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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北考科举(穿越重生)——不就山

时间:2025-04-30 08:04:50  作者:不就山
  两匹色如霜纨的雪骓拉着车驾向城外飞驰。
  “沈先生是有什么要紧事?系老师会在吗,昨日布置的功课,我还有些不解处,还想请教呢。”在车上,单伯文笑着问。
  “且先别想着功课了。”向来都是乐着张脸的绿松此时抿着嘴,面色严肃,“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带你们去看就清楚了。”
  众人知道有大事发声,马车一路驶到城外,天边尚翻着抹鱼肚白,喧杂吵闹逐渐为人辨析。
  “你、你们欺人太甚!竟然做这样过分的事!”
  “我们只是逃荒,有不曾犯过什么大罪,你不怕昧了良心吗!”
  沈清和也是刚到,他今日把官服换下,穿了件收腰窄袖的缁色长衣,黑发尽数束起,贴身的衣料来回活动更加爽利。
  拨开围拢哄闹的人群,人群中坐在地上的是个粗布短褐的妇人,背上隆起一大块,仔细一看是编草作绳,将一个全身耷拉的男人绑在背上,男人露在外头的手臂发青,已然死了多时。
  沈清和问旁人:“这是怎么回事?”
  师爷讪笑:“底下都是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昨夜又有人没挨过去,他们便将焚化的事不小心说漏了。”
  “大人,大人!”女人已经哭过一轮。她见人群为最中间走来的少年打开条路,踉跄膝行,抱住沈清和的衣角,“我丈夫是因我而死!您要烧就烧我吧,放过他吧大人!”
  沈清和蹲下身,妇人头发蓬乱,脸上脏污,能看得见的皮肉上都是淤青和发黑的伤痕,惨不忍睹。
  其余灾民也是远远站着围观,如今他们的命被攥在别人手里,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我烧了尸体,并不是怪罪折辱他,堆尸过久便会产生疫病,火化也是为了大家好。”
  “不行的大人,毁了尸身,转世时便投不了胎了做不成人了!我的兄弟孩子全死完了,尸体烂在郊外被野狗啃食,就只剩我丈夫了,求求您,就让他安详的去吧!”妇人涕泪交零,长跪不起。
  沈清和沉默不语。
  师爷心说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还是优柔寡断。开口道:“大人和她废这些口舌作甚,我直接叫人把她拉走便是了。”
  妇人听到二人交谈,口中爆出一阵尖锐的恸哭,昨日才吃了粥水恢复了些力气,如今又要殆尽,眼中却再流不出泪来。只有见沈清和面善,她便一个劲背着尸体给面前少年磕头,祈求留丈夫一个全尸。
  沈清和沉默着,经受过教育的读书人都无法接受火葬,遑论目不识丁的农人,他也知晓观念并非一时能改变。对上沈清峰之流,尚能口若悬河逼得人就范的嘴,面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灾民却哑了火。
  他们混在这流亡的队伍里,每天见识几千几百号死人倒在眼前,沿途路过州郡都被当灾星一样赶,如今上了京城,还是被不温不火地晾在城外,施舍着吃口粥饭,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打发走。
  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门殚户尽,或覆族而丧。
  他们心里想必也清楚,就算和师爷说的一般,强制把尸体带走焚了,也无人会拦,无人敢拦。
  郊外没有高楼,只有一片平阔的土地,远方是矮矮的树林,有一轮火球从那林子里升起来,半途便被浓云给遮住,夜的残凉便散不尽。
  耳边还是妇人低低的哭咽。
  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最是这种时候,便最该快刀斩乱麻。
  沈清和脸上没有表情。
  “来人啊,快来人看看!”后边有人在高声叫唤。
  被抱着的小儿面色发红,立即有行医上前翻看孩子眼口。
  抱孩子的男人说道:“我弟弟昨日睡得格外沉,我们数十日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便没叫醒他,没想到现在却怎么也叫不醒了!”
  郎中看完,面色一变,“憎寒壮热,苔白如积粉,舌质红绛,邪伏于肺。他又去环顾四周,谁还有头痛身疼、乏力干咳的毛病?”
  周围灾民后退一步,眼神躲闪。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沈清和心中一沉,终究还是来了。
  师爷大惊失色,哪里还不明白,退走数丈吼道:“你们这群刁民,染了疫病竟然还瞒而不报!是想连累我们一起死吗!”
  “或许不是疫病呢,我身上不疼的,可能只是风寒,过一阵就好了……”
  有人口中讷讷面露绝望,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信了。染了疫病相当于等死,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他们好不容易有了食物果腹,如今又要被打回原形,丢弃荒野自生自灭吗……
  他们一生没要过富贵,就是求个安稳,就是这样老天还要罚他们太过贪心吗!
  师爷拽住沈清和,面目狰狞:“大人,要是这疫病蔓延,惊扰沾染到京都里的贵人,我就是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现在可一点也不想升官了,只想快点脱手这差事,这些贱民好是歹毒的心肠,竟要害得他断送了性命!
  “沈给事啊,您这时候菩萨心肠管什么用?将他们拖出去料理了吧!不然就是常大人来了都保不住你啊!”
  背着丈夫的妇人已经不哭了,或许知道大限已至,她将尸体放了下来,细细抚摸一番,轻轻地说着话。
  沈清和突然想起了遥远的一个午后,他也背过这么一个人,徒步走去乡镇的卫生所,他不知道一个生龙活虎的人,为什么一晚上就能不来床。那是个有太阳的好天气,唯独不适合告别。
  有人终于忍不住,憋在胸中许久的茫然终于支离破碎,崩溃大哭。
  起了头,便再难收住,一时营地里都是此起彼伏的哭声。
  沈清和昨夜才和沈兆说他是株飘萍,但飘萍尚且有水可依,这些灾民就是飞絮,飞到哪里算哪里,有的侥幸扎了根,有的不幸被踩进土里了,那就烂在地里,可能一生中能发出最大的动静,便是像这样痛哭一场,随后便静悄悄地死了,也没人在意。
  师爷还在耳边叫唤,沈清和额上青筋鼓鼓跳动。
  “闭嘴!”
  师爷愣了一下,怒道:“沈给事,我是劝过你的,你自己要为这群贱民断送前程!和我可没关系!”言罢便拂袖而去!
  单伯文几人也已经赶到,他们站在外边,看着痛哭流涕的灾民手足无措。
  沈清和深吸一口气喊,对着嚎啕的灾民道:“你们也闭嘴!”
  没有人搭理。
  沈清和狠狠皱眉。
  他花了十三年离开小山村,也花了十三年清楚的明白,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都还没死呢,现在就开始号丧了,你们染了疫病,便是已经邪祟侵体,现在还哭哭啼啼低头认输是想让邪祟更痛快,好暴毙得更早些吗?不想活了就趁早说,免得费功夫费药。”沈清和声音冷酷,既然听不懂道理,那便讲些他们能听懂的。
  果然见效,哭声渐止,所有人都看向最中间年纪轻轻的大人物。
  “这里的京都,天子脚下,龙气庇佑!你们难道听过京都有闹疫病的?”此言一出,灾民们纷纷被沈清和的话带着走,似乎真没听说过京都有疫病。沈清和不知道有没有,只是赌古代信息传递滞涩,见他们面露信服,便顺着往下说:“如今外地的邪祟来到京都自然会被皇威震慑,威力大不如前,只要有心便能克服,京都有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草药,真不知道你们在哭什么!”
  “求大人救命!”
  他们就像有跪不完的地,磕不完的头,沈清和打住:“要救命就听我命令!我先前说的火葬并不是焚尸,而是这些尸体已被邪祟寄生,难以超生,还会将邪祟引入康健的人体内。我会请护国寺高僧用净火焚烧,诵经超度,祛魔除祟后才能安安顺顺投个好胎,你们听明白了吗!”
  大雍百姓颇崇信宗教,护国寺又是第一大寺,往日只有豪门世家才能得见高僧住持一面,如今平民百姓也能有此待遇,当即有人面露喜色,对火葬之事也内那么抗拒了。
  神鬼的事就交给神鬼来解决,轮到人力范畴,那当然要有计划有方案地执行。
  “现在你们要分成两拨,我会特辟一处病患营,不舒服有病症的立即到病患营去!”
  有难民惴惴道:“到病患营,会有大夫来看病吗?”他们生怕染了病便被舍弃在一边自生自灭了。
  沈清和注视他的双眼,郑重道:“当然,有宫里能起死回生的太医来,当然能驱赶邪祟,治好你们的病!”
  不就是瘟疫,在大雍人眼里是阎王关,他有系统助力,难道还能想不出破解之法吗?
  宫里的太医啊。
  众人如黄土般的面上终于扬起了笑意,太医的医术世上绝顶,他们有救了!
  沈清和环顾四周,人心定,劲儿往一处使了,才能万事亨通。
  “有病的自觉去难民营待着,要是欺瞒,待在别处惹得邪祟猖獗,就是太医也回天乏术!要生,还是要死,你们自己决定!”
  已经有人站起身,有妻儿的搀扶着妻儿,全家都死光的便自个儿背着瘪瘪的包裹,向着划好的营区走去。
  他们想活。
  他们要活!
 
 
第17章
  然了疫病的灾民都全数进了隔离区,沈清和清点了人数,心中松口气。
  还好,有明显症状尚且不过二三百人,到后面几天也不过发展到五百余人,还在可控范围内,只要能稳住,这一劫也就过了。
  还有件喜事,全村唯一一个医学生找着工作了,沈清和忙碌中,还留心着为手下的学生谋点私,给高容安排了实习,同太医院大牛一起看病诊治,跟着医学界泰斗亲身实践,那经验值得噌噌往上涨,履历也能多加一笔。
  高容也不负他所望,不过提了两句,还真制作出了个进化版口罩——两层纱布相叠,内里缝制一块吸水药棉便成了。
  不过是最简单的针线活,调配好药水后,由另一边康健的灾民批量制作产出,遮住口鼻后许久也没有窒闷感,如今病患太医人手一个,随时能看见戴厚厚的布罩的人在营地行走。
  其他几个学生帮忙做点基层工作,提前为他们将来可能的选调生涯适应。
  另一边太医还调制了一剂‘清瘟败毒散’,大锅里放了几味药材煮着,人人都能来上一碗。
  万人共饮,里头的药材水已经稀得不能再稀,不过就是充当个安慰剂,不过效果确实显著,喝了汤药,灾民紧张的精神缓解许多,已经有越来越多能活动的人开始帮着清理营地,分发粥食,其他人每日的工作量便轻了许多。
  灾民在知道大雍不会将他们弃之不顾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
  沈清和确认完今日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乱子,就坐在一边休息,看着营区有条不紊的兵卒和人员往来。
  高容突然跑过来,他将面上厚厚的口罩摘下丢在一边,语速快了许多:“老师,太医开出的方子里几味药材紧缺,跑遍了全城药铺,都说已经罄尽。”
  沈清和起身:“这里是京都,往来商队最供给的富庶地方,怎么还会药材紧缺?”
  高容:“此事是有蹊跷。缺的蒿草、香附子并不算紧俏名贵的药材,前些日子城西药铺收购时,只跑了三五家店便齐全了。今日从城西问到城东,竟一家也没有供应,只说都售脱销了。若要等,便是半月有余。”
  “半月肯定不行。”沈清和看了眼面上开始带笑的灾民,问:“你会骑马吗?”
  高容:“会一点,曾经远去山岭采药时骑过几次,都是不算快的瘦马。”
  沈清和将两匹雪骓解下,又从车厢里找到两副马具,丢了一副给高容,“走,这次让你骑宝马。”
  “踏雪踏月温驯有灵,你只用领着方向,心随意动,他自会跟你走。带我去那几间药铺,病患身上的是假邪祟,现在倒出了个真邪祟,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他们到了京都一家大药堂,竖招上黑白分明写着‘济世堂’三个字。
  沈清和推门而入,店内伙计立即起身:“济世堂,客人需要什么药材?”
  “忘川、香附子、麻黄……”高容一连念了五六种药材,伙计听了一耳朵,便连连摇头,“没了,这些全都罄尽了。”
  高容语气冷下:“都是普通药材,连这些都没有,你们还开什么药铺?”
  “都来问了几趟了,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沈清和拍了拍高容的肩膀,一枚鎏金符牌啪一声拍在桌上。
  “我是陛下钦点的朝廷命官,你一个小小药铺竟敢在本官面前连蒙带骗,淆惑视听,谁给你的胆子!”
  伙计看到金令,又见来人通身气派,走出柜台匆匆跪下,沈清和捏住他的胳膊,“跪什么?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妨碍公务,拉去下狱打板子也是行的!”
  伙计颤颤巍巍道:“小的真的没有蒙骗,这些药材原本是有的,可是两日前全都售空了,已经零零散散几波人来问,都是答得卖光了,大人您尽可问问来买药的人,我们不是要真针对您啊!”
  “卖光了,卖给谁了?”沈清和盯着他。
  伙计连忙转到柜台后翻看账簿,“有了,是,是祈祥药铺,祈祥药铺每两多二钱收购,说是急需,我们便全都卖了。”
  沈清和看他一眼,知道最后应该就是这个结果,拉着高容转身走了。他勒紧马绳,“祈祥药铺,我倒要看看背后究竟是什么东西。”
  祈祥药铺立在城中,独有一间大门面,乌色描金的牌匾,门头都要比别人宽敞几倍。沈清和勒马而停,闯进门去,店内几个伙计在忙活,中央掌柜老神在在地坐着。
  “小兄弟要买些什么呀?”掌柜捏着胡子问。
  “你们向别家收购的药材,我全都要了,按市价几倍买你。”沈清和将钱袋丢在柜台上,袋内叮叮当当的金属响动。
  “哎,您说的那些,我们店内都不卖的。”老掌柜须发半黑半白,笑着说道。
  沈清和句句锋利:“你们药铺开门不做生意,开着好玩吗?”
  “倒也并非如此,我们主家的老太君病了,特地购置这些药材给老太君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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