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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以北(近代现代)——默山

时间:2025-05-10 10:52:14  作者:默山
  “没谈,还在暗恋呢,”郁春明打断了关尧的话,他笑着说道,“不然咋会天天急头怪脑的?”
  关宁顿时恍然大悟,她看向关尧,睁大了一双眼睛:“老舅,你暗恋谁呢?”
  关尧憋了口气,硬着头皮把关宁往车站里面推:“我暗恋单位门口的石狮子,成了吧?”
  “你们单位门口有石狮子吗?”关宁回头问道。
  郁春明笑而不语。
  等两人回了车上,关尧张嘴就想骂人,郁春明却先他一步开口了:“我刚在来的路上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关尧瞪着他:“啥事儿?”
  “你说王新生既然是何望的朋友,该不会就是徐文吧?”郁春明若有所思,“你看过王新生的照片吗?我记得徐文是个大圆脸。”
  关尧一凝,不说话了。
  “这个王新生,目前我们所了解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他与何望关系匪浅,这样一个人,在去年四月份时忽然要出境,你说,当时是不是出了啥事?”郁春明缓缓道,“艾华说认不出何望,你觉得,艾华的母亲艾秀红能认出来吗?”
  关尧眉梢一抬:“艾秀红?”
  “还有江敏,”郁春明一顿,“你觉得江敏能认出来吗?”
  关尧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丢在一边的手机就已响了起来,郁春明一眼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王臻。
  顺阳那边在今早已经将王新生失踪案的报告整理发送到了扎木儿市分局,王新生的社会关系调查也在其中,王臻细细比对了一上午,从中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关键。
  “桦城,这个王新生十几年前曾在桦城工作过,而且还当过一段时间的桦城天运冶金厂老板。”王臻将相关证件放在了关尧和郁春明的面前,“我刚刚拜托桦城那边的熟人,粗略地查了这家冶金厂的资料,然后发现,在十年前,王新生曾把厂子变卖给了一个名叫杨小薇的女人。你们知道这个杨小薇是啥来路吗?”
  郁春明和关尧对视了一眼。
  王臻笑道:“杨小薇,十五年前在松兰乌尔里希大街的13号酒吧当过坐台女,江文区在那年的‘严打’行动里扫过她,当时拘了几天,来给她交罚金签字的人,叫何望。去年市局全面信息联网,我们一下子就查到了她的案底。”
  “何望?”关尧吃了一惊。
  “文件在这儿呢,刚江文区分局发来的传真。”王臻晃了晃一张纸。
  两人接来一看,果不其然,上面就印着何望的名字,关系栏中填了两个字:朋友。
  “大概是男朋友,”王臻说道,“刚我让江文区那边的社区民警查了,这个杨小薇的住址没换,还在和平大街,我已经派我手下的警员去那地方蹲点了,要是有收获,我今晚就回一趟松兰。关尧,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这话让原本正在翻阅文件的两人一怔,郁春明看向关尧,关尧却没敢看他,这人皱着眉问道:“为啥要我去?”
  “为啥要你去?”王臻一乐,“我小公鸡点到谁,就让谁跟我一起去,不行吗?”
  关尧听完就想拒绝,但王臻却接着道:“不过让你去,主要还是因为去年扎木儿方面为我们调查何望的警察是你,相较于其他人,你更了解他。”
  关尧沉默了。
  “而且,”王臻说起了“而且”,他一拍关尧的肩膀,笑道,“而且,你还可以到我们松兰市局刑侦支队看看,如果觉得合适……”
  “现在还不合适,”关尧没等王臻说完,便一口拒绝了,“我只是林场所的民警,被借调到专案组而已,这种跟随领导出差的工作,让专案组里的同事来吧。”
  王臻吃了个闭门羹,表情有些讪讪,他小声问道:“是春明不让你来吗?”
  “我可没说。”郁春明放下文件,凉凉地回答,“他爱去哪儿去哪儿,跟我没关系。”
  说完,这人悠悠一笑,溜达着准备出门回林场派出所了。
  关尧拔腿就想追,王臻一把拽住了他:“哎,你去干啥?不跟我出差,也不打算在市分局干活了?现在刑技那边一直等着何望的账号上线,好定位IP地址呢,你不在这儿蹲着,准备去哪儿潇洒?”
  关尧的视线一路跟着郁春明,直到那人消失在拐角,他方才转过头来:“何望的账号一直没有上线吗?”
  按理说,这次在巡护站抓捕蛇头的行动捂得很严,又事发突然,何望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像上次知道林智民已死一样,知道他雇来的“吴骄”已经落到了警察手里,尤其此时距离艾华交代的“接头”日期已经不到一天了,他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还是察觉出了这边的异常?
  艾华倒是坚称,绝不是因为察觉出了异常,一定是因为他的“顾客”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他说:“这人好像一直在躲谁,漂泊不定的。”
  “躲谁?”当时负责审讯的关尧从手机中调出了一张监控截图,“是在躲这个人吗?”
  艾华伸过头看了看,关尧展示的截图正是那个曾在何望住宅外与他面对面交流的保洁“易军”,或者说,磨盘山碎尸案的嫌疑人,但艾华看了半晌,也没认出这人到底是谁,他摇了摇脑袋,说:“我不认识。”
  “那你知道这人为啥会东躲西藏的吗?他是得罪过谁,还是和谁结了仇?”关尧问道。
  “这……”艾华还是说不清,“我跟他就是雇佣关系,我哪里知道人家这么多事儿?我说他好像一直在躲谁,是因为他办事很小心,似乎……不想留下一点自己的蛛丝马迹,所以我才有了这样一个猜测。”
  “很小心,不愿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关尧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前些天痕检和法医得出的新发现:
  三矿家属院楼道内的血迹不属于那个行踪不定的“租客”,而属于从K5278上越窗而逃的磨盘山碎尸案嫌疑人,从十八里屯卫生院带回的证物证实了这一点。也就是说,当初在张大爷门外发生冲突的两人有着与警方推测完全不同的对峙关系,进攻的一方其实是“租客”,也就是那个高度疑似何望的人,而防守的一方则是看似一直在追逐何望的嫌犯‘易军’。
  “这个发现要告诉郁春明吗?”等审讯完后,关尧不由问道。
  “告诉他干嘛?”王臻随口回答,“就是两个要拼出你死活的仇敌罢了,谁是防守一方重要吗?”
  说完,他问向韩忱:“运营商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韩忱摇头,“我在想,如果说,这真的是两个一定要拼出你死我活的仇敌,那如今何望迟迟不上线,我们也一直没能在春明给出的那三条线路上找到另一位的踪迹,会不会说明他们其中的一个已经被另一个杀掉了?”
  “这可不好说。首先,一年前那个实施了爆炸而且也很可能实施了磨盘山凶杀的‘易军’留下的影像资料实在太少,人家省厅那边的专家也只能给出一个疑似的侧写。”王臻叹了口气,“如果能确定这人的身份,案子就好办多了,起码比追一个鬼影儿要强些。”
  “鬼影儿曾给郁春明送过信。”关尧蓦地说道。
  韩忱一诧,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但就听关尧接着道:“葛小培的落网证实了那封信后一定有隐情,尽管葛小培所提供的信息无法帮助我们指向凶手,那郁春明呢?你们有想过凶手为啥会给他寄信吗?”
 
 
第52章
  这话让韩忱试图反驳:“我们目前还不能确定……”
  “还不能确定葛小培是受凶手指使,给郁春明送的信。”关尧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韩忱的话,“可是我们现在能确定,那封信绝不是春明自己伪造的。”
  这胳膊肘往外拐的话让王臻眼梢一挑,看向关尧。
  关尧浑然不觉,他继续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假定信就是凶手或是知情人送的,所以他为啥专门送信给春明,不给你,不给王队呢?”
  “好问题,”王臻一拍手,“当初没查出春明线人那事儿之前,我是有琢磨过为啥的,可惜后来打了岔,我也就没深究,现在你提起来……还真让我想起一事儿。”
  韩忱目光一动,随后,紧紧地抿起了嘴。
  王臻说的是一年前,郁春明因爆炸受伤并被停职调查的那几月中的一件事,按照他回忆,这事大概发生在去年十一月左右,郁春明刚刚出院时。
  “主要是政审催得急,所以他还没养好伤,就慌慌张张地出院了。”王臻摸了摸鼻尖,说道,“春明因为爆炸以及之前案件的种种原因,一直没法复职,但他又……又操心我们队里,所以一直偷偷调查着那个叫易军的人。没想到,当时还真让他摸到这人的踪迹了。”
  “摸到这人的踪迹了?”关尧一下子想起了郁春明说过的“断头路”。
  “对,摸到了,”王臻一点头,“易军是个在,在合春物业登记过的保洁,但是因为他的监控影像和身份证留存信息对不上,所以我们不能保证‘易军’是他的真实姓名。春明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他认为,‘易军’这个名字虽然是假的,但他在监控中与何望的对话却是真的,也就是说,‘易军’多半就是扎木儿人,而且因为某种原因,他无法正大光明地回到扎木儿。”
  关尧听得一阵皱眉。
  “按照春明的说法,‘易军’很有可能是个在逃嫌犯,而且他犯的案子或许至今还没被人发现,”王臻从电脑中调出了何望邻居家私人监控记录下来的那段录像,然后推到了关尧面前,“依据就是这两句对话。”
  关尧俯下身,认真地看了起来。
  监控录像上有两人,一个是只露出了半张侧脸的“何望”,那时的他与三矿家属院中出现的嫌疑人相比,除了挺立的山根外,身形步态无一处类似,而另一个背对着镜头的,就是“易军”了。
  关尧已看过这个背影无数次,“易军”身材高大,双臂健硕,因他过于魁梧,何望的正脸被挡去了大半。
  这样的两人站在楼梯间中,都各自抱着双臂,一副防备警觉的模样。
  “你去过扎木儿吗?”伴随着耳机中的滋滋电流,关尧听到了“何望”的声音。
  “没有。”站在他对面的“易军”回答。
  “是因为不敢,还是因为不能?”这样问完,“何望”似是笑了一下。
  “易军”却没再给出答案,他转而说起了楼道内的垃圾堆积以及单元门下的杂物问题,听得关尧一头雾水。
  “‘是因为不敢,还是因为不能’,当初春明就是通过这句话判断,‘易军’很有可能是个在逃嫌犯的。”王臻说道。
  “‘是因为不敢,还是因为不能’……”关尧重复了一遍,他摇摇头,自言自语起来,“这话听着,不仅像是‘何望’说给‘易军’的,更像是‘何望’说给他自己的,语气上很明显带有自嘲的性质。”
  “是说给谁的,我们不能确定,但两人之间一定有问题。”王臻回道,“所以,春明去查了扎木儿过去几十年间的悬案,最终,他确定了一个。”
  关尧没有犹豫:“三十三年前的9·24大火。”
  “对,三十三年前的9·24大火。”王臻一点头。
  关尧却起了疑:“扎木儿这地方确实有几桩悬案,不过嫌疑人要么已经被证明死亡,要么,案子本身不够格,不至于嫌犯流窜这么多年,但9·24大火的罪魁祸首明明已经……”
  “你忘了汽修厂的碎尸块了吗?”王臻一顿,“碎尸块上的信息才是关键,但在春明提出这个猜测前,我们一直对‘扎木儿11区35号’这个地点毫无头绪,直到他点出,这场大火一共造成了57人死亡,12人失踪,12人失踪这个关键点后。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早在一年前春明就怀疑过,这失踪的12人里还有生还者?”
  关尧的心往下一沉。
  而王臻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没关系,破案就是这样一个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的过程,有错、也有对,就像一年以前,春明顺着这条线差点抓到嫌犯,结果却被我给否定了一样,那就是我犯下的错,为此我说了很多难听话,以至于现在要眼巴巴地跑他面前求原谅。”
  王臻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景,他告诉关尧,郁春明在幺零三林场驻松兰办事处旁的房子就是为了那事租的。
  “他原本住在警队宿舍,后来专门搬了出去。”王臻说道,“春明坚信,一个人再咋变,最本质的行为习惯是不会变的,比如‘易军’那过分整洁的房间,以及房间里堆满的化学品,你们去北林村18号搜查时,屋内特征是不是也是这样?”
  “对。”关尧一点头。
  “所以他才会一早就怀疑磨盘山碎尸案的凶手是‘易军’,春明他其实从不做无根据的假设。”王臻感慨道,“你知道去年他在松城大厦那地方是咋查到嫌犯住所的吗?”
  “他查了林场驻松兰办事处附近的药店和快递驿站。”关尧接道。
  王臻打了个响指:“他违规查了林场驻松兰办事处附近的药店和快递驿站。”
  关尧一哂,笑了一下。
  王臻接着道:“然后,春明就在松城大厦的三楼,发现了一户可疑居民。这户居民的邻居说,隔壁窗户口经常传来异味。而且,在检查过这栋楼下的快递柜后,春明发现,这户中的一个租客曾在半年前购买过大批量的化学品。虽然这些化学品不属于违禁行列,但是却可以通过提炼与调制,进行一些危险系数较高的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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