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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号已注销(网游竞技)——一拾二

时间:2025-04-27 08:54:23  作者:一拾二
  关我屁事。
  “我可以给你笔钱当酬劳。”他又补了句。
  年瑜终于忍不住了,猛地停下,转身蹙眉甩过去一句:“你有病?到底来这干嘛?那笔生活启动金我以后会还,便签内容我也看了,到此为止,别跟着我。”
  大黄狗在他腿旁,见他脸色不好看,很有灵性地冲臧商吠了几声,龇了龇牙。
  “便签?什么便签?”
  平常生活里几乎没人敢这样对臧商说话,但臧商听完也不恼,先是下意识质疑了个别内容,又笑了笑道:“今天是周末,我想偶尔放个假,去哪应该是我的自由吧?”
  “我也没跟着你,只是估摸着年琰的维生素要吃完了,来给他送新的。”
  “... ...”
  “手机备忘录里的便签不是你留的?”年瑜的诧异忽然大过了不悦,有点茫然地问道。
  “我没兴趣看你手机,”臧商说,“收走后就直接给年琰了。”
  话音刚落,年瑜感觉自己被当头一棒砸上,呼吸又减缓减弱,脖子僵住,像有铁丝绕在自己的脊椎上,不断向脑髓捆去。
  不是他?
  那便签是年琰冒充他留的?
  年琰是故意的?那“博物馆”就是他专门为我准备的?
  就是为了...这样向我直观地展示他的创伤吗?
  “怎么了?”臧商见他脸色不对,一语打破囚笼,又倏忽将他拉回现实:“那便签写了什么?”
  “... ...”
  年瑜答不上来,急需找个地方静一静,让出路:“你过去吧...告诉年琰你走了我再回去。”
  他说完转身想往别处拐,怎料臧商迅疾走了几步,又挡在前面拦住他,不依不挠道:“你帮我问问,家里环境好,回去住对他的状态也... ”
  话还没说完,他猛然倒抽口凉气,低头看发现大黄狗对着他的小腿咬了一口,但没出血,带着很明显的驱逐之意。
  狗随即又很凶地冲他狂吠,被年瑜唤了一声才停下。都到这份上了,臧商估计自己再不走就要等着打狂犬疫苗了,只好离开。
  没事...没事。
  只是一小个判断失误,没干扰到整体计划。你也用同样的方法施展回去了不是吗?
  不会像神野一样变得乱七八糟的。
  年瑜随便找了个角落,像个流浪汉,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大黄狗又蹭过来,主动用背驮起他无力的左手。
  他察觉自己有些应激了,一旦计划中有脱轨的一环,就会变得害怕起来。
  狗尾巴一下下轻轻扫着他小腿,像次回馈性安抚,模仿年瑜拍它头的模样。它的头朝着年瑜的右手,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好能舔到几下无名指的戒指。
  “没事,没事。”
  狗嘴里似乎传出臧洋的声音,是幻听。
  年瑜意识到后愣了几秒,很快抬头憋不住笑了。
  这也太喜感了,但确实起到了安慰的作用,想来臧洋是不会介意的。
  毕竟那人还欠他两声狗叫。
  想到这,他又起身拍了拍裤子,说了声“走”,就带着狗重新散步。中途差点拐进便利店买烟和打火机,被狗拽着裤腿硬生生拽回去了,一直逛到近晚饭时。
  年瑜和狗挥手道别后,恍然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荒草不生的现实世界,想起一些要紧事。
  虽然臧商很不讨喜,可有一点,这王八说的也没错。
  他放完东西回到实验室,见茶几上果然摆着几瓶维生素,便随便拿了一盒,走到屏幕前忙着更新手机的年琰身旁,淡声问道:
  “你真有按时吃这个?”
  “...你是受臧商之托查岗的吗?”年琰转过椅子,犹豫了一下,反问他。
  他毫不掩饰地臭下脸:“有可能吗?”
  对方确认安全,这才笑了笑,诚实道:“其实只吃了褪黑素。主要是,我也经常不记得要吃。”
  “那没吃完的呢?”
  “算着日期丢了。”
  年瑜:“... ...”
  不记得吃维生素,但记得算日期毁尸灭迹,很像那种会无聊到将药片倒出来数,再一粒粒重新放进去的人。
  这样想不准确,应该说年琰就是这样的人,“博物馆”就是道铁证。
  年瑜叹口气,瞄了眼自己手里的瓶子,将其放在桌上,“哗”一声响,两人鼻间的空气都隐隐带股塑料味。
  “至少维B可以吃一点。”
  “你帮我吃。”年琰像个挑食的小孩。
  这可帮不了,年瑜想着两个人终究是两个胃。
  他无语片刻,说:“我提醒你吃。”
  年琰:“你自己能记得吃就不错了。”
  年瑜一鼓作气,拾起年琰随便扔在桌上的手机,像给自己定时间表一样,给人定了个固定闹钟,又“啪”地放回去,干净利落。
  随后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消气,感觉自己像年琰身体里怨气满满的细胞。
  “你是在路上碰到臧商了吧?”年琰问他。
  “碰到神经病了。”年瑜说。
  年琰丝毫不介意对方这样骂自己的订婚对象,笑了两声道:“那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年瑜敲了敲杯壁,发出几声清脆的响,还是没直说,省略几个字道:“你要不要回那别墅住住,环境好点。”
  “你住吧。”年琰挥挥手。
  又来了。
  “我怎么住?我住进去,过几天你就要去殡仪馆认尸体了,不是我的就是臧商的。”
  年琰思考几秒,醍醐灌顶:“那我叫臧商睡公司。”
  油盐不进。
  年瑜头痛,摆摆手走了,那不省心的人还企图多跟他说些话,侧身将手跨上椅背顶,埋进半张脸道:
  “总有一天会带你去的。”
  *
  但这“总有一天”似乎在两人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年瑜在四楼旧居门口蹲到年琰时,年琰带着点“已知的意外”感。
  午后两点,他的手机嗡嗡作响,是年瑜定的闹钟。年瑜将手机还回来后,他一直没看过,直到这时退出闹钟界面,才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备忘录。
  年瑜故意打开备忘录后才熄屏,为的就是让他看见。
  【看见后来楼上。】
  于是年琰赴约了。
  “你也是...”他看着手搭在快递箱上,蹲在门口的年瑜,隐隐有些无奈。
  “师夷长技以制夷。”年瑜帮他补全下半句。
  不愧是根据自己创造出的,连作案手法都能达成一致。
  “...你知道便签是我的留的了?”
  年瑜冷冷“呵”了一声,心里对此颇有微词。
  差点真被骗过去了,差点真以为自己的认知障碍误事了。
  但原来是守株待兔,谁不会?
  年瑜打开门,抱着快递先进去,自然光穿堂而过照在他脸上。
  年琰想问他到底买了什么,但话不成句,就被掐了苗头。
  他呼吸都凝了,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
  那些骇人的照片全被摘除,斑驳满墙,只有走向不一的痕迹昭示着曾存在过的证明,但倒像神野山岗上长的杂草,在这一段春天里欣欣向荣。
  如果是在晚上,他情绪就要不稳定起来了。偏偏年瑜很会挑时间,现在距离他起床刚过两小时,精神力正好,暖阳也是。
  “你有什么想做的吗?”年瑜问他。“有什么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有。
  有好多。
  但好多已经过去了,那两人已经死了,洞变成了无底洞,无论什么都填不满。
  年琰走到他自己的卧室,打开门却发现“博物馆”还在,不明所以地哑然道:
  “你想干什么?”
  “想带你发疯,”年瑜冷静地说,“你想干什么?”
  胸前像有块大石压着,可年琰不是街头艺人,没有胸口碎大石的本事,只能被迫承受着问:“发什么疯?我发病还不够疯吗?”
  年瑜:“要你清醒地疯。”
  跟做实验一样,清醒地疯。
  “比如,把整间房砸了。”
  “砸了又怎么样?”年琰大声道:“砸了难道就不是我的旧居了吗?砸了就能代表那些都不存在吗?!你把照片撕了,那些疤不仍然在吗?!”
  年瑜没说话,当着他面拆了快递,默默搬出两桶补墙膏和一桶墙漆放在桌上,看着他。
  “... ...”
  年琰怔住了,方圆间只有自己的喘气声。紧跟着是耳边一阵嗡鸣,让他想起每次颁奖典礼即将结束时,领导上台讲话,那音响总会在人开口前故障一段发出的声音。
  年瑜那双冷静的眸子只投射出三个字——
  做不做?
  ... ...
  看见了吗?
  这人其实还是原先那样。
  认知障碍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他根本不会被你的阴影笼罩。
  年琰鬼使神差地走近,想看看对方买了什么颜色的墙漆。脚底一踉跄,他被个垃圾绊了一下,空空的木头声。低头看去,发现是被自己随便乱丢的小提琴。
  这琴早不能拉了,琴弓都不知道哪去了。而且和钢琴一样,太久没人调音,调全跑了。
  年琰把着琴颈拾起,看向年瑜。
  年瑜没按正常思维问他“是想给我拉吗”,而是说了直击他心灵的一个很粗暴的字:
  “砸。”
  “真的吗?”年琰问。
  “有什么不行的,”年瑜说,“这或许是唯一到现在还能实现的事?”
  说得对。
  年琰在很多年前就想砸了。
  如果那时砸了,夫妻两人肯定会再买新的,源源不断。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人支持他砸。
  他突然感觉自己手里的小提琴不再是琴,而是一把斧头。钢琴盖子被打开,像待劈的柴。
  “再问你道题,”年琰背对着他,缓缓走近钢琴,语气弱弱的,“拿小提琴砸钢琴,哪个会先坏?”
  好无聊的问题,用脚想都能知道。
  但年瑜没给他结论。
  “实践出真知。”
  年琰无声笑了笑,对着钢琴发呆。
  就在年瑜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倏忽,他抡起小提琴砸了下去,迅疾一声“咚”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杂音同时响起,快要冲破所有人的耳膜。木屑纷飞,甚至敲到天花板上,像干脆的鼓点。
  咚、咚、咚——
  没人在意断裂或飞溅的木板会不会割到、划伤皮肤。年琰一下又一下,奋力地砸着,不断地砸着,像终于听到了自己喜欢的音乐,陶醉其中。
  太美妙了,这也是弹琴啊——
  小提琴弹钢琴。
  绝唱!
  如果有人敢在演奏会上这样干,观众肯定全吓跑了,就如林中鸟一样。
  但年瑜不是林中鸟,不惊飞。他负责栖在音乐家的肩头,陪着附和吱吱叫。
  当然他并不会多言,没有问他“爽不爽”,只是沉默地看着年琰渐渐平复,手上的小提琴已经不成样子,钢琴上遍是凹痕与磨损。
  然后他带着年琰,在这样一个由木屑渣子构成的废墟中涂墙。
 
 
第117章
  年琰果然疯得很稳定。
  他淡定地拾起补墙膏靠近, 除了手发力完不自觉颤抖外,其他都和砸琴前没什么变化。
  那些站在平地就能够到的地方由他负责,而克服恐高的年瑜则搭上木梯。
  两人只是做着一致的动作, 没说话,专心致志地盯着白雪下的灰毛坯。
  这可是项可以涂一整个下午的大工程。
  年琰的高度只到年瑜膝盖往上点, 但他似乎很享受这样。递刷子、递水、递纸巾, 递一切年瑜需要的上去, 好像这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涂完一整面墙,他微微仰头,年瑜也垂下眼帘。
  “你买了什么颜色的墙漆?”
  年瑜想了想道:“比较淡的那种蛋糕胚的颜色。”
  “为什么挑这款?”
  “只是不想要原先的白色, 这款看上去比较柔和。”
  “挺好的,”年琰轻声道, “我挺喜欢。”
  但年瑜知道他喜欢的好像不是颜色。
  “我现在可以看吗?”
  年瑜“嗯”一声。
  他看着对方过去旋开盖,居然还伸出手指蜻蜓点水地沾了一下, 跟小孩第一次看见蛋糕那样说:“好像咸蛋黄味的奶油, 头一次有点想吃。”
  年瑜:“...这可不能吃。”
  “开个玩笑, ”年琰回过头莞尔, “我不怎么过生日,也不怎么吃蛋糕。”
  “那你生日时都在干嘛?”
  “在比赛吧,我有点忘了,只记得比赛了。反正他们也不会买蛋糕。”
  年瑜沉默片刻,还没想好怎么换话题,年琰就伸着沾油漆的指腹靠过来问:
  “可以抹吗?但对皮肤不太好, 你买的是环保的吗?”
  “抹吧,”他想了想,在木梯上微俯身,降低自己的高度, “偶尔一次,没事。”
  “还是算...”
  年琰打算将手收回去,话音未落,只见年瑜的侧脸强硬地贴过来蹭了一下,主动沾上一抹颜色,然后风轻云淡地看过来。
  他依旧是那副态度——想做什么尽管做。
  这一举动和吃生日蛋糕时往人脸上抹奶油的性质一样,年瑜第一次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懵然。但又和犯病时不一样,就好比原本荒芜的旷野上长出颗大树,让人视野有了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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