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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北考科举(穿越重生)——不就山

时间:2025-04-30 08:04:50  作者:不就山
  萧元政心绪翻涌,原本已决断好的事,竟叫他罕见的迟疑。
  沈清和想的则是,既然大势已定,无可更改,心中有百转千回,但面上也只能施些软招示弱。
  没想到昭桓帝宽厚有力的手掌轻轻抚上他的发顶,热度突然挨过来,沈清和被激得忍不住抖了抖。
  “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你做的太好了。”萧元政沉沉叹了口气。
  做的太好,以致锋芒毕露,有环靶之灾。
  萧元政:“我当日与你说过,不可冒进,但你性格刚烈,不是能委曲求全的。想来朕也有过错,不该将你放在那个位置上。”
  沈清和知道关窍在哪处了,开口软磨硬泡:“陛下觉得我冒进,不喜我的行事。”
  “可是门阀之弊,意在诛心。怀柔姑息只能助长气焰,陛下已废止世卿世禄制,何不快刀斩乱麻,我愿为大雍之斧,陛下之锋,扫清时弊,拨乱反正!陛下信我,还请给清和一个机会!”
  “若从根本分而化之,以强去强为表,以弱去强为里,五年十年,定有成效!”
  二人一坐一跪,相视无言。
  年轻帝王轻轻托起少年下颚,从他的眉睫扫到急切执拗的眼,终究还是掐灭那扰动的遐思,只是拿巾帕替他拭了拭额角急出的热汗。一如和政殿初见,又如金鳞宴再逢,稳沉的嗓音犹在耳边,这次是皇家天威不容置疑。
  “这不是你能抗衡的,止步于此吧。”
  沈清和惨笑一声。
  止步于此。
  多日苦心,只换得一个止步于此。
  他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臣,领旨。”
  没什么了不得的,左右不过是昭桓帝并没有将他视作心腹,不过是昔日纨绔之名太响难以重托……好,这才好,这才好!
  他沈清和什么时候畏过难,多少人在他面前划过一道丘壑,叫他止步于此,他就跨过去了多少次,总归是以事见真章,在此之前,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沈清和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小山村那个遥远的太阳天开始,到如今脚踏这片名为大雍的土地,他的欲望一直堂皇鼓噪着,未曾止息。
  大雍年轻的帝王不是他的伯乐。
  —
  沈清和心灰意懒地离了宫门,巧的是又遇到昔日载客的老伯,他的驴车换成了崭新的牛车,应该是日子过得更好了。
  老伯见是熟客热情地招呼,坐车也要给他便宜几钱。
  沈清和颇为意外:“日日见这么多人,这还能记得我。”
  老伯憨笑,黝黑面容发着光,“那是,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公子这样好相貌的,可不就记得牢。”
  从这里回侍郎府,依旧是路过罗锦街。这条街面依旧喧噪热闹,世家豪门前递送拜帖的人前赴后继,不知倦怠。沈清和这次没有任何疑问,他在晃荡的简陋车厢中静静阖眼,回想着数月幻梦一般的遭遇,困倦得只想要闭眼。
  牛车与牵驴携书的读书人们擦肩而过。
  晃晃悠悠地坐在车里,这次好像比往常更久些,沈清和恍惚要睡着了,一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
  不对劲!
  罗锦大街的哄闹绵延到后面的青鱼街、守经巷,后者虽然不如前者盛况,也绝不至于如此安静!
  沈清和坐起来,他一把掀开帘子,面前哪里是什么侍郎府,甚至远远离了街,入目只有看不到边际的竹海,竟被带到这荒无人烟的僻静地方。
  他此刻冷不丁想到:上黑车了。
  下了牛车,车主老伯早就不见踪影,拉车的黄牛低头去衔地上的草,见他下车只是动了动耳尖,头也不抬。
  他下车才发现,脚底下踩的是铺陈的石板路,颇为新奇得多走了几步。
  连京都主干道都是简单拿素土压实,这林子里竟然有这样一条幽长平整的砖石路,这是什么样的手笔!青绿竹海拱卫着这条宽阔小径,竹叶掩映间能见一座圆亭远远矗立,里头似乎还有个人影。
  沈清和掸了掸衣袖。
  费尽心思将他诓骗来,究竟是敌是友。
  走到近处,总算见到了坐者真面目,一袭宽袖白衣委地,腰饰环佩,形貌端丽,沈清和打眼便知道,这是定是哪位世家的公子。不过审美是比其他乌衣子弟强多了,没有把那五颜六色的珠玉往头上身上戴,或者拔野生动物的羽毛做扇子,端的是仙气飘飘,赏心悦目。
  沈清和一阶一阶上了石亭,亭中央是弈台,那白衣公子此刻左手执黑右手执白,自顾自对弈。
  沈清和抱臂依靠在亭柱上,懒散地看这人一来一回化招,自己和自己下得不亦乐乎。他不懂棋,只看终于停了手,似乎是结束了,便煞有其事地鼓掌。
  “厉害厉害,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
  白衣公子出声,嗓音清雅。
  “来手谈一局。”
  沈清和婉拒:“不好意思,没去过少年宫,不会下棋。”
  白衣公子甚为遗憾,他指了指棋面,“不要紧,不会下棋,观棋也是件妙事。你瞧,黑子处处抢占天时地利,密布天罗地网,纵使白子使出浑身解数,也只不过负隅顽抗,苦苦支撑,最终难逃个瓦解土崩的下场。这本就是局绝棋,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绝棋?便是无法挽回的败局,栋折榱崩,大厦将倾。”
  沈清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两枚棋都在你手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谁输要谁赢还不是看你。”
  白衣公子但笑不语。
  沈清和觉得这人在点他,现在心情不好,便偏不如他意,“不就是让白棋赢,很简单啊。”
  白衣公子挑眉:“愿闻其详。”
  只见沈清和走上前,抄手便劈向那黑白交错的棋盘,霎时间那满布的黑子白子噼里啪啦落了满地,那棋子似乎是玉石质地,落地后便接二连三崩解开,碎成了残缺不全的样子。
  白衣青年后退半步,目露惊愕。
  沈清和没管他,另从棋篓里捡出了一枚珠圆玉润的白子,在指尖转了转,啪嗒一声放在了棋盘正中央。
  “你看,这不就赢了。”
  “只此一枚,怎么数子数目断胜负?”
  “只此一枚,还需要断胜负吗?”
  “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他轻笑,“在下燕临越霁,久闻阁下大名,今日才知百闻不如一见。”
  燕临越氏。
  沈清和心中一凛。
  大雍最大的门阀,真真正正拥有传世家学,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百年世家,也是他清北书院的头号竞争对手。
  想到此,他心中哂笑,估计人家压根没听说过他们这野鸡书院,知道了八成觉得他在登月碰瓷呢。
  说来也怪,常祁二家相争架势沸反盈天,身为五姓七望之首的越氏,在朝中却几乎隐形,只听说内阁有几位来自越氏的阁老,也已摆出了颐养天年的架势,不见越氏推出个明面上的话事人。或者用汹汹的传言解释,便是像越氏这样的门第,只依靠经学便能被捧到寻常世家难以企及的高度,早不屑于下场参政,于此道倒真像清学中所说的‘万物贵无’。
  至于越霁之名,他如雷贯耳,清谈集盛行人物品评,越霁便是品评中人人赞颂的好风评,用沈清和的话来说,便是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有他的传说。远在燕临,美名便流水般传到京都,褒其为‘言为士则,行为世范’,骄傲的士族也公认的标榜人物。
  不论是何种传言,都能看出这大雍第一望族是何等庞然巨物。人总是爱跟风,何况面对这样的门第,膝盖总是软些,他对这些近乎夸张的流言持保留态度。
  沈清和抱臂站着:“想来越公子早知道我是谁,那我也不必介绍了。只是竟不知我还有这等能耐,劳驾您不声不响将我掳来这里,有何见教。”
  “我知沈公子才华出众,与我表弟同日中了一甲,又近君王侧,如今还将赈灾一事疏理得漂亮,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英才。”
  沈清和等他下文,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越霁浅浅叹了口气。
  “只是陛下不懂赏识人才,只道是盲者得镜,铅刀作铦,我为公子感到惋惜。”
  图穷匕见。
  旨意前脚刚出含章殿,他后脚便能知道。
  沈清和讽刺地想,这哪里是什么孤云野鹤,分明是手眼通天!
 
 
第20章
  昭桓帝召见御史中丞,在含章殿内议了小半个时辰的赈灾后续诸事。
  孔正卿走后,昭桓帝静默片刻,还是遣晋昌将昔日未完的画卷从匣中拿了出来。
  是那未完的游春酒醉图,红衣少年依靠斜倚苍竹,持盏高举,五官依旧空白。
  年轻帝王静静看了会儿,忽而用细笔沾墨,往卷纸上勾画。
  眉、眼、鼻,最后点睛,像是胸中早已构思许久,提笔便能一气呵成。
  晋昌对这幅画的好奇早就在心中积蓄已久,他不敢像上次般光明正大地瞧,只用余光偷偷地觑。
  色泽鲜艳,神气完足,他曾先入为主,觉得是沈家郎,现在添了五官再看,沈家公子的眼睛没那么圆,要更狭长些,头发也要更长,一路得到腰背,脸颊倒是肖似……不过画里的人剑眉星目,自有自的英姿焕发,唇和颚角倒是像陛下……
  晋昌公公思及此,突然若遭晴天霹雳!
  陛下正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竟把这给忘了!
  陛下曾远封在西北藩地时,皇室式微,异姓的逆王在京都大权独揽,便要分封的宗室都送家中幼子入京受学。说是受学,实为作质,等皇座上被酒色掏空的惠帝一倒,便顺理成章推一个傀儡上位,既堵住天下之口,又能暗地把持江山,做大雍真正的君主。当时便连三岁孩童都知道英王逆反之心,街头巷尾编了歌谣传唱。
  彼时陛下的胞弟平襄郡王年仅十三,正是不长不幼,白板天子的好人选。小郡王在英王迫使下,只能随数位近岁的宗族兄弟进京,入进了英王府。逆王为人狼戾不仁,对皇室傲慢少礼,犯下罪行罄竹难书,难说宗室之子们在他手下会遭逢怎样的苛暴。
  晋昌不是潜邸旧人,难以知晓这桩往事全貌,只知道现今的陛下花费两年,联合部署与西北军,在昔日右仆射襄助下攻入京都,尽管以迅雷之势夷灭英王府,但质子已尽数被暴怒的逆王残忍屠杀。
  至此陛下登基,功勋卓著的常右仆从龙之攻功,位列三师太保。风雨一时的英王党派再无声息,连带平襄郡王这件旧事都蒙上层血光,埋葬在封禁的逆王府,再无人提起。
  所以陛下这所描所绘的人物山水画,该就是十五岁便折了的平襄小郡王?
  晋昌成精一样的人,将这关节想通,便一下全通了窍。舞弊一案的轻轻放过,力排众议钦点探花的恩宠,破例拔升为朝夕在侧的近侍,沈公子怕不是都沾了这位早逝小郡王的光……
  揣摩圣意已经成了晋昌的营生,那陛下提旨免了沈大人赈灾钦差的庶务,今日复又将画卷拿出来描画,究竟是何用意?难道恍然惊觉睹人思人欠妥,如今要彻底分离脱出?那为何又将沈小公子晋到了正五品侍中,要知道侍中非亲信贵重不能担任。
  晋昌一时摸不清头脑,想不通陛下的圣眷到底有没有收回。
  ……
  “为我惋惜?原以为沈某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没想到越公子远在燕临,还能有这令人意外的见地。”沈清和在弈台另一边坐下,和这位声名远播的越氏公子面对面。
  一个坐姿端正,惯有名门世家的风雅,一个跌宕洒脱,能眼见的身段风流。
  越霁:“我也是不愿见珠玉蒙尘。”
  沈清和都想发笑,他这个京都纨绔有一天也能成了让人抢手的香饽饽,还是越氏来争,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越霁见沈清和长久不语,也不催促,织金重台履踏在满地碎玉上,“沈公子,都说时势造英雄,我倒觉得识时务者为俊杰更贴切。”
  这都不能是一般的党派之争,他是天子近臣,光明正大挖皇帝墙角,什么成分已经裸着告诉他,毫不遮掩,毫无顾忌,也不怕他反水检举,或者说有恃无恐。
  沈清和一向喜欢与有野心魄力的人打交道,和他原先想在昭桓帝手下做出成绩一个道理。但这越霁,连同他背后的越氏,像掩在迷雾中的巨兽,只能隐约看见它裸露的獠牙。
  何况越霁出生世家,站的太高,便容易目下无尘,何况那样的顶级出生。
  不怪沈清和连坐,他还没见过世家出什么好人物。
  “不必了,沈某资质鄙陋,不堪大用。”沈清和露出外示于人的招牌假笑,虚与委蛇正好他也很擅长,“想必一声令下,天下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为公子你驱策的。”
  别说沈清和这个五品侍中,就是礼部侍郎沈兆,见到越霁也得客客气气,被如此夹枪带棒驳拒,越霁半点也不恼,他饶有趣味看向面前人。
  “听说沈公子还开设了家书院?哦,似乎是叫什么…清北书院?”
  沈清和心中骤然一冷,面上灿若春花,“不过是个小破书院,开着玩玩罢了,我曾经就不是读书料子,现在飞黄腾达,还不许我过把当先生的瘾?我听状元郎说过您家上清书院,那才是真了不得,叫人神往得很。”
  越霁矜笑:“上清书院喜逢天下有学之士,沈公子若要来我自当倒屣相迎。只是办学之事……普天之下鱼龙混杂,难说一定心明眼亮,能识得明珠。”
  “越公子你点我呢。”
  “要看清全局,还得睁大眼睛。”
  越霁将棋盘中央的白子捻起,摩挲着手心温润,漫不经心道:“大雍气数将尽。”
  沈清和猛然看他,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这是在说什么吗?”
  “我知你不拘一格,忍不住就想一吐为快,想来你应该不会介意。”越霁莞尔一笑,“你在策论中写道‘攘外必先安内’,我正好也这么觉得。大雍早是内忧外患,百孔千疮,我正缺你这样的臂助。”
  沈清和面色古怪:“越公子难道觉得我有这样的本事?”
  越霁:“红墙之内,我正缺一双眼睛。”
  “你要我做内线?”沈清和挑起眼皮,“朝廷里会没有你的人吗,你想让我监视谁……难不成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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