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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北考科举(穿越重生)——不就山

时间:2025-04-30 08:04:50  作者:不就山
  “你们老太君是什么庞然大物,需要几百斤草药治病?就是每天抓着当饭吃,这辈子也吃不完吧。”沈清和懒得和他打机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平素在京都的名声,再不说清楚,我就叫你祈祥药铺今日便关门大吉!”
  沈清和眼也不眨,抄起桌上的算盘作势要砸,掌柜也没想到这人如此耍横,惊慌失措弯腰要躲进柜台里。
  “沈公子——”背后来人拖长了音调。
  沈清和丢了算盘,冷脸道:“阁下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叫我好找啊。”
  那长衫公子周全地向他作礼,“在下祁连均,对不住,真是老太君病了,药材都运回家里了。”
  沈清和盯着他,突然轻笑一声:“祁祥,祈祥药铺,我早该想到的。祁氏茶叶草药生意遍布天下,怎么还要和我抢这么点东西呢。”
  “公子此言差矣,什么叫‘抢’?本来便是价高者得之的事,老太君身体抱恙,我们做儿孙的当然要紧着他老人家。”
  “这救人的生意,被做成杀人的生意,真是令沈某大开眼界。”
  “谁叫他们投身庶民之家,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又偏巧被带着站错了地方,祁某无力兼善天下,便只有抱愧于他们了。”
  “好!”沈清和拍拍手,“说得真好啊,祁公子,你还真是不仁不义得光明正大。”
  “人心不足蛇吞象,沈大人是胃口大胆子也大,还令在下佩服呢。”祁连均一副任你说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他站在高高的楼梯上,维持着世家公子萧然出尘的气度,“家父也交代过,大人毕竟少不更事,是得有长辈好好约束调教。若沈大人能松了口,那我也就行个方便,回去找老太君帮您讨要些。方知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之道。”
  沈清和彻底明白了,说这些毫无意义,只是要他让步而已。在他们眼中,人命不过是个数字,或多或少,都无关紧要。
  世家之下,只有凡尘。
  脚下垫尘,挡了路就要抹去。
  这个时代混乱动荡,汲汲营营,简直烂透了。
  他背后家族不盛,脚下又无万金铺地,能凭借的只有头上浮风一样的圣眷。那日含章殿议事,他算迈出了第一步,但开头走漂亮没用,后面的每一步都要迈得稳当,才能一点一点走到更高的位置,他的声音才有重量,字句才能平稳地落在地面上。
  少年沉了口气,攥紧汗湿的手心,告诉自己。
  沈清和,要慢慢来。
  哪次机会不是抢来的,以前成得了,没道理现在不行。
  “祁公子说的对,我还真就是天生胃口大,好的赖的全要往肚子里装。”沈清和假笑,“公子你要注意,将来可别被我这个缺乏约束调教的人——一口给吞了。”
 
 
第18章
  “沈老师。”
  二人出了药铺,高容出声。
  “或许我有一计。”
  沈清和示意他接着说。
  “虽然他们霸市,断了太医开出的几味药,全断不了所有的药材。我流览过书院内一大批医书,也有治愈疫病的先例,”高容想到营地里的万千条性命,神情郑重道:“可否也让我一试。”
  “自然。”沈清和吐出口浊气,他眉宇舒展,换了个轻松些的表情,“你有什么办法。”
  “库内《伤寒论》有载,有奇策‘疫衣法’,便是将疫者穿过的衣服脱下,穿在康健者身上,康健者初觉不适,不过数日便康复如初,且再难染同类疫病。平日便不需服用太医开出的猛药,只用性良的几味药材替代便可。”
  沈清和眼前一亮,这不就相当于疫苗接种吗!
  轻度感染后,及时给药救治,这个办法虽然在如今医学条件下多有掣肘,也应该能大大减少死亡率。
  若还有问题,便是这治疗方法又是一反常道,还得让太医院的大国医信服……不过料想诸位太医也不会比这门阀家族难对付!
  沈清和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眼祈祥药铺的金字招牌,马蹄下烟尘滚滚,一路直奔郊外营地。
  原先剩下的药材还能使用五七日,但染疫的灾民几日又增多小百人,现如今也只能坚持三五日了。
  “高容,你这到底是哪本歪书上看来的,竟要揭下这些人的血痂磨碎,这东西真能用?如果那不是咱书院里的书,我定是要打它为邪门外道的!”
  游洛脸上带着厚厚的口罩,一边小心撕取病患身上快脱落的创痂。
  高容没搭理他的抱怨,将手中的粗布裁成数块,整齐叠好。
  “书上说的,我也是第一次试。”
  朗新月正把集来的疮痂用石臼捣碎,尽数灌入一只瓷瓶中,交到高容手里。
  游洛指着石臼:“你能确保这行得通?”
  高容:“不能确保。但行不行得通,马上就能得知。”
  他取下口罩,在二人的目瞪口呆中,直接就着叶管,将瓶中粉末吸入鼻腔中,一时躬身呛咳不止。
  游洛手忙脚乱要去捂高容的手,“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高容缓了口气,沉静道:“有先辈遍尝百草,但求一解,我不过以身试药,又有什么大惊小怪。况且我染上疫病,才能更清楚如何用药,用药剂量。”他将瓷瓶收进袖口,见娃娃脸少年红了眼眶,朗新月也指尖颤动。
  他侧过脸去,不自然道:“若是成了,不仅这里的灾民有救,更是福泽天下的大事。不必忧心,我是医者,知道分寸,这也是我心之所愿。”
  朗新月垂下眼眸,“公子大义。”
  没过半日,高容果然脸色发起了红,游洛时刻注意他,见他面色不对立即捧了药碗来,“你快喝药!”
  到了晚间高容直接发起高热,两人都急坏了。虽然高容清醒时有过叮嘱不要告诉别人,他们俩一合计,还是去找了在最外头坐镇指挥的老师。
  沈清和正和几个学生站在一处谈话,听罢神色一凛,火急火燎赶去。
  彼时高容脸上早已昏迷不醒,面颊是病态的酡红,脖颈间也起了细密的红疹子,几人大惊失色。
  沈清和愠怒:“高容啊高容,你平日最令我省心,怎么关键时候闷声干大事!这办法是我首肯的,要试药也是给我来试,医者倒给自己医倒了,现在躺着留我们一群外行人抓瞎是什么意思!你俩还帮着隐瞒,这是要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这本是兵行险招,赌命的事,要是真有学生因他而死,他这辈子别想睡好觉了!
  “你们都散开些,别堵着他喘气。伯文你拿我手令,进宫将太医请回来!游洛你跑得快,去附近医堂去请郎中,越快越好!”
  两人马不停蹄地奔走,游洛先回来,那郎中听说要去灾民营看诊,便是死也不肯进,还是游洛抓着那半百老医的一条手臂,口中说着先生救命,连拖带拽把人拉进来。
  郎中被数双炯炯有神的视线盯着搭脉,随即摇了摇头。
  游洛忍不住低喊:“什么!”
  郎中用袖子挡着半边脸,躲闪道:“你便是吃了我也没用啊,这位病人脉象紊乱,盗汗疾出,里热壅盛,外邪袭体,没办法了,早点置办吧!”
  “怎么会这样……”
  学生红了眼眶,高容听到外界嘈杂,虚虚睁开眼,泛白的唇齿动了两下,只能依稀听见‘没事’二字,遂又不省人事。
  随后太医院判也提着药箱匆忙赶到,他听说自己瞧上的好苗子亲身试了药,一路上都痛心疾首,到了地方见围着的人都情态悲伤,心中更是悲痛。
  他沉叹口气,搭上高容的手腕,突然眉心一跳。
  “高容!”游洛忍不住哭出了声,“要不是我、要不是我没看住你……”游洛悔恨自己没有果断抢下那只药瓶,才叫高容如此年纪便要病故!
  朝夕相处了数月的同窗要死在自己面前,其他人也忍不住潸然欲泪。
  原判四平八稳地捋了把胡子,掀起眼皮道:“嚎什么嚎什么,病人现在要静养,别给病人吓坏了。”
  游洛打了个响亮的哭嗝,“什、什么?”
  “体内两热相斗,能撑过今晚,之后便性命无虞,我给开一剂四逆汤,发了汗便能大好。”院判拿了会儿乔,随后便忍不住问:“虽是疫病之象,却远不如疫病凶猛,他是怎么做到的?”
  游洛懵懵地将先前看到的都说了,院判果然目露惊异,他沉思片刻,突然抚掌大笑:“果真是奇方!但如何挑选疫源,如何精加选炼成‘药’,这都是未知之数,毒气汰尽,精气独存,才是万全而无患。这次算他命大,下回可没有这样的好运,切记要将人拦住!”
  “那是当然!”游洛心有余悸。
  最后谁也没回去,几人铺了厚厚的稻草,还找来做棉布作毯,轮流守夜看护高容,游洛还半夜给人唱歌,说是小时生了病,母亲常给他唱的,扰得在附近休憩的乐胥恶语相向,高容没事都要给他唱出事。
  终于在次日旭日初升,第一片金光从叶间漏下时,正好轮换看守的朗新月见青年睫毛颤动,探手试了试温度,磨人的高热终于褪去。
  肆虐这片土地数百年,称沾染便上了阎王簿的疫病,在一个平静的清晨有了对症之策。虽然尚且如风中之烛般孱弱,但假以时日会如火燎原,生的希望将伴随一个名字,遍撒大雍的土地。
  大雍从战火中劫后余生的百姓多从事苦力,士族皆评价细民如轻贱野草,但只要天上能有滴点甘霖,衰萎的野草便能轻易焕发生机。
  ‘疫衣法’与‘疫痂法’,在见识过其中精妙的院判背书下顺利推行,虽然还是有灾民因疫病而死,但相比于从前的十死无生药石无医,已然胜过太多太多。
  解决完最底层的生理需要,灾民终于喘过气来,闲来在营地边上散散步,有心情到溪边清洁自身,沈清和也筹谋正式将‘以工代赈’举措推入正轨。
  流民如水之流,治其源则易为力,遏其末则难为功。大雍以往遇灾,便会开放常平仓赈灾,但常平仓不仅能储粮,还能‘储人’,沈清和称之为“劳动力常平仓”。
  若有破产、失地、脱籍的流民,这些无以谋食的流民可以通过‘常平仓’被招募、收储,灾荒过去再从仓中释出,复业田亩。同时储备的劳动力能在仓中‘升值’,大兴工作能使灾民掌握从前没有机会接触的技艺,提高生存劳动力。这是真正的一举多得,标本兼治。
  饥岁工价至贱,大雍门阀盛行,即便是修筑楼阁这样的工赈,也是用财者无虚靡之费,就佣者无素食之惭。
  接下来便是如何实行,这个沈清和早就想好,按照村户分成甲乙丙丁等十数队,一队约莫二百人,每队推举出德高望重、且能识文断字的当地贤能为队长、副队长,负责领取食物,分配食物,管理秩序,调度民众参与劳动,享有一定权力且要负一定责任。
  十队之上另有伍长,由自己人担任,建立档案名单,记录手下队伍情况。
  至于具体工赈,沈清和将朝廷下派,由朝廷正项钱粮中开支经费的称为‘国营’,世家分发,由各家支出的报酬分为‘民营’。
  国营提供的工作多是公共工程,包括水利建设,各地城工等,民营的则是修宫室修台榭,丝织酿酒,沈清和多方参考,按照不同工种粗略制定好固定工价标准,后续可根据伍长反馈调整,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势必要保证相对公平。
  他也想过世家梗阻的问题,这方面有御史台监察,最后制成奏章呈报天听,谁家出力多谁家出力少便是一目了然。先前因监郡御史贪污渎职一案遭到牵连的官员,必定拼命表现,将功折罪。
  沈清和制作好具体议案,呈到昭桓帝面前,静静立在御案前,等待领导对他这几日工作成果的宣判。
  昭桓帝阅毕,将奏疏放下。
  “你的办法新巧,行事上也推陈出新,大刀阔斧,大雍冗政已久,正缺这样的新血。”
  沈清和知道这应该是过关了,心中升起喜意。
  “这事的续末,便交割给孔卿吧。”
  昭桓帝御笔朱批,亲手在字尾盖上了小章。
  沈清和一怔。
 
 
第19章
  沈清和猛然抬起头,顾不上尊卑地直直盯着昭桓帝。
  “交给……孔大人?”
  昭桓帝在御桌上新拟一份旨意,边写边道:“你赈灾有功,擢为侍中,另有封赏。孔卿供职数载,办事妥靠,无须有隐忧。”
  沈清和直言:“是臣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昭桓帝落笔微顿,仍旧往下书写,“你尚且年少,可以多去投壶蹴鞠,品赏音律,玩些少年人喜欢的玩意儿。”
  他将写好的纸绢敕令递出,“沈侍中,接旨吧。”
  皇帝亲手颁的诏书,无上的尊荣,也是金口御言,言重九鼎。
  青袍少年只能伏地领旨。
  想来是匆匆忙忙就进了宫,官服都未抚平整,发也没来得及束,乌发便如芙葵般披散开,日夜不停操办赈灾诸事,眼下都凝着浅浅乌青。
  萧元政都看进眼里。
  少年接过姜黄色的敕令,他感觉到空前挫败,手上的劲儿轻轻重重,终于将那手书紧捏在手心,膝行几步接近御座。
  “所以,陛下是不需要我的,对吗。”
  他颇有大逆不道之势,牵扯住昭桓帝的玄色宽袖。目光执拗,将帝王之威视若无物,此刻就要亲耳听到一个,已然横亘在眼前的答案。
  昭桓帝沉静地向下看,瞳色清浅,像是一泓难以惊扰的水泽,难以辨清平静波光下的所思所想。
  沈清和突然泄气,挺直的脊背微微弯曲,攥着玄色衣料的手也松了。
  “素日在家里,父亲总说我事事不成,做事难有头尾。我虽心有不从,但也无可奈何,本以为能帮上一星半点的忙,能叫家里刮目相看……原是我自以为是,倒要陛下哄我,实属不该。”
  他平日里是明快俏皮的性子,好不容易干成件大事,却被迫的要缄默,不声不响受了不公的酬待,心中必定委屈横生,只是不愿意说,还只能故作大度地说些违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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