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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羡渝学狗呜呜叫了两声，爬上床扑进秦溯怀里拱来拱去，撒娇黏人的样子和秦溯小时候养的大金毛如出一辙，但是狗再淘气顶多拆家，不会整天想着日主人。
想到这秦溯一脚把他踹开，语气透着烦躁，“滚一边去。”
搬到新家第一天沈羡渝不想惹他不愉快，乖乖退到边上，头枕着手臂，含情脉脉地注视他，“多死几次也挺好的。”
秦溯眉头紧皱，“你说什么？我看你是欠扇了。”
沈羡渝缓缓眨了眨眼，“那样的话，我就能经常见到你了。”
秦溯想骂他又张不开嘴，想教育他又觉得徒劳，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堵在胸口，闷得慌。
“你这次能留多久？”
秦溯拿起床头的沙漏观察了一会儿，流速明显比上次又快了一些，“第一次穿越停留了49天，第二次24天，如果按照减半的规律，这次应该能待12天左右，肯定能陪你过完生日。”
“那就好，晚安，好梦。”
秦溯不仅没有做好梦，反而做了一个噩梦，四周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煤气的味道，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高温的热浪扑面而来，如同身临其境，一片炫目的白光过后，面前是满地焦黑的爆炸物碎片和残肢，他跪在地上发疯地挖掘拼凑，怎么拼都拼不完整。
被沈羡渝叫醒后，秦溯仍然沉浸在梦中那种巨大的悲痛和绝望之中，难以摆脱。
沈羡渝用纸巾吸走他眼角的泪水，“又梦到什么了？哭这么惨。”
秦溯一言不发地抱住他，反复确认他的身体是完好无损的。
沈羡渝大概能猜到他梦到什么了，抓着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好好的，梦里都是假的，别当真。”
“但是在另一个世界线，它确确实实发生了，那个世界线里的你，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痛苦。”
“爆炸是一瞬间发生的，不会感到痛苦，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羡渝望着他湿润泛红的双眼，脑补出了另一种情形下的样子，“秦溯，你做爱时哭得一定更好看。”
秦溯忍无可忍一耳光过去，被他这么一打岔，沉重的心情缓解了一些，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让明亮的阳光驱走内心的阴霾，“沈羡渝，活着多好，可以每天感受阳光的温暖。”
沈羡渝贪恋的唯有他的目光，否则再多的阳光对他来说都是苍白冰冷的，“有你在更好。”
秦溯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你今天要去上班吗？”
他不说沈羡渝差点忘了，“要，时间来不及了，你自己买点早餐吃吧，我得赶紧走了。”
“嗯，下班我去接你。”
“好。”
秦溯昨晚没睡好，又睡了个回笼觉，起床后出门去吃早餐，出了单元门看到垃圾桶前有个身影很眼熟，大热天的，男人戴着帽子口罩，左脚看起来有些跛。
很快想起来了，在之前的小区也经常看到他在楼下翻垃圾桶捡瓶子纸板，两个小区离得很近，可能他不限于在一个小区活动，秦溯只是多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想。
吃完早餐，秦溯又回到原来的培训机构问能不能继续兼职，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加上他教学能力很突出，HR当天就重新录用他给他排课了。
秦溯想多赚点钱留着给沈羡渝当生活费，就让HR把晚上的课也排满了，九点才能下班，中午休息的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沈羡渝，果然他很不乐意，“本来陪我的时间就不多，你还克扣。”
“未来时间多的是。”
“那能一样吗？我们现在是热恋期，未来能不能当朋友都不好说。”
“谁跟你热恋了？”
“同居，接吻，晚上睡一张床，你随便找个人问问，这不是热恋是什么？”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反正在外人眼里我们已经是一对甜蜜的死基佬了。”
“你高兴就好。”
“说正事，晚上那么晚下班，你有时间吃饭吗？”
“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
“我做了饭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我点外卖就行。”
“那下了班我去接你。”
“不用，坐公交很快，我要备课了，先不说了。”
连着上了五节课，终于还剩最后一节课了，秦溯一天嘴没闲着，嗓子都干了，离开座位去接水，发现外面下起了雨，同事们聚集在窗前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楼下有个小帅哥抱着花在等人，不知道是哪个学生的小男友，真幸福啊。”
“果然恋爱还是要看小年轻谈。”
秦溯接完水走到窗边想看看雨下得大不大，不经意瞥了一眼楼下，差点喷了，只见沈羡渝撑着一把蓝色的雨伞，抱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站在机构门口，还特意换了一套衣服，白色短袖衬衫搭配浅蓝色牛仔裤帆布鞋，显得干净又清爽，少年气十足，秦溯第一次对白月光这个词有了具象认知，目光不自觉地在他身上停留。
沈羡渝像有感应似的，忽然抬头望向楼上，秦溯心跳漏了一拍，急忙退后，要是被同事发现他是来接自己的还得了，赶紧躲到角落给他发信息，让他赶紧走，刚发完学生就来上课了，只好把手机放一边先上课。
下课后先到窗前看了一眼，他果然还在，八成是故意的。
等所有同事都走了以后，秦溯才鬼鬼祟祟下了楼，拽着沈羡渝飞快地逃离现场，“我不是给你发信息让你走吗？”
“你没带伞，我走了你怎么回家？”
沈羡渝一手撑着伞，一手把玫瑰递给他，表情罕见地羞涩，“送你的，喜欢吗？”
秦溯没接，“你搞毛线？”
“这不明摆着，追你啊。”
“我看你是想害我，被学生和家长看到我跟高中小男生搞暧昧，我以后还怎么当老师？哪个家长放心把孩子交给我？”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秦溯刚想夸他懂事，下一秒差点被他气吐血。
“下次我打扮得成熟一点，就不会被人看出是高中生了。”
沈羡渝再次把花捧到秦溯面前，“收下吧。”
“不收。”
“那你帮我拿下，我举了一晚上，胳膊都酸了。”
秦溯从他手里抢过雨伞，“我帮你撑伞。”
沈羡渝赌气地朝路边的垃圾桶走去。
“你干嘛去？”
“你不要就扔了。”
秦溯追上去把花抢过来，这花的造型和包装一看就不便宜，在工地累死累活干一天才能赚到，沈羡渝不心疼他心疼。
沈羡渝见目的达到就眉开眼笑，又把雨伞接过来，“回家吧。”
第二十五章 真男人不在乎10
晚上点的外卖不好吃，秦溯没吃饱，到家后沈羡渝又给他做了顿夜宵，秦溯吃饭的时候他坐在对面做托腮少女状，满脸憧憬地说：“秦溯，明天下了班我们去看电影吧？”
“这又是追人的手段吗？”
“嗯。”
“你闲得没事干啊。”
“我想提前演练一下，到时候再追你不就手到擒来了嘛，告诉我怎么才能追到你？”
沈羡渝的目的不只是演练，最好现在就能把他追到手，不然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
“我傻啊，挖坑给自己跳？”
“求求你了，就给我点提示吧。”
秦溯觉得还是得给他一点提示，不然他又要闹了，“我对花啊看电影啊这些都不感兴趣，我喜欢和我有共同话题的。”
“什么话题？”
“量子力学，我是学这个专业的。”
沈羡渝高中力学学着都费劲，再加个量子头都大了，“还有别的吗？”
“拓扑学、数论，跟数学物理有关的我都感兴趣。”
量子力学好歹听过，这些名词闻所未闻，沈羡渝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倒在桌子上，“我看你是故意刁难我。”
让一个体育生学量子力学是有点难为人了，秦溯也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有故意刁难你，但是没有共同话题，两个人很难走到一起的。”
沈羡渝立刻又坐直了，“区区量子力学，刀山火海我都不怕，我学！”
说完立刻下单了几本量子力学相关的书，第二天书到了晚上就开始挑灯夜读。
秦溯不知道该佩服他还是批评他，“上学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用功。”
“那能一样嘛，上学是为了应付差事，追人可是人生头等大事。”
秦溯抱着他的脑袋晃了晃，“恋爱脑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水？”
“别晃了，本来就不聪明，别给我晃傻了。”
“傻了好，傻子听话。”
“傻子强奸人还不犯法呢。”
秦溯猛地用胳膊勒紧他的脖子，“我这把你就地正法。”
沈羡渝立刻举双手投降，“开个玩笑。”
秦溯合上他的书扔到一边，“别看了，看半天也看不懂，先把高中知识学扎实了，高考才是你目前的首要任务，把高中课本拿出来，我给你补补课。”
“不用了，你上了一天班很累了，我自学就行，不懂的再问你。”
“没事，高中知识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不费劲儿。”
“你白天一直讲课嗓子不疼吗？”
“不疼，想补哪一门？”
“物理吧，受力分析那块有点搞不懂。”
秦溯给他补了一个小时物理，发现他学过的知识掌握得还挺牢，一点都没忘，他一直都对理科更感兴趣，进步也更快，语文也还凑合，就是英语老提不上去，“最近复习英语了吗？”
“没有。”
秦溯就知道他没复习，他对英语有种抵触情绪，每次都得逼着他学，“英语得加把劲了，不然太拖后腿了。”
“嗯。”
“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好。”
好久没看专业相关的书了，秦溯靠在床头，拿起他买的量子力学的书翻看了起来。
沈羡渝洗完澡出来，爬上床抽走他手里的书，轻车熟路地捧起他的脸亲吻。
吻越来越深喉咙都被入侵，秦溯紧急中断了这个吻，但唇与唇之间还黏着藕断丝连的口水，“好了。”
沈羡渝却没有要停的意思，嘴唇再次堵了上来，秦溯反抗，被他蛮横摁住手腕强吻，秦溯原以为都是男人力量不至于太悬殊，没想到完全被对方碾压，毫无反抗之力。
沈羡渝已经红了眼，边在秦溯脖颈间胡乱亲吻，边用勃起的部位在他腿间下流地顶蹭，语气充斥着无处发泄的欲望与痛苦：“秦溯，我想做爱，谁上谁下都行，求你了，我快要爆炸了……”
“别贪得无厌！”
“是你让我变得贪得无厌！”
不用他说秦溯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是自己一步步妥协纵容导致了今天这个局面，就算沈羡渝有错，自己也不无辜。
“沈羡渝，别让我后悔遇见你。”
已经处在丧失理智边缘的沈羡渝被这句话猛地打醒，立刻从秦溯身上下来，连抽自己两个耳光，“对不起，我精虫上脑，你就当我是畜生，别跟我计较，今晚我去客厅睡。”
说完，抱着枕头和被子去了客厅，毫不拖泥带水。
秦溯长长舒了口气，但危机只是暂时解除，沈羡渝这头发情野兽早晚会彻底失控。
第二天秦溯用单位的打印机打印了几套英语试卷带回来给沈羡渝做测验，测验前沈羡渝提了个建议：“秦溯，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要是我考120分以上，你就要给我奖励。”
从秦溯认识他以来，他英语就没上过100，“还挺敢想，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沈羡渝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跟我谈恋爱。”
秦溯不禁起了疑心，“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我能有什么阴谋，跟我谈恋爱怎么就是阴谋了？”
秦溯还是觉得他心思不简单，虽然他考120的概率很低，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他不能冒这个险，“换一个。”
“那就跟我做爱。”
秦溯一脸无语，“你脑子里就没点别的吗？”
“没有，我是恋爱脑，除了谈恋爱就是做爱，二选一，你看着选吧。”
“我为什么非要二选一？”
“连这点胆子都没有？秦溯我瞧不起你。”
秦溯被他成功用激将法激到了，主要是不相信他有那个实力，“我选做爱。”
沈羡渝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答应，不由地眼睛一亮，“确定？”
“等等，我还没说完，我有一个条件，我得在上面。”
为了严谨，秦溯又补充说明：“也就是1，top，插入的一方。”
“OK没问题。”
这下轮到秦溯傻眼了，“你确定？”
沈羡渝态度坦然而诚恳，“嗯，真男人不在乎10，我既然都是同性恋了，就该清楚对方是跟我一样的男人，双方之间是平等的关系，那么在乎男性尊严，直接去找小0或者当异性恋不就得了。”
这番发言属实把秦溯震惊到了，想不到他的思想已经在nextlevel了，不由地高看他一眼，“你倒是想得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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