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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遇疯批(GL百合)——昨夜未归

时间:2025-05-01 09:52:48  作者:昨夜未归
  三日后,左相还能听到除夕的鞭炮声吗
  循齐思索一番,转而去买炮竹了。
  买了足足一车,让人送去相府。
  循齐回府的时候,左相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她坐着轮椅,是新制的。她看到她的轮椅,眼神冰冷,她缓了很久,慢慢地接受了轮椅,抬脚走过去。
  “我买了炮竹,您想要听一听吗?”循齐走过去,在轮椅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是热的。
  循齐便松开她。
  颜执安沉默,但很快明白过来,她听不到除夕的炮竹声了。
  “想听,去放。”
  循齐立即朝无情等人挥手,众人忙活起来。她询问左相:“手臂还疼吗?”
  “不疼。”颜执安道,开玩笑:“伤口不深,若不是带毒,我都可回朝去办事了。”
  循齐握着她的手,不肯再放了,颜执安由着她握着,她趁着机会絮絮叨叨说起晌午的事情,又说起门卫的话。
  循齐不知往年的例子,说出来就是想问问她的意思。
  颜执安知悉她的想法,便主动给她解答,细细说一番。
  待说完,无情准备好了,“家主,放炮竹了。”
  颜执安点点头,不觉笑了。
  随着炮竹声响,院子里热闹起来。婢女们都真相出来观看,一车的炮竹,不到半个时辰就放完了。
  地上落了一层红。
  颜执安叹道:“这是提前过年吗?”
  “听听炮竹声罢了,待你好了,我给做烟火,可好看了,如同七彩样云。”循齐劝说她。
  颜执安没有接话。
  两人回屋,循齐继续给她读书听。她听得很认真,一点都不困。
  一本书,两日便读完了。待听到结局,颜执安道:“疯子可真是大逆不道的人。她与你老师大不一样。”
  右相是循规蹈矩之人,而疯子,又博学又疯,像是谪仙。
  循齐说:“她比疯子温柔多了,您可不知晓,疯子骂人的时候可难听了,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颜执安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有趣的人,她会懂很多东西,稀奇古怪的。”循齐叹气,“她给我做过许多玩具,后来我拿去街上买,十分受欢迎呢。后来,她就不做了,改行捣鼓画作,骗了不少人的钱。”
  疯子本是上官家的嫡长女,该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她将这份富贵给了右相,自己艰难地活着。
  颜执安被她勾起了心思,“她最后死的时候可曾说了什么?”
  “她说她可以回家了。”循齐说,“她说她不喜欢这里,可又无法离开。她准备死的时候,发现了我,将我养大,常说等我可以独立生活,她就去死,死了就可以回家。”
  “后来,她真的死了,死的时候在笑。”循齐回忆过往,想起疯子临死前面上的解脱,“她说的回家是回哪里?她还有家吗?”
  颜执安也说不上来,疯子还有家吗?
  “她没有家!”
  循齐莫名伤感,颜执安却说:“小齐,你有家!”你有两个家,颜家是你的家,皇家也是你的家!
  但她没有说。
  她在想,要不要告诉循齐真相,与其依靠旁人来说,不如她自己说出来,或许,她还可以控制局面。
  短暂的疑惑让颜执安陷入沉默中,循齐起身收拾书本,阿元端了午时的汤药过来。
  “家主,喝药了。”阿元轻轻开口。
  颜执安回神,伸出手,阿元将碗放在她的掌心中,她稳稳地托住,接着一饮而尽,看得循齐皱眉。
  “好了。”颜执安将空空的药碗递出去。
  阿元忙接上,觑了少主一眼,拿着碗,匆匆退出去,一息都不敢停留。
  循齐道:“您要午休吗?”
  “不用,循齐,我想去书房,你推我去。”颜执安说,“我有些事情交代你。事关颜家。”
  循齐顿了顿,并未动弹。
  颜执安等了等,循齐并未上前,她不觉疑惑,“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带您去。”循齐深吸一口气,压着自己心口的难受,走上前,“走。”
  颜家祖籍金陵,至今百余年,这些年来,扶摇直上,成为金陵第一世家。
  颜家只在金陵,不入京城,哪怕颜执安风光显赫,颜家人都未曾入京来。
  颜执安说道:“颜家人不入京城,根在金陵,你可知为何?”
  “不知。”
  颜执安说:“盛极而衰。不如从不盛开,京城世家繁多,何必来争,不如定居金陵罢。颜家小辈是何模样,你也看到了。贪图享受,但凡有一丝努力,你也不至于轻松成为少主。循齐,她们若有你一半努力,我还愁什么呢?”
  是她的错,给颜家带来无尽财富,却忘了教导她们。
  她说:“循齐,我若真去了,你若不想继承颜家,将家主之位,还于你太祖父。我想,他会选择合适的继承人。”
  循齐静静地推着她往前走,天空中飘了雪花,极小极小,大雪即将到来。
  “左相,您放心,循齐余生都会照拂颜家。哪怕不是家主,也会给您盯着颜家的。”
  “我知道,你会。”颜执安笑道。
  两人进入书房,循齐关上门,隔绝外面的风寒。
  颜执安道:“颜家在京城还有数十家铺子,皆有人打理,不需你过问,年底对一对账簿即可。你若不想管,等我母亲来了,交予她。另外,书柜下排有一暗格,内有一份名单,日后随你来用。”
  循齐打开暗格,里面不止有一份名单,还有许多地契商契,都是颜家在京城的根。
  她久久不语,颜执安继续说:“你看一遍,将名单烧了,自己心里有数,得我颜家照拂者,十之八九,循齐,日后不需担心,看在颜家的份上,你的路十分好走。”
  这份名单,她本打算等事情揭开后,以此弥补循齐。事情变化,不如先给她,将来的事情,无法判断。
  颜家乐善好施,资助学者,金榜题名,寒门清贵,记得颜家的情,日后自然会给循齐面子。
  循齐默默记住名单,接着将名单丢人炭盆里,始终无言。
  颜执安絮絮地说起其他事情,将朝中各家牵连细细说一遍,说得口干舌燥,直至暮色四合。
  外间大雪纷飞,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循齐,我想去看看雪。”颜执安抿了口茶水。
  循齐回应:“好,我们去看雪。”
  雪入廊下,斜斜而入,洒了一层白色的花瓣。
  两人至院子,颜执安伸手,大片的雪花落入掌心中,一片冰凉。她笑了,与循齐说:“我也曾十分喜欢下雪。”
  “我不喜欢下雪,因为下雪就会冷,那间竹屋无法抵御风雪。”循齐蹲下来,望着她苍白的面容,“可如今,我也喜欢雪了。”
  你若喜欢,我便喜欢。
  颜执安轻笑,面上凝着病弱,如同精致的瓷娃娃,她伸手,触碰到循齐的脸颊,“循齐,要过年了,过年你便十六岁了。你喜欢谁,想嫁谁家郎君,我还可以给你去办。”
  “我……”循齐鼻尖酸涩*,我喜欢你。
  她摇首,道:“我没有喜欢的人,十六罢了,疯子说我朝人喜欢与不爱的人成亲,然后用一辈子去感怀曾经的挚爱,是这样吗?”
  风雪落满怀,裹着两人。
  颜执安思索,“好像是这么回事。”陛下当年与明帝定亲,但不爱明帝,为家族成为皇后。
  她感悟道:“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完美的事情。循齐,没有十全十美,总是会有遗憾的。不要觉得上天对你不公平,上天给予你太多了,终究会给你些不好的。”
  “我知道。”
  “太冷了,我们回去吧。”颜执安说。
  婢女递来一把伞,循齐撑开,遮住左相头顶上的风雪,她抬首,看向漫天风雪,她在想:疯子,我是不是也要活成你说过的这种人呢。
  可我不想呀。我宁愿一辈子不成亲。
  循齐说:“左相,我不想成亲。”
  颜执安沉默,若是不成亲,将来你喜欢谁,我无法帮你了。我以为我会将你的路铺好,如今想来,我要毁约了。
  回到卧房,里面温暖如春。
  循齐扶着左相上榻,阿元递来汤药,她照旧一饮而尽,也不叫苦,甚至递空碗给阿元的时候还笑了,道:“我让管事给你们拿钱,你们去买间宅子,日后若有难事,来找循齐,亦或去找右相,都会帮你的。”
  “好。”阿元答应下来,却已泪流满面。
  她拿着空碗,快速退出去。
  两人用了些晚膳,颜执安累了,她是伤者,撑到此刻也是不易。
  循齐望着她,她的脸色很白,平日里便十分白皙,伤后,格外的白,就连唇角都失去了血色,躺在榻上,如同破碎的瓷娃娃。
  她没有睡,甚至没有睡意,坐在踏板上,脑袋趴在榻沿上,静静地看着她。
  她想看一辈子,仅此而已。可如今,她只想她活下去。
  屋里寂静无声,有她守着,婢女们都在外面。
  屋里只有她二人。
  她直起身子,握住左相完好的手,虔诚地吻了吻手背,再抬头,一滴水落在手背上,她怔了怔,轻轻地擦去水珠。
  她不想去睡地上,便握住她的手,静静地坐着。
  这一刻,她的生命里只有颜执安。
  直到后半夜,她才睡了过去。
  她握着她的手,她轻轻一动,她就醒了。
  循齐睁开眼,发现颜执安醒了,她迷糊地唤了一声:“左相。”
  左相没有回应,但眼睛是睁着的,循齐恍惚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又唤了一声:“左相?”
  没有回声。
  循齐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握住她的手,摊开她是掌心,在她掌心写下两字:【醒了?】
  “循齐。”颜执安抿唇笑了,“别害怕呀。”
  循齐仰首,也是一笑,继续写【我不怕,我也不怕。】
  颜执安笑道:“不怕呀。但我、母亲会害怕。”
  循齐闭上眼睛,心脏似在绞动,写下:【不会的,我在,她不怕,旁人不敢欺她。】
  她的指尖颤抖,无法去看左相,这是她想陪伴一生的人,她至今此刻才明白何谓‘喜欢’,何谓‘爱’。
  她继续写:【我去巡防营,等我。】
  颜执安蹙眉,反握住她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放手,自己不该牵制她,她是自由的。颜执安点点头道:“去吧。”
  循齐爬起身,双腿麻木,往前扑,膝盖摔得剧痛。
  惊动了外面的婢女,而榻上的人毫无反应。
  她忍着疼爬起来,朝榻上看一眼,左相看不见,便无人心疼她。
  循齐如往常一般走出卧房,迎着晨光,仰首吸了口气,咬得牙齿发酸:“无情,点人,随我去一趟纪王府。”
  无情微怔,转身看向卧房,泪水一闪而过,道:“好,我陪您去。”
  无霜立即回应:“我也去。”
  “你留下,照看她。”循齐不放心,总得有人守家。
  片刻后,百余人离开相府,直朝纪王府而去。
  纪王府外还有巡防营的人,循齐坐在马上,呵道:“撤。”
  巡防营的人不知所措,看上司吩咐,他们便有序的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无霜挥挥手,众人攀上门墙,翻过去,杀了门人,打开府门,一涌而进。
  纪王府登时就乱了。
  纪王被世子推了出来,看着风雪中的人:“颜循齐,你想干什么,这是纪王府,我是惠帝的亲叔父。”
  “你是谁的亲叔父,我不管。”循齐步步逼近,神色冷厉,“行宫刺杀是不是你做的?”
  “你疯了,你敢这么质问我。”纪王大怒,他是皇族人,是太子的叔公,循齐算什么东西。
  下一息,循齐拔刀,道:“杀”
  纪王瞪大了眼睛,吓得推着轮椅后退,“你真动手啊!”
  左相府的人可不管纪王的反应,拔刀冲上前,纪王府的护卫迎上前。
  循齐趁机朝纪王走进,纪王府的护卫扑上前,无情上前,一刀一人,循齐站在了纪王的面前,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纪王惶恐,“不是我做的。”
  “左相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活命,你不仅得死,你全家都得陪葬!”循齐不信他的言辞。
  左相府满京城找大夫的事瞒不过纪王,纪王畏惧道:“若是我做的,匕首上抹的必然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怎会让你有时间去救人。”
  循齐怔了怔,纪王大喊道:“我杀人,岂会给人留有余地,都是毒。药,为何不是见血封喉的药?”
  是呀,纪王杀人,只会夺人性命,不会下这种折磨人的毒。药。
  纪王又说:“对方必然是不想让她死,要的是她的权。惜她怜她,不取命只夺权。”
  循齐默然收了刀,转身离开。
  见状,无情呵斥一声:“回府。”她也明白,此事与纪王无关。
  循齐如行尸走肉般走出王府,麻木地走下台阶,心神恍惚,脚下踏空,整个人摔下去,狼狈至极。
  但她感受不到疼,依旧爬了起来,翻身上马,“回家。”
  ****
  金陵的除夕,十分热闹,尤其是原家书院,整个书院都挂满了红灯,灯下有谜,猜中者可将灯笼带走。
  原浮生喜欢清净,多年来都是一人过除夕,一杯茶、一本书,靠着炭火守夜。
  婢女们叽叽喳喳地在门外说话,她仰首看着虚空,循齐十六了,距离五年之约,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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