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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北考科举(穿越重生)——不就山

时间:2025-04-30 08:04:50  作者:不就山
  短短三日, 已夺下两州,龙骧营不愧为‘墨甲铁师’之称,所过之处犹如暗潮, 拥兵的世家,官府的兵卫, 都不是一合之敌。等到第四日,沈清和随军移师去最后一处。
  沿着溸水往下走, 就踏上了徽州的土地。
  他遥遥望向天边缓缓升起的旭日,眼眸也被点上光彩。
  旁边保护他的龙骧卫看他并不松快, 以为是担心会遇上危险。“先行军已经将路给清扫一遍了, 大人放心, 一路平安。”
  “多谢小哥。”沈清和知他好意。
  可凡事就是不巧, 路过一处密林时, 林中一声高昂的应和, 即刻有一队人窜出 。没容他反应, 身边护卫很快将他团团围住, 一时间都是铮铮的拔刀声。
  沈清和被围着,看不太清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几声刀剑相接过后,只余下哎呦哎呦的痛呼求饶。
  求饶的当然不可能是龙骧卫, 护住他的人慢慢散开, 显露出身后情形,不知多少武器被打落在地——细细看去, 那甚至都算不上武器, 砍柴的樵刀,卷了刃的斧头,难得才见到几把正经的武器, 有些在交战时被砍作了两截。
  要不是看人身上都穿着浅薄的官制轻甲,都要以为是落草的匪寇。
  就算这里的只是后备军,那也是龙骧营的人,这队‘伏兵’完全不是一合之敌。
  这么多人,全俘了也不太可能,几位小将商量着怎么处置,沈清和出声:“可否让我问几句话?”
  小将们相互看看,沈大人受陛下器重,又是俊美的好相貌,还为他们提供了不少精巧的军备,这点小事当然没有回绝的道理。
  “离得远些,小心他们暴起伤人。”
  沈清和点头表示记下,兵士见他过来,礼貌地为他腾了空地。
  “你们是哪个官府出来的?”
  被问到的人惶惶不安,抬头看了一眼,被面前人的好容貌给煞到,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哪里是能暴起伤人的样子。
  他身边一个胆大的汉子开口,“你知道我们是官府的,快…快把我们给放了!不然看官老爷怎么教训你们!”
  沈清和错愕,旁边龙骧卫没忍住怒喝:“官老爷?你的官老爷现在自身难保!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汉子头低了低,这样衣着相貌的人,这样的精锐的兵卒,他也知道自己是惹到不能惹的人,本就是强撑的勇气,顷刻就散了大半。
  “你知道,你们袭击的是谁吗?”沈清和面容严肃,“龙骧营,当今天子的亲兵。你们竟敢袭击天子的军队,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听清他话的人瞬间犹如五雷轰顶!
  皇帝!他们竟然打了皇帝老爷的兵!世上的人都知道,皇帝是真龙天子,是天人,整个天下都归他管,他们和天人对着干,全家、全村都要遭殃!
  汉子嗫嚅了一下嘴唇,还是不恭敬的话,但到底声音弱了许多:“你…难道你说是就是,皇帝在哪里,我…我可没见到!”
  青年指尖向上,指了指耸立的旌旗,玄色旗面上,龙图腾在半空飞舞。
  “是龙,是龙啊!”
  已经有人在磕头了,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得这么快,但有了天人的说法,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他们打不过天人的兵,这是该合情理的。所有人听到‘皇帝’两个字,似都从浑噩的状态里注入一丝魂魄,跪地祈求,期望这天下最大的大老爷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为首顶嘴的汉子汗如浆出、
  沈清和的神色越发严肃,“你们连打的是谁都不知道,就替别人卖了命?”
  他闻言,双腿一抖,声泪俱下,“官老爷在每个村子都征兵,所有就十三四岁的娃娃都不放过,若不听他们的,房子被推倒,全家都要被抓走啊!”
  哭求声混杂成一片。
  沈清和低垂着眉眼,“小哥,要如何处置他们?”
  龙骧卫沉默,将问题抛回给他:“大人您说呢?”
  沈清和看向这群狼狈的民兵,“陛下御驾亲征,要讨伐的都是乱臣贼子,你们将消息传回去,还有被强逼着征兵的都叫他们快散了,不用管那什么官老爷,看明日他们还能不能在这位置上安生坐着。”
  “至于你们,本来是重罪,将这一切做好,算是将功折罪了!”他软硬兼施地安排,在龙骧卫讶异的目光中,叫他们将人兵甲除去,再把人放了。
  汉子愣住了,他们出生在此,第一次有人说要为他们出头讨公道,他抬头看看,似要记下眼前人的样貌,沈清和挥挥手,叫他快走。
  汉子向他重重一叩首,招呼还有余力的,将站不起来的人都扶起。
  “战乱时,这样的民兵有多少?”沈清和问身边人。
  龙骧卫虽然不齿,却也见怪不怪,报了个堪称惊人的数字:“至少……有九成。”
  青年周身气压瞬间低下,但不论要说什么做什么,现在都不是时候。
  当下之急,是要和主军汇合。
  ……
  青年的不快已经明显到叫身边的两位护卫发觉,龙骧营上下人马全部拔营,独独他们这支被留下保护一位柔弱的公子,有的人愿意听从一切皇命,但难免有人心有异样。
  “行军总是这样,伏击掩袭的事少不了,沈大人若害怕,我们可以给您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护卫话刚出口,立刻被长官打断,“你说什么呢,把嘴闭上!”
  沈清和没心思解读他们心中的算盘,徽州上下已是风声鹤唳,所过之处也有民宅,门窗紧闭,却不见一个人影。消息灵通的都逃了,不灵通的如今也该知道是出了大事,藏好躲好一步不敢出来。
  走过荒郊,走过村舍,在恍惚快要到世界的终点时,他终于到了溸水的尾流。
  他此前想过将要面临什么场面,现实却远比他想的惨烈百倍。
  红水赤波,残肢遍地,他眼前一花,顿感山川破碎,日月倒悬。
  青年后退半步,猛地弯腰大声呕吐起来。
  身边护卫见他脸色不对,立刻伸手去搀他,看着他在岸边干呕。沈清和睁眼又是那血红的水,水下还有沉浮的不明物体,他再也忍不住,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等到什么也吐不出了,还上气不接下气的呕。
  “宿主!你没事吧!”系统也被震荡的情绪给吓坏了。
  沈清和单手撑着草地,止不住地喘脑中似有蜂鸣。
  战场吗。
  ……这也太真实了。
  身边落下一片玄色衣角,沈清和喘了两声,缓缓抬头去看,萧元政一手环住他的肩膀,看着他吐到发红流泪的双眼,心口颤了颤。
  “还没打扫,先送你去休息。”
  沈清和一看到他,就抓紧了他的袖子,翻涌的话倾泻而出:“不,这不对。”
  “氏族门第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到头来连一根毫毛都没伤到!平民百姓被拉来替死,打得是谁都不知道,死都死得不明白,输是输,赢是输,这场仗根本毫无意义!”
  这不是游戏,也不是他穿越生涯里一段带有血腥的磨砺。
  这些人,为谁而战,因何而战,一概不知,就这样送了性命,他觉得实在不是滋味!
  难道真如越霁所说,他心有杂念,哪边都不想放手,所以才总落得两难两伤的下场。
  可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大爷的,我怎么放手。
  谁能放手啊!
  青年的双眼也慢慢浸上血红,萧元政去摸他的手,果然是一片冰凉。
  他将自己的披风脱下,将人严实裹紧。看他陷入挣扎的双眼渐渐平稳,才说道:“若要疗毒,便要刮骨,若有顽疾,便要根除,没有歧路徘徊的道理。清和,慈不掌兵。”
  “你信我。”感受到拥住的身躯开始细微发颤,萧元政重复一遍,“清和,相信我。”
  二人之中,是交叠作响的有力心跳。
  萧元政双手搭在他的肩背,“我曾翻阅过宝华寺的藏经阁,其中有写道:上天派佛子降临,普度众生,去往极乐。”
  沈清和眼珠动了动,冷冷道:“哪里有什么佛子,宝华寺都是一群骗子。”
  “我不知道佛子能不能将人引渡。”萧元政的声音很稳,稳到能够撑起这片天地,叫沈清和再次窥见他言行之后,一个皇帝的形貌。“但我知道,在战局中,哀怜顾恤,都是无用。”他一句一顿。
  沈清和沉默了。
  萧元政自己竟也开始有些懊恼,清和从未见过战场酷烈,心中惊悸实在难免,是自己思虑不周,就这么贸然闯进来,不知回去要做多久噩梦。
  “先回去吧。”萧元政顿了顿,看向身后,将领还在等他的命令,“我送你回去。”
  沈清和抬起眼,将套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拨开萧元政的手,"我没那么脆弱。"他脸色还是没那么好看,“留在这里就好。”
  他伸手,把挨得过近的身体往外推了推,现在不是说话的场合。
  “这么多人等着,快去做正事吧。”
  萧元政向后退一步,又触及那惨烈景象,像被扎到,又移开了目光。
  前面几州都以君主的名义镇压,敢与之对抗的一律打作叛军。看到空中飘荡的龙纹旌旗,兵刃还未相接气焰就低了三分。
  氏族能打的私兵倾巢而出,本地只剩下失去蚌壳的软肉。正所谓时也命也,诸位家主也不曾想到,这时候大雍的君主会找上门。到后来,直接是郡望的家主找到扎营处认罪,说是被奸人蒙骗,一把年纪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昭桓帝只作痛心,受了几家割肉送的重礼资源,口头略微惩戒一番便罢,家主们走时口中感激陛下的如天之仁,面上是无比的君臣相谐。
  萧元政有自己的计算,并非是一心要世家湮灭,过犹不及,这对时局没好处。只等浇灭了气焰,待秋后再慢慢算账。
  龙骧营便也枪出如龙,一路赢得没什么悬念,结果却最为惨烈。龙骧卫纳了闷,这些人实在是不要命,不知被灌过什么迷魂汤,送死还是一个劲往前冲。军令如山,他们又不可能退,到后面也只能动了真格,才叫场面血腥一片。
  将一具具尸骨运上车抬走收殓时,所有人的脸色都能滴出水来。
  “云中郡魏家,好大的威风啊,要反了天去。”龙骧营统领低声啐了一口。
  徽州最大有名的郡望,被溸水环绕,是当世如雷贯耳的五姓之一。当初他们龙骧营差点将他们魏家门槛给踏裂,想必魏家老贼觉得此次十死无生,要同他们玉石俱焚了。
  只有沈清和知道,他与魏家的仇怨可不止这些
  夺子之痛,权柄旁落,魏家的家主应该痛得厉害。
  破了这关,接下来要去的,就是他们的官邸。
  沈清和闻言抬眼,眸底沉沉。
  军容整肃,向最后的地点挺进。他们想过会再遇上民兵,无谓的牺牲只增不减,但这又是他们无力挽回的。
  清北书院的存在,就是希望能改变这样的局面。可是时间实在太短,他只能束手看着无数人被控制着撞这堵墙,无力挽回。
  云中郡地势平缓,但有丘陵相接,他们在三山交汇之处停下。
  ——没有只知一股脑向前冲锋的民兵,只有一群瘦小的妇孺,手中拿着并不匹配的刀剑,挡在关口。
  似是知道自己已经走上绝路,无法回头,再沉默温驯的人也在这一刻激出了血性,凛凛大军在前,一步不挪。
  “无耻之尤!!”
  有士兵没忍住,开始放声唾骂!
  “魏家这里是没人了吗,竟然派女人和小孩顶着?!”
  □□马匹感受到人群愤怒,焦躁地踏蹄,被主人狠狠一勒缰绳,原地踱起了步。
  “大雍天子在此!尔等速速退散,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面前妇孺不为所动,倒是几个黄毛小儿被吓得哇哇大哭。
  他们从生到死几代都在云中郡,所谓天高皇帝远,只知有魏,不识人主!
  真要从这里过去,届时尘埃落定,陛下身上被诟病的脏事又要多一桩。
  难道改道?
  这里是狭道,改道就得要多绕一座山,到地方早就人去楼空!
  闯,还是不闯。
  这成了横亘在眼前的难题。
  督军转身要请示主帅,沈清和就在萧元政身边,抬手叫住他。督军见他有话,附耳过去。再抬头时讶异地眨了眨眼,还是按照吩咐去做。
  知道青年状态不好,萧元政一直关注着,也将他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
  沈清和扯着嘴笑了一下,给他回了个口型,说的是“我来解决”。
  道前裙布荆钗的女人依旧围得像堵墙,身体早就僵得厉害,仍是杵着一步不肯挪。
  田地被征,丈夫儿子被征,现在终于轮到她们自己。
  心中仍有一丝希冀,要是依照命令,把这些兵头拦在外边,血亲是否就能留一条生路呢?
  谁都明白这是在赌命,可有人的命太贱,就是全押上桌,还是轻飘飘的,什么也挡不住。
  头顶轰然有炸响,澎湃的声浪从天到地。
  青天白日,哪里来的一道猛雷?
  茫然抬头,只有青茫茫的天。
  森然军队群中,只用带束发的青年驱马走出。
  “拦了天子去路,现在漫天神佛发怒,叫你们速速让开!”
  话音刚落,又是应景的一声响,震得耳朵都发疼。
  这招他对付白莲观时也用过,因为各种历史因素,大雍人人笃信,特别是有些积贫三代的人户,更是虔诚到令人咂舌,切盼这辈子把苦吃完,下辈子才有机会享福。
  神明无形盘踞在这个时代上空,而牵线的另一头飘飘摇摇,在一群凡胎手里捻转。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便也叫他这套装神弄鬼的伎俩百试百灵。
  “要不然,下一道雷就要殛在你们身上!若再为奸佞所用,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入不了轮回,投不了好胎!”
  堪称恶毒的诅咒。但显然,很有用。原本闭目塞听的人总算有了反应,本就紧绷的那根神经,啪一声就断了。妪妇携幼子,膝盖一软尽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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