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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北考科举(穿越重生)——不就山

时间:2025-04-30 08:04:50  作者:不就山
  “若将来你的子侄要进科考场——他们会敬我如敬神*。”
  沈清峰全身抖了一下。
  彼时他觉得沈清和说的是无稽之谈,狂悖至极,但心绪依旧如同海上孤舟般难平。他说的话,好像没有不应验的。
  说回来就回来,说升官就升官,好像沈家八辈子的青烟都烧在他一人身上。
  只是一段插曲,沈清和全然不在意这样的小事,休沐日很快过去。
  从前他任侍中,只在含章殿听候调遣。如今隶属中书省,有了上和政殿议事的资格,大雍之万里河山翻云覆雨间,尽在这一堂之上。
  但并未如他所想的顺遂,暮色刚至,就收到罢朝三日的消息。
  不用如何打听,各路传来的消息早已盈耳。昭桓帝手握涿州两大氏族抄灭后的密辛,朝臣虽然心中惴惴,但也笃定,这些东西会被放上案桌,被拿住错处的士族向皇帝低头服软,再割肉放血,便能乖乖过去。
  但谁都想不到,就在二族湮灭后的不到三日,龙骧营与西北军合纵连横,转道到了汀州与拙州,星流霆击,惮赫千里,将信件牵连的本地几个大族族老羁押归京。
  朝野俱沸!
  京都之外的世家开始连夜烧毁通信,将尾巴收拾干净,京都内臣没想到含章殿一跪不仅没给昭桓帝敲一记警钟,反倒更变本加厉!
  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坊间突然流传歌谣,大意新帝要走惠文帝老路,大雍国之危矣。
  沈清和收集到这些消息后,沉思许久。
  广布谣诼,流言惑众,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他们无非是要把水搅浑。
  这些都是次要,只怕他们惊惧之下……要反。
  乱世初平,再起兵乱,这样的消息一出,萧元政不管师出何名,都不占优。
  他这样稳重的人,直接摘胆剜心,向这些世家的咽喉处扼,这是沈清和完全没想到的。
  没道理这么跃进啊!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门房收到传信来报,他打开一看,署的是刘霖的名。展信一看,纸面上只写几个字——
  “朝臣密谋阴私,暂时探听不到,老师小心。”
  阴私?
  沈清和将信纸合上,他刚回来没几日,刘霖早就打入内部,消息确实灵通的多。
  要该小心的可能不是他,而是……
  沈清和站起身!
  不对不对,有金甲卫团团护卫,内宫更是重地,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况且他本人应该也会武,萧元政的安危是他最不必担心的。
  信纸被他攥出折痕,沈清和绕着庭院走了一圈又一圈。
  ……还是进宫一趟。
  宫门早就关闭,金甲卫披坚执锐,冷然相对。
  沈清和掏出那枚羊脂白玉的扳指,金甲卫眉见松动,向上级请示。头领是认得这位的,将扳指捧到手心看了一遍,就松了口。
  皇宫的夜色要比外面更深,阴影处似乎随时能跳出择人而噬的怪物。沈清和顶着浓黑深进,过了和政殿,过了含章殿,最终停在珑璋台。
  宫灯长明,是这座深宫为数不多有温度的地方。门前又是排排站立的金甲卫,护卫一方平安。深夜来人,他们齐齐看向闯入者,拇指一顶,雪亮锋刃已经出鞘。
  守夜的晋昌见是他,连扫拂尘摆手,叫金甲卫将刀都收回去,匆匆下阶。
  “沈大人,你怎么来了?”
  见有熟人,沈清和松一口气:“我要见陛下。”
  “啊这……”晋昌犹豫了一会儿,“大人等我。”他转身又上阶,轻轻推开帝王寝宫的门,稍一会儿又小跑回来。
  沈清和跑得有点急,几缕长发在风中飘飞。
  “大人,夜已深了,请回吧。”
  “什么?”沈清和微微睁大眼,又说:“劳烦公公告诉陛下,我有要事相说。”
  晋昌看着他,缓慢的摇了头。
  沈清和懂他什么意思了,他抬起眼,眸若寒星。
  “不见?”
  晋昌赔笑,还是那句话:
  “大人请回吧。”
 
 
第78章
  深长的宫道一眼望不到头, 晋昌见他一人伶仃而来,遣了个徒弟为他提灯照路。
  沈清和一路心神难宁。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开始揣度圣意。
  萧元政这么打世家的脸,还是毫不掩饰、响亮的一耳光, 这些对羽毛爱惜得不得了的人又怎甘受此辱。届时前朝一团结,就是见火就炸的雷。
  这局面显而易见, 萧元政不可能不知道。
  他确信萧元政有自己的思量,就是步子实在太惊太险。饶是他这样离经叛道的人, 也觉得心惊肉跳。
  晋昌公公指派给他的小内官看着年纪挺小,夜里风大, 弯腰掌灯有些费劲。沈清和也觉得凉飕, 一把将灯捞过, 在他慌乱的神色里绕到廊下, 示意他跟着自己就行。
  小内官自然听从, 他悄悄往身边觑, 朝中新贵, 又姓沈……
  他看着微弱微光映照下, 大人沉着冷冽的眉目,思量再三, 还是踌躇开了口:
  “大人是不是从丹阳郡来的?”
  声音细弱,沈清和拼凑着听清了去看他的脸, 好像没见过?
  “是在那里待过。”
  小内官腼腆一笑, “奴是丹阳郡生人,家中世代捕鱼为生, 鱼获不好, 家里揭不开锅,才把奴送进了宫。”他鼓起勇气说了一串,还真夹带着熟悉的当地口音, “开春时家里来了信,说是遇见了贵人,弟妹都进了书院听学,每日都念叨着一位姓沈的老师。”他双眼亮晶晶的。
  “我这些年也攒了些积蓄,虽然微薄但也勉强能作束脩酬谢,本想寄回家中,却得知这位沈老师已擢升入京的消息。”
  沈清和讶异看他,没想到还有这份渊源。
  小内官悄悄红了脸,夜闯禁宫,全身而退,干爹都要以礼相待,真是位了不得的大人啊。他那点财帛也太寒酸……幸好没送出去,不然白白被人笑话。
  他压低了声音说:“陛下不是有意针对您,这几天有好些来谒见的大人,陛下一个也没见。”宫中人规矩多,他能说出口已经是冒着杀头的风险,权当替弟妹聊表心中感激。
  “大人不要因此难过,您有高才大德,日后一定顺顺利利,事事亨通。”小内官的话飘在风里,宫里生腻的吉祥话,他头一回恨自己的笨嘴拙舌,舌头上灿不了莲花叫人高兴,从面颊红到了耳朵。
  沈清和失笑,这次他再远行,虽是一人回来京都,但清北学生却也如风吹絮,亦陪在他身侧。
  知他心意,便拍拍他弯曲的脊背:“借你吉言。”
  ……
  罢朝的三日,朝野哗然,各方动作,饶是这样,还是一丝风声也未曾透出。
  传说凤阳台娘娘也前往了珑璋台,竟也吃了个闭门羹。
  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了,皇帝的心意更扑朔迷离起来,一时被强自制衡的朝局,因为昭桓帝一人的挑动放任,该抱团的抱团,该下注的下注,从前被按捺的暗流都到了明面上,化作涛澜汹涌。
  三日之后,宫中突然传出诏令,宫廷夜宴,论功行赏,相邀众臣。
  缄默内宫终于传出消息,人心立时浮动澎湃。
  是‘论功’‘行赏’,嘉奖剿族有功的将领,那众臣在含章殿外跪了一日一夜,御史台数不清的参奏,皇帝是一点没听进去。既如此,帝心还需再探,进了内宫又恐刀架颈侧。
  明摆着使了个阳谋,问题抛还到他们头上,究竟去,还是不去?
  沈清和就没这许多顾虑,这宫宴就是不许他参加,他也得想方设法混进去。
  ……
  上次参加的宫宴还是金鳞宴,临池列席,这次则放在了更正式的安宁殿。
  席间有乐署名手奏乐歌舞,缘情绮靡,可在场无一人有心思品味。天下哪有皇帝不听臣子陈情,倘若一意孤行,那就是脱缰之马,不系之舟,没有谁想拥有一个这样的君主。不论哪党哪派,皆挂心于一人之上,或息事宁人,各自安好,或抽薪止沸,拔本塞源,做臣下的怎么应对,也都将在那人一念之间。
  他找起自己的席位,一路看来,还见到了当年同列三甲的越芥与辛野。
  他冲两人招呼,越芥移开视线,辛野一愣,朝这位许久不见的同榜点点头。
  今年京都的天际总是云迷雾锁,似乎喘上口气都要费好大劲,系统来了这里都不大爱吱声了。
  “怎么了,平常这时候你是最快活的了。”
  系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有被凝视的感觉……不舒服。”
  沈清和:“难道中病毒了?记得每天杀杀毒,可别整死机了。”
  系统应答都有气无力。
  “不是吧,难道天子脚下,真有龙气庇佑,不许什么东西成精?”沈清和半开玩笑:“需不需要改日我和陛下说一说,让他老人家大发慈悲,收了神通?”
  “我才不是什么东西成精,不要拉低我的格调了。”系统懒洋洋蜷在他意识深处,“暂时先挂后台了,有事再找。”
  见他似乎真是破天荒不舒服,沈清和有些诧异。还没等细想,身旁有红色衣衫飘然而至,竟是前不久刚才见过的小郡王。
  他竟然和郡王席位相邻,虽是不久前才封的小郡王,没什么根基,但毕竟是宗室,和他这个五品舍人区别可大着——毕竟邻座,他还是友好打了招呼。
  萧绥靖看他一眼,记得这是那日闯入珑璋台的官员,眉毛狠狠跳动一下。
  能随意进入珑璋台,内阁大臣都没有这样待遇,他和皇叔究竟是什么关系?
  刘霖大咧咧地闯进来,对着小郡王一拜见,转头找上了老师。
  沈清和不赞同:“你不该在明面上和我往来。”他看着已经列席不少的朝臣,从前自己可是被口诛笔伐过,刘霖等人与自己的关系曝光,可不是件好事。
  刘霖狡黠一笑,悄声道:“老师有所不知,正是那边想要探你口风,我毛遂自荐来的。”
  探口风?
  还能是什么口风,党同伐异,朝局中没有永远的朋友,自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想来又是新一轮‘党同’的路数。
  只是这次都统一口径,对准了王座上那唯一的‘敌人’。
  不过呢,他可是纯度百分之百的皇帝党。
  沈清和:“哪派叫你来的?”
  刘霖坦率作答:“常太保。”
  沈兆倒了祁派,他与常太保毕竟也没正面有龃龉,不到那不死不休的地步。过来试探口风借机拉拢,倒也合理。
  萧绥靖就坐在二人旁边,不说是故意听他们说话,但多少也是有意。缔结朋党说的这么明目张胆,也是他所见过的第一人,心中愤怒鄙夷,皇叔待你不薄,享入幕之礼,他请安还要通传等候呢!你就是这么回报的?!
  他心中已经想好怎么告状,就听那人话锋一转——
  “你回去就说,我自离京后终日战战兢兢,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可不敢随意就拜哪座山头。”黑发青年嘴上虽说着不敢,但姿态从容,笑容玩味,满脸都写着‘我很敢’三字。
  虽然觉得他脸皮厚得很,但至少没有背叛,萧绥靖暂息了告状的心思。
  “算你识相。”
  冷不丁一声,叫两人齐齐看向他。沈清和见小郡王两只耳朵都快竖起来,正要打趣,就听低靡的乐声一止,宫人乐师齐齐跪拜,再是朝臣俯身,萧绥靖面色一凛,朝上座倾身,大殿之中,只余一片‘万岁’山呼。
  昭桓帝继位来免了许多冗余礼数,无须各司跪奏请座,捧爵请酒,一切从简,只一跪一拜,安宁殿宫宴就算是开场。
  “众卿不必拘礼,都坐吧。”
  高位上的敦厚嗓音传来,朝臣们总算见到多日念想的昭桓帝。
  皇帝勤勉,朝政未曾有一处落下,素日也宽厚,上下谁不称赞一句仁爱之君,没想到人心难测,君心更甚,会叫他们有自危的时候。
  一曲乐舞毕,由大监宣读早已拟好的诏书,既是论功行赏的宫廷宴会,封赏自然少不了。西北军与龙骧营,本就是昭桓帝私属的军队,怎么封,怎么赏,都是左手倒右手的事。
  众臣听着诏书宣读,与寻常获取军功的表彰并无多少出入,恰如其分,唯一叫人侧目些的就是追封了位殒阵的将军作国公,倒是既不少了,也不多了。
  众臣心思千回百转,倒又摸不透帝心所向。
  既然捉摸不透,那就难免陷入局中,桌上果品佳肴齐备,没人想着动作,众臣相互看看,推了个马前卒上前进言。
  “臣闻治国之道,在于明辨是非,赏罚分明。今陛下治下,四海升平,实乃国家之幸,社稷之福。然近闻陛下雷霆之势,抄灭多个氏族,未审其罪,不问其由,致使伤心惨目,实与治国之本相悖,臣窃以为不可!”
  跪倒在地的是门下省左补阙,七品官职,团缩跪在殿下,声音打着抖。
  四下齐静,当众弹劾皇帝,那是将脑袋都拴在裤腰上了。不过无人忧心一个小小左补阙会受到怎样惩处,他们只想知道,昭桓帝会说点什么。
  左补阙只觉得这片刻沉默和一辈子一样久,将心一横,把早就准备的滚熟的话都倒了出来:
  “臣虽愚钝,然不敢不忠于陛下,不敢不忠于国家。故冒死上言,望陛下三思而后行。若果有不法之事,当依法严惩,以儆效尤;若其无辜,当还其清白,以安民心!”他声泪俱下,不知是动容伤情还是恐惧,竟将额头砰一声磕在大殿上。
  “无辜?”
  萧元政淡淡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你说说,他们是如何无辜的?”昭桓帝接过身边大监递来的巾帕,擦了擦手。
  “臣……臣……”
  “补阙兼进言之责,有话说就是。”
  昭桓帝嗓音淡淡,不辨喜怒。左补阙在京都就是个芝麻大点的小官,哪里冲天子谏过不是,甫一出头露脸,还是将脑袋拴在裤腰上的伙计。陛下摆明是在敲打,他连圣颜都不敢抬头看,顿时被敲得抖如筛糠,已是彻底难掩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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