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枕檀眼睛还没睁开,皱着眉把人按到怀里:“不去,和老公睡觉。”
喻橖才不陪他耍赖,论体格和力气,他们彼此是不分上下的,微使巧力一挣,喻橖起身下床,刚站直就觉得腰背和后穴酸痛得不行。
肛口湿湿黏黏,还留着戚枕檀射进去的精液。
“糖糖!”见手里扑空,戚枕檀登时大叫,两眼这才迷瞪起了一条缝,伸腿夹住了被子,委屈地嘟囔着嚷起来,“你不爱我了……”
喻橖牵唇,故意不理他,抬脚就往门口走,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累的话就再睡会儿,吃饭时我叫你。”
上一秒还在撒泼赖皮的人掀被从床上下来,神色一片正经清明,微微弯腰就将他打横抱起。
喻橖怔了怔,而后眉眼弯起。
戚枕檀笑着垂眸脉脉含情地望他:“抱歉,宝贝,昨天把你折腾坏了。”
怀里的爱人粉红的耳尖抖了抖,哼了一声:“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戚枕檀低笑一声,凑唇吻了吻他的额头,手指摸到爱人湿润的穴口时,掌心全是湿哒哒的滑溜感。
“有点肿了,待会儿清洗后老公给宝贝上点药。”
喻橖嗯了一声,心脏被他温柔的嗓音勾得怦怦直跳:“那你不许趁机做过分的举动。”
“讨个老婆香甜的舌吻算不算?”
喻橖瞪他一眼,红着脖子不说话了。
或许昨天真是喝了酒的缘故,骚话才一套又一套,今天的戚枕檀言行截然不同得像个正人君子,为爱人清洗穴口时全程眸光正直,表情自若,堪比超脱凡尘,下一刻就要化身圣人。
两人洗漱完毕后戚枕檀就让喻橖趴在沙发上,戴了消毒指套给他的后穴上药。
“……老公……呜……不要再动了……嗯……”
清凉的药膏送进肠壁,爱人的手指轻轻搅动涂抹,动作缓慢又耐心十足,喻橖被弄得情不自禁晃起了臀部,讨饶的声音里带了点撒娇的哭腔。
戚枕檀脑子嗡嗡作响,满眼都是那两瓣招摇挺翘的肉浪,耳边全是他家糖糖和工作时清冷沉峻嗓音迥异的软绵呻吟。
……这他顶不住。他发自肺腑地扪心自答,他性欲这么强,都是喻橖给勾的。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戚枕檀微微叹息,在爱人的屁股上亲了一口,而后拍了拍:“好了,乖,不涂了。睡裤暂时不穿,等药干了来。”说着就抬眼去看正翻身坐起的喻橖,果不其然,人已经脸颊通红,眼睛噙水,嘴唇又红又润。
简直就是一副想被狠肏的表情。
戚枕檀恨不得立马拿面镜子给他照照,心里腾腾燃起一阵难以言状的燥热感。
他刚要站起身去往浴室,一条漂亮修长的腿就伸了过来,脚背雪白得连上面的青筋都一清二楚。
戚枕檀呼吸一窒,眼睁睁看着那只脚在自己胯间的布料踩揉。
“……宝贝,做过分举动的人到底是谁?”他立刻捉住那只捣乱的脚腕,鼻息不稳。
喻橖被他掌心滚烫的温度灼得身体一颤。
“你……你怎么又硬了……”
戚枕檀当即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他家糖糖摆明了就是故意撩拨他,还在面上装无辜?
一气之下就把人搂到怀里,在对方耳边喑哑着恶狠狠道:“小骚货,玩双标。宝贝好淫荡,屁眼肿成这样,还想时时刻刻被老公肏是不是?那今天就不要套裤子了,如宝贝所愿,随时随地,宝贝想要老公就插。”
喻橖惊得一下子将人推开。他慌了神,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明明知道自己那样叫,戚枕檀会起反应是肯定的,可他为什么还要伸脚故意去勾引他?难道自己如今真的淫荡得不像话吗?
他咬住下唇,骂了句“下流”就匆匆跑进了厨房。
戚枕檀宠溺地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眼下身鼓得老高的帐篷,很快进了浴室。
他怎么也没想到,约莫半小时后出来时,听到厨房里传来压抑的低哑哭声。
戚枕檀心慌意乱,赶紧冲上去把人抱进了怀里,捏着爱人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宝贝,怎么了?!”
喻橖眼睛通红地看着他,伸手狼狈地抹泪,嘴唇翕动着哽咽地问:“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淫荡……很轻浮……呜……然后讨厌我了……”
戚枕檀愣了好半晌,随即哭笑不得,糖糖这脑袋瓜想的都哪儿跟哪儿。
……实在是难为他了,戚枕檀明白,在没遇到自己之前,喻橖在性事上就是张纤尘不染的白纸,为人认真正直还老实巴交,一天到晚就知道捧着书读,看到情侣接吻都面色滚红。和自己在一起后,兴许是常常做爱的缘故,身体被开发得很敏感,偶尔言语一刺激,就容易浑身发热地情动。
说到底,就是他戚枕檀的锅。
在商场上杀伐果决、气场夺人的公司总裁竟然会为这种事情哭得这么伤心,戚枕檀一时间不知道该觉得他可爱还是该心疼他。
经年过去,爱人在某些方面居然还纯得不像话,实在是一个破天荒的奇迹。
“我怎么会讨厌宝贝?爱都还来不及呢。”他拿喻橖简直没辙,输得彻底心服口服,眼下想着要是能把心掏出来给他就好了。
“你……呜……你说我是……骚货……”喻橖还抽噎着,末尾的语气带着一种难以启齿的隐忍。
“宝贝觉得我说这个词是在贬低你吗?”
喻橖摇了摇头。
戚枕檀明白了他的心思,语气温柔得像要掐出水来:“那宝贝每次听的时候是喜欢还是讨厌?”
喻橖登时打了个激灵,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怎的:“我……我不知道……”
“心里很厌恶很生气吗?”
喻橖摇头。他们双方都很清楚,那是再令人脸红心跳不过的言语情趣。有时所用字眼略显粗鄙,和平时反差越大,在床上的效果就越明显。
“喜不喜欢和老公做爱?”戚枕檀几乎用了诱哄的语气。
喻橖羞窘地推搡了他一下,却被他固执地搂在怀里。
“喜不喜欢?嗯?”戚枕檀咬了下他的耳朵。
喻橖把头低了下去,死不吭声。
戚枕檀也不急,静静等他的回答。片刻后,就听到爱人极小声地应了个嗯。
“……枕檀,我……我只是……”喻橖眼睛湿润着,有些无助地看他,“我觉得……我……好奇怪……”
“想和老公做爱有什么奇怪?”戚枕檀目光柔柔,而后亲吻了他的嘴唇。
喻橖深吸一口气:“但……也不至于这么……这么……放浪……”最后两个字他声音陡然微弱了下去,只因他想到了昨晚和前不久自己的言行。
戚枕檀霎时轻笑出声。
喻橖怒:“我在认真跟你说!”
戚枕檀凑鼻顶了顶他的鼻尖:“嗯,宝贝现在终于没哭了。”
喻橖怅然若失地看着他,嘴唇嗫嚅着,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才好。
“……糖糖,正视自己。”戚枕檀握住他的手,此刻神情忽的认真起来,“正视自己的欲望。你所展现在我面前的一切姿态,都不可耻。”
喻橖微愕地眨了眨眼。
戚枕檀望着他笑:“你看看我,被你撩拨得那么狼狈,情动时也不羞于将表情暴露给你。你只用眼神勾一勾我,我就能没魂儿。”
喻橖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拿刚才来说,我给你涂药你就叫得那么诱人,你心里肯定是知道我会起反应的,而后又故意用脚蹭我,面上无辜,其实小心思坏透了。”
被他捉包,喻橖毫无还手之力,只得讷讷道:“所以你才觉得我……淫荡……”
说着又莫名委屈起来。
“宝贝,你潜意识知道我爱你的一切,绝不会轻视你、贬低你,为什么在意识层面还要质疑我?”戚枕檀自胸腔内闷笑了几声,“明明很喜欢我这么狎昵地对你使这个情趣,为什么还不承认?每次听我叫你小骚货,你那个地方都会跟着一缩,身上也热。”
喻橖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你分明吃准了我容易对你情动,所以总是有意无意爱挑逗我。”戚枕檀的话逼得他的防线全数崩溃,一戳一个准,将他所有不自知的心绪看得一清二楚,“糖糖,你是我一个人的小骚货,骚宝贝。”
这话里头酿了蜜,只用手轻轻一掐就能滴出浓烈的甜。
喻橖把头深深埋在戚枕檀的怀里。
“还哭不哭鼻子了?嗯?”
喻橖听出他语气的调笑,羞耻地咬牙道:“快忘了它吧!”
说什么棋逢对手。
双双都闹得满盘皆输。
第16章 蜜意(1)
穴口里的药膏湿润润的顺着肠壁挤出来了一些,近看远看都像是流的男人的精液。喻橖下半身光着,深蓝色的睡衣垮下来,衣摆堪堪垂在尾椎骨和股沟交接处,白花花的挺翘肉臀看上去煽情惹眼至极。
偏偏他还打算套上围裙做菜,戚枕檀自身后接过他手中的锅铲,在他颊边烙下一吻:“宝贝累不累?去趴着休息一会儿吧?午餐交给我来做。”
柔软的触感如绒羽拂蹭,喻橖转头一看到他的脸,就不由得忆起自己前不久才闹出的哭鼻子的笑话,一时间臊得双手掩面,咬了咬唇立马留给他一个后脑勺,颈皮在戚枕檀的注视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薄粉。
“还在想啊?”戚枕檀敏锐察觉,在他耳边闷笑,“宝贝说要我忘,自己却一个劲地回味?说来我也是有罪的,定力不够,下面就容易对着你硬。”
喻橖赧然地瞪他一眼,被他箍着细腰揉了揉屁股。
“呜……老公你别碰那儿……”感觉到戚枕檀的一只手钻进衣摆往他乳头上摸,喻橖连忙去捉他的手,下一秒嘴唇和舌头就被牢牢封锁。
亲了好一阵戚枕檀才将他放开,趁着人小声喘息,舌尖不忘舔去黏在喻橖唇珠上的一丝津水儿。而后戚枕檀任他揪着手指,抱着他一齐轻轻摇晃。
他们平常就爱这般你侬我侬,十几年来如一日,似乎不曾有过腻味。
喻橖昨天的确被折腾得浑身难受,强撑过后就有些站不稳了,戚枕檀扛起他把他放倒在沙发,给他按摩了一会儿,独自揽下厨房一系列活。
听见源源不断传来的炒菜声,喻橖笑着闭上眼小憩片刻,再睁眼时,浓烈的饭菜香气已经萦绕鼻尖。
“……宝贝,醒酒汤……好咸。”戚枕檀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苦着脸咂嘴,仿佛口腔里还残留着发苦的咸味。
喻橖闻言,扑哧一乐,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自己的恶作剧,刚想揶揄他,很快又变了下脸色:“搁了一夜了,也没放进冰箱。你喝了多少?不会一整碗吧?”
“你特意给我熬的,哪能浪费。”戚枕檀坐到他身旁,拿了碗给他添饭,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那怎么行!喝坏了肚子怎么办!”喻橖惊得拉住他的手,登时有些气急败坏,“下次不许这样!”
“宝贝别担心,我喝着没怎么变味的。好了,吃饭。”他说着就托起人往自己大腿上放。
“老公……”喻橖显然没料到他的举动,发现有半截软塌塌的屁股正悬在外面,有些无措和羞涩地绞紧了手指。
“坐凳子上药容易挤出来,你也会不舒服。”戚枕檀先斩后奏地解释,冲他一笑,“喻先生如果不嫌弃,就暂且将就一下戚某这个人肉垫。”
喻橖听得心头暖融:“我不重吗?”
“不重。”戚枕檀说着往他碗里夹了许多菜,“今天错过了早餐,宝贝现下多吃点。”
戚枕檀素来喜辣,称得上无辣不欢,可桌子上一众的清淡口味,肉和菜也切得很细碎,喻橖注意到了,在开吃前忍不住凑唇在他的额上吻了一吻。
于是两人的午餐时刻,温存依旧不减。
难得这次的休息日彼此都没有工作上的日程安排,这对新婚快一年的同性爱侣来到了庭院,开始享受安宁闲适的下午时光。
戚枕檀上周去国外时就随身带了本新月诗选,在飞机上读到了沈从文的情诗,题目短而精,单单一个“颂”字,只开篇就写得极尽缠绵缱绻,清媚却不流俗,出了机舱他就拿出手机摘抄了一段发送给了喻橖。
「你的身体成了我极熟的地方,
那转弯抹角,那小阜平冈;
一草一木我全都知道清清楚楚,
虽在黑暗里我也不至于迷途。」
信息一发,喻橖带着羞恼的关切话语透过电话从大洋的彼端传来,在满是异国语言的机场内显得亲切熟悉,透着让他永不知疲渴的思念与热忱。后来喻橖去网上查了这首诗,发消息告诉戚枕檀,说他喜欢的当属末尾那句“我思量永远是风,是你的风”。
“……又读到什么好诗了?”见他还抱着那本诗选看,喻橖忍不住牵唇。
“孙大雨先生的《回答》,宝贝读过吗?”戚枕檀脉脉含情地望进他的眼,“意象的使用手法,实在是一绝。我头一次见到把一个人求爱时的殷勤比喻成大海浮沤的。”
喻橖闻言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商业周刊,凑头去看他折角的书页,只见上写:
「我对她的爱,可以比作一片海:
零碎的殷勤好比银白的浮沤,
再没有人能把它们计数得清;
这海没大小,轻重,也没有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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