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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近代现代)——子鹿

时间:2025-05-03 20:16:05  作者:子鹿
  那头的许颂沉默了三秒,再开口时声音骤然提高了八个度:“好事!”
  “我靠。”栾也被他吓一跳。“你这什么动静?”
  “为你高兴的动静。”许颂听起来开心得跟自己才是当事人似的,“谈恋爱啊,多好的事,爱谈多谈。”
  “……这能多谈吗?”栾也语气跟着对方一起轻松了点,“在娱乐圈待久了问题很大啊许摄。”
  “我就那么一说,少污蔑我啊。”许颂啧了一声。“孟昭削水果呢,拿着水果刀就转过来了。”
  孟昭是许颂谈了四年多的女朋友,果然,许颂说完那头女声立刻跟上:“少污蔑我啊!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吃苹果!”
  许颂和栾也隔着电话笑了半天,许颂问:“就是上次我寄快递那个樊青吧?”
  “嗯。”栾也回答。“当地人。”
  “愿意给你收快递,一听人就不错。”许颂接着问,“干什么的?”
  栾也顿了顿:“学生,刚高考完。”
  这个回答许颂没想到,愣了一下先问:“那……成年了吧。”
  “这话问的。”栾也说完自己也没忍住,笑着答:“十八岁,差几个月十九。”
  “哟,好年纪,青春洋溢的。”
  “哎哟这顿夸。”栾也喝了口水,“要不是你俩不认识,我都怀疑他请你吃饭了。”
  许颂接得挺利索:“哪能让他请,有机会我请你俩。”
  栾也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我还以为……”
  “你会劝我呢。”沉默几秒,栾也接着说。
  “我为什么要劝你?”许颂问。
  “不知道。可能距离不合适,年纪不合适,时间不合适……之类的。”
  短暂的寂静里,栾也看着太久没点开而黑屏的电脑,上面映照着自己笑容逐渐淡去的脸。
  “或者……为了柏明丞。”
  毕竟都是拍人像居多,刚开始时,比起自己,许颂和柏明丞更熟悉一些。
  栾也开始重复那句自己听过无数遍的话:“如果柏明丞知道了,他会——”
  “他不在了,不会知道。”许颂深吸一口气,直接打断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伤心。”
  栾也的话停在了半空中,没接下去。
  许颂那边有人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传来一声隐约的关门声,应该是孟昭特意回房间,让他俩单独聊。
  “……是吗?”再开口时,栾也声音很轻。
  窗帘拉了一半,房间里没那么亮堂。手腕上的黑色手绳垂下来,隐约露出一点陈旧的伤痕。
  很久没有出现的,柏明川的声音又开始跟广播似的,在脑子里定点播放。
  栾也,当初最后一通电话你到底和小丞说了什么。
  你这么伤害自己,如果小丞知道了会伤心。
  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让小丞担心。
  你根本不爱,也不适合摄影,你坚持下去,只是为了不让小丞失望,对吗。
  小丞永远留在加州了,如果你离开,他,还有妈妈都会伤心。
  栾也盯着前方一点,漆黑一片的电脑屏幕开始无限扩张,好像吞噬了所有视线。
  日复一日,从生病时开始,每一次的重复。
  好吧,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当初出事之后,柏明川不让和你联系,怕刺激到你……的病。后来再和你联系,大家都有意回避提当时的事。”
  电话那头许颂的声音突然响起,栾也视线一缩,眼神重新聚焦。
  “所以八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很多情况我不清楚。但是栾也,我要提醒你。”
  许颂隔着电话,声音很严肃,甚至称得上有点严厉。
  “柏明丞的死是意外。”
  栾也的手下意识蜷紧了。
  “那种情况下他的死没有人能预料到。你只是作为他身边的最后一个人,刚好见证了他的……”
  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许颂语气一滞:“……离开。”
  “就算非要活着的人对他的离开负起责任,也不应该全部推到你的身上。”
  “……我本来应该和他一起去的。”安静了不知道多久,栾也接着开口。
  “那天我本来应该和他一起去,但是我没有,我让他一个人一个人走了。”
  “那不是你的问题。”许颂语气发涩。“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没有理由只有你必须还在原地待着。”
  良久之后,栾也对着电话那头的许颂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请?”
  “嗯?”许颂没反应过来。
  “不是要请我俩吃饭吗。”栾也语气恢复正常,“刚把他夸成那样,不介绍你俩认识有点不合适了。”
  他这话题跳跃得太明显太突兀,但许颂只反应了刚才那一下,就立刻若无其事接了下去。
  “过段时间吧,刚好我们要去趟云南。到时候吃饭也就顺路的事。”
  栾也一怔:“你要来云南?”
  “孟昭想去,计划好久了,好不容易有个假期,顺路来看看你。”许颂说道,“不是追着你来的,我自己有对象。”
  “……你这说得我都不好意思往下接了。”栾也叹了口气。
  “接不了话就直接接机得了,能不能吃顿饭啊?”许颂问。
  栾也笑了:“能,到时候联系。”
  话题终于转到了专业领域。栾也虽然没接触过专业的视频影像拍摄,但底子在这儿。两人沟通挺顺畅,许颂给栾也讲了挺多视频拍摄的问题,还给对方推了几个小型人文纪录片的视频,以及认识的导演。
  一通电话打了两个多小时,挂掉电话,栾也听见木阿奶在楼下叫他,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栾也没下楼,只是推开门出去几步,弯腰搭在二楼的栏杆上,回答院子里的木阿奶:“不吃了,不饿。”
  “吃什么了就不饿?”木阿奶不赞成地皱眉,“晚上饿肚子要睡不着哦。”
  “鲜花饼。”栾也回答。
  “小樊青给你带的哇?”木阿奶问。
  樊青这段时间爱来找栾也,木阿奶见过好几次。但每次对方提起来,栾也就忍不住想乐:“你怎么非得加个小字?”
  “还是学生娃娃。”木阿奶也笑,“小娃娃嘛。”
  栾也笑着点点头:“对,小樊青给我带的。”
  “饼子不顶饱。”木阿奶摇摇头,“待会饿了自己下来煮米线。”
  栾也笑着“嗯”了一声,看着对方进了厨房才又折回房间。
  许颂发过来的几个纪录片还没看,栾也先倒在了床上,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但被子隔绝掉绝大部分光线,狭小的空间,紧密的包裹,加上绝对安静的环境,会让栾也觉得舒服一点。
  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谁没睡着,反正每次陷入昏沉的时候,脑海里有根神经总会突然绷紧一下,让他从逐渐放松的状态里抽离出来,重新变得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被人推开了,栾也立刻睁开眼,抬头看过去。
  哦,小樊青。
  樊青也愣了:“你……在睡觉?”
  “没有。”栾也缩了回去,重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躺会。”
  门口的樊青看了他几秒,转身关上门,轻轻小锁上好,才走到栾也床前。
  “你没吃饭吗?”樊青问。“八点了。”
  居然这么久了。
  栾也闭着眼:“没。”
  樊青安静了几秒,栾也隐约听见了对方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一旁。
  床微微一沉,栾也感觉到樊青爬上床,就这么面对面隔着被子把自己抱住了。
  对方动作不轻不重,头差不多抵在自己颈窝的位置。被子挺严实,温度传递很微弱,但栾也能感受到对方和自己贴得很紧密,像是一个契合的容器。
  “上床脱衣服了吗?”栾也冷不丁开口。
  樊青看了一眼,对方依旧没睁眼,他把下巴抵栾也他脖颈间,语气有点闷:“我帮你洗。”
  栾也笑了笑。
  对方说话的时候呼吸落在皮肤上,有点痒。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的感觉。
  栾也感觉脑子里那根神经偃旗息鼓,终于不跳了。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十几分钟,半小时,或者更久。栾也长长舒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樊青。
  樊青一直没睡,这么一抬头,两人目光对视,樊青问:“饿了吗?”
  “给你带了小荞饼,还有酸奶,镇上买的。”
  片刻后,樊青听见栾也好像笑了一下。
  “那就吃点。”他说。
 
 
第46章 
  “伞和扇子镇上那家人都能做,那个师傅快七十了,做了五十年竹编,现在和他女儿一起开店。”樊青把酸奶戳开,递给栾也。
  “我们和他一说他就懂了,花一下午给我们做了几个样品。我挑了几个觉得可以的,就让李弘阔先带回去试试。明天去看效果,你要是想看的话……”
  “你觉得可以那就是可以。”栾也说,“都按照你的想法来。”
  这话本来听起来应该是开心的,但此刻樊青情绪有些复杂:“我以前没搞过这些,到时候做出来拍不出效果怎么办?”
  小荞饼里包着豆沙馅,虽然不是热的,但还是挺香。栾也把嘴里的咽下去,又就了口酸奶。
  “首先,我都干了这么多年了。”栾也说,“其实只要不是特别惨不忍睹,都能拍出来,顶多是九十分和七十分的区别。”
  “场景不行看构图,构图不行就打光,光线不行靠后期,还不行就说自己拍的是艺术,立于不败之地。”栾也说完,自己也笑了。
  “这么牛啊?”樊青笑着说。
  栾也接着说:“其次,还相信你。”
  樊青立刻抬眼看他。
  “从做向导,到这次提意见,沟通竹编师父。你有自己的想法,也从来就不是因为觉得做不好就会退缩或者敷衍了事的人。”栾也说。
  “这些就足够了,至于经验,是里面最不重要的——不止这件事,以后不管在哪,你遇见的每一件事也是一样。”
  “按照你的想法来弄,然后再交给我。”
  一直等到栾也又吃完一个小荞饼,樊青终于点点头。
  “……知道了。”
  “竹编这儿是你沟通的吧?”栾也问。
  樊青应了一声,栾也接着道:“那就还是你来沟通。先做纸灯和伞,其他的放放。”
  樊青愣了一下才点头:“嗯。”
  接下来一连几天樊青都很忙,比以前带人进山还要忙点,在造纸坊和雪湖村来回跑,有时候还要去趟老镇,改进灯和伞的制作。等来栾也这儿一般都有点晚了,一般都是和栾也聊一聊进度和场景的构想。
  等栾也再到不急工作室的时候,樊青和李弘阔已经把当时讨论的东西做出了第一批,数量还不少。
  院子里已经挂满了大小不一的各种纸质灯,上面留着花和叶的脉络,里面装着蜡烛似的小灯笼,天暗投影非常漂亮。门口那条小巷也一路悬空挂满了纸伞纸灯。院内和小巷的墙上用相框挂着纸,上面是李弘阔他们画出来的,彩色的当地神佛。一排看过去很能吸引目光。
  樊青和栾也到的时候,已经看到游客在巷子里拍照打卡。
  准备拍摄的一整个造纸流程都准备好了,东西收拾得很利索,既符合上镜要求,又不会太过刻意失去了质朴感。
  李弘阔站在门口,穿了一套民族服装,干净但不是崭新的,特别神采奕奕。
  “都是按照樊老师说的弄的。”他估计以为樊青的意思就是栾也的意思,“栾老师你看看怎么样?”
  栾也转头看了一眼樊青,笑了。
  “特别好。”他说,“跟我想要的差不多。”
  樊青也笑了一下,没说话。
  “人流量多了点,也有人进来买东西,问得最多的是灯和墙上的画。”李弘阔语气兴奋。“卖出去了一些,剩下的没敢卖,怕栾老师拍照要用。”
  “……不至于。”栾也被逗笑了,“做生意重要还是拍照重要?”
  李弘阔不假思索:“那肯定是你拍照重要。”
  “……真行。”
  栾也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刚才打卡的游客已经一路逛着走进来,其中一个问:“门口那个灯卖吗,多少钱?”
  李弘阔看了一眼栾也,刚想开口,栾也立刻截断:“卖。”
  樊青接话道:“一百五。”
  对方犹豫了一下,估计觉得有点贵。
  “我们都是手工制作的,一一盏灯一套流程下来半个多月。”栾也指了指里面的各种设施,“保证你的是独一无二的。”
  “你要是买的话,可以帮你写一句当地文字的祝福语。”樊青接着说,“很有纪念意义。”
  真正的老板李弘阔终于接上了话:“……买两盏给你打个八点五折。”
  客人明显心动了:“我能自己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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