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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GL百合)——言之唔唔

时间:2025-05-03 20:27:28  作者:言之唔唔
  林洌听起来很累。
  林洌收好地上的抽血器,坐到萧雨淇旁边。从药房袋子里拿出一根胶管,拉起左手的衣袖,把胶管绑在手臂上,又拿出黄黄的酒精棉球在小臂上消了毒。然后她用牙咬开了几个小零件的袋子,好像很熟悉似的套在了一起,变成一根针连着一个罩子似的东西。萧雨淇想拉她,她轻轻地“嘘”了一声。那根针往血管慢慢刺进去了,林洌拿起旁边一个密封的小试管,往罩子里套了一下,没有血。她懒得动针,直接把针在血管里挪了一下,手抖了抖,萧雨淇也跟着抖了抖。这次套上小试管,马上就看见血液缓缓地被吸入了试管里。
  小试管满了,林洌拿起来甩了甩。拿起另外一个,又套了上去。萧雨淇不敢碰她,赶紧说,“要这么多干嘛,不要弄了。”
  林洌转脸看她,带着笑意说,“还不够你一两口的。”萧雨淇僵住了。林洌没看见,说,“没事,难得找准位置了。多弄点,可以存起来。”说得好像存日用品似的。
  其实也没错,只要林洌身边有个吸血鬼,林洌的血确实就是日用品。萧雨淇伸手挠了挠手臂,她不敢抓手腕的伤口,但那里的骨头很痒,痒得很疼。
  林洌弄了好几试管,终于把针头拔了出来,拿去包起来扔了。她回来的时候拿了个小纸杯,倒进两试管的血,放到萧雨淇手中。萧雨淇低头盯着那小小的一杯血。整整两试管,怎么倒出来只有这么一点点,确实不够萧雨淇一两口的。曾经她趴在林洌脖子旁吸得心满意足,吸得林洌一身是血的那一次,到底吸了多少试管。二十管,五十管,还是不止。
  林洌在她身边坐下来,低头看她。她往林洌身边蹭了蹭,捏着杯子看里面那一点点的血,几只手指卷住了林洌的衣角,藏在手心里。林洌低头在她头顶亲了一下,笑了笑。
  “雨淇,”她的手按着萧雨淇手中的杯子,说,“你今天累了,喝一点点,然后你好好睡一觉。我爸妈很快要出发了,我今晚就留在客厅,不走了。”
  萧雨淇愣了一下,“你在客厅做什么?”
  林洌把戒瘾的方向跟她说明了一下,又安抚道,“就是把血,跟我拆分开。你喝血的时候,我就不黏着你了。等你潜意识里不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这瘾就戒了。”她弯弯的眼睛笑了笑。
  “我不明白,”萧雨淇说,“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碰血了?”
  “不是,”林洌拍了拍她的手,“你可以喝血。只是你碰血的时候,不碰我就行了。”
  萧雨淇还是歪了歪头,人不知为何微微地颤着,疑惑地问,“为什么?”
  “你知道肢体接触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有安抚作用的。这种舒服的感觉跟血搭配在一起,很可能以后就会让大脑产生这两个东西是配套的错觉。雨淇,我们现在要戒瘾,就要尽量把血,跟一些不那么好的东西搭配在一起,或者至少不能跟你喜欢的东西搭配在一起。”
  “你是说,血和你,我只能选一个,是吗?”萧雨淇定定地看着林洌,眼神直愣愣的。
  林洌愣了一下,连忙过去抱住了萧雨淇,慢慢拍着她的背,说,“不是,是如果你喝了血,我就在旁边陪着你,不碰就行了,好不好?反正都抽出来了。你喝一小杯,安心睡个觉。”
  “那你呢?”
  “我在这里呢。我不走,就在客厅,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
  萧雨淇不是安全感不足吗,林洌话里话外都是“我在”,“我不走”,“我陪着你”。把喝血和林洌拆开,是治标;林洌留下陪着萧雨淇,是治本。里里外外都治了。这戒瘾,还不容易?
  萧雨淇坐直了,伸手拿起那杯血,手颤颤的。她两只手把纸杯捧稳了,说,“我要是喝了,你连床都不能睡了,是吗?”
  林洌一时无言,想了一下才说,“雨淇,我们必须很快很快地戒掉血瘾。我睡哪有什么…”
  “我知道!”萧雨淇微微喘着,捏着纸杯,伸出一只手拉了拉林洌衣服,很委屈地说,“我没听过这种戒瘾法。林洌,我们可不可以逐步减量?那才是医院正规的戒瘾法不是吗?”
  “是,那个…太慢了。雨淇,你别急。我解释的不清楚,不是血和我只能选一个,我怎么可能让你不选我呢。我们只要分开一点点就可以…”
  萧雨淇深呼吸两下,重重地把纸杯放回桌上。她拉着林洌的袖子,说,“林洌,我只是有心瘾。我根本没有上瘾。我不需要喝你的血的。我喝谁的都可以。我们不需要这种二选一的方法。我不需要你的血。”
  “雨淇,雨淇,你听我说。谁的血都一样,你都是要戒的。你要是不喝,我们现在就去睡觉。你要是需要,你可以选血的。我又不走,我就在这里呢。你睡觉,我在这里陪着你,好不好?我只是不碰到你而已。”
  “我不知道有这种戒瘾法。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萧雨淇拉着林洌,很难受地扭了扭身体,伸手锤了锤自己手腕的伤口。林洌立刻拉住她的手,喝道,“干什么你!”
  萧雨淇缩了缩,她扁了扁嘴,说,“好像有刀片在刮我的骨头…”林洌立刻拉她的手来看,两只手的小臂内侧都已经抓出了红痕,有几道深一点的有点破皮了。林洌帮她搓了搓,“别抓了,我拿冰给你敷一下。”
  林洌说着就站了起来,去厨房拿毛巾包着冰块。回来时看见萧雨淇捧着那杯血,头低低的,不知喝了没。林洌一下子站住,停在厨房口的位置。
  萧雨淇捧着那个纸杯,抬眼看她,眼珠很红。一整天了,一直都这么红。她一眼框的泪,只是养在那双大大而无神的眼睛里,却不落下来。她忽然好像整个人空了,眼泪这种需要感情滋养的东西,与她无关。
  林洌以为她给了萧雨淇两个选项,血,或者触碰到林洌。
  但在萧雨淇的世界里,要在两者之间选一个,就直接等于拿走了血。她很痛,血却没了。然后林洌站的远远地说,你手上拿着血啊,喝吧。
  可是,那根本不是一个选项啊。
  “雨淇,是不是很辛苦…”
  “林洌,我很痛。”萧雨淇慢慢把脚缩到沙发上。膝盖弯起来的时候,骨关节传出一声闷闷的骨头转动不顺的声音,咔哒。萧雨淇轻轻一震,伸手敲了敲两个膝盖。
  “林洌,你好远…”她说,放下了纸杯。林洌马上过去揽住了萧雨淇,拉过她的手,翻出遍布红痕的小臂内侧,轻轻地把冰布敷在上面。萧雨淇缩了缩手,林洌握着她的手没放,低头轻轻地吹着气。“好一点了没?”
  然而萧雨淇好像很辛苦的样子,咬着牙,将要哭了,然后愤恨地扭了扭身体,带着哭腔说,“真的好痛,我真的很难受,我喝一点点,”她伸手捏住了杯子。
  林洌咬了咬牙,慢慢放开了她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退开一小步。皱着眉,沉痛地看着她。
  “回来!”萧雨淇叫她。
  “雨淇,”林洌眼睛红红的,柔声说,“快喝,喝了很快就睡着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我不会走的。等你睡着了,我把你抱回房间,好不好?”
  萧雨淇的眼泪蓄满了,一颗一颗滚落下来,“不好…林洌,我真的很痛。你回来。”
  “你是不是很辛苦?你喝了它,我就在你旁边陪着你,哪里都不去。”
  “林洌…”萧雨淇哭着,朝她伸出手。林洌咬着牙,往后退了一步,“雨淇,我不能过去。你把血放下,我过来。你把血喝了,我还是会留下来的,我会陪着你的。”
  萧雨淇啜泣着说,“以前我要,你舍不得不给。你以前喜欢我。”
  林洌深深地看了眼萧雨淇,吸了一口气,说,“那时候我只是喜欢你,所以我舍不得不给你。”
  萧雨淇轻轻喘着,点点头,“现在舍得了。”
  林洌眼睛湿湿的,“现在我舍不得再给你了。”
  “林洌!是你让我上瘾的!”萧雨淇抬头,脸红红的,眼也红红的,一脸的泪,“你拿着血来,逼着我喜欢血又喜欢你,现在又要我选!我不选!”萧雨淇一下子站起来,没站稳,晕了一下。立刻想扶点什么,但旁边只有很矮的咖啡桌,她一下子坐到了沙发边缘,没坐稳,摔到了地上。林洌本能地伸了手要去搀她的,但脚却不知为何没动,眼睁睁看着萧雨淇摔到了地上。
  林洌这才反应过来要冲过去,“雨淇!”萧雨淇半跪半坐在地上,忽然把纸杯放到了嘴边。那杯血被她捏在手里,也许是血液比普通液体要浓稠些,居然没有洒出多少。林洌一下生生地把自己定在了原地。她咬紧了唇,眉紧紧皱得生疼,胸口微微起伏着。
  萧雨淇看着她停在那里,终究没有走到自己身边,凄然地带着泪笑了笑,“林洌…你走吧。我不选。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她捏着纸杯,就坐在地板上,把受伤的手腕架在膝盖上。
  “萧雨淇!”林洌的声音很低,几乎是从喉咙直接低吼出来的,“你要是敢咬自己,我马上扭头就走,绝不回头。”
  萧雨淇抬头,额边丝丝细发浸了汗,又浸了泪,张牙舞爪地贴在脸上。她笑了,“你走啊。你舍得,不是吗?”她低下了头,对准了手腕。
  “萧雨淇!”林洌冲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萧雨淇抬头,她看见林洌刚才只跨了一步,原来她这么近,而刚才她却那么远。她看见林洌瞪着她,朝林洌递了递手中的血杯,说,“我要喝了,你放不放手?”林洌一愣,没放手。
  萧雨淇忽然放肆地笑了起来,血红的眼睛闪亮亮地,两颗尖牙在笑开的嘴巴里张扬地显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笑得前俯后仰,一头微乱的卷发就跟着飘来荡去,像它们也有了生命似的。萧雨淇望着脸色沉沉的林洌,心里有无尽快意,无尽的痛,就连那痛都是爽快的。“林洌,你让我选,要血还是要你?我不选!两个都不选!现在你来选吧,你留下来,你贴着我,抱着我,我就喝这杯血!”她侧了侧脸,朝林洌拉着自己的手那边抬了抬下巴,血红的眼睛揶揄又娇媚地勾了林洌一眼,“或者,你放手。你就站得远远的,看着我咬自己。”
  林洌直勾勾地瞪着她,胸口微微喘着。
  萧雨淇微微笑着看她,一边笑,一边流着泪。她的身体微微颤着,声音轻轻的,很乖顺,“林洌,你选吧。我听你的。”
  林洌真的不明白。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一直走就好了,雨淇跟着她一直走,跨过这一步,她们就要回到人间了。为什么一定要她回头呢。为什么萧雨淇要留在地狱不肯回来呢。
  她不知道微微笑着的萧雨淇,浑身的骨头正在被一把锋利的刀,慢慢地刮着。她不知道萧雨淇,几乎连手上那只小纸杯都要握不住。
  走向人间的路上,一步一步,都是她最爱的欧律狄刻留下的带血的脚印。
  林洌沉默着,没有放开萧雨淇的手。她想了很久,呼吸慢慢缓了下来,终于呼了一口气,又或是叹了一口气。她说,“雨淇,你别咬。这样吧,你喝血,我抱着你。”萧雨淇看着她,扁了扁嘴,神情一下子变得很脆弱,像轻轻碰一下就要碎了。林洌眼睛里泛着粼粼的光,说,“但是雨淇,我们还是要戒瘾。所以在你喝血的时候,一定要加一点你不喜欢的,带一点点惩罚性的东西进去。”林洌抓着萧雨淇的手放开了,一手扫着她的肩膀,一手还拿着那块冰布,亲了亲她的额头,说,“你把杯子放下,我们重新来。你喝的血,由你自己来帮我抽出来。取出来了你喝,我抱着你。嗯?”她低头朝萧雨淇笑了笑,又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她的欧律狄刻在这里,林洌无法不回头。但是她可以留下来,留在地狱里,依然能够护好最爱的欧律狄刻。
  林洌回来了,萧雨淇就变成乖乖的萧雨淇。她伸出自己的手,翻过来给林洌看,“我不会抽,我戳了很多洞洞,可是抽不出来。”
  林洌摸着萧雨淇手臂内侧的伤口,一整片皮肤,布满了小小的凸起,一点一点。她把冰布贴在上面轻轻敷着,说,“你在我手上试,慢慢学,实在不行,我们可以用刀子割。”
  萧雨淇腾地坐了起来,一汪寒潭养着红红的眼珠,“林洌!你在逼我吗。我要你,也要血。你不能受伤!或者我咬我自己。你选一个。”
  林洌抱着她,轻轻地抚着,“雨淇,我不能选。你别咬自己,留了疤就麻烦了。”
  萧雨淇小小的脸托不住那样多的泪,泪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掉落。她紧紧拽着林洌的衣服,又说,“你选一个!”
  林洌沉默地圈着她,伸出手抹去她脸上的泪,但很快又有泪流淌下来,那泪不知怎么地淌到林洌的脸上,弄得没感觉自己在哭的林洌也一脸的泪。
  萧雨淇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然后她抬头,两串泪水又滚动着落了下来。她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已经没有力气了,“我以后不能喝血了,是吗?”
  林洌含了太多的泪,眨与不眨都要往下掉,“你难受,就喝。自己来拿,我抱着你。我知道你很辛苦。”
  “你不知道。”萧雨淇低头看着那杯血,手指捏着杯子。她抬头,看着林洌,无穷无尽的泪不停地涌出,不停地落下。林洌擦都来不及,边擦边说,“别哭,雨淇,别哭了。”
  萧雨淇幽幽地说,“林洌,我好恨你啊。”林洌一顿。
  萧雨淇伸手把那杯捧了一晚上的血倒在了咖啡桌上,血聚成一小团厚厚的血滩。她伸出手,摸了几手指的血回来,举在自己面前。林洌立刻拉住了她的手腕,一脸的泪,厉声说,“雨淇,不能碰这个。你要,就要自己从我身上取出来。”说着就要拉萧雨淇站起来,“你不会用抽血器,我们去拿刀。”
  萧雨淇不动,说,“为什么要我去抽你的血,因为要加点惩罚性的东西吗?”
  林洌沉默了一下,柔声说,“因为我们要戒瘾。”
  萧雨淇看着她,“不是我们,是我要戒瘾。你没有瘾,为什么要惩罚?”她把指尖上的血抹到自己的脸上,又伸手去摸了一些回来,抹到另一边脸上,再摸了一些回来,抹到脖子上。林洌轻轻地拉着她,说,“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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