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系统的等级有无上限了。
这般想着,范愚将光屏从用户个人信息切换到了建筑页面。
升级之后,他所熟悉的页面发生了不少变化。
原本的族学与族学作品库依然还在,外形上也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但在这二者后边,却多出来了一大片白雾笼罩的区域。
范愚猜测,多出来的估计就是升级带来的奖励了。
出于好奇,范愚抬手触碰了一下白雾,倒是没什么感觉,依然是触碰光屏的手感。
不过手指碰到白雾的瞬间,系统的机械音随之响起:“新建筑解锁需要达成双重条件,宿主仅达到等级要求,暂时无法解锁。”
系统只说了一句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静默状态,范愚在心里连连询问另一个条件,一遍也没有得到回复。
于是范愚只能作罢。
回忆起来当时真正在系统里获得族学的场景,范愚猜测另一个条件多半也是现实中的契机,兴许就是需要科考更进一步之后才能够解锁。
暂且解锁不了白雾区域,族学已经满级,系统的其他模块又没有发生什么别的变化,范愚一时觉得有些无趣,挥手关闭了光屏。
才刚关闭,忽然又想起来了作品库的存在。
再次把光屏呼出来,范愚决定看一眼次覆时候考官给了怎样的打分。
他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清楚的,这回因病发挥得不算好,能拿到案首多半还是靠的前两场的六个甲等。
和范愚预料的一样,族学作品库里头新多出来了三行作品,分别对应着次覆时候的四书文、试帖诗与律赋。
四书文打分是甲等,到了试帖诗就只剩下乙上,至于水平本就差些的律赋,打分堪堪只是个乙中。
幸好前两场尽是甲等,否则凭着律赋的一个乙中,案首必然要和范愚无缘。
想到哪怕没有生病,律赋一题恐怕得分也只会是个乙上,范愚暗自下定决心,府试之前定要好好练练律赋。
才刚得知县试最终的结果,前一日又才昏迷醒来,范愚打算松弛有度一回,计划着这一日便不去课室念书。
仗着屋里只有他一个人,范愚把自己向后摔进了床榻上,拿被褥裹住自己,他想找个消遣。
范愚盯着房顶发了一会儿呆,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刚建立族学作品库时候的想法,当时他对于过了县试之后回头读曾经文章的感受很是期待来着。
于是范愚顺从心意点开了被收录进作品库里头的第一篇文章,开始一篇篇读过去。
觉着当年文章稚嫩的同时,倒也因为发现自己进步颇大而觉着很是开心。
直到翻到最后一篇在族学写完的四书文,范愚才猛然发现,原本100的评分骤然降低成了80分。
第24章
发现最近一篇文章的打分之后,范愚默默把页面调回到了作品库收录的第一篇文章。
他还记得当初刚建立作品库时,系统给的打分是40。
至于现在,范愚看着同样降低了20分的评分,有些哭笑不得。
范愚能猜到系统评分变化的原因,多半便是因为他已经通过了县试,而原本的评分标准是基于县试的水平设定的,再往后他要面对的便是府试,标准变更自然就带来了原本评分的改变。
事实上,范愚头一次拿到满分时还觉得颇为不可思议,毕竟当时被评为满分的文章与系统资料库中文章的差距依然很大。
他还疑惑过系统的打分怕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会儿评分忽然变化,倒是说得通了。
这样一来,原本以为派不上用场了的族学还能够继续给他以助力,范愚自然是欣喜的。
唯一一点觉着不太好的,就是第一篇文章的评分了。
倘若府试过后依然没有解锁新建筑,而继续由族学来辅助的话,范愚怀疑自己怕不是能看到第一篇文章的打分降成0分的一幕。
摇了摇头,将可能会发生的场景抛之脑后。
范愚忽然察觉,刚得知拿了案首时候内心的些许自满已经消失得彻彻底底。
系统打分的变更提醒了他天外有天。
哪怕是小小的一个族学里头,也还有同样得了长宁县案首的祝赫在,更不必说将来的府试,要是带着方才志得意满的心态继续学业,就不必说案首了,连个末名怕是都拿不到。
如今才过了科举第一关,往后的学业之中更该谦逊虚心才对。
刚想到祝赫,屋门就被推开了。
祝赫一进门,瞧见的便是范愚毫无形象地仰躺在床榻上发呆的模样,不免失笑。
自打范愚入学以来,向来手不释卷,他每回看到,基本都是在苦读,还难得有一次这么放松。
祝赫一贯重视自己的形象,几乎不会任自己毫无风度地出现在人前,这会儿倒是不知怎么了,走上前去把自己摔进被褥当中,和范愚一道对着屋顶发呆。
不过他来找范愚的目的可不是在这傻愣着,于是过了片刻,祝赫开口道:“阿愚如今已是县试案首,可有打算好何时参加府试?”
听见提问,范愚才偏过头来:“府试的流程,我还不甚清楚。”
“府试流程与县试无甚差别,不过县试在二月,府试在四月,阿愚若想今年便考也来得及,还可与我同年。考场不设在长宁县,本府考生都需去往邻近的平昌县赴试。”
和县试之前一般,祝赫再次为范愚讲解了府试的流程。
只是当时的邀请同考是玩笑,这回的却是真心话。
他是清楚范愚进步的速度的,参加县试时候的水平就要比自己当时略胜一些,剩下的两月功夫再努努力,哪怕拿不到太好的名次,要通过府试却并不算多难。
而童试前两场的名次并不太重要,通过考试拿到下一场科举的资格便已经足够。县试与府试,只能说是敲门砖而已,自然是越早通过越好。
尤其是等到过了院试成为秀才,还能到官学念书,这才是祝赫内心向往的机会。
倘若往后都能有友人一道,自是再好不过。
相比起祝赫的粗略估计,范愚是有系统的打分作为具体准确的参考标准的。
“系统,族学作品库如今的打分是以府试难度作为评判标准的吗?”先前的毕竟只是揣测,真正要做决定还是得问清楚才是,范愚在心中提问道。
机械音给以了肯定的答复。
范愚于是摇了摇头,打算拒绝祝赫的邀请,他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够赶得上今年的府试。
“无妨,府试与县试一般,提前一月左右才公布具体考期、开始报名,阿愚先学上一月再做决定也不迟。”
被拒绝了的祝赫也不恼,转而提议等到三月公布了考期再决定。
范愚没来得及点头,手腕便被握住,继而整个人被拽了起来。
“阿愚可是忘了今日也需喝药之事?”
时隔许久,随着范愚昏倒进了悬济堂,又抓了药回来,祝赫再次捡起了当初监督范愚喝药的工作。
每日看到友人秀气的眉因为药太苦而蹙到一起,可算是他先前苦读时的些许消遣。
话题转得太快,范愚一时没反应过来,刚站稳回过神,就想起来了这回的药的奇怪味道。
于是祝赫便发现,药都还未熬煮,方才想看的画面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不明真相的人见状险些笑出声:“怎么隔了段时间不喝药,反而更怕了?”
前两回在悬济堂喝药,有叶质安帮着煎好,回到了族学,便要范愚自己动手了。
原本喝药调理身体时,虽然难喝但也只是纯粹的苦,熬一熬就过去了,范愚都是习惯一边煎药,一边捧着书读,甚至觉得煎煮时的药香还算好闻。
这回却不一样了,想到要亲手给自己熬出味道诡异难以下咽的药,范愚哪还有心情读书,满脸苦大仇深地盯着药罐,看起来恨不得拿视线将药罐给盯破算了。
祝赫回课室里头拿了书出来,瞧见的便是这番景象,于是蹲到范愚身旁,好奇地瞧了瞧药罐。
平平无奇的药罐自然瞧不出来什么,祝赫此时也料想不到出自叶质安之手的药会诡异到什么地步。
等到药终于煎好,倒入碗中,范愚开始对着药碗犹豫发呆,祝赫则带着不解与好奇放下了手中的书。
范愚原先虽然嫌苦,但每回都是咬咬牙直接灌下去的,可没有这样的反应过。
这回没有人给备好蜜饯,范愚放下药碗就险些开始干呕,反胃的感觉一阵阵涌上来,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擦了擦嘴角,小孩恨恨道:“究竟是医者还是厨子,酸甜苦便罢了,怎的连咸味都出来了……”
心里则是在无比怀念喝完药之后塞进嘴里的蜜饯,怎么说也能压下去点不适感。
第25章
宋临能靠把脉认出来病人,自然也发现了范愚上回的药几乎都白喝了。
是以除了在医馆里头喝的两回是针对着凉之外,范愚带回族学的几副药都是用来继续调理身体的。
见识过药效,哪怕这回的实在难喝,范愚也还是打算坚持喝的。
喝归喝,回回都不一样的奇怪味道还是得靠蜜饯才能撑过去的。
是以趁着今日打算休息,范愚刚在祝赫的监督下喝了药,就决定出门去买蜜饯了。
但范愚忘了,这可是他捧回案首的第一日,好消息还正在族人之间快速传递中。这会儿踏出族学的院门,可不正是把自己送进了前来贺喜的众人的包围之中。
“快瞧,咱们小案首出门来了。”
随着眼尖的婶子这一嗓子,瘦瘦小小的新一届案首便被族人的热情给彻底淹没了。
大概是因为族学上一年教出来的案首不是本族人的缘故,去年此时并没有这么大阵仗,也因此范愚被吓了一跳。
等到范愚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回到族学时,身上原本齐整的衣衫都已经乱得让人不忍直视了,完全找不见原本努力维持的干净整洁,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丝也变得凌乱。
不过进门时怀中满满当当,不止特意买来的蜜饯。
路上遇到的族人并不仅仅是拽着范愚闲聊而已,更多的是在真心道贺,往范愚怀里塞了不少东西,有礼金有果子,也有些做好的糕点,在范愚怀中摞起来一座小山,摇摇晃晃几乎要落到地上。
而此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还不止。
族学里头,先生正趁着学生们习字,在门口候着范愚。
“十二郎对于日后的学业可有打算?”
和祝赫一样,先生也是来询问范愚打算何时考府试的。
不过两人的想法并不一致,相比祝赫身上的风发意气,先生更倾向于稳扎稳打,得知范愚还没决定今年是否要下场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府试难度比起县试要高出不少,以十二郎如今的水平,还难保证榜上有名,不妨静下心来再学上一年,等来年四月再考府试。总归年纪还小,等上一年也算不得什么。”
这是担心范愚被个案首冲昏了头脑,匆忙下场反而受挫,特意趁着空当出来劝他。
范愚自然听出来了先生的好意,答应下来。
不过因为范愚自己也还不确定的缘故,先生在转身回到课室之前,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说道:“倘若想要今年下场,三月的族学考校里头须得有个好成绩才行。”
毕竟是得意弟子,范愚若是真想要下场,先生其实也不会刻意阻止,但却会设个标准拦上一拦,免得好好的一个少年天才受挫,一不小心就一蹶不振了。
谢过先生的用心之后,范愚回到了屋中,呼出来系统光屏。
他还没仔细看过评分标准发生变更之后,每篇文章的新分数。
县试之前范愚最后一次查看族学作品库的打分时,四书文已经是满分,试帖诗则是97,律赋开始得晚,只到92罢了。
但拿了案首之后的分数骤降,满分降低到了80,试帖诗只剩下75,律赋更甚,堪堪还剩下73分而已。
想到生病情况下,系统打分92的律赋只够在县试里头拿一个乙中,范愚大概能够靠着分数来估量出府试需要的水平。
倘若到三月,府试考期公布之时,弱些的两科能够尽数提上85,四书提到90,应当就能够通过府试了,哪怕拿不到什么好名次,却能收获院试的入场券了。
这样一想,离着他考中秀才的最终目标似乎也不算很远的样子。
兴许加冠之时就能够到了。
次日,范愚便又开始在系统的辅助下继续学业。
祝赫得了案首之后,无人来劝他去经学馆念书,只由着他待在蒙学馆,范愚却遇上了苦口婆心的劝告。
“十二郎当真不考虑一番么?”早课还没开始,范愚就被先生叫到了跟前,“经学馆的先生当年科考成绩可要比先生我好上不少。”
把自己不如于人的事实暴露在得意门生跟前,让先生的表情瞬间有些不太自然,但为了不耽误到范愚,还是有了这场谈话。
“哪怕都是秀才,我当年只得了附生罢了,是想着考不上去了才回到族学来教书。经学馆的先生中的可是廪生,有公家给膳食,是懒得继续考下去才回来的。跟着他学习,兴许能有不小的进步。”
范愚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他也想知道换一位先生能够带来什么不同的指点。
尤其是这位先生正是中了秀才之后不愿接着往下考,反而回到族学教书,恰恰好是范愚的理想状态。
但他并没有因此就打算转进不算熟悉的经学馆念书。
范愚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自己能够赶上四月的府试的,只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才说自己还未决定而已。
要是贸贸然换个环境,再和新的同窗相处,拿来适应的功夫就要浪费不少念书的时间。
要是这会儿听话转去经学馆,可就真的赶不上今年的府试了。
向先生坦白自己的想法之后,先生倒也不觉着恼,转而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妨照旧在蒙学馆念书,每旬向他请教一回,请他指点文章。”
范愚闻言,不由在心中感慨先生们对于学生的宽容。
于是直到府试考期公布,范愚都在两位先生和系统的指点下苦读。
不得不说,新的先生的授课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提升。
相比先生注重基础,系统每回给出的大纲隐约会有超越当下时空的观念藏在其中,新的先生的授课则是更加针对科考。
每旬一回的指点时间并不长,但让范愚知道了不少更适合科考答卷的小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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