着进了卧室，旁若无人地拉开衣柜找衣服。
沈羡渝做梦都不敢想象这画面，“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秦溯迅速套上衣服，回头见他流下两行鲜红的鼻血，不屑地嗤笑，“没出息的东西。”
沈羡渝狼狈地跑进卫生间，回来鼻子里插着两条卫生纸，滑稽的样子成功把秦溯逗笑了，“哈哈，你这就叫狗鼻子插葱——装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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